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沙特尔,如果你是我,那么你会如何做?”克雷芒十四世庄严地问道。
沙特尔公爵急忙自我辩护道:“陛下,路易奥古斯特是一个篡位者,他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我和我的父亲,还有他的祖父路易十五陛下,现在是他的三位姑姑,我们都是受害者。”
克雷芒十四世长声一叹,同情地说:“孩子啊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但愿他们可以在天堂安息。”
克雷芒十四世收容沙特尔公爵并非全是因为钱,真正的原因是他被沙特尔公爵出色的口才所欺骗。
克雷芒十四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他并不适合接触政治,因为他极容易被欺骗和利用。他能够在选举中脱颖而出,成为教皇,并非是他本人有多大的政治交涉能力,只是因为他对耶稣会持反对态度。
耶稣会是几个世纪以前教廷为了对抗新教各教派而建立的传教组织,其在各地办学,即使是世俗成员,亦能享有教士所享有的宗教特权。
耶稣会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势力渐渐变大,随即便开始侵入政治,可现在已经不是宗教改革以前,即使是天主教国家内,宗教势力亦受王权限制。
当国王们越发难以容忍耶稣会的所作所为时,耶稣会也就失去了它生存的土壤。首先是法兰西的废除耶稣会,而后是各国联合向教廷施压,最终,在教皇选举时,亲法兰西、西班牙等反耶稣会国家的派系占据了多数,将现任教皇克雷芒十四世选上了台。
“陛下,我失去了许多亲人,但是,我即使是下地狱也无所谓,只要我能够亲眼看着路易被投下地狱。”沙特尔公爵哭丧着说。他不善于演戏,所以一点真情实感也没有,只不过恐惧自身的安危,这才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
“孩子啊上帝会给路易奥古斯特以惩罚。”克雷芒十四世无奈又无力地说道。
教皇国只有那么大,而教廷的影响力又一日不如一日,克雷芒十四世虽有心帮助沙特尔公爵,可他却也苦于现实的残酷。
沙特尔公爵听着听着越发觉得不妙,急忙说道:“陛下,全法兰西的人都知道,路易从小就对上帝不敬,而且他在洛林之时,曾经大量没收教会财产,若由他下去,恐怕会造成第二个英格兰的诞生。”
克雷芒十四世手腕一紧,额头开始冒出汗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教皇国的稳固和教廷名义上的权威,所以,对于信奉罗马教廷的几个国家,他不敢得罪,却也害怕它们脱离。
克雷芒十四世之前还没有决定应该如何处置沙特尔公爵,但他并不想将其交给法兰西,然而,在听了沙特尔公爵的一番话后,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这道选择题再简单不过,以一个沙特尔公爵换来一个欧洲强国,克雷芒十四世即使怀着死后下地狱的恐惧,亦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他突然冷声喊道:“来人。”
声音刚落,殿外便走入了两名手持长斧瑞士卫队士兵。
克雷芒十四世做了一个手势,随即士兵们便一人一手,将沙特尔公爵架了起来。
“陛下……陛下……”沙特尔公爵惊慌地连连喊叫。
克雷芒十四世长叹一声,面露愧色地挥了挥手,随即瑞士士兵便压着沙特尔公爵走了出去。
沙特尔公爵被逮捕后,教廷方面便立即通知了法兰西大使,接着,双方便商定了关于引渡的细节和流程,但教廷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希望法兰西国王能够保证教会在法兰西不受到侵害。
条款初步商定完后,法兰西大使派出信使,星夜送回国内。当信使回到巴黎之时,正是3月9日凌晨。
这些日子,路易为了东印度公司一事操劳,所以每天都到了凌晨才入睡。玛丽阿德莱德在科西嘉时便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因此,只有玛丽安托瓦内特才能陪他。
身为王后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并非是自愿陪着路易熬夜,而是因她常常出入舞会、沙龙,因此养成了晚睡的生物钟。
路易向往常一样,穿着衬衣上了床,床的另半边,只穿着衬裙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已躺卧在上。
路易虽然正值年轻气盛,可身体也难以承受夜夜笙歌带来的操劳疲惫,因此,他今晚反常地没有任何欲望,仅仅是将手搭上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身体,将心爱的女人搂在怀中。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陛下,舒瓦瑟尔公爵求见。”
