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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偃站在原地冲赵武拱手:“主上想采集岩石,现在送信也来得及,我马上派人追赶队伍,让士兵们留心沿途的岩石。”
赵武赶紧吩咐:“普通的石头不要,越是特殊的石头越需要——我希望采集石头的人记住石头发现的地点,以便回头转告我。”
师偃远远的答应着,领着师修逃也似的离开。一出赵武的院落,师偃立刻命令武士们封锁这个院落:“主上正在服丧,心中哀切,不见任何客人。此外,服侍的隶奴也不准随意出入,东西都送到门边,通知里面的人接过去……”
师修轻摇头:“这样安排,虽然外面的人探听不到里面的消息,但主上不方便了。让夫人与主上亲自劳作,不妥不妥!”
师偃想了想,唤过奴舂巧,叮咛:“你去入内服侍。”
舂巧有点为难:“卿偃大人,里面这么大,奴一个人怎么干的过来?”
师偃等四大家臣相当于封建领主的“家卿”,除他们之外,僚清、阍连、林虎以及武士鲋相当于“圉大夫”,即有资格驾驶战车追随领主左右的武装护卫。故此,身为奴隶的舂巧要尊称他“卿偃”。而偃也是赵武老师,赵武必须尊称他“师偃”。与赵武交游的“公孙”,也必须采用与赵武相同的称呼对他,以示尊敬。
师偃脸一沉,师修马上劝解:“她说的也对,这么大院子,十来个人都照顾不过来……”
“蠢货!”师偃甩脱师修的拉扯,训斥:“奴就是奴,一副蠢脑袋,我要不是看主上曾注意过你,会让你来吗?现在主上正在离屋别居,礼制上,他的夫人是不能接近的。但礼制上容许侍女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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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中)
师偃顿了顿,留给舂巧足够的遐想,继续说:“虽然,侍女生的孩子不会计入家谱,但你知道的,赵氏没有子嗣,而且赵氏最不讲究嫡子庶子差异——昔日庄主(赵盾)就是狄女生的庶子,照样继承了赵氏宗主的位置。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去伺候主上,若能幸运的怀上男孩,我必不会让你失望。”
“不妥”,师修坚持:“这院子确实大,照顾了主上,夫人那里呐?舂巧进去,如果被主人看上,那她就是赵巧人(男女奴隶受主人宠爱后称‘嬖人’,一般会得到释放证成为自由民。舂巧是奴隶,即使受宠也不能称‘姬’,只能称之为‘赵巧嬖人’,简称‘赵巧人’)了,没准自己还需要人服侍,结果,谁来照顾主人与夫人?
反之,如果主人没看上他,这屋子她一人也侍弄不过来……所以我看,无论如何多派几人去,大不了,我们事后手脚干净点。”
师修是熟知礼法的老师,然而,他最后说的话却充满血淋淋的意味。
师偃马上赞同:“也罢,多找几个人,看她们谁有运气……”
舂巧没听出师偃师修话里的杀气,她是奴隶,谁会费心费力告诉她人生经验,以及从别人话里猜测背后含义的技巧。她只听到了师偃的承诺,便喜不自禁答应:“无妨的无妨的,奴操劳点,照应的过来,定不会误了‘主’与夫人!”
“晚了!”师偃客气地冲她拱手:“本来是给你一个人的好处,现在必须给别人分一杯羹了——我派两组人去,一组人侍候夫人,你领着婢泽(名叫泽的婢女)去,带十名‘行人’(女奴的一种,指专门伺候主人饮食起居的女奴,也称徙人,后来‘行人’这词演化成宫中的女官名)伺候主上,谁先成为‘嬖(音bi)人’,里面的侍女都听她指挥。”
此时,院内一栋木屋里,赵武正在地上团团乱转。
屋内堆满了智姬带来的小零碎,而智姬似乎是属狗熊的,光知道收敛,从不知道盘点清理,而且是掰下一个苞米,丢下另一个。她辛辛苦苦从智家带来的宝贝,其中有价值的都被东郭离搜刮走,进了赵氏武库,剩下的杂物被翻得乱乱,随便丢弃在各个屋中——打从智姬来赵家,她就没有再理会自己带来的宝贝。
地上还有一辆智姬从家中带来的革车——这是普通士兵用的冲锋战车,却被智姬拿来装杂物。如今革车上的箱子都敞着盖,里面的丝绸、彩锦胡乱团成一团。
这时代缎子还没有诞生,锦是最高端丝绸品。
赵武叹着气,慢慢抽出一幅幅丝绸、彩锦,将它们整齐好,细心地扯平每一个皱褶、叠好,重新放置在箱子里,而后将放满的箱子拎到一边,堆在一起。
他做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此时,他脑海里在想着其他事情:子嗣,那伙人如此急迫地想要子嗣……嗯,听说古代生育力低下的原因是难产,三成以上的女人在生育时死亡,七成以上的孩子不能长成,所以,我是不是该教一下古人生育知识……
啊,现代,电视上都是育儿班招生广告,随便拿出点,在这个时代就是高科技……
不对,赵氏有了子嗣,那我又算什么?以古人的心理,他们保密的手段就是灭口……这,太恐怖了。
不行,我得尽快显示自己的价值——春秋时代最缺什么,人才!
