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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韶齐以平稳的声音、旁观者的角度说着自己的故事,却意外地发现,说到最后,原本他灼烫的伤口就像被抚平一般,奇异地不再刺痛,只觉微微的发热。
封尚怡停止的眼泪再度滑落。她怀疑这是他的故事,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木然了。
“别哭,就像你说的,这种事在这世上是常有的事。”龙韶齐抽出面纸替她拭泪,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然后呢?那个小孩现在变得怎样?”封尚怡语带哽咽,故意问道。
“他的防卫心变得很重,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金钱,所以他半工半读,把所学的知识全用来赚钱,只要能赚钱,他可以不择手段,直到现在——”遇到了你,才让我知道世上重要的,不是只有金钱而已。龙韶齐在心里补着最后一段话。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她直直望进他的眼瞳,轻声问道。
“是。”他没有否认。
封尚怡感到一阵心痛,没有细想,就伸手去拥抱他,像是个母亲般拍抚着他的肩道:“你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的眼瞳直视着前方,试图不带感情。
“可是你的心却还停留在过去,为过去的事受着折磨。”她抬头,泪眼蒙眬地看着他,伸手贴上他的胸膛道。
他的心一震,为她的话。
“别这样虐待自己,他们已经不在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虐待你,你为什么还要折磨你自己?”她眼泪不停地落下。
“我有吗?”他反问。
“没有吗?”忽然,前一晚他所说的话在封尚怡的耳边响起。
尚怡,你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每次都来得及帮你避开危险吗?我很怕我的动作要是慢个几秒,你可能就会在我眼前香消玉殒了,我几乎不敢想象那样的昼面。
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
现在在回想他所说的话,封尚怡心底升起许多感觉,也许混杂着些许同情,却有更多其它她所不熟悉的感情。
她无法看着他被过去的事禁锢住。
“韶齐,忘了吧!忘了,我们才有未来。”她真诚地看着他,眼底闪耀着坚定。
“你说什?!”龙韶齐瞪大了眼。
没有再开口,封尚怡用行动来表示。
她,倾身吻了他。
这一吻,令他更加震撼,脑中一片空白。
“我好像还没有为你救我的事,向你道谢。人家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你愿意接受我的真心吗?”封尚怡捧着他的脸轻啄他的嘴角,轻声问着。
“尚恰……”龙韶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不是在谈论他的过去吗?怎突然间,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好吗?原来你不想要我以身相许,是我多心了……”初次表白,居然换来他无言的反应,是她会错意了吗?
她哀怨得想起身。
“别走,尚怡!”龙韶齐伸手将她拉回,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内心激动不已。
前一刻被她的眼泪所感动,现在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所撼动,她轻易地就解开他心底多年的桎梏,又带给他这么大的震撼。
这可以称之为他很高兴吗?靠着他的肩,封尚怡突然玩心四起。
以往都听朋友说男人很好撩拨的,那……
“尚怡,你在玩火!”惊觉她的红唇在他颈侧所做的事,龙韶齐冷不防地倒吸口气,全身都紧绷起来。
“真的吗?”她嫣然一笑,调皮地往他下巴的凹陷处轻咬一口。
龙韶齐低吼一声,猛地攫住她的樱唇,粗鲁地吮吸她的嫩唇,滑溜的舌伸入她檀口,感受她口中的温暖柔滑,双手胡乱地扯开她身上的运动衫。
“啊!”封尚怡惊喘出声,全身激起一阵轻颤,陌生的炽火自她的体内燃烧起来,令她不自主地迎向他。
“这是你挑起的——”放开她的唇办,他将目标移至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囓咬着。
“韶齐——”好可怕!男人真的不能随便乱玩。她双手无力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不知该推开还是扯近。
