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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喘了口气，惊魂稍定，这才继续把话说完：“我舰损失了一部分装甲，舰体轻度损伤，可以修复，不会影响速航行和速度。”
“那还好，”
舰长伸手抓起自己的帽子，刚刚的震动中他磕在桌沿上，把帽子撞掉了，另一手去抓话筒，口中喃喃道：
“对方瞄准我们的只是一个炮塔吧……三发主炮，就两近失一命中，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
旁边的大副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还是提醒他：“长官，这样的命中率，恐怕不能以运气来形容了……”
“不是运气？！难道中国人的炮击真的能打得这么准？！这怎么可能？！”
在法国舰队的旗舰上，舰队司令也正大声吼出了这句话。
他们刚才也遭遇了中国舰队的齐射，好在只形成了一枚近失弹，而且距离较远，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心理上的震撼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当一枚敌人的主炮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亲眼看到那冲天水柱冲起的时候。
沉重的旗舰也震撼了几下，仿佛这巨大的钢铁造物也感到了些许粟缩。
“不可能！这一定是运气！”
舰队司令愤怒地下了决断，“命令各舰注意规避！同时变动攻击对形，准备伺机还击！”
但是这个距离我们根本打不到……即使射击了，打不中又有什么用？
参谋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吞下了这句话。说了也没有用，而且舰队司令的做法也不一定是错，舰队总不能就这样被动挨打，总要进行一些还击，才不致于让士气快速滑落。
能否打中中国舰队……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是！”
在他将舰长的命令传达下去的时候，心中同时想：真的是运气吗？……
“真是运气好，哈哈，打中了。”
这时候，在两支舰队之间的高空上，略靠近中国舰队的地方，两个人影正在云层边上自由自在地翱翔，并居高临下，用望远镜观察着法国舰队的情况。
这种时候能够这么做的，也就只有王娅乔和蒋白狸这两个人了。
王娅乔手里拿着望远镜，惊奇地回过头来：“白狸你为什么说是运气好，明明是我们打得准，命中了对方啊？”
“可是三炮联发，其中两枚近失，还离得比较远，却有一发直接命中了法国军舰，这当然是运气啊……”
蒋白狸摊摊手，说道：“如果三发炮弹的射击轨迹都是一样的，装药量都是一样的，那着弹点就应该是呈现一个正态分布……”
“……”
王娅乔呆呆地看着她，象是看着一个外星人。
“……而不是现在这样，有种乱序的结果……”
“冒昧打断一下，”
王娅乔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请说人话。”
“呃……”
蒋白狸被她给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乔乔，你不会是……听不懂吧？”
“王八蛋才听得懂你说得什么鬼好吧？”
王娅乔被无情揭穿，开始烦燥地扯自己的头发：“打仗不就是该你一炮轰过来，我一炮轰过去，就这样不是吗？你扯那些要不要的做什么？”
“这是我们的重要任务好不好？”
蒋白狸翻了个白眼，道：“之前上培训课和交待任务的时候，你不会都睡着了吧？”
“……”
王娅乔吓口无言，她被蒋白狸说中了。
“真睡着了？”
蒋白狸啧啧惊奇：“你这个官当得还真是……”
“不准说！”
王娅乔扑过来扯蒋白狸的嘴，两个妹子在天空上嘻嘻哈哈地打闹了一阵，王娅乔才停了手，喘着气道：“……好吧，你，你说吧，吧，到底要做些什么？”
“就，就是我刚才说，说的那些啊……”
蒋白狸也有点鬓横钗乱，所幸没有人看到这有点春光乍泄的一幕。
“炮弹该怎么打？”
“应该说，炮弹应该打在哪？”
蒋白狸解释：“理论上，三发炮弹同时发射，着弹点分布不会是很大的，要么都打中，要么都打不中……当然了，额外情况当然有，但是我们刚刚看到的，明显不是正常的分布。”
“所以？”
“所以证明要么是我们的舰炮存在缺陷，要么是我们的弹药有些问题。”
蒋白狸道：“如果排除装药不匀的可能，那就是我们的弹药受到温度影响的可能性比较大。”