路易眉头一皱,顿时恢复清醒,愣了愣后,立刻翻身离床,披上外衣便出门而去。
出门时,他见着了之前通报的那个女子。
这女子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新侍女艾德里安娜德诺阿耶,她是陆军元帅诺阿耶公爵的孙女,诺埃莱伯爵夫人的侄孙女,出身于出过两个元帅的佩剑贵族家族的她,可说是除王室外最高贵的女子。
艾德里安娜不过十五岁,但是其容貌却已在贵族圈中小有名气,往来追求的贵族子弟数不胜数,正是为了躲避这些狂蜂浪蝶,她的叔祖母诺埃莱伯爵夫人才会将其推荐至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身边,担任侍女。
路易对这位年轻的女子并不陌生,因为她的家世显赫,无论是她的祖父诺阿耶公爵,还是叔祖父诺埃莱伯爵,都是法兰西陆军中的元老级将领,而且还是少见的一对元帅兄弟。当一个家族出现两位陆军元帅时,对军队颇为敏感的路易也不得不对其侧目,艾德里安娜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路易的眼帘。
然而,路易对艾德里安娜的认知也仅仅在“诺阿耶家族的女子”上,对她的容貌,路易并未有太多的重视,甚至对她这个人,路易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路易毫无斜视地与艾德里安娜擦身而过,因为只是披着一件外套,所以内衣部分大量外露在了艾德里安娜的面前。
艾德里安娜虽为侍女,可毕竟是从未与男人深入交往的处女,再加上路易身上浓郁的男人味道,因此,她不禁羞红了脸,低垂下了头。
路易急匆匆来到会客室,只见舒瓦瑟尔公爵手持文件站着。
在被免去繁文缛节后,舒瓦瑟尔公爵将手中文件递给路易,对他说:“陛下,罗马方面已经同意引渡,但在此之前,他们要我们答应以上条款。”
“保证教会独立性不受侵犯,保证教会财产不受损害,保证法兰西不废除天主教国教地位……”面对这若干“苛求”,路易只读到一半便失声了。
“乓”的一声,路易将文件怒砸在桌上,双手叉腰,愤怒地说:“教皇是疯了吗?居然敢向我提出这些要求,他的这些要求,只差让我自动退位了。”
路易也是说得过分了,教皇所有的要求只是针对天主教教会在法兰西国内的地位,并没有要剥夺他作为国王的王权的意思。只是,在路易看来,教皇如此做是插手了法兰西的内政,这便等于是干涉了他的王权。
“陛下,我建议您还是先同意,先将沙特尔公爵抓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舒瓦瑟尔公爵急忙提醒说。
路易的气只是激于一时气愤,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相应的自制能力、思维能力和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他稍稍想了想,点点头说:“就按照这个办就按照这个办”
路易已经做出决定,年内对国内的教会进行清理。届时,教会丰厚的财产就将成为法兰西政府所有。
第三百八十二章 提前准备
第三百八十二章提前准备
教皇被害,沙特尔公爵以凶手身份被就地正法,新教皇在同一日被选出,这件发生在罗马奎里纳尔宫之事,在数日之内便轰动了整个欧洲,特别是对天主教国家而言,这令人格外惊愕。//
近些年来,法兰西、西班牙等天主教强国对教皇一直是阳奉阴违,双方实际上已经处于一种平等的外交关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法兰西、西班牙等强国秉持着自身的实力而对教皇以威胁。势力极强的耶稣会便是在这些强国们的威胁下,而令克雷芒十四世被迫解散。
然而,虽说教皇已经沦落,可无论是法兰西、西班牙或是奥地利,其国内的教会势力亦是十分强大,教会仍然掌握着许多土地,虽然各国国内的教会都受国王节制,可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这些教会,各国也希望能够由一个“听话”之人登上教皇宝座。
3月15日,路易在得知罗马发生的这一事件后,便立即召见了首相伏尔泰和外交大臣舒瓦瑟尔公爵。
路易在杜伊勒里宫的国王办公室会见了二人,在二人行礼之后,他便直接说道:“刚刚从罗马传来了消息,教皇克雷芒十四世被刺,而凶手是沙特尔,沙特尔也在不久后被教皇卫队杀死。”
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公爵面色正常,身为国家要员的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当然,他们也知道被路易召来是所谓何事。
路易简单的一句说完事情后,便神情认真地说:“教皇克雷芒十四世既然已经被刺了,那么新教皇的人选便要立即选出来。在新教皇的问题上,我想请教你们,法兰西应该站在何种立场?”
