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在前一日的西路战线,普鲁士的亨利亲王也率军向东南深入波西米亚境内,但未走多远便被另一位奥地利名将劳东男爵追上。亨利亲王最终以此为借口在发射了几枪后便撤退。
位于西里西亚和波西米亚边境的普鲁士东路军队军营,腓特烈二世在这一次进军失败之后再度返回来原地。此时,正是7月1日的凌晨。
周围是一片寂静,营区中却是死气沉沉。在经过数个月的频繁调动和刚刚结束的急行军后,纵然是钢筋铁骨的普鲁士陆军亦不免士气受挫、疲惫缠身。因此,除了必要的哨兵之外,其余的士兵大多已经入睡。
“亨利这个胆鬼,他坏了我的大事。”国王的营帐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喝,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腓特烈二世。
营帐之中,原本应平摊在地图桌上的作战地图被撕毁、揉捏后丢在了地上,而应该放在书桌上的文件资料亦是有一半散落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普鲁士上将军服、身姿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立正行注目礼,并以庄重的口吻喊了一声:“陛下,您的将军来为您服务了。”
“卡尔”腓特烈二世转怒为喜,欣喜地迎了上去,拍着来人的肩膀道,“来了就好了,但还需要劳烦,需要立刻赶去西线,取代我的弟弟成为西路军的总司令。”
此人是普鲁士上将,布伦瑞克公爵的侄子卡尔威廉斐迪南,他同时也是腓特烈二世的外甥。
“陛下,依我看来,亲王殿下的决定并没有错,他当时如若强硬攻击,只可能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卡尔诚恳地道。
“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腓特烈二世又气愤了起来,他道,“我在6月25日发出命令,要他在6月28日以急行军向东南方向进军,而他却是在29日才出发,而且一路上慢慢吞吞,完全没有加快速度。如果他在28日以急行军迅速行军,那么到30日时,他的军队就可以深入波西米亚腹地。那时候,在我面前的奥地利人就会为了回援布拉格而撤退,我再趁势进军,就可以与他的军队夹击奥地利人。但是……”
腓特烈二世愤恨地一拳打在地图桌上,恨恨道:“他破坏了我的战略。”
卡尔佩服着腓特烈二世的战略的同时,也暗暗为这一精妙战略失败而感慨。
腓特烈二世突又转过身,面对卡尔道:“我的弟弟亨利恐怕已经难以再胜任指挥官一职,所以,立刻赶去西线,取代亨利成为总指挥官。”
“我能够胜任吗?陛下。”卡尔不自信地问道。
他曾经在七年战争中率领着十万人规模的军队取得过多场战役,因此他完全有能力和经验指挥西路的十万普鲁士、萨克森联军,然而,他所要取代的将是普鲁士仅次于腓特烈二世的名将亨利亲王,这也是他极为敬重的一位将军。因此,他才会感到不自信。
“放心吧”腓特烈二世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信纸,拿起羽毛笔在上面写起来,他边写边,“这是的任命状,还有给亨利的新职务。不是取代他,而是替代他。他不是被罢免,而是有新的职务。”
卡尔沉默着等待着腓特烈二世写好书信、封上封蜡。他在接过任命状的时候好奇地问道:“陛下,亲王殿下的新任务是……”
腓特烈二世微微一笑,道:“他将被任命为我的全权大使,促使法兰西,去与巴黎的那个年轻人谈判。”
“法兰西国王陛下?”卡尔忧虑地道,“如果法兰西履行同盟义务,那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腓特烈二世点点头,同意忧虑地:“所以我需要他去拖住法兰西。幸好法兰西是以普法尔茨选帝侯窝藏叛国者为名介入,如果……”
腓特烈二世虽不惧怕昔日的手下败将,但他却担心普鲁士再一次回到七年战争的状态,而现在的普鲁士非但没有长期战争的准备,更没有不列颠王国这个外援,外交形势极为严峻。他最担心的就是法兰西和奥地利联合在一起,因此,他决定犯险一战。他打算在外交上利用亨利亲王拖延时间,在军事上集合军力速战速决,以求在法兰西介入之前解决奥地利人,避免两面受敌的窘境。
7月2日,卡尔快马来到了西路军的军营,在向亨利亲王出示了腓特烈二世的信件后正式受命为总指挥,而亨利亲王也在第一时间离开军营赶赴法兰西。他纵然厌战,亦看穿了此时的形势,心中一直想办法能亲自去一趟法兰西进行谈判,如今这一封调令,反而是正合他的心意。
同一日傍晚,法兰西外交大臣诺埃伯爵从曼海姆赶回了梅斯,他之前受命亲往曼海姆与被软禁中的普法尔茨选帝侯谈判,现在他不辱使命,终于完成了国王给予他的任务。
路易原本正在用餐之中,闻听诺埃伯爵回来,立刻起身去往了会客室。他一见到诺埃伯爵,便问道:“阁下,普法尔茨选帝侯同意了吗?”
