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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凭阑的眼皮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齐公子,我是武林中人,你是生意人,按说我们除了生意之外,没有任何往来的可能,但是这一次我破例邀你一见,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既然你说我们未及城是你庆毓坊的大买家,为什么前日你会突然下令,要和我未及城中止一切生意往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有一夜时间,不知道是否足够?”
齐浩然谦谦一笑。“城主真是大方,我想就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人,也未必能得到城主一夜时间。”
夏凭阑淡淡道:“其实我并不在意庆毓坊,而是我妻子近日看上一把古琴,名叫”惜时“,我本想重金求购,但是店主一听说我们的来历,立刻表示不会出售给未及城的人,我想这店名你也该知道。”
“皓月清风。”他又是一笑。“这说明城主是个君子,其实倘若城主用强,或是化名购买,我也拦不住。”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因为……昭和太子。”
闻言,夏凭阑眉心一凝,“昭和?他做什么了?”
听他这样一说,齐浩然就更加确定夏凭阑和昭和的关系很不一般,于是便将近日来的事情娓娓道来,最后说:“若城主是我,该怎样决定?
拱手让出心爱之人,还是不畏强权,坚持到底?“
思忖片刻,夏凭阑问道:“你怎么能断定昭和与你表妹失踪有关?”
“我无法断定,只能凭直觉做事。”
“但你这样贸然做事,只怕会给你带来灾祸。”
“所以我想和城主做笔交易。”
“交易?”
“城主帮我找到秋雁,我会将城主夫人所爱之琴拱手送到未及城。”
想了想,
夏凭阑哼笑,“我生平最不喜欢被人要挟,为什么总有人妄想能要挟我?”
“这不是要挟,只是对等交换。我是一介平民,城主却是万人之上,连太子殿下都对您另眼相看,倘若城主执意和我为难,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大胆赌一赌。”
“赌什么?”
“赌城主是个君子。”
夏凭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朗声一笑。
“很好,你很会说话。你用”君子“一词压制住我想对你动武的念头,迫使我答应你的请求。
但是你是不是高估了那把琴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庆毓坊,未及城的人照样可以有漂亮的衣服穿,没有皓月清风,我妻子一样可以有珍贵的琴弹,你的要求我毋需答应,更毋需交换。“
齐浩然沉静地点头。“是的,所以这笔交易我在下风,城主在上风,但是我赌城主也是个懒人。”
“嗯?”夏凭阑挑起眉尾,“什么意思?”
“除了庆毓坊,国内再无第二家可以一口气供应未及城每年十几万两银子的订单,除了皓月清风,城内再无其它琴行可以为城主找到一千年前的古琴,城主若想办到这一切,便要舍近求远,去国外寻找,但是城主日理万机,何必为这点小事费心头疼?找一个人的难度和这些相比,实在是小到不值一提,不是吗?”
夏凭阑幽然地看着他,目光中闪过的并不是愤怒,反而像是一丝赞许。“看来你那个心上人真的让你牵肠挂肚,不借为她甘冒这些风险。但昭和阅人无数,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让他会做出掳人的下策,所以你的话,我实在不能全信。”
“城主当然不能只听我的一面之词,倘若城主和太子相熟,可以当面去问他,我想太子应该不会对城主有所隐瞒。
“至于佳立,她并非什么绝色,只是一个至纯至真的女孩子,虽然在江湖上曾经漂泊,却古道热肠,待人热忱,从无害人之心。她曾发誓要保护我,小时候若是我被人欺负了,她一定挡在我身前,所以现在要换我保护她了。我等她长大等了十年之久,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会有我这样的坚定?”
