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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昭和到底是不是你弟弟?他做这样的坏事,你是不是该管管他?”
夏凭阑一脸好笑的斜睨她。“不管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只答应把胡秋雁找回来,至于齐浩然,这是他引火烧身,自找的。”
她双眸圆睁。“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谁先来招惹我们的?浩然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和别人作对的人,你们不讲理在前,现在却反咬一口说是我们自找的?夏凭阑,你这个武林盟主原来就是这么当上的?我算见识了!”
夏凭阑并未恼怒,只是冷笑着看她。“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为了什么吗?那好,我就告诉你,若不是你先招惹了昭和,让他看上了你这个黄毛丫头,胡秋雁也不会被掳走,齐浩然更不会挺而走险,以庆毓坊和他一人安危与我未及城及昭和作对,若说罪魁祸首,你应该先自省一番。”
她顿时怔住。“因为我?”
安雪璃拉紧她的手,不满地瞥了丈夫一眼,“你的话说得太重了。就算是昭和喜欢佳立,也要先问过佳立的意思,他这样不管不顾,滥用权力,错的确在昭和,而不在佳立和齐浩然身上。
你这样吓唬佳立,对事情没有半点好处。“
于佳立咬着唇办说:“我不怕被吓唬,但倘若这件事真的是因我而起,那我自己去找昭和说。夏城主,我也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她忽然挣开安雪璃的手,急匆匆跑下楼去。
安雪璃急得在后面直喊,“佳立,你等一下!”
但是于佳立头也不回。
安雪璃又急又气地打了丈夫一下,“都是你,让这个实心眼儿的傻丫头去送死。她怎么可能见得到昭和?她根本进不去皇宫!你刚才说那番话不是存心害人吗?她心中该有多着急、多歉疚?”
“我就是要让她着急。”他勾起唇角,“谁要她打扰你午睡,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哪条王法规定我一定得插手管这件事?为了你,我已经破例救了胡秋雁一次,不想再破第二次。”
“你就眼睁睁看着齐浩然身陷囹圄,见死不救?”她不相信丈夫是这么冷血的人。
“你以为那个齐浩然是省油的灯吗?他难道就没有预见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若不是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他绝对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你现在怪我才是怪错人了。”
她一怔,“真的?”
“我有和你说过假话吗?”他低头一笑。
“现在可以再回去睡了吧?”
安雪璃脸一红。“别开玩笑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睡得着?”她扬声对楼下的掠影说:“掠影,麻烦你帮我备车。”
“你要去哪里?”夏凭阑皱眉,“该不是入宫吧?”
她叹道:“你既然能看穿我的心思,就不会让我独自一人去吧?”
他微一思忖。“也好,将荣儿放在母后那里好几天了,我也该去瞧瞧他。”
她笑着叹气。“你的眼中只有儿子。”
他一笑,低头吻住她的脖颈,“儿子的娘在我心中才是首位。”
于佳立在准备去皇宫之前,先回了一趟庆毓坊,她必须先将自己的去处告诉齐父,为了救心上人,这一趟闯皇宫无异于闯龙潭虎穴,她早已抱定了一死的决心。
六神无主的齐父听说她要去皇宫,吓得更是魂飞魄散,拚命拦住她。“二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浩然这孩子这次闯了大祸,如果难逃一死,那是我们父子的命,可是怎么能让二小姐去冒险?若您出了事,我怎么回去面对夫人?”
于佳立急道:“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浩然是因我被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救他,如果他死了,这辈子我也不会独活!”
“齐公子被抓了?”一个诧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回头,于佳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雍容,珠围翠绕的贵妇站在那里,满面惊诧,“齐公子出了什么事了?”
