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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赶紧把门打开,进门后拉住门把,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露出一抹恶作剧的微笑——
清亮水眸对他抛了抛媚眼,左边抛完,换右边;接着,微侧着脸,极、度、诱、感、地、咬了一下微张的红菱底俏皮的小舌跟着在白齿间一闪,引得他低吼一声,但他扑上来时她赶紧把门关上。
“云!”先是门板被大力碰撞的响声,然后是男性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传来:“安、云、雅、你竟敢这样对我!”
即使隔着门板,她还是能很清楚地听见那吼声里的愤怒跟压抑挣扎。
他们一个在门外气得暴跳如雷,一个则在门内笑得前仰后翻。
看来她的恶作剧十分成功。
不过,情人间的小游戏啊!报应是很快就会到来的。
她忘了他是个记恨心多强的男人!
隔天一早门铃大响,安云雅才开门,还没说上半句话他就扑上来吻得她七荤八素的,大开的门让经过的路人清楚明白“热吻”这形容词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好不容易他愿意关上门,却是转移惩罚阵地的在她颈边、锁骨上烫烙上一个个用于他的青紫印记,直到她上班快迟到了才放过她。
所幸冬天可以穿高领衣服,否则打死她也没脸亮着这样“精彩”的脖子去事务所。不过,许嘉昕一见到她仍是惊讶不已:
“天!云雅你的嘴巴怎么了?!”
她这才发现事态不对,赶紧冲进化妆室里,一看之下差点晕倒!
她的口红全被“某人”吃掉,露出原本的唇色,嘴唇不但青青紫紫,还肿得比昨天更厉害,乍看活像挨了揍似的,只差脸上没有受虐的淤痕来陪衬。
她抚着烫辣的脸,难怪主管刚才会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看她、难怪他一路上心情都那么好——这个可恶透了的坏家伙!
下班后,当她在车上忿忿地质问他时,他还不客气的发出大笑。
却令安云雅愣在原地。
“怎么了?”他犹带着笑问。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笑声……”她仍怔怔的说。以往,他最多是唇角微微往上提,或是高傲的一抿,就算有笑了。而今天,居然还咧嘴大笑。
她说的没有错。连石景霆都忘记自己上次微笑是什么时候了,更别说是笑出声来。在重遇到她之前,他几乎已忘记了“笑”这个动作,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欢笑的世界,直到她出现……
他带着孤寂的黑眸放了柔。
“这世上只有你有办法逗我笑。”
安云雅深深受到了震撼,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说话时的神情——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就像过去数年间她偶尔会在镜中看见的自己一样,迷惘、苦楚、怅然若失,像一艘独自迷航在浩瀚大海里的孤帆。
在这一刻,她终于恍然明白多年来心头那抹失落的起因——
那种当所有人在嬉戏狂欢、游乐大笑时,自己就会突然从欢畅的情境里抽离出来的疏离感,心底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莫名所以的落寞原因。
“也只有你……能让我打从心底开心起来。”她声音轻颤地说。
连她自己也是现在才察觉到这点。
脑中所有的前因后果霎时串联了起来,终归出一个她从来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挖掘的深藏答案。
“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一直努力改变自己,想让自己变得更独立勇敢,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她认真的神情让他轻声地问。
石景霆悄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明白她即将说出一些关键性的话,而尽量不去惊扰她。
她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看向他说:
“过去的九年里,我常常会想不知你现在怎么了?”
“你……有想起过我?”他忍不住诧异。
“当然。”她笑了笑,神情却是紧绷的。她终于承认了内心多年来一直最不敢碰触的这点。
“我常会想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否四季都还执着穿着长袖?是不是还是一样不肯跟陌生人说话?就跟以前一样古怪?你占了我大半发呆的时间,赶都赶不走。这症状到了夏天尤其严重,简直就像是按时发作的病毒一样难缠……”
石景霆几乎是屏息了。
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明白这心情……所代表的意义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情的?”
