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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也有心思灵巧的,她们悄悄抽身前去通报智姬,对这种行为,师偃频频摇头想阻止,但侍女们哪敢不去通报,她们甚至不敢继续留在“作案现场”,纷纷借机抽身,不顾师偃的阻止,一溜烟跑的没影。
等赵庄姬来到赵武的卧室时,听到屋里一阵板凳乱响,还有怒气冲冲的说话声。赵庄姬伸手推门,眼见瞥到她进门的那一刻,智姬才正撑着额头,一副头昏脑胀的模样坐倒在椅子上,侍女们急忙拿着毛巾捂到后者额头……
然而,赵武却从智姬指头缝里看清,智姬的双眼闪亮,充满怒火,似乎已处于抓狂边缘……
第三十五章 或许是场谋杀(上)
赵庄姬在屋门口停了一下,身子挺得笔直,等待。一阵寂静,稍后,大肚子的智姬总算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她领着同样大肚子的中行姬,身材窈窕的荀姬上前拜见。赵庄姬目光落在对方鼓出的肚子上,稍稍露出长者的宽厚,她摆摆手,示意智姬无需勉强起身,而后好奇的打量着这间房子——房子当中,郑国来的著名画师叶公正畅快淋漓的画着一条巨龙。
这么大的墙壁、相对于土墙来说非常光洁的纸张,让叶公高兴的手舞足蹈,他痴情的、忘我的在墙壁上画着一条在云中忽隐忽现的巨龙,选用的色彩大胆而夸张,蓝的像宝石,红的像烈火,白的似云彩,黄的似厚重的泥土……
沉静于艺术创作中的人会让人肃然起敬,叶公的痴迷让赵庄姬说不出话来,而赵武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叶公在那里手舞足蹈,随着他的舞动,一面墙全是飞舞云朵,嫣红的太阳,黑色的神怪在云中露出半个脸,一条像蓝精灵一样湛蓝的巨龙忽隐忽现。
随着叶公的舞动,那面墙渐渐有了呼吸,渐渐鲜活起来,墙面变的更加立体,而整间屋子也因这面墙的呼吸与跳跃,变的充满神秘气息。
“叶公好龙,这位就是好龙的叶公吗?看他画龙的手法充满了原始图腾崇拜的那种古朴自然,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齐策这次真正找见了人才……”赵武望着叶公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冲动,想搬着对方的肩膀,令对方转过脸来,以便在脸上狠狠亲一口。
叶公手里用来绘画的工具就是毛笔——这东西楚国现在叫“聿”,燕国叫“弗”,吴国叫“不律”。后来秦朝统一中国,统一文字,才有“笔”这个字。最初,笔的形状并不统一,它只是古人用来在竹简上书写字模,而后再用刀刻出字迹的一种工具。
春秋时代的艺术不太讲究精雕细琢,叶公的绘画手法是粗犷的,这也意味着他很快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等他满意的望着墙上的腾龙,观赏的人也从梦中惊醒,赵武首先拍起掌来,其他人醒悟过来,觉得鼓掌这种手段似乎是唯一喝彩的方法,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们心中的激动,因此他们也不约而同的热烈鼓掌。
叶公六十多岁,留着一副山羊胡,在众人的鼓掌中,他得意洋洋的背过手来,翘着山羊胡迎接众人的掌声——那副形象,赵武经常在股市的插图画中看到,但似乎叶公胡子上残留的燃料破坏了气氛。
当时,他是蓝胡子。
等周围掌声停息,赵武小心的问叶公:“叶公,我有一个问题,那条龙为什么不画上眼睛?”
叶公很愤怒赵武破坏了刚才的艺术气氛,他不屑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孩,回答:“我画的龙,从来不画眼睛的,因为我给龙画上眼睛,那条龙就会破壁而飞。”
画龙点睛吗?
赵武摇头,坚持:“我不信,还请叶公为龙点睛。”
叶公提起笔来,充满警告味的责问:“这可是你说的,你确信?”
赵武点点头,叶公提起笔来,在一个颜料盘上一蘸,龙飞凤舞的给龙画上了眼睛,然后——
什么也没发生!
那条龙并没有破壁而飞。
然而,那条龙鲜活起来——叶公用了两种颜色画出了龙的眼睛,白色的眼仁,黑色的瞳孔向外鼓出,整个龙似乎显得更有活气。
这是一条愤怒的龙。
赵武凑近龙头,正面端详龙的眼睛,又跑到侧面看看,而后回头吩咐智姬:“这屋子以后不能住了,你搬出去吧。”
智姬大怒:“凭啥?”
