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进到自己的地盘,他就没好脸色地面对跟进来的卡洛波拿巴,用着斥责语气说:“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了,这次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在这里阻止他,等回到了巴黎,我就再没有机会了。”
“公爵大人,我知道您的担忧,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摄政王殿下已经掌控了内阁,又同时拥有巴黎的民心,王储妃殿下也快要为他诞下子嗣。在他权势稳固的情况下动手,不但不会成功,还可能会因此而暴露实力,受到他的顾虑。”卡洛波拿巴不懈地劝说道。
“难道我不动手他就不会防备我吗?”奥尔良公爵气愤地反问一句,接着质问道,“如果当初他不是担心彭蒂耶夫家族的财力会提升我的实力,他会单纯的出于爱慕而去勾引玛丽阿德莱德吗?”
他如此一说,卡洛波拿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年在巴黎的所见所闻,这个科西嘉人也明白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这个家伙,以为在科西嘉、洛林、波兰获得了一点积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甚至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把那个女人带回到凡尔赛,成双成对地出席凡尔赛的舞会,就是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奥尔良公爵紧咬着牙根恶狠狠地说。
卡洛波拿巴见此状况也只能悲哀地再默默叹一口气。他看得出面前的这位大人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对付摄政王殿下,至少不是单纯地为了一顶法兰西的王冠,否则这位比国王都富有的公爵大人,也不可能从青壮年时期就开始隐忍几十年到现在,现在的法兰西王国恐怕不是国王换人便是没有奥尔良家族。
看到奥尔良公爵只是出于家族名誉这个原因而起来与现在如日方中的摄政王为敌,卡洛波拿巴早已经断定了这个男人难成大事,若非是奥尔良家族的势力太大,或许会有成功的可能性,他绝对不会多费那么多唇舌。
“哈哈哈……你回来了”
一声娇笑声传来,卡洛波拿巴只见到一位身着华丽宫廷贵妇装的女人迎面走来。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粉红的脸颊富态厚实,称得上是一位美妇。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看都不看卡洛波拿巴一眼,直接和奥尔良公爵拥在一起,互相轻吻了对方的脸颊后才分开,此时,她的注意力才转到卡洛波拿巴身上。
“你好啊波拿巴先生,又见面了。”
听着那女人半冷不热地话,卡洛波拿巴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并且说:“是的,好久没有见面了,蒙特松夫人。”
这位蒙特松夫人,之前是一位侯爵的妻子,夫妇两个感情不睦,因此没有子女。她的丈夫虽然只去世了两年,可与法兰西所有的感情冷淡的夫妇一样,在更早之前,他们彼此的床上便已经更换了主角。在“奥尔良公爵夫人”虚位悬空的这十几年来,奥尔良公爵身边的女人是不少,可真的有可能坐上这一位置的却仅有这几年才出现在公爵身边的这位侯爵的遗孀。
不过,奥尔良公爵虽然有意与蒙特松夫人结婚,可却因为贵贱关系而不被国王同意,甚至还被儿子反对,也因此,一直以来他们两人都只能保持最为正常的情人关系。
“为什么这么高兴,难道从国王陛下那儿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蒙特松夫人完全将卡洛波拿巴当做了透明人,对此早已经习惯的科西嘉人也只能暗暗隐忍。
宫廷就是这样,地位低却能够享受高待遇的人总是会遭受到周围人的敌视,早年的蓬帕杜夫人,现在的杜巴丽夫人,就是因为享受到了与原有出身不相符的待遇而遭到嫉妒、敌视。
一直以来,作为来自科西嘉,甚至在口音上都有浓重意大利口音的卡洛波拿巴就遭受到了这一凡尔赛的潜规则,不但被上层的贵族轻视,更被同等贵族鄙视,原因不外乎他是一个“乡下佬”,地位比最低等的贵族还有低,却可以得到强势贵族奥尔良公爵的信任、赏识。
蒙特松夫人虽是侯爵夫人,但在嫁给侯爵之前之时一个地方小贵族的女儿,几乎和农民女儿没有什么两样,地位低下的她,平时见了谁都必须低头,又因为奥尔良公爵情妇的身份,而被等同于国王身边的那位臭名昭著的杜巴丽夫人,她郁闷心中的闷气平时不易暴露,在身份更为低下的科西嘉人面前如何能够不发泄?