他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在她细致的锁骨上啃咬,一路下滑,一一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新生的胡渣刺激着她细致的肌肤,留下斑斑红点,唇舌更在她的锁骨、胸前留下斑斑红印。
封尚怡脑中早已呈现空白,她什么也无法做,只能被动地接受他每一个碰触、每一个动作。
龙韶齐一把横抱起她,走回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帮我。”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他的胸口。
封尚怡半坐起身,用微颤的双手解开他身上的衬衫,看着他渐渐露出的结实胸膛,她几近着迷地伸手抚触。
“哦!”他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一把推倒她的娇躯。
“啊!好痛!”他突如其来的窜入,让她还来不及反应,就陷入被撕裂的痛楚中。
“该死的!”他太冲动了,忘了她还未经人事。
“嘘——”无法停止,龙韶齐低头吻住她的唇,直到她放松下来,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
“啊!”疼痛依然,却不再这么尖锐。封尚怡轻喘着,有股酥麻的感觉由身下传到四肢百骸。
感受到她的软化,龙韶齐开始在她身上掠夺。
激情的火焰熊熊地包围着他们,体内的血液在奔腾,心跳在耳边隆隆作响。
“你爱我吗?”龙韶齐抵着她的唇瓣忘情地问。
“我爱你!”他在她身上制造出来的欢愉,让她陷入忘我的境界,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上飘,直到她无法自已地痉挛颤抖着。
“我也爱你!”龙韶齐听到令他满意的答复。
最后一记冲刺,龙韶齐狂吼一声,将他的种子炽热地送进她体内最深处……
第十章
激烈的运动之后,总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才能补回失去的体力。但是狂睡到天昏地暗之后,封尚怡终究是醒了——她是饿醒的!
“哦!”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让她脱口呻吟,身上的骨头彷佛被拆开再重组般难过。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沉睡的俊容,回忆立刻涌上来——他、她、不,是他们、做、了?!
低头瞧瞧薄被底下光裸的身体,还有双腿间那不可错认的酸痛,证明这一切不是她的想象,她真的跟他发生关系了!
轰!滚烫的红潮蓦然冲上她的脸。天啊,她真不该随便撩拨男人的,看吧!一煞不住车,整个人就赔出去了。她用手摀住脸想道。
下一秒,她又悄悄地由指缝中偷看龙韶齐的睡容,接着再光明正大地盯着,她发现,她心里没有一丝后悔。
回头想想他们认识以来的种种,心里那份不熟悉的感觉,忽然清楚起来,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影已经进驻她的心,是她自己却傻傻地不知道而已。
仔细望着龙韶齐的脸,突然,她的玩心又起,调皮地拿自己的头发去搔他的鼻尖,直到他皱起眉,看他好像快醒过来时,便赶快装睡,但他只是揉揉鼻子,又继续入睡。
哇——这么难叫?她又开始搔扰他的脖子、锁骨,直到他的手部出现大动作,她才又赶紧装睡。
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挥动手,拨开搔痒处,又没有动静。
啊咧——真这么神?好!一定要让你醒过来!封尚怡跟他卯上了。
这次她拿着发梢,一路从他的额头、鼻子、嘴巴往下轻撩,就在她往颈部进攻时,小手突然被抓住,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让我抓到了吧!”龙韶齐作出发怒的模样。
“原来你早就醒啦!”亏她还玩得这么高兴。望着他佯怒的模样,封尚怡忍不住笑了出声。
“还笑,看我怎么对付你!”他伸出一阳指进攻她的腰际。
“哇哈哈哈——啊——不要,不要啦!”她登时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身体,却怎么也躲不掉。
“说对不起!”他笑着命令。
“对不起——哈哈哈哈——”她继续扭动着身体。
突然一阵悦耳的音乐声打断了他们的嬉闹,是门铃。
“是谁啊?”封尚怡喘息着说道。
“我去看看。”
龙韶齐皱起眉头,翻身下床,随便套上一件长裤就走出房门,不到一分钟,他又转了进来道:“尚怡,快换一下衣服,管理员刚通知我,有对自称是封国栋夫妇要来拜访我。他们是你的父母吧?”