越南这边的气候跟中国内陆当然有所不同，国产的火炸药（包括后世的世界各国都是如此）很容易受到温度变化的影响，比如说温度上升，燃烧就快，炮弹可能会比平时打得更远一点，但产生的压力也更大；
反之如果温度降低，火炸药燃烧减慢，炮弹的射程和压力同样会有所减少。
“可是刚刚明明不是打中了吗？”
“就是因为应该打不中，结果打中了，所以才说是运气啊啊啊……”
蒋白狸有点抓狂，她真是疯了才会对王娅乔这个技术白痴说这些东西。
“那……你要怎么办？”
“现在当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事实上后世中国解决这个问题都花了近百年，还领先了世界各国），”蒋白狸掏出一个小本：“我先记下来，回头汇报上去，也许盖‘YS实验室’那帮家伙会有办法。”
“喔……”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与众不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二十五）
海面上，‘小鹰号’航母的舰桥上。
顾玉婉也刚刚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就在刚才，中国舰队已经进行了四轮齐射，远处法国舰队周围腾起十多座巨型水柱，同时，一艘法舰的甲板上腾起巨大火球，夹着浓烟和烈火。
然后又是一艘。
“打得不错。”
顾玉婉点头称赞，回头对自己的副官道：“我们也该准备上场了。”
“是，大人。”
副官转身下达命令，很快，航母上亮起不同颜色的信号灯，甲板跑道早已整理好，各色空、地勤人员纷纷进行自己的工作，指引已经做好准备的战斗机飞行员们，依次滑上跑道，准备放飞。
同时，航线舰身也进行了微调，右斜17度，迎着海风吹来的位置。
迎风翱翔，飞上蓝天，为了身后的祖国而战，这是属于飞行员的骄傲！
“准备……”
。。。。。。。。。。。。。。。
而在法国旗舰上，则是另外一副情形。
“情况怎么样？”
“不算太好，长官。”
四轮齐射，仅管法国舰队进行了规避，仍然被命中两舰。
其中一艘巡洋舰被打在装甲带上，勉强还算好，损管人员已经紧急作业。而另外一艘驱逐舰，情况就很严重，毕竟打中他的是对方战列舰的主炮。
仅管是近失，然后才命中，被海水托了一下，变成鱼雷的炮弹，损失了部分动能，仍然在舰艉处开了一个大口子，烈焰冲天，黑烟滚滚，目前还不知道损管能不能控制住，但目测速度已经大减。
在大海战中，失速的舰艇很容易成为对方舰队的靶子，而遭到集火攻击。
所以这艘舰艇不管能不能在这一炮的伤势中活下来，他接下来的命运也几乎注定，难以回天。
除非在此之前，法国舰队能够击败中国舰队，获得整个战场的控制权。
但这谈何容易！
“长官，我们要不要……”
大副是想劝司令下令疏散中弹军舰上面的法军官兵，这里离金兰湾较近，他们如何及时撤离战场，或许能回到军港，获得一丝生机。
但在海战初期就这么做，一是危险性很大，而且对舰队士气也是个极大的影响。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是！”
“传令：全体舰只，放弃队型，以最快的速度向敌舰队靠近，寻求伺机作战的机会！”
“啊？！司令大人……”
“你不明白吗？”
舰队司令皱起眉头，额头上呈现出深深的法令纹：“连续四轮齐射，敌人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他们靠的不是运气，而是他们打得真的很准！”
“……”
“偏偏他们的射程出乎我们意料的远……”
舰队司令叹息道：“也就是说，在这个距离上，他们可以很轻松地瞄准我们，开炮，然后再瞄准，再开炮……你知道吗？我们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让我觉得，我们自己就象是曾经在湖边打野鸭时……的那只鸭_子。”
“但是如果我们放弃队形冲过去，也……”
“你没发现吗？对方炮击虽然很准，但是炮弹的密度并不高！”
舰队司令深深道：“这点很容易看出来，对方一直是一艘战列舰在对我们进行炮击，最多再加上一艘重巡之类的……其它的中国舰艇，应该是并不具备这么远的射程。”
“……”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得这么准，或许这是一种新的军事科技，或许是某种……嗯，天赋能力？在这方面，上帝一直垂爱亚洲人，他们的能力者总是比我们要多，不是吗？所以我更倾向于后者。”
