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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宰猪屠户,/机床制造者,小麦堆垛工,/铁道运动员,回家货运
的装卸手,/暴躁的健壮的喧闹的/阔肩膀们的城市:/人们告诉我你邪恶,我
相信,因为我看见你涂脂抹粉的女人在煤汽灯下勾引农家少年。/人们告诉我
你不正直,我说,不错,这话果真,我看见枪手杀人,逍遥法外,又再次杀
人。/人们告诉我你残酷,我回答,在妇女和儿童的脸上我看见饥饿肆虐的痕
迹。/这样答复过后,我再转过身去,向我的这座城市发出讥诮的回报以讥诮,
对他们说:/来吧,请让我见识一下,还有哪一座城能这样昂首高歌,为充满
了生命活力,粗犷、灵巧而自豪。/在辛苦忙碌的劳动间隙,吐出富有磁性的
诅咒,半裸着身躯、热汗淋漓,这是一位魁梧强悍的拳击师,矮小软弱的城
镇形成鲜明对比;/象舔着舌头伺机出动的狗一样凶猛,象与荒原作斗争的野
蛮人一样灵巧,/光着头颅,/挥着铁锹,/破坏,/设计,/建造,摧毁,再建
造。/在浓烟下,满嘴灰尘,露出洁白的牙,哗笑着,/在可怕的命运重轭下,
象哗笑着的年轻人一样哗笑着,/象哗笑着的战无不胜、不知天高地厚的斗土
一样哗笑着,/为腕上的脉搏、肋下的心脏是人民的而夸耀着,哗笑着,哗笑
着,/哗笑着,青春的暴躁的健壮的喧闹的哗笑,半裸着身躯,热汗淋漓,由
于是宰猪户,机床制造者,小麦堆垛工,铁道运动员和国家货运的装卸手而
自豪。
雾
雾来了,/迈着小猫的脚。
它停下来望了望,/城市和海港,/默默地蹲着,/然后又继续向前。
草
把尸体堆起来,在奥斯特利茨,在滑铁卢。/把他们埋掉,再让我来工作
——/我是草,我覆盖一切。
把他们堆起来,在葛底斯堡。/把他们堆起来,在叶普尔,在凡尔登。/
把他们埋掉,再让我来工作。/两年,十年,过路人会问向导,/这是什么地
方?/我们是在哪里?
我是草。/让我工作。
思绪
我曾想到一片片海滩、田野、/欢笑、眼泪。
我曾想到一座座家屋建造起来——/又被大风摧毁。我曾想到一颗颗独自
运行的星星,/成双的黄鹂,在谬误中死去,/令人优伤的夕晖。
我曾想撇下一切,前往另一颗星球,/一颗最新的星球。我曾请求留给我
一点/欢笑,几滴眼泪。
麦格
但愿上帝不曾让我认识你,麦格。/但愿你不曾撇开工作跑来和我同在一
起。/但愿我们不曾买那一张证书一身白色礼服,/让你那一夫穿上和我去找
牧师举行婚礼,/对他说,我们将互相照顾永远永远相爱。/——只要有个地
方天上还出太阳还下雨。/是的,此刻,但愿你居住在遥远的某地,/我是千
里外的流浪汉而已被汽车撞得粉碎。/但愿孩子们从不曾出生人世,/不存在
待付的房租煤账衣服钱,/没有杂货店主上门索过欠款,/不必每天买茶,买
零食。/但愿上帝不曾让我认识你,麦格,/但愿上帝不曾让我们有孩子。
诗的定义
一诗,是以重复、音节、波长的确定意向/突破沉默、穿越过沉默的韵律
投射。
二诗,是在陆地生活、想要飞上天去的海洋动物的日记。三诗,是不断
向地干线下消逝得过分迅速而难以解释的生活的一系列解释。
四诗,是对于射出未知和不可知屏障的音节的寻觅。
五诗,是结着谜语的扣,封存在气球内,系在凤筝飘带上,乘春天白色
的风,升入蓝天的黄色绸巾的方程式。
六诗,是湿土中挣扎着的花根和阳光照耀下的花朵之间的缄默和话语。
七诗,是驾驭大地既养育生命又埋葬生命这一现似悖谬的真理的挽具。
八诗,是道出彩虹怎样构成为什么消失这、奥秘的幻影脚本。九诗,是
风信子花和饼干的合成休。
十诗,是让人们去猜想一瞬间从门洞中看见什么的门的开启和关闭。
作品鉴赏桑德堡生前素有工业美国桂冠诗人之称,他广泛取材于现实
生活的作品,为我们展示出一幅视野广阔的美国工业社会的生动画卷。桑德
堡的诗,在形式上继承了惠特曼所开创的那种粗犷、豪放,不拘音节、不用
脚韵而有自然节奏的自由诗传统,而且在增强其音乐性方面作出了自己的贡
献,给予自由诗运动以新的推动,在精神上,也继承了惠特曼对于普通人民
的爱和对于他们有能力应付一切的信赖,因而,桑德堡又被公认为普通人民
的诗人。他是人民的歌手,也是人民的辩护士、代言人和教育者,从他的成
