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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光对视,彼此也是一脸冷漠。一切都仿佛是做作的戏剧一般,只是为了完成剧本而去完成。
接着,玛丽娅特蕾莎移步到了路易的面前。然而,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主动开口,而是面容凝重地凝视着路易。
路易先是觉得奇怪,却因不明其意,便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之后,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尴尬的状况,便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帽并微微屈了屈膝,同时说了一声:“陛下”与此同时,他身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行了一个点到即止的屈膝礼,而后便又恢复了站姿。
玛丽娅特蕾莎看着二人,意味深长地说:“法兰西国王法兰西王后哼哼……”冷笑过后,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往长餐桌走去。
女王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这令其他人非常奇怪。至于路易,他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不会料到,就在刚才,他与女王来了一场心里对战。这场战争也许只是他心中的臆测,但他在与女王面对面时,明确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最后,虽然女王走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赢了,相反,他认为是自己在最后一刻输了。他暗自唏嘘:“也许刚才再多等一刻,她就会先开口。但是,为什么她对我与对其他人的感觉不同呢?”
女王落座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向餐桌走去。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例外。但就在这时,原本在前面的约瑟夫二世,却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等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后,才走了起来。
他对玛丽安托瓦内特轻声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像我们那样行礼?和以前一样不就没事了吗?”
“抱歉。”玛丽安托瓦内特底气十足地说,“我不能和你们一样,因为我已经不是奥地利公主了,我现在是法兰西王后。”七年前,离开维也纳的前一日,她已经宣布放弃了奥地利的所有身份和权利,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奥地利公主了。
“你说的没有错,你不是奥地利公主,但是,你别忘了,你出生在这里,你的血液里流着哈布斯堡的血。而且……”约瑟夫二世语带斥责之意地说,“你永远是她的女儿。”
“女儿?”玛丽安托瓦内特站定下来,以极为轻微的声音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只有在她身边的克里斯蒂娜才是她的女儿,我们不过是她用来稳固权力的工具而已。”
“安东尼娅……”约瑟夫二世还想再说什么,可这时只有他们还没有去到餐桌前。顾及到这个,他也就只能暂时放弃劝说。
玛丽安托瓦内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和一直在她身旁的路易继续走向长餐桌。
路易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位一直在玛丽娅特蕾莎身边的年轻妇人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最为痛恨的姐姐——泰斯辰公爵夫人玛丽娅克里斯蒂娜。
第四百七十九章泰斯辰公爵夫人
泰斯辰公爵夫人虽已过三旬,却仍然青春艳丽,容貌姿色均不输于二旬佳人。
路易向她细细打量过去,只见她毫不顾虑周围的兄弟姐妹的目光,旁若无人般故我地在母亲玛丽娅特蕾莎身边媚笑。她那张在姿色上不输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脸庞,所表现出来的笑容格外妩媚、温柔,路易若非是早已在巴黎习惯了这些,恐怕就会难以自制地迷恋上她。不过,透过这番观察,他也明白了玛丽娅特蕾莎会对这个即非长女、又非的女儿格外疼爱的原因,泰斯辰公爵夫人确实有着在母亲面前邀宠的能力。
