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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盛夏不敢相信。
菁菁慌了手脚,“我刚刚叫大家准备睡午觉的时候还有看到恩恩,怎么知道一转眼他就……就不见了……”
不见了?她心下蓦地一慌,“你在园里找过了没有?他会不会去厕所了?还是……”
菁菁急得红了眼眶,“我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可是都找不到恩恩,怎么办?”要是恩恩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对得起小夏还有盛家的人!
盛夏也很著急,“我们两个分头找,再在园里仔细找一遍。”恩恩应该还在园里,没有理由会不见。
菁菁点点头,“对不起……”是她没有照顾好恩恩,他才会不见的。
现在责怪谁都于事无补,“我们先找到人再说。”她回教室跟其他老师说了一声,随即在园区内做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匿的角落。
找过厕所、确认过游戏室、电脑室、音乐教室……每多找过一个地方,她心中的忧虑便增加一分,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地啃噬著她的心。
菁菁和园长还有其他数名老师从另一头跑过来。
光看他们的脸色,不用问,她也知道仍旧没有恩恩的消息。
“真是的,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园长忧心忡仲地叨念著,要是恩恩被坏人抓走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我……”
从发现恩恩不见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很可能还在这附近。园长立即调派人手在幼稚园附近找寻恩恩的下落。
盛夏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恩恩,却是毫无所获。
“恩恩”会跑去哪里?这个时候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不了解他的背景、不知道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根本无从推测他会上哪儿去……难道、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盛夏的心陡地一荡,在炙人的酷热艳阳下,她却觉得身体发冷。
思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冷淡态度,胸口闷得很难受,她那样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他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她不经意地一抬眼,正好瞧见一旁咖啡厅的透明落地窗内有一张眼熟的面孔——波赛顿!瞬间,她仿佛瞧见了希望。
他正舒舒服服地靠著柔软的沙发椅背小憩。每个行经他身边的女服务生或女客人都会忍不住驻足多看他几眼,即使他的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阴影,仍旧不影响他的迷人风采。
盛夏立即推开咖啡厅的门走进去。
“欢迎光临,小姐一个人吗?”女服务生笑容可掬地轻声询问。
“我来找人。”她向她点点头,随即朝波赛顿所在的位置走去。
女服务生一见她走向那个优雅迷人的鬈发帅哥,原本笑吟吟的脸立即一垮。
“波赛顿、波赛顿。”她迭声叫唤。
波赛顿瞥了她一眼,“真巧啊!”打过招呼,他随即又闭上眼睛,打算继续补眠。
她急切地道:“恩恩不见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他。”
他没有半点反应。
不会这么快又睡著了吧!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盛夏正打算上前去摇醒他之际,声音飘来——“这样不是正好?”他仍旧闭著眼。
她怔了怔,“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揭穿他的身分,把他赶出盛家,现在他自己消失不见了,正好替你省去很多麻烦,你应该祈祷他不要再回来,你才能回复原来的生活。”他闲闲地道。
他说的那些都没错,但是……“他会去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波赛顿斜眄著她。“也许是被人口贩子拐走,准备卖到别的国家去,也或许是落入某个变态的手中,从此成为禁篱……”
“不要说了!”她不要听。
是她跑来问他的耶!现在又不准他说,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动物。“反正那都不关你的事。”他下了结论。
她看他仍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里毫无动静,忍不住又问:“你……不去找他吗?”
“找他做什么?”他事不关己地反问。
“你不担心他吗?”五岁大的小孩很无助、很脆弱,不能没有大人的照料。
“他没有亲人,没有人爱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掉眼泪,何况你也处心积虑地想一脚把他踢开,不是吗?”他说得冷血,“既然如此,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你少了一个麻烦,我也乐得轻松。”两全其美。
“波赛顿——”她忍不住吼他,这一吼却惹来店内所有女性的责难眼光。
被吼的人压根儿不痛不痒。
掏出纸钞往桌上一搁,她拉起他走人,“我们去找他。”
咖啡厅内所有的女性全都眼神哀怨,一脸如丧考妣地望著美男子离去的背影,养眼的风景被带走了,顿失所依。
波赛顿没有抗拒地任由她拉著自己走出咖啡厅,深邃的眼眸里悄悄地透出一丝笑意。她的手很小、很柔嫩,还在微微颤抖著。一瞬间,仿佛有一丝什么触动了他的心,他的眸色转沉。
他早就看出来她很喜欢小孩子,也知道她心肠软,绝对无法狠下心不管“恩恩”的死活。
这附近她刚刚已经来回走过两趟了,没有得到任何和恩恩有关的讯息,只好再住另一条路走。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盛夏已经有点儿喘,汗如雨下,却始终没有抱怨半个宇,一心只想快点找到恩恩。
波赛顿终于开口了,“再这么走下去,还没找到恩恩,我们两个会先被晒成人乾。”
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他在卫星通讯器上按了几个键,“宙斯,你在哪?”
“呃……”宙靳的声音有点粗嘎,答不上来。
他在做什么啊?声音怪怪的……“算了,那不重要,你帮我查一下恩恩现在的位置。”
背景声是女人的呻吟,“啊……宙斯……”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他现在不方便。
看来——自己凑巧打断了他的好事。“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和盛夏都在这里晒太阳,他老兄倒好软玉温香抱满怀,极尽缠绵之事,他当然不能让宙斯太好过。
“半小时之后我回你消息。”宙斯跟他讨价还价。
“现在。”他不为所动。
宙斯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十五分钟?”