夏凭阑面露动容之色,玩味着他话中的几个字。“至纯至真?听来倒是和雪璃有些相似,或许她们可以做个朋友。”
齐浩然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雪璃”是谁,但是察言观色也能猜出来,不由得心头大喜,因为听他这样一说,显然已经动了合作的念头。
但是夏凭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拨琴弦,淡淡道:“天色不早了,齐公子一夜未睡,也该倦了。”
听出对方的送客之意,齐浩然不再坚持下去,一笑拱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城主若有决定,可随时差人给我带话,在下一定随叫随到。”
“客气。”夏凭阑起身端茶,“齐公子好走。”
回到庆毓坊时,天色已经露出些许鱼肚白。
未到店门口,就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店外,齐浩然一怔,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贵客突然造访。
但是马车的车帘一挑,露出的竟然是昭和的脸,他面色凝重地盯着他说:“正好,我有话找你说。”
齐浩然笑笑。“一大早殿下就来访,不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无论公事私事,你现在难道敢说你没空?”
昭和一副质问的口气。
但齐浩然却不怕他的吹胡子瞪眼,微笑道:
“太子召请,草民当然不敢说没空。如果太子是为了公事,草民就在这里恭领太子赐告,如果是为了私事,请恕草民忙碌一夜,现在又困又乏,尚且饥肠辘辘,太子这么早就来打扰,不知可不可以先到店内喝杯茶小憩一会儿,待草民盥洗完毕再出来接驾?”
他客客气气的回答中满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锋芒,昭和不禁怔住,继而愠怒道:“齐浩然,你既然自称草民,就应该知道在本宫面前,你是连座位都没有的!我不知道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本宫过不去,拿庆毓坊的买卖和你的人头来与朝廷作对?!”
“庆毓坊并不敢与朝廷作对,只是暂缓一切入宫之物,这是为了入宫之物的品质,并无特别意思,太子不要错怪了草民。”他的回答不卑不亢。
昭和一拍车框,浪荡的脸上难得写着正经的怒意。“不要在本宫面前巧言诡辩!你明知道宫内万岁圣寿在即,需要的布匹无数,你在这个时候拖延交货,是要问重罪的!”
“太子要把我带到陛下面前问罪吗?”齐浩然眨了眨眼。
昭和一惊,冷笑道:“你想得倒美,难道想跑到我父皇面前告我一状?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那太子要现在就把我下狱问罪吗?”
昭和咬牙低吼,“你明知道我不会!为了佳立那个傻丫头,我不会这么做!为了庆毓坊这么多的事务没人处置,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凭什么如此大胆,敢和我作对,只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变得愚蠢?”
“如果是为了守护自己喜欢的人而变得愚蠢,那么殿下这辈子大概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愚蠢人,今日殿下算是见到了。”
昭和凝视他许久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本宫见到的第一个。但是……本宫要告诉你,我很不喜欢别人和我争,只要我争上了一件事,就绝不会一议的,你想和本宫斗,就要确认后果是否是你承担得起的!”
他刷拉一下放下车帘,马车立刻缓缓驶离。
齐浩然负手而立,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啊。
于佳立一觉睡醒来敲齐浩然的门,却没有人响应,她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空荡荡的,被褥都迭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根本没有睡过似的,她不解地到前面去问伙计,结果伙计说齐浩然一大早就去其它分号查帐去了。
她百无聊赖地在站在那里发愣,想着自己应该先去打听一下武林大会的事情呢?还是想办法找人帮忙查寻一下胡秋雁的线索?但真正让她苦恼的,是她明明感觉得到他最近有许多古怪的行径,做事对她有所隐瞒,却不知道该怎样能从他的口中套出真话来。
就在怅然苦恼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位衣着讲究,容颜绝丽的少妇,站在大门口轻声问:“请问齐公子在吗?”
这一天一夜,于佳立看到不少年轻女子找他,此时又见有人专程来问,就没好气地抢先回答。
“他不在。”
那名少妇秋波流转,看向她的方向,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微笑点头。“你是于大小姐吧?”
于佳立一愣,记忆中她从没有见过眼前人,对方怎么能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那少妇微笑说:“令姐是我的好友,曾经和我形容过你的容貌。”
一听说对方是姐姐的朋友,心头原来的那点敌意立刻烟消云散,于佳立展开笑颜,迎上去就是一连串问话。“你和我姐几时认识的?你贵姓?找浩然做什么?”