“陛下,那位新教皇庇护六世,是前两位教皇的重臣,他的立场应该和前两位教皇的立场相似,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支持他。”舒瓦瑟尔公爵说。
路易点了点头,又看向伏尔泰。伏尔泰在发现路易的注视后,微微一笑,说:“陛下,您不应该问我这种问题,您知道我对教会并不感兴趣。”
路易听后,不禁笑了笑,说:“我的首相,正是因为你对教会不感兴趣,所以我才会召你前来。你不会将教会当做什么圣洁之地,所以也就可以做出最公正地判断。”
伏尔泰低垂下头,略微想了想,而后抬起头说:“陛下,我曾经听人提起过那位所谓的庇护六世。”
路易一听便感了兴趣。他知道伏尔泰在任职内阁以前从不会去在意有关教会之事,特别是远在罗马的教廷中的事,但自从其入职内阁,相继担任外交大臣和首相后,便开始去了解有关罗马教廷的事务。伏尔泰对一个宗教人士的评价,路易倒是很想听一听。
伏尔泰说道:“那个庇护六世,曾经是意大利的一个知名律师,后来投身教会。他曾经是克雷芒十三世的秘书,在克雷芒十四世时被提升为枢机主教。也许我是多心了,但是,他能够以区区一介律师的身份,在进入教会后没几年便提升至枢机主教之位,并成为前后两任教皇的心腹,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路易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他翻开办公桌上的情报文件,说道:“这封情报上写得很清楚,克雷芒十四世死后十个小时,就在同一天的下午,庇护六世便在枢机团的选举中胜出,成为新一任的教皇。从这个情况看来,他不但和罗马教廷中的那些人关系很好,而且也颇有一番心机,从根本上解除了他国对教皇选举的干涉。”
教皇一般由枢机主教团选举产生,但其中也不妨他国为自己之利益而操纵选举的。如今新任教皇已经被枢机主教通过选举产生,虽然速度有些快了,可程序上却无懈可击。路易在看到情报前半段的时候,本想着操纵选举的可能性,可在看到情报后半段后,才被迫去想应该对这位新教皇抱以何种态度。
路易已经命令迪昂和安娜的手下去往各地收集教会的财产,一旦查核完毕,便开始没收教会的财产。他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推迟、取消这一计划,也不会因计划实施后的任何后果而有所犹豫。若是新任教皇为他所扶持,或是对他所作之事不加关注,这自然是最好不过,即使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意。所以,为了能够为未来之事提前做铺垫,他必须要看看新教皇是否值得他支持。若说可以支持便支持,若是不能支持,无非是提前与罗马决裂。
“陛下,庇护六世如此迫不及待即位,罗马的效率又如此之快,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有所怀疑。”舒瓦瑟尔公爵怀疑道,“教皇身边虽然没有强大的军队,可还是有若干瑞士卫队。况且,据说沙特尔在此之前已经被软禁起来,他又是如何逃走,逃走之后又如何动手,这些都很奇怪。”
路易认同地点了点头,说:“这些事情确实非常奇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释,那就是……”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接下来之语并不需要明说,况且,前任教皇如何死亡那是教皇国的事,与他这个法兰西国王无关,他并没有兴趣介入。
伏尔泰和舒瓦瑟尔公爵心中有数,也聪明地不说出来。
那唯一的一个解释,便是新任教皇庇护六世设计篡权。继承人谋害上位者,而后自身成为上位者,这种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特别是在教皇宝座非世袭的罗马教廷中,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们对于教皇国的国内事也没有兴趣。
“陛下,我觉得您应该立即承认庇护六世的教皇位置,这样有利于我们。”舒瓦瑟尔公爵建议道。
一旁的伏尔泰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