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圣伦一出房门,装睡的怜怜立即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再翻出枕头下茱丽,嘉伍德的浪漫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
当房门开启时,她还以为是巡房的护士小姐来了。
结果,却愕然看到四个男人接连闪进来,其中一个还是她见过一面的任飞。
“任飞!你们……要干什么?”怜怜诧异地叫道。
看到怜怜还醒着,四个男人比她还惊讶,但毕竟是久经风浪的人物,安德森立即推推任飞,任飞也随之醒悟上前招呼。
“沈小姐,请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谈一谈而已。”
怜怜困惑地望着他们。
“我没有害怕,只是很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们。”
她抬手指着另外三个人。“跟你也不熟,有什么事重要到让你们三更半夜来找我谈?白天不是很方便吗?”
“这……”任飞犹豫了一下。“你丈夫他……好像不太喜欢……。”
“喔,”怜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老公啊,他那人就是那样,有很多人都怕他。其实只要不去惹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她笑笑,“我了解,我了解。”
“你能了解是最好的了。”任飞侧首看看安德森。
“沈小姐,”他回过头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可以啊,我也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事非找我谈不可。”
“好,那么,我想我最好先介绍一下每个人的身分,”其他三人慢慢聚拢过来,“然后,或许我将要告诉你的事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希望你能先仔细听完再提出疑问,这样可以吗?”任飞谨慎地说。
四个男人严肃凝重的神情,令怜怜也不由蹙了蹙眉。
“好,我答应先听你们说完再提出疑问。”
接下来的半个多钟头,任飞把事情尽量详尽地向怜怜解说清楚;而怜怜的脸色也随之而变幻连连,惊疑不定时时在她双眸中闪现。
任飞说完之后,几乎过了五分钟之久,怜怜才迟疑地开口:
“你们……是……是情报探员?”
任飞点点头。
“我老公是……”怜怜吞了口口水。“……恐怖天使?”
任飞再次点头。
怜怜又呆楞了五分钟才又找回她的声音——
“我想……他只是威胁而已,并没有真的……造成任何伤害吧?”
安德森把手上的文件袋放在她膝上。
怜怜看着文件袋,“这是什么?”
“你先打开来看看。”任飞说。
怜怜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照片、文件报告,第一张照片一映入瞳孔,怜怜立即惊呼:
“天哪!怎么会这样?!”
一直到怜怜几乎看完所有的照片,任飞才开口说道:
“记得威尼斯马可孛罗机场吗?记得他在那边曾经做过什么事吗?这就是他所造成的。”他指着照片。“你还能说他没造成任何伤害吗?”
怜怜全身一震!她抓着手中的照片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眼眶凝聚了满满的泪水。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抽噎一声。
“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任飞皱眉。她在说什么?
“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是他……。”
“不,你不了解,”她硬咽着,“那是我的错,是我把他给惹火了……虽然他是真的很蛮横霸道,但只要你不去惹火他他就不会怎么样。机场那次,是我惹火了他,他真的很生气才会那样的,你们不能怪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任飞错愕地瞪着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进来后就不曾出过声的其他三人也怀疑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都听不懂那两个人后来到底在讲些什么,当然怜怜会哭应该是很正常的,但为什么任飞的神情会那么意外呢?
安德森碰碰任飞。
“怎么回事?她到底说了什么?”
任飞仍然瞪着怜怜。
“她说机场事件是她的错,不能怪她丈夫。”
“嘎?”安德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也有那种可怕的魔力?不会吧?
“她说是她惹他生气,他才会大发雷霆搞成那样,所以是她的错。”
安德森不高兴地沉下了脸。
“她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怜怜抗议道,用英文。
“你会说英文?”四个人一起失声叫道。
怜怜抽噎地点点头。
“我讲得不太好,所以我就不讲。可是只要你不要说得太快,我大概都听得懂。”
安德森创下头一次发愣的纪录。“怎么会这样?”
“哈哈!”马汀自嘲地笑了两声之后长叹一声。
任飞和普特尼相对苦笑。
怜怜擦擦眼泪。
“我说的是真的,那次的事件完全要怪我,不能怪我老公,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告诉我,我要坐牢吗?还是要我赔偿?没关系,尽管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是我的错就该我负责,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四个人面面相觑。
事情会变成这种状况实在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她说的没错,过往以来,恐怖天使除了威胁以外,并无真正造成任何灾害,因为被威胁的人一开始就怕了他,没人敢去违逆他的意愿,而唯一的一次伤害,也是他们掌握在手中最大的罪恶理由,责任居然被她给揽了去,这算什么跟什么嘛!
她要负责?她能负责什么?“上面”要的又不是她,就算逮着了她,除了平添更多的麻烦以外,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无论如何,他们要的不是她,是她老公,而唯一有机会毁灭他的只有他老婆,所以,他们非得说服她不可!
“沈小姐……”安德森刚开口就被打断。
“我老公姓黑,”怜怜不高兴地说。
安德森愣了一下。“喔,当然,当然,呃,黑夫人。”
“什么事?”怜怜眨着两只大眼睛无助地望着他。
“是不是要告诉我要坐几年牢?”
“嘎?不是,不是!”安德森忙道。老天!她看起来真的很无辜。
怜怜点点头。“那么就是赔偿了?”