以为又是齐浩然的倾慕者,她没好气地说:
“不关你的事。”
齐父看到那名贵妇却很客气,急忙点头让人家进来。“黄夫人,您来了,先请进来坐,今天店里出了点事……”
那位黄夫人平静地问:“是不是浩然出事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如果能帮到忙的话,我一定会尽量帮忙。”
听来人口气很大,于佳立不由得停住脚步,回头多看了她几眼。“你能帮忙?”她注意到对方手指上的戒指和身上的服饰,都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可以穿戴得起的,就是她白家富甲一方,她母亲一身的首饰都抵不上对方一枚戒指的价钱,也许这位黄夫人真的来历不凡。
黄夫人柔声说:“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告诉你我能不能帮上忙,好不好?”
齐父急忙对于佳立说:“这位黄夫人是店里的老主顾了,七八天就要来一次,对浩然向来很好。”
黄夫人微笑,“浩然这个孩子诚实稳重又聪颖,比我家中的两个孩子都要贴心,我一直说要认他做干儿子,他却说担当不起。”
听对方这样一说,于佳立也立刻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的长辈,略一迟疑后,却又摇了摇头。
“不,这件事太难,别人帮不了我们的,我还是自己去找太子吧。”
“找太子?”黄夫人再度露出讶异的表情。
“怎么?你们和太子之间闹了什么事情?”
她紧咬唇瓣,“我也说不好,夏凭阑那家伙说太子看上我了,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别说是黄夫人,连齐父都在旁边听傻了眼。
说完她双手一摊。“你看,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我只有亲自去找太子说明白,逼他放人。”
黄夫人一边听她讲述,眉头一边慢慢地皱起,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以为她在说齐浩然,于佳立立即辩白。“不是浩然傻,是那个太子不讲理,他若真的喜欢我,就该堂堂正正地来和我说,不该使这种阴损的招数。这一次如果他伤了浩然,我就和他拚命!”
那位黄夫人望着她,和蔼地笑了。“孩子,听你这样说,就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浩然的。你叫于佳立吧?”
“嗯,怎么……”
“怎么我知道你的名字?”黄夫人又是一笑。
“以前我和浩然闲聊的时候,他曾经和我说起过你。我见他对你一片痴情。还笑他只怕是落花有意,但是现在见你对他这样赤诚,才明白你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你们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帮忙的。”
她双眼一亮。“你是说……”
“起码我能带你入宫。”黄夫人肯定的点点头,这一瞬间,她所展露出的威仪,绝不是一位普通贵妇所能具有的。
于佳立的心头立刻燃起希望的火焰。
齐浩然在牢中过得并不难受。
单独的一个小隔间里,有桌有椅还有茶水,看守他的差役居然还认得他,一见面就诧异地问:
“齐公子,怎么您这样的好人也到这里来了?这话是怎么说的?您受了什么冤枉了?”
见他像是不认识自己,那差役笑道:“您是不认识我,不过我认得您,我家老婆最喜欢去庆毓坊的店里买东西,我每个月的俸禄一大半都要让她拿去买新衣。”
齐浩然不由得笑了,“让尊夫人破费了不少,真不好意思。”
“这有哈不好意思的,反正老婆爱美,咱做丈夫的就该孝敬,谁让咱疼老婆呢。来来,您到这间来,这里干净,赶明儿您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老婆买衣服打个折扣就好。”
齐浩然真是忍俊不禁,“您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出去?”
“咳,像您这样的好人,肯定是被人冤枉进来的,但是也肯定会有贵人救您出去。我在这里好多年了,最会看面相,一看您就是多福多寿的命,不信您就瞧着吧。”
有个半仙儿似的官差看守自己,想闷都难。
“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帮我拿套笔墨纸砚来,我想给家里写封家书。”齐浩然从身上拿出一锭小小的元宝递给那名官差,官差当然眉开眼笑地连声说好,从外面找了一套笔墨纸砚送进来。
齐浩然在纸上写了简单的几个字,“还要麻烦您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只要送到庆毓坊就好,那里自然会有人给您酬劳。”
“哪里的话,能给齐公子帮忙是我的荣幸,不敢再多要什么酬劳了。”那官差笑着摇头。
齐浩然也相信自己不会久留这里,所以这封信只是简单地给家里报平安。他知道于佳立那丫头现在一定在外面焦急万分,虽然临分手前他告诉她去及第楼找夏凭阑,虽然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再出手帮忙,但是让夏凭阑知道这件事是有必要的。
果然,到了晚上,那官差笑着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赏银得了不少。
“齐公子啊,您不知道庆毓坊那里现在有多热闹,好多商户听说您受人冤枉入了狱,都为您打抱不平呢!现在他们联合商盟,一起到九门提督那里去问您的情况,可是连九门提督都不知道您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是得罪谁了?”