“知道吗,宝贝?国王陛下已经有些松口了,相信不久后他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奥尔良公爵完全臣服于蒙特松夫人的温柔乡中,将卡洛波拿巴完全晾在了一边。
“但是你的儿子、女儿是不会答应的。”蒙特松夫人娇声娇气地撒娇道。
“不用管他们。”奥尔良公爵满不在乎地说,“路易丝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被我嫁给了波旁公爵。至于路易菲利普,如果没有我的资助,仅凭他个人的资金,又怎么可能在巴黎要风得风。况且,他不是和你的侄女关系很好吗?”
“是斯蒂芬妮啊不过,他们的关系似乎出现了裂痕,已经不如以往了。听说和我们的事有关。”
蒙特松夫人口中的斯蒂芬妮便是现在闻名巴黎上流社会的竖琴演奏家让里伯爵夫人,她开办的沙龙是反王权的自由激进派的其中一个聚集地。
若没有蒙特松夫人牵涉其中,单纯客观的来评价,卡洛波拿巴十分地欣赏这位年轻的女音乐家,至少她的能力超越了她的姨妈。当初奥尔良郡主嫁给波旁公爵,造就奥尔良家族和孔代家族联姻局面形成一事,虽然表面上是蒙特松夫人提议,可卡洛波拿巴从一直与蒙特松夫人不和的沙特尔公爵并不反对的反应上发觉,这件事恐怕就和让里伯爵夫人有关,至少说是她提议进行联姻,要比说是蒙特松夫人提议的更为容易被取信。
看情况奥尔良公爵也是不打算继续谈之前的事情,而且这一次发动洛林贵族来斯特拉斯堡逼宫的主意就是蒙特松夫人提出的,卡洛波拿巴知道是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此地,于是便告退离开了。
蒙特松夫人之所以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动用这几年奥尔良公爵在洛林的部属,完全是为了掩盖她的一大失误。
在摄政王出征波兰而导致洛林群龙无首之际,卡洛波拿巴曾经建议奥尔良公爵乘此机会发动早前在洛林埋下的种子,以令远在国外的王储无暇分身,最后令其名望、权势受损。可是,当时的蒙特松夫人由于嫉妒科西嘉人在公爵面前得宠,而大吹枕边风,造成公爵错过这一天赐良机。结果,令人没有想到的就是王储在华沙战役的大胜和后来的晋封为摄政王。
蒙特松夫人再无谋也看出了情况不妙,并从巴黎市民对摄政王的期待中感受到了恐惧。她害怕给予了她一切权势、财富的公爵会因此而冷落她,所以在明知道摄政王如日中天的情况下,极力让年已不惑的公爵想起王储带给奥尔良家族的耻辱,并鼓动公爵重拾失去已久的年轻之时的雄心壮志,制定了先以洛林贵族的逼宫令国王撤销拥有民心的王储的摄政王身份,然后借此煽动巴黎市民的反国王情绪,最后一举两得,得到比之前那一次机会更为多的利益。
不过,她的“妙计”不过是一纸空文。对王储极为熟悉的卡洛波拿巴,深知这么一点小聪明根本无法撼动现在的摄政王殿下,所以,他才会极力地反对。在反对无效后,他也算是真的对这位贪恋美色的公爵大人感到失望了。
在离开公爵住处后,卡洛波拿巴也开始寻思起下一个投靠对象。这一次他计划寻找到一个可靠的人,至少不应该再像奥尔良家族的那几位——徒有虚名。
“这位不是科西嘉的卡洛波拿巴先生吗?”