诺埃伯爵点了点头,答道:“陛下,选侯殿下完全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他同意将佛兰德斯和莱茵河西岸的领地割让于法兰西。”
“很好。”路易兴奋地道,“如此一来,我就有借口对佛兰德斯用兵了。”
诺埃伯爵急忙道:“陛下,佛兰德斯现在仍然在奥地利的控制中,我们贸然出兵的话……”
“没有关系。”路易不以为意地道,“佛兰德斯名义上已经属于普法尔茨选帝侯了,奥地利无权过问我与普法尔茨选帝侯的协议,正像没有人能过问他们之间的领土交换协议那样。”
奥地利以佛兰德斯交换了下巴伐利亚,如今下巴伐利亚已经在奥地利控制中,因而名义上普法尔茨选帝侯也拥有了佛兰德斯。路易承认奥地利与普法尔茨选帝侯的协议,同时也就确保了现在他与普法尔茨选帝侯之间的协议的合法性。又由于普法尔茨选帝侯先前是自愿与奥地利签署了交换协议,因此,他如今即使是后悔将下巴伐利亚割让出去,亦为时已晚。
“陛下,我总有些疑虑。”诺埃伯爵忧虑道,“您的策略的关键是奥地利与普法尔茨选帝侯之间的协议有效,但是,若奥地利在与普鲁士的战争中失败,他们有可能就会通过宣布协议无效来换取停战,如此一来,您的策略不就也失败了吗?况且,您提出的交换条件是确保普法尔茨选帝侯拥有一整个巴伐利亚,这不就与奥地利与普法尔茨选帝侯先前的协议冲突了吗?”
奥地利与普法尔茨的协议中指明佛兰德斯现在为普法尔茨选帝侯领地,若这份协议只是普法尔茨选帝侯单方面撕毁,那自然无合法性,但若是双方一同撕毁,那佛兰德斯仍然属于奥地利,而法兰西与普法尔茨签订的割让条约也就会失效。
另一方面,路易为了削弱奥地利,同时也是为了尽快服普法尔茨选帝侯,便以出卖奥地利为诱饵。然而,正如诺埃伯爵所言,当奥地利与普法尔茨的协议被否定之时,法兰西与普法尔茨所签订的协议也将无效。
对此,路易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吧奥地利应该要派来人了。那时候再签订一份协议便可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欺骗
第五百一十二章欺骗
梅斯城郊,数千装备齐全的法兰西士兵整齐列队,身穿军服、腰佩长剑的国王路易正携着前一日刚来到的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从前经过并检阅。//
路易一脸欣然地握着利奥波德的手,边拉着他走边指着军队介绍。
“这是近卫军中的凡尔赛步兵团,是距离巴黎最近的军队之一。”
“这是近卫炮兵,装备了最新铸造的十二磅步兵炮和榴弹炮,另外还装备了试验用的六磅骑炮。”
“这是近卫骑兵团,全部是身披胸甲的精锐重骑兵。”
利奥波德虽只是匆匆地在军队前瞥过一眼,却仍然因法兰西陆军的繁多武器而目不暇接。
十二磅步兵炮、榴弹炮和重骑兵的胸甲,他对这些都不陌生,然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装备集中在同一支部队中。最让他耳目一新的是放置在四轮车上的六磅骑炮,纵然这些六磅骑炮禁止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仍然能够想象这些被四个轮子撑起的火炮奔跑起来的样子。
除了法兰西军队的装备令他目不暇接外,法兰西军队的士气及纪律更令他惊骇。
数千名陆军全部站着挺拔的军姿,并以此排列成整齐的队列,一眼望去,仿佛就是一张由多条横纵交错的直线所编成的巨。不仅如此,这数千名士兵聚拢在一片狭的地域,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整齐和寂静构成了肃穆。利奥波德虽有法兰西国王陪同,但整个过程仍然是提心吊胆地过来。纵然知道面前的法兰西士兵不会将他怎样,他仍然难以自已。他仿佛面对的不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在阿尔卑斯山脚下仰望着那不敢高攀的参天雪峰。
今日是7月4日,利奥波德于前一日下午到达。路易在当时并未接见他,而是故意安排了这一场型阅兵,并在阅兵场上与之见面。
半时的检阅仪式结束,路易直接挥手命卫队退下。依照正常流程,接下来虽然还有阅兵,但是,这已经不太重要了。路易看到利奥波德那苍白的脸庞便明白第一步已经达成,对方已然只剩下半截底气。
这里本是猎场,附近不但有一幢别墅,还有一处行营。路易携着利奥波德来到了百米外的营地,他们一同坐在了帐篷下的茶桌两侧。
“大公殿下这一次来法兰西有什么事吗?”路易微笑着问道,不过,他这是明知故问。
利奥波德缓了口气,镇定地道:“国王陛下,我是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陛下约瑟夫二世之命来与您商谈战争之事。”
“战争?”路易故作惊讶地顿了顿,又装着疑惑地问道,“您指的是波西米亚战争?还是普法尔茨战争?”