齐浩然苦笑。“得罪了太子殿下。”
官差倒抽一口冷气。“太子殿下老天爷,您怎么会得罪他的?”继而他又很乐观地笑开。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还听说朝廷不少文臣武将的家眷都是您庆毓坊的常客,那些太太小姐们为了您入狱的事情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儿,在家里吵着要老爷们救您出来呢,为了您一个人,咱们满京城都惊动了,您看您的面子有多大。”
“这要多谢大家对我的关爱。”他泰然自若地一笑,从小小的铁窗向外看去,此时天色渐暗了。
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不到一天就传遍全城内外,那么,那位“黄夫人”也该知道他的事情了吧?虽然对方从未说出她的真实身分,但是善于辨人识人的他,早已从许多蛛丝马迹上知道她是谁。
他一个小小的百姓不敢妄攀皇亲,所以便婉拒了那位黄夫人要认他做干儿子的好意。
如今,但愿佳立能见到那位夫人,一解眼前之困。
于佳立此时已经跟随黄夫人入了宫。
入宫,一件在旁人看来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事情,在黄夫人这里却好像如吃饭穿衣一样简单。
一路上,穿过那么多的殿堂,黄夫人甚至不用下车,两旁的人,无论侍卫太监或是宫女,见到她的车便都垂首肃立,甚为恭敬。
于佳立暗自诧异时,马车已在一处停了下来。
于佳立跳下马车,只见面前的宫门上匾额题为:骑鹤殿。
“这就是太子住的地方?”她不顾宫门前有几名侍卫,抬腿就往里面闯。那两名侍卫刚要伸手拦,被她身形一晃,如游鱼一般滑脱。
正要去追,就听见马车上黄夫人威严地低喝。
“让她去,谁也不许为难她。”
侍卫们一愣,面对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黄夫人,立即一起跪倒。“参见皇后娘娘。”
黄夫人,即皇后,叹了口气。“这些小儿女们的恩恩怨怨,到底还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到什么时候啊……”
以为将齐浩然下了狱,自己就算出了一口恶气的昭和,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从晚膳刚刚开始之时。外面就不停有臣子请求面见,他本以为出了天大的事情,等到一一召见之后,差点为之气结,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齐浩然的事情而来!
“一个小小的商人,值得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地来吵本宫吗?”他最终发了脾气。他不肯为众臣讲明抓捕齐浩然的原因是什么,众臣更因此卖力地为齐浩然开脱求情。
“殿下有所不知,这个齐浩然虽然只是庆毓坊一名小小的分店掌柜,但他其实早已在外另开买卖,皓月清风的名字殿下听说过吧?京城大小皇亲国戚及文武群臣有大半都是从皓月清风购买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他一入狱,这些店铺也都立刻关了门歇业。”
“没有这些东西你们就吃不了饭了吗?”昭和怒斥。
“殿下,实不相瞒,其实……是有不少臣子都与齐浩然的店号有所合作,很多人都入了他家的买卖,店铺关门,所波及到的可不只是齐浩然一人。”
昭和不由得为之震惊,“怎么,本朝不是不许在朝官员经商,你们居然敢公然违逆旨意?!”
臣子们辩解道:“我等不是经商,只是将一部分积蓄交给皓月清风保管,说好了每年年底可以提息分红,这就像是有钱入了钱庄,与入股经商不同。”
昭和大怒,“你们居然钻朝廷法律的漏洞,为自己谋取私利,还敢来和我求情放人?滚!”
这一群臣子走了,又来了一群,这一回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情。
文渊阁大学士向来口若悬河,才思敏捷,这一回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说明白,原来他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