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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承认,路易。你爱玛丽·安托瓦内特,否则你是不可能和她在森林中做那种事的。”安娜沉下语气,她没说一个字,都等于是射出一颗子弹,打在路易的心脏,给他带去难以承受的震撼。
“不过是和一个女人快乐了一次罢了,又不是第一次。”路易气虚不宁,急于辩解下口不择言,“别忘了当年的彭蒂耶夫郡主玛丽·阿德莱德,还有科西嘉岛上那一夜的女画师伊丽莎白,玛丽·安托瓦内特又不是第一个。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没有管住自己罢了。”
安娜抿嘴一笑,说:“如果只是伊丽莎白的话倒还好说,那一次是我陷害的,你对她没有感情,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连彭蒂耶夫郡主都成了你‘快乐过的对象’,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玛丽·安托瓦内特在你心中的地位吗?”
“你什么意思?”路易不得不正经起来,他也注意到了失言之处,只是说出的话不能够收回,后悔也来不及了。
“虽然你嘴上说玛丽·安托瓦内特只是你没有管住自己的冲动行为,可是,事实上你不过是以此在做掩饰。当你用彭蒂耶夫郡主殿下和女画师伊丽莎白来为你的掩饰作为证据时,其实你也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对王储妃的特殊情感。”
路易的心一揪,如同煎熬一般。
“我不否认你爱彭蒂耶夫郡主殿下,可是你对她的爱或许只是出于责任。当初,你之所以会将她偷出来,恐怕更多的是出于同情,你同情她嫁给那个放荡子,因为不忍心才决定冒险。然后,因为诺埃男爵的献计和当时情况所逼,你不得不设计得到了她。也许那时候你对她的爱才是出于冲动,并非是恒久,可能到后来还演化成了一种亲情。再然后,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对她和你们的孩子便多了一份责任在里面。所以你就将这种包含了亲情、责任在内的情感当做了爱,你难道没有觉得你爱得莫名其妙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亏你还是当初见证了我和玛丽所有经历的见证人,为什么现在却说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和她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是爱?”路易不仅是在质问安娜,也是在扪心自问。他不是动摇,仅仅是为了再次确定。
“就是因为经历太多,所以才未必是爱。也许只是一种患难与共的情怀,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还有孩子……”
“什么孩子?这和孩子无关,就算没有孩子我也爱她!”路易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就算是给予了特权的安娜,也不允许随意窥探他的隐私。
“路易……”
“是殿下!”路易决定给安娜一个警告,首先就是从称呼上开始。
“是,殿下。”安娜也看懂了其中的变化,于是便强按下了那一颗躁动的心。
两人相对无言,他们都需要时间来冷静。
沉默保持了一分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路易先开口打破了冷场。
“不管你听了之后高不高兴,我只希望你说完。”安娜神情认真地请求起来。
路易只点了点头。
“殿下,请好好想想,你在面对王储妃和其他女人时的不同。没错,你可能也很爱郡主殿下,但是,回想起第一次,那时候你可是用了药物令她先难以控制自己,也许是她影响了你、带动了你,你才会和她发生事情。和王储妃的时候,我恐怕不需要我来说明,你心里其实很明白。你什么也没有用,甚至也没有人牵线。你和她几乎是自然熟,自然地走在一起,自然地握手、接吻,最后自然地提前发生了婚后的事情,这么多自然,难道你可以无视吗?”安娜心平气和而语重心长地说。
“所以……所以我才说那只是一时的冲动。碰巧投缘,碰巧有话题,然后碰巧这段时间我没有女人,然后她有很美丽,最后就忍不住!”他的语气很勉强,犹如强行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堆还算不牵强却经不起推敲的理由。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碰巧?”
