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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是真正的高手,哪怕手下死光光,也会毫不动容,将对手的战绩视为对手体力的过度消耗,又或者将手下的死认定为鲁莽。
应该心不惊,情不动,这才对。
门口是对着楼梯的,辉宇在悄然走上楼梯的时候,就从大门下面的缝隙中望到了对手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
至此,辉宇完全放心下来了,对方应该是文职,即使不是,也不是善于战斗的人员。
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根据对方发出呼吸声的位置,凭着自己对人体构造的熟悉,辉宇二话不说,隔着门举起了自己的枪。
“嘭!嘭!嘭!嘭!”伴随着连续的枪声,四发子弹毫不间断穿过了并不算结实的木门,命中了在大门后不远处的男人。
听着那沉重的倒地声和粗重的呻吟声,辉宇完全肯定,对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稳妥地倾听多几秒钟,确认天台上再无其他人后,辉宇踢开了大门。
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打扮相当讲究、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的相貌相当普通,是那种你在街上碰到二十次也不会记住的男人。
与别不同的是他的眼光,混合了极度狂烈和极度惊恐的眼光,使人不禁怀疑在这人的身体里,是否同时共存着两个灵魂。
辉宇是那种从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对手恶毒的眼神,他看得太多了。只在眼睛里添入愤怒的佐料,就像培育出足以毒死人的眼神,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假如对方真的那么有本事,此刻在眼睛里喷发出来的应该是杀气而不是无奈的怒气。辉宇并没有理会这位用力地咬着自己嘴唇的家伙,他也不打算从这家伙口中逼问些什么。
既然对方是天怒的话,事前一定做好的保密功夫,拷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此刻这家伙被自己打中了四枪,两边锁骨,两条大腿都各中了一枪。虽不致命,但够他受罪的了。可以说,他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因此,辉宇此时更关心的是样品是否依然完好。似乎是伤到了肺叶,那家伙开始急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血都咳嗽出来。
辉宇皱起眉头,步向那人身旁的样品盒。
忽然间,异变发生了。
当那个男人用力地咬紧牙关的时候,猛烈的爆炸声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响起。
“轰隆!”
“哎呀!”
辉宇本能地伏下之后发现,对方竟然一早在这房子里装上了炸药。
不好!
还好……
辉宇心里一声惊叫过后,马上发现了一线生机。大概,炸药是这人装的,但辉宇敢肯定这人绝对是外行,他是在发现自己的手下全被干掉后才动手的。忙乱中错漏百出,不单炸药仅仅是装在七楼,而且炸药也仅装在楼层的四个角落而不是主要承托建筑物的柱子上。
结果,炸弹虽然经过遥控同时爆炸,但威力却减少了很多,使自己避过了立刻遭难的下场。
爆炸,只是开始,不是结束,辉宇马上发现,噩梦才刚刚开始。
爆炸的碎片虽没有直接击中辉宇辉宇,却造成了楼房的部分坍塌,不单是楼梯在一瞬间毁坏,而且还使得他所趴伏着的地方整块向外崩翻。
老天!这里是七楼!
就像是被孤立在崩塌冰山上的无助企鹅,辉宇什么也办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人、病毒样品,一起缓缓地往楼外面翻倒。
怎么办?
究竟怎么办?
这样跌下去,自己不死也重伤。假如被石块压到自己更加会……
辉宇努力地想站起来,但不成功,久无人迹的天台地面上满是青青绿绿的青苔,平时还好,现在地面已经整块倾斜,根本无法站起来,更糟的是,辉宇一直是头朝外的,现在重心更加难平复了。
“轰隆!”又一下猛烈的震动,半个天台正式与房子主体分离,开始斜斜地往下塌陷。
辉宇马上意识到:决不能跟着楼房一起掉下去,不然绝对会被活埋或者砸死。
那……怎么办?
究竟要怎么办?