哈布斯堡宫廷相比法兰西宫廷的自由在餐桌上尽显无疑。
玛丽娅特蕾莎坐在长餐桌对门的顶端,依照不列颠式餐桌的排列,她左右两侧的座应该由长子约瑟夫二世和长女玛丽安娜修女落座,然而,在那两个位置的却分别是泰斯辰公爵和公爵夫人。在泰斯辰公爵和公爵夫人之后,才轮到长女玛丽安娜和长子约瑟夫二世,再之后是利奥波德和玛丽娅伊丽莎白修女、摩德纳公主及其夫斐迪南大公。接着,才轮到其他女儿、女婿。摩德纳公主身旁的是帕尔玛公爵,他的对面、斐迪南大公身旁的是帕尔玛公爵夫人。紧挨着帕尔玛公爵的是那不勒斯王后,她的对面、帕尔玛公爵夫人旁的是那不勒斯国王。最后,在那不勒斯国王之后的是玛丽安托瓦内特,那不勒斯王后之后的是路易。至于背对着大门的长餐桌的另一处顶端,则是玛丽娅特蕾莎最小的儿马克西米利安弗兰茨大公。
路易虽然对宫廷礼仪不太重视,并也曾亲手将繁琐的凡尔赛礼仪全部打破,可是,在这种自由得毫无章法的排位下,他不由得觉察出了其中的意味。
泰斯辰公爵夫人是玛丽娅特蕾莎最宠爱的女儿,她和她的丈夫因而得到了距离玛丽娅特蕾莎最近的座位。在重男轻女的时代,儿子比女儿有地位得多,而未出嫁的女儿在身份上也比已经出嫁的女儿更接近家族,因而玛丽娅特蕾莎的几个儿子和未出嫁的女儿便紧随其后。因此,将已经出嫁的女儿和女婿编排在最后,这也可以理解。
然而,路易唯一不能明白的就是他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座次。
法兰西无论在国力亦或是地位上都远高于帕尔玛和那不勒斯,而它在欧洲的地位,其国王即使与罗马皇帝并肩而行都绰绰有余。路易难以相信,一生精明的玛丽娅特蕾莎,在此时会忘却国家的利益,仅凭自身喜好来编排座次。若非她失却了政治家的精明,那便是说明她另有它意。
餐会的气氛在开始时并不冷清,玛丽娅特蕾莎和泰斯辰公爵夫妇,约瑟夫二世、利奥波德、两位修女等人,皆是谈笑自若。但前排人如此,后排人却非常拘禁。无论是帕尔马公爵夫妇,还是那不勒斯国王夫妇,皆有顾虑地埋于桌上的食物。而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就更是如此,他们都被身旁人所影响。
原以为晚宴会在这种情况下结束,但就在主菜奥式鱼肉上来时,那不勒斯国王突然失声叹道:“这鱼做得不错,但应该是鱼很好。我在那不勒斯从来没有捕到过有这种口感的鱼。”他这一声毫无遮拦,因此整张餐桌上的人都听到了。
泰斯辰公爵夫人立刻接口说道:“我在匈牙利就听说了陛下喜爱捕鱼,现在看来,陛下确实是一个专业捕鱼手。”
“谢谢,夫人。”那不勒斯得意地笑道,“论起捕鱼技术,我很有自信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出色的一个。就算是对鱼,我也有自信比生物学家更懂。”他在说话之时,丝毫没有现对面的妻子已经铁青了脸。
“您懂得捕鱼技术,这样就令我放心了。”泰斯辰公爵夫人轻笑道,“我的这个妹妹总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她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将您的国家弄至破产。到那个时候,您也有一门手艺能不让她挨饿。”
此言一出,即使是那不勒斯国王本人亦愣住了。正在这时,隐忍已久的那不勒斯王后昂怒吼道:“克里斯蒂娜,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泰斯辰公爵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听闻了你在那不勒斯的处境,为你和你的国王陛下担忧而已。”
“谢谢,姐姐。但是那不勒斯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多说。”那不勒斯王后紧咬着字根说,“我和我的丈夫会处理好我们的国家的。”
“这样就好了。”泰斯辰公爵夫人有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母亲,而后说道,“作为你的姐姐,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你为我们的母亲带来其他头疼的事情了。”
那不勒斯王国一直被其相贝尔纳多塔努奇侯爵摄政,那不勒斯国王也正是因为这位野心勃勃的相而没能得到良好的教育。不甘被控制的那不勒斯王后和野心勃勃的相塔努奇侯爵之间的斗争在欧洲亦是非常有名,玛丽娅特蕾莎亦为此非常烦恼。泰斯辰公爵夫人无论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她所说的话都已经刺到了那不勒斯王后的痛处。
那不勒斯王后无言沉默,因为泰斯辰公爵夫人提到了母亲,她无法对此反驳。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终结。
泰斯辰公爵夫人又说道:“那不勒斯国王擅长捕鱼,那么帕尔玛公爵殿下喜欢什么呢?”
