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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对父亲的印象很浅很浅,她唯一的记忆就是父亲喝醉了酒,会不停地追着母亲打,打得母亲躲在角落里嗷嗷的叫,那时候小小年纪的她真的恨极了父亲,但她真的太小太小,保护不了母亲,只能陪着母亲一起哭。
想到过去的种种,再想到如今的这一切,向南有些难过。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我真不希望那个影响你们家庭的人是我母亲。”
景孟弦拉住向南的手,摇摇头,“不管是不是,那都与我们无关了,那永远都是上一辈人的故事,我们来不及去参与,也不想去参与。”
向南有些感动于他的这番话,“如果真的是我母亲呢?你会不会恨她?”
对于向南的问题,景孟弦直接笑出声来,“这种问题,或许早二十年你问我,我还有答案,可是我都这个年纪了,你再来问我会不会恨,你不觉得你把你未来老公想得太幼稚了些?”
向南听着他的话,也忍不住笑起来,头贪婪的歪在他的肩膀上,感叹道,“唉,我发现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那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回s市去?”
景孟弦一本正经的问她,指了指搁在车窗前的户口本,凝着向南的视线里充满着热切的期待。
向南娇嗔道,“我还没来得及请假呢!”
“请婚假,领导都会批。”
“那我试试。”
向南埋进他怀里,扬唇笑了。
一想到他们明天真的就去拿结婚证了,忽而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向南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竟是母亲拨过来的电/话。
“我妈?”
向南错愕的看一眼景孟弦,连忙将电/话接了起来,还不等她说话,那头就传来秦兰急哭的声音,“向南,你快回来!!你妹她出事了!快,呜呜呜”
向南闻言色变。
推开车门就往外跑,“我妹出事了!!”
向南站在门口,还未来的及踏进若水的房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朝她扑鼻而来,呛得她连眼泪都差点滚落出来。
雪白的床单被殷虹的鲜血漫染,尹若水惨白着面色,没有分毫生气的躺在血泊里,手腕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
“若水!!若水,你别吓唬妈”
秦兰抱着已然没了生气的女儿,哭着喊着。
向南望着眼前刺目的一幕,浑身抖得像筛子,一股冰寒瞬间从头凉到了脚趾。
那双看着若水的眼眸,也逐渐涣散,没有了焦距。
景孟弦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毛巾,疾步冲进来,握住尹若水的手腕,将她还在渗血的伤口死死绑住。
只是,在扣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景孟弦的脸色,骤然一变。
“秦姨,我们不等120了,来不及了,我送若水去医院!!快!!”
景孟弦说着,抱起尹若水就往外奔。
向南猛然回神,急忙追了过去。
正在这时,向南卧室的们忽而被拉开,就见小阳阳穿着可爱的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的看着屋外骚动的一切,“向南,好吵哦”
向南定住了脚下的步子,急忙回转身就将阳阳拉入了卧室里去,“宝贝,你睡一觉,乖乖的,别出来,也别去小姨的房间,知道吗?”
向南的手轻抚着阳阳的脸颊,手指间颤抖得有些厉害,她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快去睡觉,妈咪很快回来。”
阳阳还小,这种血腥的画面,她自是不愿被他看到。阳阳似乎很懂得察言观色,也不吵闹,乖乖的就爬上了床去,“阳阳在家乖乖等向南和小姨回来”
“好。”
“午安。”
小家伙说着,双手合闭,枕在脸蛋下,就闭上了眼,睡了。
向南顾不上太多了,疾步出了卧室,直追若水而去。
很快,若水被送入了急救室中去。
然而,半个小时不到,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来,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肃然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兰和向南立马扑了上去,“医生,我女儿(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眼眸暗了几许,半响,才如实道,“抱歉,病人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还望家属们节哀顺变。”
医生的话一出来,登时,向南等人全都呆滞了半秒时间。
“胡说!!!”
最先出声的是秦兰。
她一把激动的揪住医生的衣领口,失声力竭的冲医生大喊着,“你胡说!!我女儿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向南听着母亲的哭喊,以及医生们无力的辩解,整个身子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耳边,除了‘嗡嗡嗡’的耳鸣声,她再也听不到其他。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落而出,下一瞬,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毫无预兆的往前栽去。
“向南——”
生命逝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你跟前张牙舞爪,还在同你示威,而下一秒,却忽而这个世界上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那一刻,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连争吵都是一种幸福!!
尹若水
尹若水,你怎么会这么笨,笨到如此境地!!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那我告诉你,你真的赢了!!这个惩罚足以让我,对你愧疚一辈子!!