脑子里的细胞超负荷运转着,不过,在想办法的时候,辉宇却听到了那人“哈哈哈”的恶心笑声,还有看到了他眼睛里毫无保留的戏谑眼神。
“大家一起死!整个城市的人一起死!”那人的眼睛,狰狞地暴凸着,宛如要将辉宇一起拉进地狱的魔鬼。
“可恶!要我下地狱?你先去好了。”辉宇突然把心一横,做出了一件不但是那人,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情——猛爬上前,没来得及挽起病毒药品盒,就一把拽着那人的衣领,脚一瞪,顺着楼房开始快速掉下的势头,如跳楼自杀者一般,向外跳了出去。
冷冰冷冰的风,从耳边,从脸颊旁呼啸而过。衣服里灌满了狂烈的寒风,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心脏里所感受到的死亡感觉,更加切近了,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一股寒沁的冷感充斥着辉宇的血脉。
可是,就在雷鸣电闪的刹那,辉宇灵台却是一片清明。
半空中,辉宇一扭腰,手一使劲,一下子把那个家伙的身体垫在自己下面。情势马上就变成了辉宇上,那人下,辉宇双手按着那人的肩膀,膝盖顶着那人的小腹,摆明了就要拿那人当肉垫子。
突然想起楼底下的沙堆,那人猛然醒悟这样下去很可能死的仅仅是自己。看着从自己蠕动的嘴唇中喷出的鲜血,逆向飘散在虚空之中,一种极端的,不可理喻的愤怒从心窝百骸中喷涌而出。
“不——”从那人满是血污的口中爆发出含糊不清的怪叫声。辉宇的耳膜几乎被震破了。
看着那人脸上不甘的怒光,辉宇的眼睛里现出的是冷酷的冰然。
一切,已经确定了。
在一阵地动山摇似的轰鸣过后,漫天的尘土开始缓缓地降下。凭借着极好的平衡能力,辉宇成功地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拿人体当缓冲物的关系,被辉宇压在下面的家伙成了一种血肉模糊的存在。
只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努力地让自己在强烈的震动中恢复清醒的辉语马上发现:装有病毒的样品盒破了。
无法承受强烈的冲击,夹在碎石瓦砾中的盒子破掉了,辉宇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从盒子中流散出来的试管破片。
“不好!”辉宇的心仿似被电击似的猛跳了一下。
怎么办?
这病毒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很可能在几星期,不!几天……不!甚至几小时之内通过空气传播,杀死整座城市的人。
绝对的噩梦。无法避免的灾难。
在脑海中,辉宇马上勾画出一幅恐怖的画卷。
死寂的城市,悲哀的落日。宽阔的马路上不再有塞车,塞满的,只是无尽的悲凉。没有人烟,只有灰尘。末日的萧瑟,伴和着呼号的北风一起鸣叫。
遍地的尸骸已经被收整,但无法收整的是这遍布天地间每一个角落的毒菌。椅子的缝隙里,桌子的底下,床铺的被子间,喝水的茶壶中,只要能想象到的地方,都躲藏着致命的危险。
死亡的阴影,永远笼罩在这座城市的头顶上。我们的子孙,又少了一个繁衍之所。
那遍野的哀号,不复存在,因为那哀号声已经印在了历史书最悲惨的一页上。而这一页,是无尽的一页,上面写的,是代表无限延续的省略号。
无法想象,不敢想象。末日的可怕,永远的孤独,使辉宇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这决定整个城市几百万人生死的瞬间,辉宇显得非常坦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做的,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对别人意味着什么,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熟悉的梵音般的咒语,再次从口中念出,相同的是那份同归于尽的绝然,不同的是:少了一份与敌共亡的狠意,多了几分超然的洒脱。
“晶……对不起了……”心里默然的叨念着,口中的咒语却片刻不停地朗朗而出:“燃烧吧,我的生命;沸腾吧,我的灵魂。以我的命,以我的魂,化为我无穷的力量,唤醒沉睡在我心中的凤凰。来啊,苏醒吧,火焰的王者,以你至高无上的力量,烧尽这世上的一切!”
