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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拿着文件,朝向南的办公桌前走了过来,“新接的案子,看一下,下午六点约了客户吃饭,到时候你跟他好好谈谈细节问题。”
“好的。”
向南接过文件。
“餐厅地址和客户名片都在文件夹里,记住,别迟到!”
李总监再三叮嘱。
“一定!”
向南应允。
总监离开,向南拿过文件,打开看一眼,里面夹着客户的名片,上面有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莫名的,向南忽而就想到了景孟弦
犹记得他们四年后单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的名片夹在文件夹里,而她却冒冒失失的都没来得及去翻看一眼。
从那之后,向南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拿到文件的第一次件事便是了解客户的资料。
她阖上文件,抿了口杯中的热茶,缓了缓心神后,便再次专注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
下午,向南早早的便从公司走了出来,去赴客户之约。
她到酒店餐厅的时候,才五点半,早到了半个小时。
向南临窗而座,点了杯热饮,边喝边等。
外窗,大雪纷飞,白色的雪花如棉絮一般飘落而下,染白了这个快餐式的繁华之都。
许是雪太大的缘故,路边的行人,以及马路中央的车流仿佛都渐渐的放缓了脚步,向南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钟指向六点,却依旧不见客户前来。
她下意识的环顾一眼四周,下一瞬,在见到那张熟悉的俊颜时,鄂住。
向南想,人生总是具有这么多戏剧性的巧合吧。
对面不远的位置上,景孟弦坐在那里,正优雅的品着手里的咖啡。
今日的他,一席浅灰色的西装,里面搭着一件白色款的简单衬衫,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优雅尊贵的着装,将他与身俱来的那份贵气衬得越发绅士。
他的身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的装扮也同样尊贵。
而他们俩的对面,坐着一位女孩,女孩的旁边也同样是一名身着正装的老人。
女孩的容貌,向南只看得见侧颜,但单单只是见到那美丽精致的侧颜,便足以猜测到她拥有着一张怎样漂亮的容颜了。
女孩的视线一直落在景孟弦那张无懈可击的俊颜之上,羞赧的笑容挂在唇间,清纯靓丽,美得教人动心。
两位老人似乎格外相谈甚欢,总会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向南看着景孟弦身边的老人,略有几分面熟的感觉,半响,微鄂,这才想起,原来是景孟弦的恩师林教授。
向南几乎不用再去看,便知道这是个狗血的相亲局。
她才想要别开视线去,却不想,对面的景孟弦忽而拾起了眼来,视线好巧不巧,正对上向南那双打量着他们的水眸。
然而,他那双沉静的黑眸中却似没有半分的涟漪,甚至是连一分错愕都没有,只朝向南象征似的微微一笑,便挪开了视线去,与对面的女孩开始畅聊起来。
向南怔了半秒,飞快的抽回了视线,忽而就觉有些狼狈。
心里更像是倒翻了五味瓶一般,百般不是滋味。
她低头,猛喝了一口杯中的热饮,又看一眼手腕上的表,这都六点十分了,外头天已经全黑了,却依旧不见客户的身影。
向南有些坐立不安了。
旁边有个相谈甚欢的相亲局,这更是让向南如坐针毡。
却在这时,忽而,向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正是自己客户拨过来的电。话。
向南赶忙接起,“您好。”
“是尹小姐吧?实在不好意思,这外头下大雪呢,车被堵在环线口上,上不来了!说是积雪太厚,要不咱们改天等天气好一点再出来谈谈,网上聊也行!这大雪天的,让你久等可真不好意思,你也早点回去吧!待会雪太厚,可真不好走了!”