“啊!也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怜怜问。“你们尽管说,我一定会负起我该负的责任。”小小的脸上是一片肃穆认真。“呃……”安德森突然感到有点不安。叫这么个柔弱女孩去担负起这么重大的责任,何况要求她下手的对象又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他望向其他三人,也看到同样明显的不安与退缩,他知道看到他们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他暗暗叹息!看样子,还是只能由他自己来担任这项龌龊的任务了。
安德森看着怜怜那张仿佛所有委屈她都会认命的往肚里吞的可怜小脸蛋,几乎想放弃这个任务逃出门去。
但是……,他能吗?
他咬咬牙,心一狠,“我们要你杀了他!”
怜怜蹙眉。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请你说慢一点好吗?我好像听……呃,麻烦你再说一次。”
安德森闭上眼,“我们要你……杀、了、他!”
怜怜错愕地张大了嘴,随即又合上,低头思索着。
没有惊叫?没有哭求?四个人互相在对方脸上寻找答案。她怎么了?吓呆了吗?
许久之后,怜怜才抬起头,脸上是一片壮士就义般的决绝神色。
“我明白了,这是我该付的赔偿。”她昂昂下巴。“你们下手吧,我绝不会反抗,最好快一点,待会儿护士就要来巡房了,要是……。”
“等等,等等!”安德森有点昏头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怜怜眨眨眼。
“你们不是叫我杀了罪魁祸首吗?不就是让我自杀吗?可是我自己下不了手啊,不能麻烦你们帮……。”
“STOP!”安德森大吼一声。
怜怜住了嘴,疑惑地望着他。
安德森则望着其他三人苦笑。“天哪,这真是我从事探员工作以来最困难的一个任务!”
“不是这样吗?”怜怜喃喃道。
安德森回头凝望她半晌。“黑夫人,我们……是希望你……希望你……。”
“嗯,嗯,说下去。”
安德森长长叹一口气。“希望你杀了你丈夫。”
“那?”怜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杀了我老公?”
安德森点点头。
“为什么?”怜怜不高兴地问。
为什么?天啊!她居然问我为什么!安德森头痛得揉着太阳穴。“黑夫人,你丈夫是个危险人物……。”
“可是他没有真正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啊!”怜怜反驳。
“威尼斯……。”
怜怜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说过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
“可是造成那种结果的是他。”
“起因是我!”
安德森耐着性子说:“黑夫人,请你讲理一点。”
“讲理?”怜怜挑挑眉,“我是在跟你讲理啊!”
“黑夫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随便想一想就知道了嘛!你瞧,要是你们‘老大’让你去暗杀某某人,人家家属要怪谁?当然是怪出主意的罪魁祸首嘛,你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啊!”怜怜理直气壮地说。“所以喽,虽然结果是我老公造成的,但是始作俑者是我,你们不找我找他干什么!”
安德森一时语塞,无助地转向其他三人求救,然而另外那三位更是茫然以对,一点忙也帮不上。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门把扭动的细微声响。
巡房!
四个人迅速闪入浴室,并微开口条门缝偷窥着。闲聊几句后,护士随即离去,而他们也跟着出来了,怜怜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安德森清清喉咙。“黑夫人,我想……。”
“什么也不用想!”怜怜态度强硬地说:“我宁愿死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老公的事!”
安德森盯着她,她坚决地回视。
宁死不肯吗?那就只有……。
“那好吧,”安德森突然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只能放弃了,但是,为了让我们能给我们上头一个交代,我希望能和你丈夫当面谈一谈,可以吗?”
怜怜讶异地看着他,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就这样突然的放弃了。但是只要他肯放弃伤害黑圣伦,其它什么都好商量。
“谈一谈?谈什么呢?他不太爱和人说话的。”
“至少要让我相信他真的不会随意伤人吧?是你说的,只要不去惹他,他就不会乱来,我不能要求得到他的亲口保证吗?”
怜怜想了想。“好吧,我会跟他讲,让他……。”
“不行!”安德森脱口道。“绝不能让他知道。”
怜怜狐疑地睇着他的失态。
“为什么?”
安德森立刻警觉自己的错误。“呃,当然嘛,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要跟他谈,他会肯吗?我想夫人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的个性才对,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想和他谈谈,说不定他反而闪得远远的,我们还能有机会和他谈吗?”
“也对。”她喃喃道。
安德森一边观察着怜怜的脸色一边继续说道:
“所以,最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带来和我们见面,到时候你只要坚持不离开,我相信他也会陪你留着,这样我们不是就有机会和他谈了吗?”
怜怜点点头。
“你想得很周到。”
“他或许还是不想和我们说话,但是只要夫人磨一磨他,让他给我们一个保证,这样不但我们可以回去向上头覆命,而且你也不用再担心上头会另外派人来伤害你丈夫了。”
“嗯,好吧,那就这样。”话刚落,随即又瞪着安德森,怜怜问:“保证不伤他?”
“呃……,”安德森咳了咳。“当然,当然!”
怜怜满意地颔首。“那……我要是安排好了,要如何和你们联络?”
“夫人只要……。”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在这里?”
安德森检查着两支手枪,他可不希望在这紧要关头,武器会有任何状况发生。
“没办法,我也不喜欢,但这是她安排的。她说今天她出院,一切都很混乱,他的警觉心会被分散掉,而且,在这病房里是他绝对想不到会有任何事发生的地点,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见得到他。”
任飞盯着安德森在手枪上装上灭音器。
“谁动手?我先声明,我的枪法一向烂得很!”
普特尼也盯着两支看起来似乎使用过很久的手枪。
“为什么只有两支?”
支德森拿起枪来比了比。
“总不能让他一见面就有所警觉吧?所以要有两个在前面遮掩,另外两个在后面动手。”
“她呢?”任飞又问。
“谁?”安德森抬头看他。“你是说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