“马上、立刻。”波赛顿的态度恒定如山,语调仍旧淡然闲适。
“宙斯……”意乱情迷的低吟会让男人失控。
僵持了一分钟,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宙靳的低咒声和女人欲求不满的喘息声。
波赛顿的唇角上扬,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真是太有趣了!
过了一会儿,宙斯的声音才又响起,给了他一个明确的位置。“他目前正在移动中,很可能正跟著某人走。”
“知道了。”他顿了一下,“你继续去忙吧。”随即中断通讯。
继续去忙?宙斯很是无奈地瞪著卫星通讯器,波赛顿当他是电动按摩棒不成?还能动静自如咧!他迟早有一天会被阿波罗和波赛顿害得……不举。
到时候他们两个得负责供应威而刚让他重振男性雄风才行。
“跟我走。”波赛顿抓起她的手。
“你知道恩恩在哪里了吗?”盛夏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问。
“嗯。”他不疾不徐地带著她穿过弯弯曲曲的红砖小巷道,抄捷径去追恩恩。
望著走在自己面前的挺拔身形,还有握住自己的温暖大手,一瞬间,她的心跳忽然急促了起来,莫名的热气从胸口进射开来,迅速传递到四肢百骸,还来不及深思,前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去,放开我……”
“小弟弟,你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一名年轻男子拉著正在奋力抵抗的盛恩往前走。
是恩恩!盛夏惊喜地出声喊:“恩恩!”
前面一大一小的身影同时停住,回头。
“姑姑。”恩恩低下头,怯怯地叫了一声。
盛夏快步地跑过去,蹲下,激动地抱住他小小的身躯,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踏实了。“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出来?很危险的,迷路了怎么办?”
“姑姑……”恩恩扁著嘴,眼眶红红的。
波赛顿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
看来他们是这个小男孩的家人。年轻男子松了一口气,“你们以后要小心点,很多小孩子一走失就找不回来了。”会遗憾一辈子的。
“我知道,谢谢你。”盛夏跟他道了谢。
“不用客气,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们了。”
盛夏握住恩恩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偷跑出来?”她的手到现在还在发抖。
恩恩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地道:“因为……姑、姑……不喜欢我,讨厌……我了……”他也很害怕。
“姑、姑姑怎么会讨厌你呢?”她没有讨厌他,只是不希望和他太亲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他哽咽。“姑姑……从日本……回来之后……都不再像……像以前一样陪我玩,也不、不喜欢和我……说、说话。”
他的话像一把利斧劈进她的心中,盛夏一愕,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忽略了呢,小孩子其实是很敏锐易感的。
“呜……”恩恩哭得很伤心。“姑姑,我会当一个乖小孩……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鼻子泛酸,盛夏心疼地将他紧紧抱住,“对不起,是姑姑不好……”
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哭调,恩恩愣愣地抬起头,笨拙地帮她拭去自眼眶滚落的泪珠,反倒过来安慰她,“姑姑,你不要哭……”
他这么乖巧贴心……如果真正的恩恩有机会长大,应该也会跟他一样讨人喜欢、善解人意。思念和悲伤排山倒海而来,霎时就将她整个人淹没。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热气袭上眼眶迅速凝聚成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盛夏先是啜泣,而后一哭不可收拾。
“呃——”波赛顿来不及说些什么。
“哇……”看她哭,恩恩也跟著大哭。
他们两个就这么抱头痛哭,哭得浙沥哗啦。
照这情形看来短时间是停不住的,他也只好任由他们尽情地哭个够。
因为哭得太厉害,盛夏的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有得比。
若是这个样子回幼稚园去上课,只怕会吓坏其他的小朋友。
波赛顿心血来潮地提议,“反正你这样子也不适合回幼稚园去上课,下午请假吧,我们出去走一走。”
恐怕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的邀约,包括她在内。
就这样,他们一行三人到了溪头。
恩恩兴奋地在空气清新的林道中奔跑著,活力十足。“我是第一名。”
他将盛夏手上的超商袋子接过去,悠闲地漫步著。
“谢谢。”他体贴的举止又让她心跳的速度快了半拍。
波赛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恩恩,别跑那么快,小心一点。”她不放心地叮咛。
“好。”跑在前头的恩恩扬声回应。
很难想像他刚刚还哭得像个泪人儿,现在却这么快乐,而且精力充沛。波赛顿转头瞧见了盛夏红肿的眼睛和红通通的鼻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窘毙了,“你笑吧。我知道我的样子很丑、很可笑。”
他不觉得她丑啊。他噙著浅笑,戏谵地道:“我不知道你这么会哭,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盛夏很不好意思,为免自己再继续困窘下去,她连忙转移话题,“嗯……他的家人呢?”
“都不在人世了。”
“是意外吗?”她轻声问,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
“全都死于一场政变之中,是谋杀。”权力和财富会让人心腐败,变得狰狞而丑陋。
政变?谋杀?这样的名词她以为只有在电视新闻里才会看见、听见,怎么会……“他到底是什么人?”
波赛顿眺望远方晴朗的天空,悠悠地道:“在那一场政变发生之前,他曾经是一个国家的王储。”
一个国家的王储?也就是说没有发生政变的话,他长大之后将会成为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她很难想像,领导者耶!多么崇高的地位,但是他却在转瞬间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命运的残酷在他的身上展露无遗。
她很心疼他的遭遇,也替他感到气愤不平,“难道他们国家都没有法律可以管了吗?”恶人该遭天谴。
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还敢挺身而出替他主持公道!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如果……”
不要问、不能问!盛夏在心中叮嘱自己,但是明知道他的话里有陷阱要引诱她往下跳,她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如果什么?”
波赛顿的眼底有抹流光越过,“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拆穿他的身分,那么他的未来就只能在育幼院渡过了。”
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