客户在那头态度极为谦和,即使失约了,但向南心里头还是挺舒服的,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好的,那您开车小心。”
两个人简短的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向南松了口气,才预备要走,却忽而,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电/话,而是短信。
向南意外,短信竟然是对面侧桌上景孟弦发来的。
她还没去看短信内容,只是见到来信人名字就觉错愕不已,下意识的偏头看一眼侧桌上的景孟弦。
而他,却仿佛没事人儿一般,依旧还在同对面的女孩有说有笑着。
那一刻,向南几乎怀疑发短信的人并非他景孟弦。
当向南点开短信内容的时候,就越发觉得是自己收错了短信,要么就是他发错了人!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sos”
sos??
紧急求救?!
为什么?
向南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难道他因为相亲局,所以需要她紧急救援?可是,看他完全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向南就知道显然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站在那里,纠结的咬着唇,不知自己该不该当机立断的离开。
忽而,就听得景孟弦喊她。
“南南!这边”
向南一愣,猛地拾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他。
就见景孟弦已站起了身来,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
帅气的容颜之上,还挂着一抹深沉的笑,大手毫不避讳的直接扶住她的细腰,领着她就往他们那桌走去,“师父,张爷爷,实在不好意思,女朋友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来得有点晚。”
他说得那般理所当然,满脸歉意的同自己的恩师和对面的老人道歉。
那一刻,向南清楚的看见,张爷爷身边的漂亮女孩,闻言微微色变。
向南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南南,我恩师,怎么?不记得了?就是给我们牵红线的那位。”
景孟弦笑得宠溺,同向南介绍着自己的恩师林教授。林教授一愣,望着对面有些熟悉的女孩。
向南尴尬的笑了笑,恭敬地同景孟弦的恩师鞠躬,“林教授好!不知道您老人家还记不记得我?”
“向南!哎呀,当然记得!!咱们小弦子的小女朋友嘛!来来来,赶紧坐!!”
林老教授见到向南,倒是出奇的高兴。
景孟弦嘴角的笑意更深,耐心的同向南介绍着,“这位,张爷爷,我师父的好兄弟,也是权威教授来的。”
向南忍着头皮上发麻的感觉,以最快的速度入戏,又恭敬地向张教授半鞠躬,“张爷爷好。”
“这位,张爷爷的孙女,张菁菁。”
“你好。”
向南礼貌的同她打招呼。
张菁菁倒也算识大体,连忙起身同向南握手。
介绍完毕,景孟弦这才搂着向南坐下,又叫服务员给向南添了双碗筷。
向南有种蹭饭的感觉,坐在桌上,很是难堪。
“嗨!总听老林说他这关门弟子如何如何优秀,且还单身着,这不赶紧领了自家孙女来瞅瞅,却没想到,这原来早就心有所属!我就说嘛,这么优秀的男孩,怎么可能到如今还单着,要真单着,门槛岂不都要被女孩子们踏破了。”
听着张爷爷的话,景孟弦嘴角的笑意更深,手搭着向南的腰肢,轻轻捏了捏,似有意无意般的同向南说了一句,“听到了吗?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哈哈哈”林教授畅快的大笑起来,指着景孟弦道,“你这小子,人家张爷爷随口夸你两句,你就当真了!自恋的程度可一点不减当年啊!”
张老教授也跟着林教授笑了起来。
向南冲景孟弦微微一笑,“听到了吗?林爷爷说你自恋呢!”
这次,换来的是景孟弦爽朗的一声笑。
一顿饭,吃得莫名其妙。
当然,莫名其妙的是向南。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把他从相亲局上拯救了下来,也莫名其妙的假扮了一回他的女朋友。
这感觉有点奇怪!
从酒店餐厅出来,景孟弦主动要求送恩师回家,却被他婉言谢绝,“司机已经在停车场里等着了,就不劳你送我了!改日带着向南到我家里来玩,让老婆子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好!一定!”
