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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动荡进门坐下,接过赵子轩递过来的一块西瓜,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问竞聘结果的。”
、、、、、、
说完话,关动荡低头啃了一口西瓜,却没听到赵子轩的回话,他不由抬起头来望了一下,竟发现赵子轩和邓圆在偷偷交换眼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关动荡将手中的西瓜放回茶几,直起了腰。“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难道有什么话不能说?你们放心,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的。”
“你不是说放弃了的呢?”邓圆终于还是忍不住,他不顾赵子轩的阻拦,率直地说道。
“放弃——我什么时候说过放弃,你们说的话把我搞糊涂了。”关动荡一脸地困惑。
“没什么,竞聘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赵子轩似乎有话不好说。
“子轩,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有什么不好说啊——”邓圆急忙将赵子轩的话接了过去。“关动荡,这事你也不能怪我们家赵子轩,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没想到申标是这样的人,看来我们家子轩今后和他共事时还要防着他一点。”
邓圆这一席没头没脑的话,关动荡是越听越糊涂,他茫然地睁着双眼,看着眼前赵子轩夫妻俩。
“关动荡,说了你也别怪我们,”邓圆激动地说道,言词显然有些忿忿不平,“其实结果在你们面试完了的第二天就出来了,你是第三名,申标是第六名,按理来说申标是绝对没有机会录取的,可是集团却一直跟你联系不上。那个时候,我们刚好出去玩了两天,等我们第三天回到家里,集团管人事的林处长因为知道子轩是你的同学,她还打电话给子轩,要子轩想办法通知你来集团报到。我们听说这个消息也为你高兴,可是怎么打你的CALL机你也不回。我们子轩还准备专程去一趟你家里通知你。哪知刚好那天申标和他老婆宣盈也来打听消息,我们就谈到这件事,没想到申标倒还是很热心,他说他也为你高兴,并主动要求由他去通知你。我们想到他毕竟和你在化工厂共过事,情况熟悉一些,他们又住在你们附近,又都是同学,就答应了。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申标和宣盈就跑了过来,他们说昨天专门到化工厂找你了,他们还告诉我们说,你让他们带口信给我们,说你现在在沿江晚报做得还不错,不想再跳槽了。所以你一直没回我们的CALL机,也没有回集团的CALL机。刚开始我们还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可是后来当申标和宣盈开始求子轩帮他们在集团走关系,争取你的那个名额时,我又有些起了疑心,趁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我又回到卧室给你打了CALL机,并留了言,没想到你还是没回,这下我们才死心。想到都是同学,帮申标进来了,子轩将来也多个相互照应的人,我们就帮他引荐了一下,哪知是这样一回事呢?”
听完邓圆的讲述,关动荡不由得悲愤难当,悲的是自己多舛的命运,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总在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候让自己功败垂成,更不明白命运想将自己带到一个什么样的终点。自己只是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只想过一种平凡人的生活,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它都不让自己满足;愤的是申标阴险的为人,这是一个和自己同过甘苦共过命运的人,在化工厂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同居一幢楼,同吃一锅饭,一起谈理想谈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用他那猬琐的行径将自己出卖了。怪不得曾经听人说过:在人的一生当中,伤你最深、害你最惨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亲近的人。现在看来,这句话真没说错,关动荡宁愿欺骗自己和赵子轩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不能是申标自己的同学兼好友。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关动荡不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他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愤怒的他双拳紧握、双目圆睁,豁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见关动荡情绪激动,赵子轩连忙问道。
“我要去找申标,好好教训他一顿、、、、、、”关动荡怒气冲天地说。
“他们录取人员已经由集团安排去外地学习去了,你找不到他的。”赵子轩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按着关动荡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接着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回CALL机啊,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赵子轩这么一问,关动荡才清醒过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毕竟这是在同学家中。他懊恼地坐了下来,将自己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慢慢讲述了一遍,直听得赵子轩夫妻唏嘘不已。
“子轩,我跟你说咧,”听完关动荡的故事,邓圆很快就提醒赵子轩道,“申标这个人你今后要防着点啊,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还记得不,我可不希望这种故事在你身上上演哦、、、、、、”
第3节
吴瑞年最近心里有些烦,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标,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在吴瑞年的骨子里,有一种很深的古老而传统的中国式功名情结,那就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那是一种从少年时就开始扎根在他思想当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情节。几十年来,他都为这八个字所困扰,无数个白天,身下的双脚在为这八个字奔波;无数个夜晚,家里的青灯在为这八个字长明。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将只能成为梦想了。因为现在自己已经人到四十了,也还只不过是沿江晚报发行部一个以工代干的小主任,这和自己的期望值还有太大的距离。更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被报社领导认可。最近吴瑞年在看《曾国藩》这样一本书,书中有一句对曾国藩的评价他觉得很是贴切,“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吴瑞年觉得这样八个字借用过来形容自己现在在沿江晚报所面临的尴尬境地极其合适。当然若论名满天下,自己是愧不敢当的,但是在沿江晚报、甚至是沿江市的发行界自己还算小有名气,可是这名气并没有为自己带来多少成就感,相反却为自己带来了万千的烦恼丝。