名作《芝加哥》一诗,就已经可以看出这种倾向的端倪,在人们抨击和揭露
芝加哥的丑恶和黑暗的同时,他满怀自豪、理直气壮为之歌唱,因为他还看
到了芝加哥的劳动人民及其力量和乐观的未来。但是,在政治理想上鼓舞着
他的,已不复是惠特曼所信奉的杰弗逊式的民主主义,而是随着红色的30
年代产生了广泛深刻影响的社会主义追求。他不讳言,赋予他的诗歌以“精
神背景特色的,是现代的工人阶级运动”。所以,学院派的评论家们指斥他
分不清诗和散文在题材上的区别,攻击他语言混乱,粗鄙,而他并不介意,
因为他作为一个有使命感的社会主义者,他的诗,本来就不是写给学者教授
们读的。他为学院外的普通人民写待,而且还常常弹着六弦琴到他们中间去
为他们朗诵。他的语言直接来源于口语、方言、民歌、明决、简朴、有力,
感情真挚而强烈,和广大劳苦人民有着一致的爱憎。他的诗歌题材,直接取
之于他们的生活。《芝加哥》,既是他的成名作,也是他的代表作。象惠特
曼一样,他善于使用重复和累积来形成诗篇的内在韵律,取得增强诗篇气势
和感染力的效果。对这个同时体现着资本主义工业弊病和力量的城市,表现
了一种近乎母亲“护犊”的感情,通过一系列不落言笑的,经过精心选择的
形象,热情奔放的措词,使读者或听众深深感受到,邪恶,不正直、残醋的
是制度,而值得自豪而且寄予厚望的,是那些从事创造性劳动的暴躁的、健
壮的、喧闹的阔肩膀们。诚然,桑德堡写诗,首先考虑到的是主题,他的社
会责任心和作为新闻工作者的敏感,常驱使他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些问题作出
及时的反应,而急就作品难免粗糙,但是,他并不象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所评论的那样不注重技巧。例如《麦格》从语言到内容,几乎就是从现实生
活矿山中开采出来而未经加工的原材料,然而感人至深,甚至可以催人泪下:
是眷恋与悔恨的交识,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悲叹,也是生与死的抉择,
有“不如无生”的绝望。即使是原材料,也是选择之所得,而选择就是加工,
怎样选择就是技巧。从他为诗歌所下的定义看,他深谙此道。而选择什么,
就体现了诗人的爱憎和他对生活的评价与解释。《麦格》的感染力正来源于
真实得有如原型,虽然是大海的一滴。桑德堡是开创了“芝加哥文艺复兴”
局面的芝加哥集团的一员,不属于意象派,但是有时也着力于意象的营造。
象《雾》这一名篇,简直就是典型的意象派之作。着墨不多,耐人玩味。《思
绪》,又代表了另一种抒情风格,寥寥几笔,经不起逻辑追究,看上去纷纭
零乱,却写出了深沉的优郁,一时的失落感,由衷的向往。今日读来,更是
别有一番滋味,因为那“最新的一颗星球”,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而《草》,
则显示了用典的艺术功效,几个算不得十分古老的古战场名出现涛行,就使
得这极小的篇幅获得了极大的时空纵深,以至足以纵思接千载:一时多少豪
杰,俱已灰飞烟灭,而草,年复一年,生生不已,复盖一切。象惠特曼之把
自己的诗称为草叶,桑德堡,以草自居。草,在中国也是民的形象,所谓“草
民”,似贬实褒:草如民,民如草。桑德堡等于宣称:人民万岁!一切都不
长久,唯独人民不朽!弗洛斯特曾说桑德堡是“frand”如今这两位美国现当
代大诗人均已作古,无情的历史真实是,弗洛斯特的诗,是经过他的大脑精
心构制出来的,桑德堡的诗,涌自他心灵的深处。前看有双重人格,后者文
如其人,真诚、正直、善良。桑德堡的晚年,像弗洛斯特一样,也享有极高
的荣誉,75 岁时,他的生日夜伊利诺依州宣布为。‘卡尔·桑德堡日”,瑞
典国王为他授勋,1959 年,美国国会两院联席会议邀请他在“林肯日”发表
演讲,1964 年,他获得美国总统自由勋章。他的诗歌总集在他逝世后于1970
年问世。广受普遍人民爱戴的这位人民诗人,终于得到了美国举国上下的一
致尊敬,而且不会被人遗忘。
(江枫)
墨西哥文学
阿·亚涅斯山雨欲来(1947)