“你说什么?!”听到封国栋时,封尚怡已经从床上整个跳起,神情颇受惊吓。
“他们坐电梯,应该是再一分钟就会到门口了。”他提醒道,心里有着面对他们之间斩关系的准备。
“啊——天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啊——”封尚怡紧张了,连人带被跳下床,却慌得在房里转来转去。“死了死了!发生一堆事我都没讲,他们一定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尚怡!镇定!”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慌张的模样,龙韶齐应该会先大笑出来才对。他拦住她的去路,很快地从衣柜找出衣服、裤子放到她手上,自己则套上衬衫。“这个你先换上,梳洗一下,再出来,伯父、伯母那边我先招呼,懂吗?”
话才说完,门铃就响了。
“别紧张。”他低头轻啄她的唇一下才出去开门。
大略整理好仪容,龙韶齐才打开大门,只见门口站着两名年过半百的男女,男的穿著笔挺的西装,女的则穿着改良式旗袍。
“伯父、伯母,你们要找尚怡吗?”他首先招呼道。
“你是龙韶齐先生吧!”封国栋表情严肃,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我是,请进。”他退后一步敞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伯父、伯母,这边请坐,尚怡在厕所,等会儿就出来。”他领着他们进客厅。“你们想喝什么?喝茶好吗?”
“不用,我们等尚怡。”一心挂记着女儿的事而满腔怒火的封国栋,完全不给面子地回绝,立刻被老婆暗推了一把。
“不好意思,龙先生,给我们茶好吗?”封母客气地抬头道。
“别这么说。”龙韶齐点个头,转身进厨房泡茶。
就在他泡茶的同时,听见父亲声音的封尚怡,胡乱梳洗一通就赶紧出来,以免拖太久,被训得更严重。
“爸、妈。”她战战兢兢地叫道,人就站在房门口,不敢走到父母那儿。
“你给我过来!”封国栋劈头就吼道。
“是。”她瘪着嘴过去。
“你、你是要气死我才甘愿吗?”
“……”她不敢回话。
“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们?还是我们昨晚看电视新闻,问过别人才知道,原来我的女儿目击枪击案,然后被追杀!你当我们是死了吗?”
“是啊!尚怡,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打个电话跟我们说?当你爸和我知道之后,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心情吗?”比起封国栋的激动,封母的语气显得柔和许多,但责备的意味仍是满满。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也知道自己是有欠考虑。
“对不起有用吗?现在是还好,我还听得见你说对不起,要是有什么万一,你要我去哪里找人?殡仪馆吗?”他气得口不择言。
“尚怡,发生事情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封母比较想听她的理由。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不说,不回家也是怕那帮歹徒会因为我的关系,对你们不利,所以才没回家,真的对不起。”她讷讷地说道。
“这是什么理由?我是什么人,他们敢对我怎么样?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个做爸爸的吗?”
封国栋越听越气,想他党国大老的身分,随便一呼就有多少人可以保护他,而他的女儿出事却连通知一声都没有,他做父亲真的做得这么失败吗?四个儿女全这样对他。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有话!还有看看你这是什么衣服?你自己的衣服呢?”居然穿男人的衣服在他面前招摇!
“房子被火烧掉了,来不及带衣服,只好先借别人的。”她拉拉领口道。
她不拉还好,这一拉就让封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吻痕,心里马上有个底。女儿跟龙先生的关系,恐怕不是二儿子说得那样,还在发展阶段。
“伯父、伯母请喝茶。”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龙诏齐,端着茶走出去。
“你叫龙韶齐,是吧!”封国栋把矛头指向他。“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律师吧?不过你好像是专门帮人家脱罪的律师,我有没有说错?”
“是。”他毫不考虑地承认。
“听说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女儿,让她避过两次灾祸。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平白无故救我女儿?”封国栋口气相当不客气。
关于龙韶齐的背景风评,他是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我喜欢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