“大概是从大学联考完,升学压力一过去之后吧。”她露出苦笑说。
他不明白她脸上怎会是这样的表情。
正想开口,她又继续说:
“高中时代的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只是一味的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回报给你相同的热情……”
她脸色显得苍白,像是在自刨伤处似的说:
“那时的我真的做不到!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方面又很自私的在生着气,气你为何要破坏我们之间原本好好的友谊?所以开始对你不理不睬,可是却使事情愈闹愈僵,也愈来愈无可收拾……时间一久,我就更不敢跟你说话了。而你后来变本加厉,让全部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我……我又羞又怒,觉得全班的人都在注意我们的动向,就更不敢理你了。演变到了后来,自己的压力愈来愈大,什么也无法思考了,才会在那次车祸时冲口对你说出那番话……”
她猛地喘了一口气,石景霆伸长手把她紧紧揽进自己怀里,在她耳畔低声说:
“一切都过去了!那是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不会表达——”
她却恍若未闻,仍是说着:
“那时听到你转学走了,表面上我没什么反应,但其实我好生气、好生气!气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之后一走了之?!同时我又好恨、好恨我自己!恨自己的怯懦——是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糟的!最后还说出那么可怕的话逼走了你……”
“不要这样想!那不是你的错,你根本不用自责——”他把她紧抱得仿佛要收进自己体内般,说:“你的反应完全是正常的!我那时候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只一心要你回应我的情感,却自私任性得不顾你的感受!这样的浑账你在为他自责什么?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人早就痛按他一顿、或是把他捉到暗处去废了!你当时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算什么,居然还内疚,你更是善良过头了!”
稍微松了力道,他搜寻着她的眼,霸道地说:
“以后不准再这么想了!知道吗?你才说了些话就自责,那当初我那样骚扰你,不就早该去自行了断、把自己五马分尸了吗?!”
“不要乱说话!”她手捂上他的唇,皱眉说。
“那你以后也不准再乱说话。”他放柔了眼神跟语调说:“虽说没有以前就没有现在,但我们毕竟没有错过彼此,谁说这九年的分离是坏事呢?我们两个那时候都太年轻了,高中时代的我太不在乎人情世理、也太自我,根本不适合跟人相处。要是那时你跟我在一起,可能现在早就因为忍受不了我而分手了也说不定。”
安云雅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啊,过去的事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重要的是当下。
因为多年来都是这些回忆陪着她,所以那些伤害变得更形严重,因为已经没有“现实”可补救……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故事可以再度进行下去,而不是空留分离时的恶言遗憾,可以真正把过去当成是“回忆”而非“伤害”了。
她心底浮起真正的释然,被绑了九年的罪恶感与思念,此刻都转化成一股浓浓的甜意与幸福感。
唇畔忍不住上扬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平躺了下来——
束在脑后的马尾被解了开,一头乌黑柔细的过肩长发流泻在他大掌中,他高大的身体把她压在放平的椅座上,热情的唇在她的耳、颈项上来回厮磨,大手则极不安份的钻进毛衣里,在她裸背上轻柔抚移。
“你在做什么?”安云雅瞪大了眼。明明刚刚还在说着严肃的话题,怎么下一秒会突然跌进这种情境里?
她是不是又错过什么了?
“石景霆,你刚才有说什么吗?”她怀疑地问,仍习惯喊他全名。
“不要连名带姓叫我……”沙哑有磁性的抗议声从她长发间传出:“喊我的名字。”
“景……景霆……!”才试着喊了一句,他整个高大的身影马上笼罩住她。一晃眼,炽热的唇压了下来。
那是个跟平常明显不同的吻。
他激烈地需索着她的回应,双臂像是铁般有力,充满了官能感的抚触,更像是要使两人燃烧起来般。
“石景……”才开口,她的唇舌就被占据绞紧,在几乎吞噬去她所有气息后,他轻咬着红唇低喃:“叫我的名字。”
“景霆……”虽然喜欢他的热情跟触碰,但她还没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台北市内。车子停在一所私立学校旁的树荫下,犹看得到对街偶尔经过的零星路人。
她弹弹他的眉毛问: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没有再抵抗,也不回应,知道他受不了唱独角戏的状况太久。
果然不久,他埋在她胸前闷闷地说:
“谁叫你要说出那么动听的告白?”
“什么告白?”她真的已经忘了。
再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已恢复了正常,只是抱怨:
“你别想再把话收回去!”
“什么话?我真的不记得了。”她的大眼清澈又无辜。
他盯了她好一会儿,黑眸幽幽地说:
“你说你对我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眼睛划过一抹光芒,两人默默对视,整个空气都沉默了,仿佛连风也慢了下来,像是要倾听。小空间中只剩下石景霆低低的呼吸声。
“真傻……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说。
“我要你一字一句、明明白白的说给我听。”他执着地凝视着她的眼说。
几乎像是等了永恒那么久,就见她唇畔绽出一抹悠然的微笑,声如乐音轻扬般说:
“我爱你,几乎就像你爱我那么久。”
交缠在一起的视线,再次变成紧密的贴合,他们紧紧相拥住彼此。
跨越了时间跟思念而再度聚首的有情人,终于真正在一起。在这一刻,天无语,云轻移,月亮露出小半片朦胧的脸,像在微笑。
不论经历了什么,他们最后毕竟拥有了彼此,找回了他们的心。
度过了要熟未熟的青涩岁月,现在迎接他们的,是未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