门口一声惊叫,舂巧夸张地喊着:“主,怎能……奴怎能让你亲自动手,大罪大罪……主,停手,让奴来做……这要传出去,奴要被人挖坑埋了。”
挖坑埋了,是古代一种刑罚,说单音节字的古人把这种刑罚称之为“坑”,焚书坑儒的“坑”。
赵武回身一望——啊,舂巧今天穿的很干净,身上是一件新衣,头发梳得很光亮,衣带上的结也经过细心整理,齐齐整整地。
舂巧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女,等舂巧说完,另一名女侍连忙指挥其余人上前整理衣箱,那女侍自己也上前动手,把赵武挤到了一边,忙乱地整理着东西。
舂巧却不动,她恭敬地行着礼,问:“主,整理这些东西干嘛,主打算做什么?”
“啊”,赵武愣在那里,思考自己这么做目的,而后随意地说:“把东西都放在墙边,把战车腾出来……这屋子还没建完,地板还没有铺,睡地上太冷,我打算睡在车上。对了,我打算睡车上。”
另一位动手整理的女婢连忙答应:“主,请站在一边指点,奴来做这些粗活,巧,愣着干什么,快搭把手,来,帮我抬这个箱子!”
若是以前,赵武看到小女生穿的花枝招展,顶多口花花占点便宜,现在结了婚,他在男女事情上不再是初哥一个,所以他顺手拍了一下舂巧的屁股——这属于xing骚扰,而后调笑:“巧,穿的这么整洁干粗活?快去,把屋子整理好……
啊,我还整理屋子干什么?你们到夫人房里,把那张桌案抬过来,那张桌案足够大了,能睡下一个人。”
那名叫泽的女婢连胜答应,立刻带着人向屋外走去,走过舂巧身边,她不满地训斥:“巧,别傻站着,同去!”
舂巧不动:“主既然住这里,这屋子还是要收拾的,泽,你们去抬桌案,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泽撇撇嘴:“别偷懒,我们回来,你必须把这里收拾好,天不早了,主(上)要安歇,这院子里只有我们几个,谁都不能偷懒。”
舂巧答应:“知道了!”
泽临去叮咛:“要让主动手,你死定了!”
“知道了”,舂巧反驳:“你我各领一组人,你可指使不了我!”
泽瞪大眼睛,脚下却不敢停留,他嘴唇蠕动,经过舂巧时做出夸张表情,用唇语说:“你好大胆,竟敢在主面前争吵,想死?可别拖我下水!”