“可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自然。”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有一点你要清楚。自然是循序渐进有规律的,所以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更多。”安娜以进为退地说明了自然和碰巧的不同,这一点果然有效,令路易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儿,路易说:“好吧!就算有自然,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难道仅仅因为这些就说明我爱玛丽·安托瓦内特吗?别忘了我是一个男人,男人可以不爱床上的女人,却无法对她们无动于衷。我的情况也仅仅如此。”
“殿下,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和我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否则我当初就无需用药物让你和伊丽莎白发生关系了。”
“安娜,别逼我。”
“你害怕承认自己的情感,对吗?”
“你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很舒服。”
“好吧,换一个话题。从政治的方面来讲。”
“这不用多说什么。你说过,陛下不希望我过于亲近玛丽·安托瓦内特,可能他也不希望她会生孩子。”
“这没有关系,你不能一辈子看他的脸色过活,他总有一天会死的,你必须为自己做打算。”安娜神情严肃,她十分认真,这也令路易暂时放下了儿女情长,进入了政治思维。
“你的意思是,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生下孩子以巩固我的地位,并得以保证在留有继承人的情况下聚集起一股政治力量来?”路易经过分析之后说出了心中想法。
“你看,你只需要放开儿女情长就能够看出这其中的门道。继承人虽然表面上是巩固了她的地位,但实际上也是在巩固你的实力。虽然无人能够剥夺你的地位,可是若不能在陛下死之前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你就算即位了也无法随心所欲。有了孩子就不同了,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追随你的未来。有实力的人就不至于在你和普罗旺斯伯爵之间首鼠两端了。”
想到普罗旺斯伯爵今日的表现,路易便不由得提起心来。这个弟弟有着仅次于他的继承顺位,若是他没有一个合法的儿子,那么普罗旺斯伯爵就可以以第二继承人的身份培植自己的势力。
虽然路易自信自己不可能很年轻就死去,但若是让他人壮大了实力,倒也是值得忧虑之事。有了合法的儿子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因为普罗旺斯伯爵不再是第二继承人,所以他的价值也就降低了,有实力的人反而会一心一意的追随路易。因为路易不仅仅是第一继承人,也是第二继承人的父亲。政治优势已经十分明显,不是他就是他的儿子继承,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儿子的重要性倒是路易之前没有想到的,科西嘉的胜利确实让他有些飘飘然,忘记了凡尔赛的残酷规则。如今看来,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生下儿子是最明智的办法,因为路易十五看上去已经是没有几年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需要想一想。”路易抬手扶着头。事情不仅棘手,而且还很烦。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甚至也需要如安娜所说的那样,正视内心的一些事情。
“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安娜说着便准备离开了。
“你就穿成这样?”路易好奇一问。这时的安娜仍然只穿着紧身束衣。
“放心吧!我早在外边的房间准备好了一套男装,或许还是它适合我。”安娜鬼怪一笑,便推门而出了。
出门之后的安娜,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她淡淡地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想不到你所说的那一套真的能够说动路易。你真是太可怕了,居然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就看穿了路易的性格和心思,这一点我都有所不及。但愿你所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爱路易爱得很深切,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安娜目露凶光,对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仍然无法完全信任,因为奥地利人是她少有的无法看穿之人。
安娜回望了一下房门,叹道:“机会之门已经打开了,但是能不能成事我就不知道了。”她微微一笑,“玛丽·安托瓦内特,就算你看人的眼光很准,可是路易却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门虽然为你打开了,可是如果你搞砸了的话,以路易的性格这一次你就再难翻盘了。”
