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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天眉头一皱,眼睛微微眯起,往冰翎看了一眼,不去搭理她们,直接往外走去。
整个神仙岛,甚至这个世界,只有她和戮天、缺月、秦婆婆四人才可以进入神仙谷中,引蝶向来以此自傲,心中想着她在戮天心中的位置毕竟大非寻常,岂料这日见戮天又带着一位容貌不输于她的女子进了神仙谷,心中火起,又道:“姐夫,你从未带任何人来过这儿,为何今天偏偏要带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来,这不是存心来欺负我姐姐吗?”
引蝶嘴中喋喋不休的说着,可姐夫只是一步步的往外走去,毫不理睬,最后想到伤心之处,“哇”的一声趴在雪翼的身上哭了出来。
戮天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淡淡地道:“跟我出来吧。”
他内心深处对引蝶非常鄙夷,一提起“引蝶”二字,便想起“招蜂引蝶”,想起引蝶的过去,而她又和雪翼长得一模一样,戮天更是引以为耻,这十五年来,虽然和引蝶朝夕相对,但从未叫过引蝶的名字。
刚才这句话,他是在叫引蝶,可是二女听来,却各以为他叫的是对方,愣在原地,没有动。
戮天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又道:“你跟我出来吧,让她和你姐姐单独相处一会儿。”声音忽然间带上了一股冰冷之气。
引蝶听到他似乎有些动怒,倒不敢违拗,又横了冰翎一眼,这才跟在戮天身后出去了。
只听得一声沉重声音缓缓传开,山壁之上巨大的石门合上了。
空谷幽幽,天地寂寥。
这个世界,静的有些可怕。
或许,是因为她心中寂寞孤苦的缘故吧。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仿佛重复着戮天的动作,盯着幽荷看了一会儿,又站到雪翼的身边,看着她仿佛有些静谧的脸庞,似乎想从中看到什么。
风雨潇潇,往事如烟,在清凉的谷中,在她的眼前,一一浮现。
隐隐,空谷之中,有一声平淡的声音,悠悠传开:“一切的疯狂,只因为你!”
……
谷外的甬道口中,凉亭已经修复的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因血骨狼的出现而留下什么痕迹。
他一身白衣,白发如雪,站在凉亭之中,望着崖间倾泻而下的瀑布,眼神忽然一冷,心道:“世事万物,都有其法则,但这个法则却不能由天来定。等我收起八句按‘亡灵古咒’,这儿的瀑布,将会往上流!”
引蝶看到戮天冰冷的神色,不敢跟他说话,可是过了半晌,戮天始终一言不发,便道:“姐夫,你的伤势如何了?”
戮天背着身子,道:“灵魂受伤,需静养!”这句话竟大有深意,引蝶隐隐觉得姐夫的回答,并不像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倒像是在向别人意味深长的嘱托一般,可他的话明明就是刚才所问的答案,便也没有深究。
引蝶“哦”了一声,道:“那你保重,你栽培三皇四帝多年,他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你可以安心的修养。”
戮天笑出声来,声音之中,仿佛有几分无奈与苦涩,道:“安心……静养……”语气中又带上了自嘲。
恰在此时,瀑布上面,一位绿衣女子翩翩而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一来到戮天身边,便在他的身上拍打捏弄,叽叽咯咯的说个不停,正是缺月。
只听得缺月道:“……所以啊,我就跑去看天网伏魔阵降妖伏魔,把那些坏人都打跑,谁知道可恶的小骗子姐姐把我封印在落霞楼,不让我出去。刚才听小骗子姐姐一回来,说你受了很重的伤,都急死星星了。哼,爹爹,你好坏,害得我这么担心,我要你赔我。”
戮天被女儿说的晕头转向,不过冰冷的心中也浮现出温馨的笑容,点头道:“那你想要什么?”
缺月大是欢喜,拉着戮天的右手一跳,笑道:“这是你说的哦。我听琰帝叔叔和韦皇叔叔、大手叔叔喝酒谈天,说你接下来要去凤凰岛,你可要带着我一起去才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看看外公长什么样子呢。”
戮天情知此行要把凤凰岛的凤凰金丹弄到手,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这凤凰金丹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里面能够封印亡灵古咒,想来必定对凤凰岛至关重要。
他费尽心机,才从卷云山弄到无极古剑,凤凰岛的势力不知比卷云山强大多少,要拿到凤凰金丹,想必一定是艰难冲冲,危险重重,又如何肯让心爱的女儿跟着她去受累?