舂巧横了泽一眼,脚下却赶紧移动,挪动起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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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下)
古代的箱子没有统一的大小,但总的说来,箱子体积都不大。做惯体力活的婢女虽然干起来吃力,但还没到搬不动的地步。而赵武已渐渐习惯了春秋生活,在这时代,若主人亲自动手干活,则意味着奴隶偷懒,这样的奴隶是要被鞭打和处死的。所以赵武不再插手,他转身来到门边,神不守舍地思考着。
这座院子很大,名义上它是为赵庄姬建造的,而赵庄姬是国君的妹妹,所以它的规格便按照最高标准建造。可惜因为时间紧,所以赵武的设计虽然庞大,建成的建筑却不多。加上智姬提前嫁入,导致院内的大多数建筑都是半成品。
因为将来赵庄姬要入住,所以这座院落划分为面积不同的四个部分。整个院子像一个“中”字。东园是大花园,预备给赵庄姬,但同时它也是赵武的苗圃院,里面种植着赵武带来的植物与香料蔬菜。西园是赵武平常办公的地方,里面有家臣临时歇宿的地方,这个部分建设最完整,大部分建筑已经完工。而东园除了苗圃,其余的只是打个几根柱子,以确定将来要建什么设施。
院落的中心部分前后突出,分前院与后院。前院将来是赵武与正妻居住的地方。原本这部分打算建成四合院结构,但因为赵武一直打算将主要建筑用砖块水泥建设,而目前砖块数量不够,水泥材料还没有发现,所以,智姬现在居住的主屋,实际上是将来的杂物间,而散布在四周的木板屋都是将来的宴会阁。
目前,主屋建筑还算完善,木板屋则连地板都未曾布设。
赵武现在居住的是后院,后院将来打算建成游戏区域,或者说健身区域,所以大多数建筑并未完成,而智姬则干脆把它们当作储藏室。目前,后院唯一完成建筑就是赵武目前居住的房间,但这间屋子也同样没有铺好木地板,也就是四堵墙和屋顶还算完善。
按照春秋建筑格式,这套院子是不完善建筑,因为它没有设计武士与仆人居住的地方,反而有个大的出奇的花园与游戏区。但赵武不习惯让外人住在自己家中,所以他便用整个城市作为院落的外围,把武士与婢女居住的屋子设计在小院周围,让他们像上下班一样,来他家里做工。
因为这个原因,婢女们也是第一次留宿在赵武家中。
不过,她们已经习惯了与主人居住在一起,所以不用赵武吩咐,收拾完赵武的屋子后,那些女奴便自动在院中搜寻可以居住的屋子——这间屋子当然在前院,也就是智姬她们居住的院落。而赵武居住的后院,到了夜晚,就成了唯一燃亮灯火的屋子。
快下雪的季节,住在木板屋内,虽然这木板足有三寸厚,但木板缝里头出的风,仍令人不停打哆嗦。因为是木板屋,所以还不能将炉火烧得通红,火炉就得有人不停照顾。婢泽困得睡眼朦胧,而赵武却没有困意,他依旧对着灯火研究竹简,嘴里感慨:“学无止境啊,我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没有知识,人命贱如狗;不想做狗,就得学!”
舂巧这时反而显得非常精神,她毫无困意,还关切地问婢泽:“泽,还坚持的下去吗?如果你觉得太困,不如回去歇一会,这里我盯着……”
稍倾,她又低声补充:“其实主很好说话,也很少责罚奴仆,我在这里盯着,只要不误事,主想必也不会介意。”
泽睡意朦胧地点点头:“那好,你盯着。我今天又搬桌案,又来回拿被褥,还要准备柴火,准备炊具火炉餐具……真是累急了!……那么,这里交给你了,你白天没干多少活,所以,请务必精神点,有事喊我,拜托了!”
泽回到自己屋后,屋内其他人都睡了。她与舂巧的铺位在屋子最里端,单独铺设。这是种头领待遇,因为最里端不透风,比较暖和。
泽累极了,她躺倒在床上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脱,被子还是其余的女仆给她盖上的。天蒙蒙亮的时候,则猛然惊醒,伸手一摸旁边的床铺摸了个空,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晚上辛苦舂巧了,看来舂巧倒不是喜欢偷懒,她是干不得重活。”
旁边一名主管烧饭的婆婆笑了,慈爱地问:“泽,昨晚你怎么不留下?”
泽回答:“我困急了,临时急急把我们招来,我前天都没睡好觉,再说,照顾火炉的事,一个人也干得过来,舂巧说她来,我想也对,大不了我白天多干点,给她少安排点活。”
婆婆笑着叹息:“多好的机会,你这丫头居然因为瞌睡错过,唉,丫头,你真命苦!”
泽奇怪地问:“你什么意思?”
婆婆解释:“泽,你知道那些卿大夫贵人是怎么过冬的?冬天,被子冷,睡下去的时候让人冻得发抖。但这些小麻烦难不倒贵人们,他们会叫侍女脱了衣服进被窝,用身体暖和被子,干这事的婢女就被称为‘暖被人’,‘暖脚’。你瞧,舂巧昨晚一夜未归,没准成了暖被人。”
其余女侍很八卦地凑了上来,纷纷问:“然后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