安娜渐渐得意。她不在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路易发生关系,也不在乎他们两人真的生下了孩子。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要的是路易的心,而安娜暗中最在意的也是路易的心。
两人之间的误会很深,了解路易的安娜知道他就算很勉强也会上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床,并和她生下了孩子。只是,就算在床上又能怎么样?路易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失魂落魄完全无法思考的只以下半身思考的普通男人。发生了关系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就算生下了孩子又能够如何?彭蒂耶夫郡主也有孩子,可是路易的感情也并未全部放在她身上。
安娜作为旁观者对这一切看得很清楚,现在的这场感情战才刚刚开始,玛丽·安托瓦内特若是要得到路易的心,仅仅是才迈开了第一步,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会一帆风顺。
第一百五十章 晚宴风波
路易独自待了一会,在政治模式下,他想得更为深远。//
虽然与奥地利“仇深似海”,但它毕竟是法兰西在欧洲大陆用来制衡不列颠、普鲁士同盟的重要助手,而且也是为法兰西阻挡更东面以及保证中欧分裂的一个存在。
如今的形势正好保持着一个危险的平衡关系。不列颠忙于消化七年战争后获得的海外殖民地,无暇顾及欧洲大陆。普鲁士虽在战争中胜利,可也是残胜,就连首都也被夷为平地,如今正在休养生息。俄罗斯就更加复杂,一方面叶卡捷琳娜二世对内正消除异己,另一方面这位杀了自己丈夫的女皇将注意力放在南方的黑海,俄罗斯人与奥斯曼帝国正在黑海北岸打得不可开交,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地中海的出海口,他们一时间也不可能西顾。
正是在这个形势下,法兰西才能够用本来就雄厚的实力,迅速恢复在七年战争中受损的海陆军,但是,若是仅仅依靠强大的军力也未必能够以一国之力抵挡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就算能够抵挡下来,只怕日后也会变成七年战争时候的普鲁士,那就不值了。
因此,一个强大有力的盟友十分重要。
在现在欧洲各国的领导人之中,路易比较看好的还是两个女人,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奥地利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皇。前者有着堪当领导者的魄力和狠毒心肠,后者刚柔并济,能够在各种场合游刃有余地施展手段。相比之下,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仅是一个军事家,奥地利的现任皇帝约瑟夫二世如今还只是在母亲庇佑下的小雏鸟,除了和母亲的对立之外别无其他值得引人注目的功绩。
现在,东欧正在进行着一场轰轰烈烈地领土及势力大分配,一个世纪以前的东欧强国波兰现在正在被俄罗斯、普鲁士和奥地利三大强大的强盗进行重新分割,甚至又不少土地已经被他国占领。
显而易见,这次领土分配之后,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这三个在七年战争中受到不同程度损害的国家一定会加快恢复国力,而这对法兰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普鲁士如今和俄罗斯联盟,而法兰西的联盟对象是奥地利。俄罗斯现在的主要对外对象就是奥斯曼帝国,而奥地利也对奥斯曼帝国控制下的巴尔干半岛垂涎三尺,这是俄罗斯和奥地利的一个利益交集点,也是未来这两个国家可能发生战争的一个原因。不仅如此,奥地利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皇一直对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失去的西里西亚耿耿于怀,她一心梦想着有一天夺回这块世代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土地,这是奥地利和普鲁士未来可能发生战争的原因。
因此,法兰西东面的这三个强国就形成了一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关系,而无论是奥地利和俄罗斯发生战争,还是奥地利与普鲁士发生战争,作为盟友的法兰西及普鲁士或俄罗斯都会被迫介入,到时候欧洲大陆又将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欧陆大战,而最后得利的只可能是法兰西永远的宿敌不列颠人。
然而,纵使奥地利是一个不安份的叛逆姑娘,可相比于野心勃勃的俄罗斯女皇和道德败坏的强盗、骗子腓特烈二世,一心以收复西里西亚为目的的虔诚的天主教徒玛丽娅·特蕾莎反而是最可信赖的盟友。法兰西只需要在外交上维持东面各国的势力均衡,就可以保证延后战争的爆发日期。最重要的是,现在奥地利的女大公已经在法兰西了,木已成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现实。
路易自责自己的感情用事和不切合实际的野心。自从科西嘉一役后,他就因为岛上的胜利而不自觉的骄傲乃至自负起来,他的野心也随之增大,甚至一度出现了取代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以女婿身份成为罗马皇帝的想法。
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