戮天伸手将女儿搂在怀中,习惯性地抚摸着她的柔顺乌亮的秀发,道:“爹爹这次不是去玩的,等我将这些事情办完了,你想到哪儿去玩,我就带你去哪儿,成不?”
缺月巨嘟着嘴,“哦”了一声,很不满意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得从凤凰岛给我带一件好玩的东西回来。”
引蝶在旁笑道:“丫头,你爹爹一向最疼你的,他啥时候外出没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你那间屋子若不是秦婆婆帮忙收拾,早就变成猪窝了,哪还能住人。”
第八十二章:面具(2)
缺月脸上微微一红,忽地眼光一转,双眉一挑,道:“哦,对了,爹爹,那个……”声音忽然哑了下去,指着戮天的身后,讶然道:“你、你……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爹爹,你看,她……她从神仙谷出来了。”
缺月所指之处,正是冰翎缓步而出,走到了戮天身后三步的地方。
戮天缓缓地转身,只见冰翎美丽清冷的容颜,如霜如雪一般,有得只是清冷,只是淡然,当即冷然道:“快离开神仙岛吧!如果你乐意,第三场比试可以继续下去,不过你的灵魂受到我天伦眼所伤,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了,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冰翎淡淡地道:“你不也一样吗,被同是生灵核法器的噬灵杖牵引,灵魂受创。”握着花雨剑的手,紧了一分。
戮天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却听得女儿气冲冲地道:“喂,你干嘛总是赖着不走,是不是还想杀我爹爹呢?刚才你跑到神仙谷中去的事情,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点离开神仙岛好了。”
缺月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正人君子模样,让引蝶忍不住莞尔。
缺月一愣,看着引蝶道:“怎么?虽然我人小,但是胸怀广,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嘻嘻。”
其实她看到冰翎冷若冰霜的神情,又见识过她和自己的父亲交手,实力非凡,心底里对她有些害怕,虽然心中厌恶她,但却真不敢跟她为难。
更何况,前几日她总是想把冰翎杀了,好让她不要害自己的爹爹,当时还把花雨神剑藏了起来,都不敢向冰翎动手,这时候没有了依仗,更加不敢了。
忽见冰翎深深地凝视着戮天,淡淡地道:“我只是想进去问问她,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心中会怎么想?”绿芒悠悠而起,身影缓缓飘起,飞驰而去。
“哈哈,被我吓跑了。”缺月拍手笑道。
戮天反复思量着她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如果雪翼看到自己这样,一个为了唤醒心爱之人,而屠戮天伦的疯子,她会怎么想?
不知不觉中,戮天神游天外,竟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缺月忽然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嗔怪道:“爹爹,你想什么呢,不会是舍不得她吧,我不答应。”
戮天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你刚才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来着,忽然间被她打断了?”
缺月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将一缕秀发缠绕在右手葱白的食指之上,道:“不跟你说,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你要给我找个娘,不过得是我看中的才行。”
戮天一呆,真不知女儿为什么忽然会提起这件事情来,脸上掠过一丝黯然,笑道:“好像是你嫁人,倒非我娶亲。”
缺月拉着爹爹的袖子,撒娇笑道:“我才不嫁呢,你答应我嘛,答应我嘛……”
戮天被女儿说的有些无奈,点了点头,道:“好好好,爹爹答应你好了。”
缺月明亮的目光之中,满是欢喜之意,拍手笑道:“好,爹爹可答应我了。”
戮天呵呵一笑,心道:“雷弩已经喝了我和雪翼的喜酒,雪翼算是你娘亲了。”忽地想起什么,道:“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缺月毫不犹豫的应道:“记得,爹爹说了,不让任何男子碰我,放心好了,谁敢碰我,小骗子姐姐先把他杀了。”
戮天点了点头,又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缺月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笑意的无奈,道:“还能有什么事,那个臭老头到咱们岛上来了。”
戮天浑身一震,眼睛忽然亮起来了,心念电转,急道:“他来干什么,可说了什么没有?”