同样的痛苦,再次从经脉的每个角落里开始爆发,沸腾的震波,从体内的每个细胞激涌向身体的奇经百脉。
熟悉的澎湃力量再次充盈了辉宇强壮的身躯。只是,辉宇知道:自己获得了力量,也迎来的死亡。
嘴角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辉宇满意地看着从自己身上迸发而出的灵魂火焰。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威力到底有多大,可是他知道,自己这招所产生的超高热,足以把杀伤范围内的一切细菌,乃至一切生命,统统杀死。
想起了海伦不再俏丽满是泪痕的脸庞,想起了晶姣好的玉容上积满了幽怨的哀思阴云,辉宇觉得愧疚万分。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选择呢?
自己又能再做些什么?
超高频率的痛楚连绵而至,眼睛里全是白茫一片,耳朵里尽是些尖锐的杂音,所有的感官,在痛苦到了极点之后,却幸运的开始模糊麻木起来。
大概……这次没有外星人救我了吧!辉宇发觉自己的口腔里,已经满是苦涩的唾液了。
迷糊中,自己仿佛听到了脚步声,极快的脚步声,好像跑步的人不是人,而是一只能够一蹬好几米的羚羊,两个脚步之间的间隔是那么的远……
感官越发模糊了,可是,自己的脸庞上,似乎有雨点落下。
嗯,妈妈说,男人快死的时候,会落在自己脸上的液体,一定是美女的泪水。呵呵!如果按这样的说法,自己能死在美女的眼泪中,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幸运吧!
无法思考,没有意识,周围的一切,渐渐归于黑暗了。
第八章
黑色,无际无边的黑色。
冰冷的寒意随着遍布天地的黑色肆意地蔓延着。
没有一丝的光亮,就像极地里那看似永远的黑夜。黑夜,就像是绝望的延续,虚无缥缈地萦绕着整个空间,整个世界。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被黑暗所吞噬。
找不到解脱的出口,无法寻觅到解放的希望……除了,那份从身体某个角落里传来的热泪烧伤的错觉。
美丽的错觉,美妙的错觉。
这感觉,清晰,明亮,就像是黑夜中突然绽放出光亮的灯塔,以它的光明割裂了黑暗的混沌,分开了混淆的感觉。
诡异,奇特,却又熟悉,让那本已幻灭,看似早已变成灰烬的希望,重新燃亮起来。
晶,是你吗?
渐渐地,沉睡中的辉宇,想起了晶的侧脸,想起了晶的一切。
眼皮,仿佛被什么封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然而,辉宇却非常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他想看,想看晶,还有海伦、追魂、冷血、风雷、云飞、辛娜……
渴望的火花,就像那爆发的火山,不断翻腾,绽放。
“晶……晶……你在哪?”辉宇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但他敢肯定自己的声音应该很恐怖,仿似绝望的野兽,可他还是要叫。
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抓扯着,宛如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落水时努力地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东西。
努力仅仅过了一秒钟,就得到了回报。辉宇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具温润丰满的女体落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辉宇贪婪地需索着,似乎要用晶的身躯来填补自己因火焰的残酷而留下的伤痕。
可是……
“啪……”清晰无比的巴掌声随着脸部火辣的痛楚一起传来。
辉宇醒了。
他没有失望,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美丽的晶,只不过,那是一个脸上有泪痕,表情却气鼓鼓,双手叉腰一面凶狠地望着自己的晶。
怎么?我做错什么了吗?等等……站在我面前的是晶,那么我抱着的是……
“哇——”仿佛扔掉一个烫手山芋,又像是丢掉一件买错的家具,总之辉宇是下意识用力地将手中的家伙给推了出去。
“啊——噼啪……轰……”一阵奇怪的杂响接连传来。
呃……糟糕,我扔出去的……难道是女人不成?嗯……刚才那种美妙的感觉,应该是女人。
可笑地,在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辉宇终于醒悟起来,自己在无意识中犯下一个万中无一的错误之后,又犯下了一个决不应犯下的错误。
理论上,他已经一连得罪两个女人了。
或许是天生怕老婆,又或者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本能所致,辉宇甚至没看清自己推开的到底是谁,就马上说道:“对不起——”
惊吓的电流击中了晶的俏脸,明显地,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错愕。在半刹那间往美女的脸庞里填入喜怒哀乐,原来是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
辉宇发现,自己所希望的阳光来了。
但,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辉宇你这个混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