作者简介阿古斯丁·亚涅斯(1904—1980),生于墨西哥哈利斯科州
瓜达拉哈拉城,学生时代曾在瓜达拉哈拉城攻读法律,毕业后一面从事教育
一面为报章杂志撰写文章,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1930 年任纳雅利特地区教
育部长。1932—1934 年间在墨西哥教育部工作。他同时还在大学预科讲课及
在墨西哥自治大学攻读哲学和文学,1935 年获博士学位。1952—1959 任哈利
斯科州州长,1962—1964 任总统府秘书,1964—1970 任墨西哥教育部长。他
是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教授,1952 年成为墨西哥语言科学院院士,墨西哥文
学院院士。曾任墨西哥驻阿根廷大使,墨西哥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代表。曾
获墨西哥科学院、国立自治大学及哈利斯科州最高荣誉奖。1973 年获墨西哥
全国文学奖。1980 年在墨西哥城去世。主要作品有:《关于公共教育的演说》、
《墨西哥思想家》(1940)、《瓜达拉哈拉的秉性与形象》(1911)、《古
玩之花》(1912)、《土著传说》(1942)、《西班牙语美洲文学的社会内
容》(1944)、《呵尔丰索·古铁雷斯·埃尔莫西略及其朋友》(1945)、
《哈利斯科的精神气候》(1945)、《堂·胡斯托·雪拉》(1950)、《黑
眼圈、红脸蛋》(1959)、《三篇小说》(1964)和《风的感觉》(1964)
等。《山雨欲来》(1947)、《慷慨的大地》(1960)及《贫瘠的土地》(1962)
是反映哈利斯科农村生活的三部曲,其中《山雨欲来》是亚涅斯的代表乍,
被认为是墨西哥本世纪以来最优秀的小说之一,为作者跻身于墨西哥当代杰
出作家行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内容概要《山雨欲来》又译为《洪水到来之际》或《洪水边沿》,这
本来是当地农民的口语,是通过一位世故的八旬老人卢卡斯·马西亚斯之口
说出来的,表示一柱重大事件即将发生,正好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相吻合。讲的是1910 年墨西哥大革命前夕一个位于哈利所科州和萨卡德卡州
之间的偏僻村庄的故事。在那里,人们深居简出,清心寡欲。凡15 岁以上的
女人成年穿着黑色衣衫,人们之间很少交往,更不要说男女之间,绝不可在
街上或门口聊天。人们的生活完全围绕着宗教活动进行,只要一听到钟声,
便聚集起来做祈祷、望弥撒、行忏悔,哀悼亡灵。。四旬斋时男人到主教监
修的惨道院里修行、恪守严格的教规。女孩子门则按“玛丽娅之女”派的规
矩行事。教区神父和牧师们喋喋不休地劝诫人们摒弃红尘的杂念,要过有如
坟墓般安静的生活,说现世的生活只不过是一座桥梁,人们都盼着走过桥梁
去往来世,要赶快过桥,不要停顿,不要分神。他们还说,生活是一条河谷,
其中流淌的都是眼泪,性爱不过是一场骗局,是以另一种形式经历死亡。。,
这是个干旱枯燥、没有欢乐、没有花木的村庄,“干旱得连失声痛哭的眼泪
都没有。”在这个村庄里人们几个世纪以来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人们拒
绝一切可能改变现状的事物。一小撮教土垄断了知识界,控制了人们的精神
生活,而贫困的农民又被传统势力紧紧地束缚。然而,即便在这样保守落后
的偏僻村庄,变革的因素也在顽强地生长。他们是被顽固势力称为“北方佬”
的危险人物,那是一些曾长期生活在北方邻国——美国的人,曾在那边打工,
挣下一些钱回家来花,或是回国定居,虽然在美国也被当作牛马,但到底接
触到另一种生活,自由自在惯了,他们已无法忍受村中令人窒息的环境,以
及教士们对于人们道德上的专制。另一种人就是每年回乡度假的大学生。他
们周期性地把城市中的变化讲给家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