丧礼的第三天——
连天都是灰白的,没有任何色泽。
这日,没有下雪,只有星星点点的雨点在滴落着,仿佛连老天都在悼念这个已逝的年轻生命。
脚步声走近,跪坐在地上的向南,微微掀了掀眼帘,一双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印入她的眼底。
几乎不去看,她便已猜到来人是谁。
心,如被拉扯的细弦一般,凛着痛。
景孟弦一席深黑色的西服裹着他颀长的健躯,胸前别着一朵白菊,他庄严的站在尹若水的灵堂前,右手比在身前,恭敬的对她三鞠躬。
礼毕,跪在奠前的向南,三跪回礼。
眼泪却早已扑簌扑簌的往外流。
“我们谈谈。”
不知什么时候,景孟弦已经走到了向南跟前来。
他蹲身,凑近她,手指替她撩起散下来的长发,疼心的摸了摸她浸湿的脸颊,哑声重复道,“跟我谈谈。”
向南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脸颊挣出来。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不经意间扯痛了景孟弦的心弦。
☆、我们只是想爱一场(12)——这是我女朋友
向南将视线小心翼翼的望向对面自己的母亲。
不过三日不见,秦兰两鬓都已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比三日前老了数十岁一般。
“去吧,把该说的说清楚。”
秦兰的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秦姨。”景孟弦礼貌的道谢,顿了顿,才又补充一句,“我父亲情况还好,勿挂念。塍”
秦兰一听这话,愣了愣,下一瞬,似又触到了她的某根敏感的神经,眼泪一下子又如雨一般涌了出来。
景孟弦本想出言安慰几句的,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向南随着景孟弦出了奠堂来莉。
单薄的白色丧服,裹着向南那瘦小的身子,她站在风口前,白衣随风飘扬,顺着风贴在她的娇身之上,将她衬得越发清瘦,宛若一阵风,就能将她卷走一般。
景孟弦伸手拉了拉向南,不着痕迹的与向南转换了一下位置,替她将寒风挡去。
向南的情绪一直很低,头垂着,抿着唇,不说话。
见景孟弦也只是盯着她看,迟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才耐不住了,问他,“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没有什么话是想跟我说的吗?”
景孟弦反问她,末了,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裹在向南的身上。
向南忙拒绝,“我不冷,风大,你穿着吧。”
“穿上。”
景孟弦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你就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了。”向南有些担忧。
“我不冷。”景孟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晦暗的眸子里似染着凄凉的笑,“还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担心,这点冷,真的不算什么。”
向南眸光微微闪烁,不敢再看他,垂了眼帘去,隔半响,才听得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景孟弦眼潭剧缩了几圈,胸口顿时像被人用铁锤狠狠地砸了几下,闷闷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知道若水的死,对我和我妈,打击真的很大”
向南低头,兀自说着。
羽睫垂下,有薄薄的雾气漫染着,“若水走了,可是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横亘了一个她”
她深吸了口气,泪眼涟涟,“怎么办?我忘不掉她走前的那一幕,忘不掉她用刀子割破自己手腕的那一幕那一刀就是我给她的,是我给她的!!”
向南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揪住景孟弦的领口,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来。
景孟弦紧紧地拥着向南,她的话,就像一根根绵绵的细针,狠狠地,一口一口扎在他的心头上,“向南,别这样!别把不该属于你的罪行往自己身上揽!”
他搂住她的后背,紧了又紧,“听话,这份罪,让我来承受就好!”
向南的双臂,搂过他的腰肢。
力道很紧,几乎是要将景孟弦嵌入自己的身体内一般。
她就这么拥着他,很久很久
久到,几乎以为向南不会再说话了,却忽而听得她说,“孟弦,我们把步子缓一缓吧”
她的声音,那么低,那么哑。
景孟弦只穿着衬衫的身影,微微僵了一秒。
寒风拂来,有些冷意。
他抱着向南的手臂,又紧了些分,却听得他应了一句,“好”
他没有祈求,没有多言,只是一个字,好!
他放她离开
给她时间,喘口气。
因为,这时候还强留着让她同自己在一起,不过只是往她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撒盐。
那样,只会让她沉重的心,喘不过气来而已。
景孟弦一个‘好’字,却让向南心弦一痛。
她有百般万般的不舍,却在此刻,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脸埋进他的怀里,无声的呜咽起来,“我们都要好好的幸福。”
向南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还有幸福可言,可是,他一定有!!
她说着,不着痕迹的从他怀里退开来。
“好”
景孟弦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厉害,双臂缓缓地松开她的后背,手再次抚上她苍白的脸蛋,他笑了笑,眼潭里染着层层薄雾,手指捏了捏向南的颊腮,“走前能不能笑一个跟我看看?”
听得他的话,向南不但没笑,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小手抓上他的大手,脸颊埋进他的手心里,早已泣不成声。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里,薄光微闪,“向南,你这样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向南抽噎了一声,从他的大手里拾起脸来,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你别担心我。”
景孟弦深深的凝望着她嘴角的笑容,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却到最后全数梗在喉咙里,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向南的长发。
“我们这算和平分手吧?”
他忽而问向南。
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薄薄一层涩然。
他知道,向南过不了这关的。
那个死在他们眼前的,可是她的亲妹妹!
听闻他的话,向南眸光一闪,水里的雾气更重,她到底只是抿着唇,什么也没多说。
很久
“待会还有一台手术,我先走了,节哀。”
景孟弦说完,转身,迈步离开。
寒风里,他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风掠过他健硕的身形,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漠。
“孟弦,你的外套!”
向南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他一声。
“不用了,你拿着吧。”
景孟弦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句,迈步往停车场去了。
他不是不想回头,而是怕一回头,便再也舍不得别开头了!
尹向南,这次是不是我真的就要彻底失去你了?
直到景孟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向南依旧怔怔的站在原来,泪水已然爬满她的脸颊。
若水,你用生命来阻碍我和他的爱情,真的值当吗?还是为了让我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中?这个惩罚,不管于我还是于你自己,真的都太过太过了!
没有人知道,在血水一点点从尹若水的血管里涌出来的时候,她是否有过一分一秒的后悔从那之后,向南和景孟弦真的就算分手了。谁也不再纠缠谁,仿佛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回归了平静。
而那个人,就像沉淀在心里最深的秘密一般,谁也不再轻易提起。
而若水
活在每一位爱她的亲人心里。
“向南!”
总监拿着文件,朝向南的办公桌前走了过来,“新接的案子,看一下,下午六点约了客户吃饭,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