缺月雪白的双手微微一摊,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退到凉亭之中,坐在石凳之上,道:“我和小骗子姐姐嫌他臭,便偷偷溜走了,谁知道他又找来了,现在恐怕在落霞楼和韦皇叔叔他们喝酒呢。”
戮天眉头一皱,道:“我去看看。”
引蝶见戮天脸色苍白,又见他眉头紧皱,料知有事,便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交给韦皇他们解决不就成了,你还是先在神仙谷中好好养伤吧,那儿才没有人打扰。”
戮天淡淡地道:“我了解他,他不是来神仙谷找麻烦的,或许,他是来找一个人的。”
引蝶和缺月齐声奇道:“找谁?”
“燕无悔!”
雨,终于停了。
神仙岛以北的天河山上,一条横跨天地的瀑布真有从天而来的气势,倾泻而下。
水声滔滔,水势汹涌,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洪天魔,一身紫袍,站在瀑布顶端,任凭那汹涌奔腾的洪流从身边流过,不过他的身体却巍峨如山岳一般,不可动摇。
他的对面,琰帝一身黑袍,肩头扛着斩魔狂刀,也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站在瀑布之中,任由水流冲击,从身边滑落。
忽然,洪天魔哈哈大笑,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倒了世间一切,甚至连那造化钟神的天外飞瀑的气势也压了下去,整个瀑布仿佛忽然屏住了呼吸,安静了下来。
“老神仙我很好奇,你现在是戴着面具呢,还是这才是真正的自己?”洪天魔昂然道,仿佛这个世界,尽在他的怀抱之中,语音虽轻描淡写,但那股豪迈之气,却随着他的声音气势有增无减。
琰帝同样是哈哈一笑,一股豪迈之气也随之散开,大声道:“世间又有何人不戴面具?神龟山的人,两面三刀的有之,笑里藏刀的有之,表里不一的有之,朝三暮四的有之,言而无信的有之,不戴面具的,哼,从未有之。”
洪天魔面不改色,道:“那那个目空一切,一身豪气的燕无悔呢?他曾经也是我们魔化天麟的传人,他戴着面具吗?”
琰帝哼了一声,道:“你又何必多次一问呢?我说了,世间人人都戴着面具,有的人戴面具如同吃家常便饭,一天换好几种,他所带的面具,只不过相较其他人少一点而已。”
洪天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道:“那燕无悔又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句话竟连洪天魔这等半人半仙的人物,也露出若隐若现的怅然之气。
琰帝将斩魔狂刀从肩头拿下,插入水中,激的水花飞溅,在如此气势汹涌的水流冲击下,斩魔狂刀竟如生根一般,立于水中,纹风不动。
“他早就死了!”
洪天魔呵呵一笑,直视着琰帝的双眼,道:“那我就更好奇了,燕无悔死了,你又是谁?”
琰帝眼光一闪,里面隐隐有一层黄光闪过,将斩魔狂刀轻描淡写地扛在肩头,转过身子,一步步往瀑布外面走去。
就在他刚要离开水流的时候,忽然又顿住了脚步,轻声细语,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悠悠荡开:“燕无悔成就了我的一切,成就了我,琰帝!”
“燕无悔成就了你?莫非你是燕无悔的传人或者儿子?”不知何时,隐皇却已出现在河边,满脸喜色,腰肢乱颤,往琰帝走来,叽叽咯咯地说个不停:“他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一直都无缘一见,听说他英雄潇洒,气宇轩昂,一身傲气,天下无人不服。琰帝,瞧你这样子,肯定不能是燕无悔的儿子,莫非是他的传人,你师父在哪儿,就说我隐皇想……”
琰帝耳根子直痒痒,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隐皇道:“他已经死了,大娘!”
隐皇一对柳眉缓缓扬起,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仿佛陷入了暴怒之中,喝道:“琰帝,你叫我什么?!”手印变幻,口中喝道:“开天诀!”往琰帝身上着落。
琰帝更不答话,右手扛着斩魔狂刀,左手引来天地之威,与之交锋。
洪天魔看着琰帝和沙皇交锋的身影,点了点头道:“他早就突破了真武层,了不得!”
琰帝和沙皇交手,琰帝早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