她连番热情的询问让对方掩嘴笑出了声。
“佳音说你快人快语,却没有说你是这样可爱。
我找齐公子是为了一张古琴,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
“姐姐等等,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对了,还没有请教姐姐的名字?”于佳立热情地拉住对方。
那少妇犹豫一下才回答,“我现在出嫁从夫,夫家的名字不便说,我娘家姓安,你叫我雪璃姐就好了。”
“是!雪璃姐!”她叫得响亮,忽然心头一动!安雪璃,这个名字听来好像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安雪璃问:“听说齐浩然和你是从小的朋友,他的为人你一定最清楚了?”
她惊讶道:“我姐连这件事都和你说?我和浩然小时候一起上学。玩在一起,吃住在一起,他的人可好了,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所以你有什么事要他办,就尽管和我说,等他回来一定要他给你办好!”
安雪璃微微一笑。“那件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我觉得和你很投缘,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找个地方聊聊?”
于佳立想了想,点点头。“好。”
正要出门,只见门外来了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齐公子在吗?”
她心头警钟大作,立刻跳过去说道:“他不在,出门去了!”
女孩儿听了,一脸黯然。“他一走都好多天了,听说他回来,所以我才来店里的,怎么又不在?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他?”
说着递过来一个罐子。
于佳立看了眼手中的罐子,对安雪璃道:
“雪璃姐,你稍等,我把罐子放在后面就出来。”
走到后院时她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是一瓮泡菜,看得出来精心准备了很久。她心头忽然没来由的一疼,快步走向厨房。
安雪璃的马车就在庆毓坊门外,一看马车就知道她的出身绝不寻常。
于佳立这个人容易和人熟络,不过是从庆毓坊到安雪璃指定地方这短短一点路程,已经和人家无话不说,像个熟识多年的朋友似的。
到了一栋楼前,安雪璃拉着她的手一起下车,于佳立抬头看了一眼,便好奇地问:“这不是何朝大哥家的买卖吗?”
雪璃眼波一跳,“谁?”
“何朝啊,我的一个朋友,是个皇商,前不久我们俩刚分别,他说倘若有事就到及第楼来找他。”“哦,原来是他。”安雪璃抿嘴一笑。
此时门内急匆匆地走出一个黑衣女子,一见到安雪璃就急道:“夫人,您跑到哪里去了?主人把我训斥了一顿。”
“我去了趟庆毓坊,抱歉,掠影,走时忘记和你说了。”
“庆毓坊?”叫掠影的黑衣女子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看了于佳立一眼,“这是谁?”
安雪璃主动介绍。“这是庆毓坊的二小姐,于佳立。”
掠影哼了一声。“夫人还是不要和庆毓坊的人走得太近,最近主人很为庆毓坊恼火呢。”
“为什么?”于佳立不解。
掠影没好气的回嘴。“为什么?那就问问你家那位齐大公子喽。”
“浩然?浩然怎么了?”
安雪璃丢了个眼色给掠影。“掠影,你先去忙吧,我和佳立要说说贴己话。”掠影面带不悦之色走掉了,于佳立好奇地追问:“浩然到底做了什么了,让她那么生气?这个人脾气好大,叫你夫人,和你说话却用训斥的口吻。”
安雪璃笑道:“掠影的脾气就是这样,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她没少给我脸色看,不过她人心地很好。”
“浩然的心地好,脾气也好。”她不由自主地就将话题带到心上人身上。
安雪璃说:“你这一路来一直在说他的好,他到底有多好,能让你对他这样赞不绝口?他是只对你一人好,还是对所有人都好呢?”
“他的脾气自小像个女孩子,对谁都笑咪咪,客客气气的。不过呢,我们两个人的交情当然不同一般人了,因为我和他从小就玩在一起,吃在一起,穿在一起,无论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