赵武回答:“这条龙确实活了,你非要住在这里,以后不要害怕。”
中行姬悄悄问:“你还跟我们在一起吗?”
赵武点头:“当然!我依旧住在这院里,你们有事,可以叫喊!”
自智姬中行姬怀孕后,赵武搬了出去。好在此时前院已经建好,屋子多,所以赵武就居住在不远处的正屋内——智姬现在住的还是原先的那间屋子,它离正屋不远,但在整个院落内,它其实是杂物间,位于正屋建筑群侧方。赵武原先准备用它来存放自己收集到的矿石标本,以及收集到的竹简书籍。
智姬马上回答:“那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荀姬扭着腰肢摇了过来,趴在赵武的肩膀上,腻声重复智姬的话:“那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赵武转身,指一指叶公手中的调色盘,问:“画龙睛的颜料似乎不是我们这里的,请问叶公,这是你自己带来的颜料吗?”
叶公傲然回答:“当然,给龙点睛很特别,当然要用特别的材料。”
赵武一指齐策,吩咐:“叶公需要什么,尽管给,我们有求必应。”
叶公微微低下头来,斜着眼瞥了一下赵武,而后把头放端正了,问:“你这小娃娃,原来你就是这里的领主武?”
赵武拱手,叶公立刻回答:“我要墙毯,你屋中几张墙毯我看了很满意,我还要这种墙纸,要铺满四面墙的纸,我还要……”
赵武打断了对方的话:“叶公需要别的,我都可以满足,但这纸……如今所有的纸都在这里了,叶公需要,至少需要等上三个月,要到明年春暖花开时才能有。”
叶公回头看了看其余三面空白的墙,好奇的问:“制作这东西需要特别的材料?还要赶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以应地气萌动?”
赵武解释不清楚,干脆点头算了。
赵庄姬羡慕的望望四壁的墙,叹息说:“我现在知道小武的钱都花哪了,按说我儿生意做的那么大,整个东郭都是我儿的店铺,这钱财应该如流水,可我儿却穷的四处借粮,你瞧瞧,你瞧瞧,智家这丫头,花起我儿的钱,真不心疼。”
智姬是谁,她的伶牙俐齿连赵武这位现代人都无可奈何,赵庄姬这么一说,智姬眉毛竖起来了,腰一叉就准备反驳……可没等她开口,中行姬一言不发,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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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或许是场谋杀(下)
中行姬昏倒,屋中一片忙乱,赵庄姬脸色很不好看,冷冷的笑着:“怎么,装出这副可怜样……”
赵武有点不满了:“母亲,中行姬从小吃不饱,经常挨饿,身子弱,刚才看绘画,站的久了,头昏也是可以理解的。此外,中行姬从小在家中不受宠,落下一个毛病,她受不得惊吓,一旦受了惊吓,就会出现假死(昏迷)现象,醒来后全不还记得当时情景。”
受到惊吓而出现“假死现象”,这是动物在进化过程中,进化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它是一种条件反射。现代科学认为这是一种心理障碍。但古人不知道,赵庄姬听到中行姬假死,倒也不敢坚持,她闷闷的在屋中转了一圈,找了个机会告辞而出。
赵武忙着照料中行姬,等中行姬清醒过来,她扭头一看,师偃、师修正在窃窃私语,而齐策在一边轻轻点,似乎很是得意。除了这三人之外,叶公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如何自处,东郭离看到赵武从忙乱中清醒过来,他用目光与赵武交流一番,立刻上前邀请叶公去馆舍安歇。
中行姬刚刚清醒,智姬一把揪住赵武,心疼的垂泪:“我的墙毯,我漂亮的、可爱的、早晚睁眼就能看到的墙毯……”
赵武劝解:“行了行了,都是用旧了的东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给你设计新的!”