“我……我……”帕尔玛公爵结舌得难以作答,只是不知他是说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无话可说。
泰斯辰公爵夫人微笑着,双眼迷离地望着帕尔玛公爵,她仿佛正在嘲笑。
帕尔玛公爵身形太过肥胖,根本就不是会出外运动的人。所有人都明白,这时泰斯辰公爵夫人的故意刁难。
“可以适可而止了克里斯蒂娜?”一直保持沉默的帕尔玛公爵夫人开口了,声音虽轻,却不失公爵夫人的威严。可她的神态依旧冷静,不像她的妹妹那不勒斯王后那样气愤。
“我的妹妹,我这可是为了你啊”泰斯辰公爵夫人感慨道,“你的容貌已经无法恢复如初了,若再不知道丈夫的喜好,你又怎么能防止丈夫不去寻找其他女人呢?就像我们最小的那位妹妹。”
众人皆为错愕,特别是原本置身事外的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他们两人都放下了刀叉,用着餐巾擦了擦嘴。他们已经吃不下丰盛的美食了。
然而,帕尔玛公爵夫人仍旧镇定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姐姐。”她虽然表面镇定,但说话的语气却更像是敷衍。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她也是唯一一个明确和母亲闹僵关系的孩子。
泰斯辰公爵夫人笑眼迷离,向餐桌最外侧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望去,并说道:“我们的,你似乎不高兴,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法兰西国王陛下吗?”
玛丽安托瓦内特心中愤怒,却强行忍下,学着她的姐姐帕尔玛公爵夫人的样子,冷静地说道:“我的丈夫最喜欢的是征服,他总是将目标瞄准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的话,你也许就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但是现在……”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却不再将话补说完。
泰斯辰公爵夫人脸色一青,轻喘着气说:“我……你……我是不再年轻,可你也到了我这个年龄,也未必仍能保有现在的容貌。你只可能像阿玛利亚那样,一过三十就不再美貌。”
她口中的“阿玛利亚”便是帕尔玛公爵夫人玛丽娅阿玛利亚。
帕尔玛公爵夫人是玛丽娅特蕾莎众多女儿中,唯一一个已经丧失年轻时美貌的。除她以外,即使是因天花毁了容的玛丽娅伊丽莎白修女,亦或是年纪最长的玛丽安娜修女,亦没有因岁月而褪色太多,至于泰斯辰公爵夫人更是有傲慢的资本,她的容貌完全融合了年轻女子的青春和三十五六岁女子所应该有雍容气质,使得她的美貌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纵然外表没有太大变化,上了年纪的泰斯辰公爵夫人仍然对容貌评价过敏。任何女人都不容许他人以其容貌说事,她也不例外。
她不甘示弱地说道:“听说法兰西拥有欧洲最美丽的贵妇,我对她们很好奇,也许在不久之后我就会亲自去一趟,去看看那些女人为什么能够打败我的妹妹,成为国王的新宠”
玛丽安托瓦内特自信地一笑,以王后的气势,大度地说道:“到时候我一定以法兰西王后的身份,好好向你介绍她们。”
泰斯辰公爵夫人原本想激怒妹妹,结果反被其以“大度”回应。计划落空之下,她一时间手足无措,想不起其他招数。正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玛丽娅特蕾莎突然喊道:“够了,安东尼娅。向你的姐姐道歉”
第四百八十章开不得的玩笑
众人的脸色徒然一变,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并心存怨愤,但始终没有人出言反对,即使是罗马皇帝约瑟夫二世也是神色凝重,试图向在同一排的妹妹送去眼神示意,暗示她“听从母亲的命令”。
约瑟夫二世的暗示不可能被玛丽安托瓦内特看见,但却被在他斜对面的路易现。此时,路易不仅体会到了泰斯辰公爵夫人在哈布斯堡宫廷中骄纵、傲慢到了什么地步,更是体会到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在奥地利宫廷中的绝对权威,他也因此明白,为何有着神圣罗马皇帝名号的约瑟夫二世始终无法掌握实权,他们母子在气势上还有着十分明显的差距。
玛丽安托瓦内特初时和所有人一样,也露出了愤懑之色,但随即脸色立刻转为平静。她语气平缓地问道:“请陛下告诉我,为什么法兰西王后需要向一个地位低下的人道歉?”她没有去问“为什么是自己道歉”,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经知道——母亲总是毫无底限地偏袒克里斯蒂娜。
“正因为是王后,所以才需要比一般人更为大度。”玛丽娅特蕾莎粗着嗓子,略带怒意地说。
玛丽安托瓦内特心中一怔,无言以对。她之前称呼母亲为“陛下”,提起自己的“法兰西王后”身份,目的就是为了宣示身份,并以这一身份令母亲收回命令。然而,她没有想到母亲棋高一着,反而以世人皆知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