利奥波德的气势早已经短了半截,如今,他亦只能勉强坚持地保持镇定,反问道:“难道这不是同一场战争吗?”
路易摇着头微微一笑,道:“因为两场战争中都有普法尔茨的身影,因而奥地利便将它们当做了一场战争吗?可是,在法兰西眼中,我们和普法尔茨的战争与奥地利和普鲁士的战争完全是两场在同一时间不同地域发生的不同的战争。”
利奥波德自知无法就此问题反驳,于是便试图转换话题:“陛下,不知您会否会继续进军,帮助奥地利对抗普鲁士呢?”
路易摇了摇头,道:“大公殿下,普法尔茨选帝侯已经签署了停战条约,法兰西已经没有借口再派兵深入德意志了。”
“陛下决定撤兵了?”利奥波德根本不相信路易的话。在来法兰西的路上,他也观察了进入德意志的法军,他发现法军并没有撤退的迹象,相反,这些法军正在囤积粮食,似乎是在准备下一场战争。
“当然。”路易毫不犹豫地答了一声,并似无防备般道,“普法尔茨选帝侯已经承诺给予法兰西以莱茵河以西的土地,法兰西自然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再度出兵了。”
利奥波德一怔。他早知法兰西国王的野心不,他也并未因法兰西得到了普法尔茨选侯国散落在莱茵河西岸的土地而惊慌,真正惊讶令他慌张的是这句话中的玄机。
他故作镇定地问道:“陛下,之前奥地利和普法尔茨签订了领土交换条约,在名义上佛兰德斯已经属于普法尔茨选帝侯了。这一次您与普法尔茨选帝侯签订的条约中,那莱茵河西岸具体指的是……”
“大公殿下,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我先要纠正您话语中的一个常识性错误。”路易气势十足地道,“现在,佛兰德斯在名义上不但不再是奥地利的领土,也不是普法尔茨选帝侯的领地,它已经是法兰西的一个行省。”
利奥波德未想到法兰西国王会如此直白,但随即他又明白了这句直白话语中的潜台词。法兰西国王无非是在:“法兰西已经承认了佛兰德斯与下巴伐利亚交易一事。”
他如此猜测,却又不敢肯定,于是问道:“陛下,请问您对奥地利占领下巴伐利亚一事如何看待?”
“奥地利派兵进入自己的领土,这是完全合法的。”路易轻描淡写般地答道。
利奥波德心情一畅,继续问道:“那么陛下,这一次普鲁士以反对下巴伐利亚与佛兰德斯交换为借口发动战争,此事您如何理解?”
路易睁大眼睛向利奥波德望去,同时道:“大公殿下的意思是,万一奥地利在战争中失败,之前与普法尔茨选帝侯签订的交易条约便会作废,而法兰西与普法尔茨选帝侯签订的停战条约中关于佛兰德斯的条款也会随之无效。”
“是的,陛下。”利奥波德点点头,严肃地,“陛下即使为了确保能得到佛兰德斯,也应该出兵援助奥地利。”在佛兰德斯与下巴伐利亚之间,奥地利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因而利奥波德也方便在此地做出决定。
事情发展到这里,全部在路易的计划之内。他暗暗得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