想当初自己响应报社号召,将沿江晚报自办发行这样一副重担接下来,并没有多少人看好这件事。大家普遍认为报纸上门推销可谓是死路一条,吴瑞年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沿江晚报的发行量做了起来,并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在巨大发行量的带动和支撑下,沿江晚报的广告价位和收入也呈几何级数增长,在短短的一两年内,报社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报社员工的福利待遇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但是他们好像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在后面对自己说三道四,现在感觉各方对自己的非议太多了。从上次自己竞选副处的失败中可以看出来,虽然自己为报社付出了很多,但是报社上上下下却并不领情,自己在社里的地位还不及一个无所作为,只会一味搞人际关系的副刊部主任。记得那次失败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对着关动荡和林正南发过一回牢骚,感慨一切是过眼烟云,其实那些话如其是说给他们听,不如说是自己的一种失望之言。
更为严重的是最近自己的家庭也出了问题,一向对吴瑞年工作很支持的妻子也开始发牢骚: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怨他不顾家。尤其是上次吴瑞年竞选副处失败后,她的态度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对他一天到晚扑在工作上表示不满。时不时在吴瑞年面前使脸色,让他很是难堪。
吴瑞年曾想到激流勇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这么年轻,何处是归路呢?现在吴瑞年除了对发行比较内行外,可说是别无所长,在其它的岗位上完全没有竞争力。难道还想再回去送版吗,那是绝对不现实的。何况发行部现在这个状况,自己更难以抽身。这一年多的时间,沿江市的发行市场格局变化太大了。首先是大江都市报的崛起,已经使晚报的发行之路举步惟艰。现在听说邮局也在酝酿着内部改革。这个全国发行业的龙头老大终于在沿江市两大报业巨头自办发行后耐不住寂寞,准备出招了。这样一来,沿江市发行市场的竞争将会更加惨烈的,吴瑞年不得不事先做好准备。
但是怎么做才能抵制这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竞争浪潮呢?吴瑞年是一筹莫展。当面临需要报社决策的重大问题时,他才发现自己在报社太渺小了。大江都市报的市场介入,使沿江晚报面临两个巨大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上次高显带着关动荡和林正南正式向他提出过,当时没有时间顾及,现在随着中收订的结束,大江都市报在市场上发行量的稳步提升,这些问题又浮出水面来了,而且急待解决,迫在眉睫。
首当其冲的当属沿江晚报的出报时间问题,这一问题现在已经成了制约沿江晚报发行的最大障碍。以前沿江晚报在沿江市独家自办发行的时候,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在人们心目中,觉得晚上看晚报也是天经地仪的事。可是自从市场上有了大江都市报,人们的阅报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导致这种改变的因素有两个,一个因素是现在报纸的新闻来源大同小异,晚报虽然发的时间晚,但登载的也只能是当天凌晨三点之前的新闻,这和大江都市报截稿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两张报纸的内容也基本相同。在这种的情况下,大江都市报就占了时间的先机,从而满足了市民们先睹为快的心理,这样一来,沿江晚报在竞争中自然就处于劣势。另一个因素则是现在人们的生活节奏在加快,大多数人再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在晚上下班后在家里休闲地看报了,人们晚上更多的时间被电视占据,何况还有网络,所以晚上读报的人在日渐减少。因此沿江晚报的出、发报时间必须尽快更改。
其次就是报纸版面大改小的问题,因为随着沿江晚报和大江都市报市场竞争加剧,发行的整订市场已经渐趋饱和。下一步两家发行部的工作重点势必会转移到零售市场。但是零售市场的读者大多数都是在走动中或是在公共汽车上看报,大版面的报纸会给读者在这些场合的阅读带来很大的不便,因此改版就势在必行。
在这两个问题得到解决之前,吴瑞年一直以高压政策来应对,强行要求下面的站长们克服这些困难。可是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也只能是临时的政策,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上面两个火烧眉毛的问题,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可能会付诸东流。现在这两个问题导致的一些恶性循环正初现苗头。下面的站长们也感到事态已经不能控制,不同的反应和要求不断地被提出并上交发行部。长期的高压政策直接导致下属发行站出现了以下几个问题。
其一,报社向发行部下强制性征订任务,发行部就向下属发行站下强制性征订任务,下属发行站则对投递员强制性下征订任务,这样就直接导致下属发行站的员工因完不成任务拿不到钱而辞职,致使区站员工不稳定。而员工不稳定的直接后果就是新老交替线路不熟,导致投诉量猛增,使得报社对发行部的工作多有微词。这一点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读者开始对晚报失去信心,很多晚报的读者开始转订大江都市报。
其二,区站因为任务过重压力太大完不成任务,许多的站长怕受责而开始玩数字,虚报发行量,而导致报款流失,回不了笼。给报社和发行部造成重大损失。
其三,前不久听肖明达反应,现在发现区站因为完不成整订任务,开始以整订的报纸份数冲击辖区内的零售市场,造成了一种槽里无食猪拱猪的现象。肖明达要求拿出强硬的政策应对这种问题,否则零售工作将无法开展。这让吴瑞年大伤脑筋。
鉴于上面的一些情况,吴瑞年在发行部主任办公会上进行过多次商量研究,最后也找不到解决办法,而能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向报社提出要求,根据市场情况,对报纸进行大的改革。当然大家都知道想要进行这样一种改革是何其的不容易。吴瑞年心里清楚,老的晚报人心里更清楚。当初晚报为了从小报改大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现在仅因为发行部发行不力就改回小报,那可是相当困难的。吴瑞年其实在上次高显带关动荡等人汇报这几个问题后不久,就旁敲侧击地对分管发行广告的副社长苏家新谈过,一直就没得到答复。现在再提出来,会不会有效果,谁也说不准。
这天,吴瑞年正一个人在办公室为这些问题大伤脑筋,一直和吴瑞年交流不多的刘新桥却主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吴主任,对于出报时间和大报小报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刘新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正在为这事头疼呢,刘老师,”吴瑞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实话实说,“可是报社不答应改,我们还真是没什么办法。”
“报社不改是不了解情况,我们一定要将真实的情况反应给报社党委,否则我们会成为晚报的罪人。”刘新桥焦急地说,“我想了个办法,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