他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就很好解释为什么能这么打的中国军舰并不多……所以我们要冲过去，在我们擅长的距离与他们决战！这有点风险，但总比呆在这里挨打强……留在这儿，除非中国人带的炮弹不够多，不然我们很可能一艘一艘地被对方挨个干掉。”
“可是我们冲过去，对方的轻中型舰艇也就都能够上射程了？”
参谋长出言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呢？”
舰队司令激动起来：“难道阁下你不认为，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就准备面对的公平环境吗？中国人能够打到我们，我们能够打到中国人，大家公平地一战，把胜利交给上帝裁判！莫非阁下觉得我军健儿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与中国舰队对面作战？！”
“……是我失言了，”参谋长道了个歉，转身去传达命令。
“顺便多说一句，”
舰队司令的声音在参谋长身后响起：“告诉那些捧小伙儿们，不用卫护旗舰！让他们狠狠地给我揍对面那些中国人，我准备了最好的红酒，提前庆祝他们的凯旋！”
“……是！”
。。。。。。。。。。。。。。。
“敌军有了新动向！”
联络官匆匆跑进来，交给舰队司令一纸文件。这是作战电脑刚刚计算出来的敌军舰队的势态图。
舰队司令瞥了一眼，笑了。
“看来法国人发现了什么？”
他笑着道：“那么我们也该动一下了……传令下去，执行3号方案！”
所谓3号方案，就是让舰队散开，放弃攻击形的‘T’字头，只以一座主炮塔对敌，边向后退边冲对方舰队开炮。
考虑到中国舰队射程和精准度上的优势，这种战术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放风筝”！
联络官犹豫了一下，下去传令。
其实还有一份与这类似的作战方案，就是只让两艘重巡护卫着旗舰后退，发挥射程优势放敌人的风筝，而其它的驱逐舰仍然占领“T”字位，发挥最大的攻击优势射击冲过来的法国舰队。
这样其实更稳妥一些，至少在法国舰队突破驱逐舰的攻击阵形之前，将饱受三艘主力舰的重炮轰击，无论如何都将损失惨重。
唯一的不足，是负责阻拦的驱逐舰也可能受到相当的损失。
这样的损失在一场战役里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位司令大人明显不想这么做，他是真的奔着全胜的目标而去。
为此宁可行险一把。
“这是在向上将大人学习和致敬吗？”
联络官心想，心中却不知不觉燃起了高昂的火焰！
第六百九十八章 与众不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二十六）
“命令：全体舰只……”
这时，天空中突然听到隐隐的呼啸声。
正在传令的联络官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数十架战机掠过高空，越过旗舰头上的天空，向着远处的法国舰队飞去。
天幕下，那红底金凤的图案分外耀眼。
这是……‘小鹰号’，出动了？！
联络官急忙向回跑，还未进舰桥，就听到舰队司令的声音道：“修改之前的命令：全军排出攻击阵形，向法国舰队迎击！”
“司令大人？！”
“既然‘小鹰号’出动了，那我们就相信它，好好配合它一把！”
“您……有信心？”
联络官迟疑地问道。
“对于‘小鹰号’，我没有什么信心，因为它还没有通过一场战斗来证明它的实力，”
舰队司令笑道：“但是对于上将大人，我有信心！因为这是他强烈要求弄出来的东西，据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他，从来都是擅长在我们最没有信心的时候给我们信心，所以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你说是不是？”
这段话说得有点绕口，但联络官却完全能够明白，也释然地一笑：“当然。”
……
“呼……”
32架中国战机划破天空，向着远处的法国舰队飞去。
除开‘小鹰号’航母上的8架备用机之外，这已经是目前航母的最大载机量，一次性全部出动！
32架战机升上天空后，在空中集结编队完毕，为了获得取佳的战果，还是尽量爬升到高空，一共分成三个小队。
这32架中国战机，其实并不是完全同样的。
其中第一队，12架，就是之前来越南助战的那种战机，性能比较平均，可轰可战，总体来说在现阶段偏战斗机多一点。
第2队，10架飞机。
第3队，10架飞机。
他们都与第一小队的机型完全不同，是一种全新的战机——俯冲轰炸机！
这款暂时还没有正式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