“您是?”卡洛波拿巴突然在路上被一位贵妇打扮的妇人叫住了,仔细一看,才认出竟然是普罗旺斯伯爵夫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储妃的离间计
“蒙特松侯爵夫人?”路易喃喃重复着这个刚才被玛丽安托瓦内特一直放在口中的名字。
“这几年来,奥尔良公爵与国王陛下矛盾最重的就在和蒙特松夫人的婚事一事上,如果你能够支持他们的婚事的话……”玛丽安托瓦内特话说一半,但另一半不说出口路易也能够猜的出来意思。
路易特别注意到,她每次提起王祖父的时候,都是用“国王陛下”,而非是更为亲切的“王祖父”,显然这是一种生分的表现。他顿时明白,不仅仅是那位法兰西的国王将这个奥地利女人当做外交交易,这位交易品王储妃又何尝不是将法兰西国王当做一个政治符号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疑惑起来,自己这个作为丈夫的人在她的心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在宫廷之中,就算是彼此真心相爱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将爱人当做工具来使用,他就是如此将玛丽安托瓦内特暂时当做了生育工具,远在维也纳的奥地利太后玛丽娅特蕾莎亦是如此将丈夫当做政治挡箭牌,那位在圣彼得堡皇宫中的女皇叶卡捷琳娜更是将此做到了极致——不遗余力的出卖爱,并最终借助爱人来稳定由男人掌控的政治。
“这几年我不在巴黎,都不知道奥尔良公爵居然会为了一个平民出身的女人做到父子结仇的地步,这实在是……”路易真是不敢想象,可事实却真的如此。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可能将没有证实的道听途说告诉他,更何况这个女人的情报来源很可能就是对法兰西了如指掌的栋雷米女公爵安娜,就算王储妃的话不足全信,安娜掌握的情报也十分可靠。
“这件事和你在不在巴黎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自己出了问题。”玛丽安托瓦内特毫不留情地得意说,“奥尔良公爵和蒙特松夫人的事情似乎已经好几年了,远在你离开王宫出征科西嘉之前,奥尔良公爵家就已经因这个女人的出现而产生了裂痕。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面对娇妻的盛气,路易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之前玛丽安托瓦内特说的是真的,那么奥尔良公爵和蒙特松夫人的关系应该开始于1765年前后,而当时发生了一件不太引人注目,可仔细一想又觉怪异的事情,这件事就是当时年已15岁的奥尔良郡主路易丝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了修道院。
虽说这个时代,只要有一点资产的家庭都会想方设法将女儿从小就送到修道院去,因为只有在修道院中,女性才能够学到文化。贵族一般也不例外,同为郡主的玛丽阿德莱德就从小生活在修道院中。但是,也有特殊的例子,比如路易十五的那几位老公主们,便少有从小生活在修道院中的,奥尔良郡主路易丝也是这少数的例子之一。
对于一个从没有离开过家的15岁贵族少女来说,突然间被送去修道院,这件事若是发生在现在,路易肯定会将之当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来看待,绝对会立即令迪昂去收集情报。可问题是,当时他正处于那位强势王祖母的监管之下,每天没日没夜的“王子课程”就已经占据了他大量的精神。这件事他也只是偶然听说,不但不知道蒙特松夫人的存在,更不知道这个女人对奥尔良家族的所作所为,因此自然是不可能太清楚内情了。
“我同意奥尔良公爵和蒙特松夫人的婚事,那么一直和蒙特松夫人有嫌隙的沙特尔公爵就会与父亲决裂。至于出嫁到孔代家族的奥尔良郡主,如果她的态度也是对蒙特松夫人厌恶的话,自然也不可能履行政治联姻的责任。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想的这样发展,奥尔良家族就可能分裂。”路易说,“老公爵拥有家族的财产,沙特尔公爵拥有这几年收拢的那些激进自由分子。如此一来,失去了政治盟友的老公爵,就算有再多财产也不可能起到什么影响,至于空有人手却无金钱的沙特尔公爵,若是金钱问题不解决,那些自由激进者也不过就是一群夸夸其谈的雄辩者。”
“就是这样,你的那位王祖父一直忌惮的奥尔良家族就不会自此一蹶不振,而你只需要用一点点手段就可以将奥尔良摧毁。”玛丽安托瓦内特雄心勃勃地刚刚说完,便脸孔抽搐地捂着肚子喊出一声“啊”。
“怎么了?”路易很急,却根本无所适从。
“没事,他在踢我”玛丽安托瓦内特痛苦而又含着柔和地说。
“路易,我有一点一直不明白。”她不像刚才那样充满着政治冷漠,可能是因为意外的胎动让她恢复了女性兼准母亲的身份。
“什么?”
“王祖父为什么不同意奥尔良公爵和蒙特松夫人的婚事,难道他看不出这场婚事可以削弱奥尔良家族,并为巩固王权赢得时间吗?”她语气柔和,而且称呼上舍去了“国王陛下”和“你的王祖父”,直接用上了“王祖父”一词。也许,这个时候她正甘心当着法兰西的摄政王妃,又或者她是心甘情愿地在扮演路易的生育工具,完成她身为妻子、王储妃和未来王后的责任。
“也许他没有你聪明。”路易笑着说道。
“我是认真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