赵武这里安慰智姬,回头一看,师偃与师修已经不见踪影。齐策侧过身去,脸望着门外,似乎在回避赵武与妻妾之间的交流……但真要有心回避,他应该告辞、并退下去呀。
赵武起身向门外走去,齐策尾随在赵武身后。此时天渐渐黑了,刚才在欣赏绘画,不知不觉中,晚霞已经布满了天空。
齐策一言不发的看着赵武,后者仰望了一阵晚霞,头也不回的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齐策回答:“主上这几日最好闭门家中坐,目前,国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主母在路上看到郤犨争田的那一幕就是明显的症状,主母当时说——‘卿族越来越势大了’。她平常居住在宫中,我想这也是国君常说的话。”
赵武点点头:“我明白了。闭门自守,这也是我的打算。赵城才是我家,经营这么一座城市,仅仅用一两年的时间,还不够,我们正好埋头经营,不管门外是非。”
齐策摆摆手:“不管门外的是非恐怕不行。我预计:钟离之会结束后,我们就要军事集结了。”
稍停,齐策立刻又建议:“主上听到主母刚才说到的吗,她说赵氏家中,让智氏一家独大,对赵氏未必是好事,虽然我不太赞成主母做人的手段,但主母这句话个、还是对的,请主上深思。”
赵武不耐烦的摆摆手,齐策回身看了看屋内,发觉智姬正跺着脚心疼她失去的墙毯,中行姬躺在躺椅上歪着头欣赏墙壁上的龙,荀姬正漫声劝解智姬,谁都没有注意这里的话,他继续说:“请主上容下臣筹划:如今智姬、中行姬都有了身孕,两人当中总有一人会为主上生下一个嫡长子,那么接下来呢?
若智氏这一只擅长生育,赵氏岂不成了智氏别院,有主上在,智姬搂的钱是赵家的,主上不在,得利的有会是谁?故此,臣以为,当今情况下,我们还需要联结更多的世家,比如韩家……”
赵武打断对方的话:“得了吧,韩伯的女儿都嫁了,韩无忌的女儿才十四岁,平常管我叫叔叔的;韩起的女儿才四岁……你别给我出馊主意,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赵武说完,回到房中,继续安慰自己的妻妾。齐策站在屋门口,考虑了片刻,他举起手来看了看,自言自语:“怎么做,主上你心中没数。”
夜幕降临了,赵武吩咐摆上晚餐,与妻妾们一同进餐。说起来,赵武是这时代罕见的好丈夫,只要在赵城,他一般还保持着现代人的习惯,中午晚上回家吃饭,这在春秋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不过妻妾们却喜欢他这种行为,每次晚餐都争取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这也成了一种家庭节目。
赵武家中就餐的样子,有点类似现代家庭就餐模式,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团团而坐,共同在一个桌子上伸筷子——这种现象起始于中行姬。当初,中行姬怀孕的消息证实后,因为她身子弱,赵武在就餐时就安排她坐在自己身边,时不时的给对方夹根筷子食物,以此鼓励后者多吃。
到了智姬怀孕后,对方也马上要求同等待遇,于是赵武就餐用的桌案不得不再加长,好让两位孕妇一左一右的坐下,这样一来,只剩下荀姬单独一张桌案就餐,擅长撒娇的荀姬不愿意了,也要求围着一张桌案吃饭,于是变长的桌案又变方了,以便使四个人都能坐下。这就成了眼前这幅就餐模样。
智姬夹一筷子菜,抱怨:“你让程婴抱养了许多年,没有母亲的抚养也长这么大了,接她回来干什么?”
赵武回答:“总是我母亲啊,把她一人留在宫中……”
赵武随口谈起郤犨与长鱼矫争田的事情,解释说:“国君不在,郤犨敢把国君宠爱的嬖人绑在车辕上,可以想象郤犨有多嚣张,母亲在留在宫中,能不害怕吗,让她住在我这里,彼此多少能有个照应……”
荀姬哧的一声笑了:“赵庄姬会害怕三郤?你知不知道,当初攻打赵城的时候谁是主力?是三郤,是你母亲要求三郤发动首攻的,元帅栾书则在背后煽风点火并派兵助攻——凭你母亲跟三郤的关系,三郤会伤害她吗?”
谈到晋国公卿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赵武就插不上话了。他默然的夹起一筷子菜,食不知味的放入嘴中。这时,中行姬也顺手夹起一筷子菜,轻轻的放到赵武的碗中,赵武冲对方含笑点头,正打算投桃报李,一名武士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走到门口,汇报:“主,东园发生变故,请主过去看看。”
赵武纳闷的看看对方:“什么变故?”
武士慢悠悠的回答:“东园宫娥来报告,说是主母回去后洗浴,在浴室晕倒了,宫娥们已经将她抬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