景孟弦的手臂一直搭在向南的腰肢上,看着向南,笑着回答恩师的邀请。
向南也笑着点头。
而后,又同张教授以及她的孙女寒暄了一阵,这才作别。
所有人一离开,景孟弦倒也不等向南说话,便自觉放开了他搭在向南腰肢上的手。
“谢谢你。”
他礼貌且略带生疏的同向南道谢。
腰间一轻,向南心里微微落空。
这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只是想爱一场(13)——雪地里的拥抱
“谢谢你。”
他礼貌且略带生疏的同向南道谢。
腰间一轻,向南心里微微落空。
这感觉,有些奇怪。
她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塍”
景孟弦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会生气我的自作主张。”
向南一甩长发,“你也知道你是自作主张啊?我还没同意,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景孟弦嘴角的笑容更开了,“最近过得好吗?栗”
向南笑笑,“还不错吧!”
景孟弦挑挑眉,自嘲道,“看来放你走是明智的选择。”
向南面露尴尬之色,“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不管什么意思,你过得不错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家。”
景孟弦碰了碰向南的肩膀。
向南跟上他的脚步。
“你呢?最近好吗?”向南还是忍不住问他。
“你觉得呢?”
景孟弦不答,却反问。
双手兜在西服口袋里,兀自往前走。
“应该还不错吧!呃刚刚跟你相亲的那女孩,看上去挺面善的。”
向南一大步又一小步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着,状似不经意般的说着。
景孟弦挑了挑眉,漆黑的深潭掠过一抹黯泽,转过身,抱胸觑着向南,“你也觉得她不错吗?”
向南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停住,一颗脑袋直接撞在景孟弦的胸膛上,有点疼。
她忙退开两步,眨眼看着他。
‘也’?
“你也觉得她不错?”
向南摸了摸被撞的额头,问他。
景孟弦挑挑眉,“嗯,还行!”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向南蹙了蹙眉,跟上他的步子,嘀咕道,“你都觉得还不错了,那干嘛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啊?”
“先给她打个预防针,看看她的反应。”
景孟弦说得极为认真,以至于向南也相信了,她眨眨眼,错愕的望着他,“什么预防针啊?”
“你忘了我还有个儿子吗?”
他偏头问向南,一本正经道,“你觉得女孩子相亲的时候,不会介意这个吗?”
“”
这一问,向南当真还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话,怎么听来都觉得他在怨责儿子托了他的后退呢?
“照你这话来说,我岂不是一辈子嫁不出去?”
向南有些怨念,嘟嘴瞪了他一眼。
“你最近有去相亲吗?”
景孟弦顺着杆子往下问。
“没有。”向南如实交代,“我哪有那心情!”
说着又瞥了一眼景孟弦,这才道,“婚姻大事我想等阳阳的病情好转以后再说。”
提起阳阳,两个人都沉默了少许时间。
前些日子,景孟弦带了阳阳去检查,医生说阳阳的生命已经只剩下最后半年时间,即使是现在赶忙怀孕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现在向南还杵在流产休养期,根本没办法行/房。
景孟弦偏头,深深的盯了向南一眼,却到底什么都没说,“走吧。”
“嗯。”
景孟弦开车送向南回家,只是一路上雪下得实在有点大,到最后眼见着车快开到了,却被雪堆拦住了去路。
“走不了了。”景孟弦敛眉,查看一眼正前方,又看向向南,“前方电线杆被雪给压断,拦了路。”
“是吗?”
向南也探着脑袋去看,“这雪实在下得太大了点,待会你回去,开车一定小心点。”
听得向南的叮嘱,景孟弦眼潭热了几许。
“我就在这下吧。”
向南说着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踩进厚厚的大雪里,向南冷得哆嗦了一下。
这天还真有够冷的!
她抬眼看了看天,雪花还在瑟瑟的飘着,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她有些急了,敲了敲车窗,正想同景孟弦交代两句,然而驾驶座上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干嘛?”
景孟弦站在对面问向南。
熄火,关了车灯,关上车门,而后,连车都锁上了。
“你干嘛?”
向南看着他,“你不会想走路送我回去吧?”
景孟弦皱了皱眉,“这大晚上的,下这么大雪,我送你回去,很奇怪吗?”
他说着就将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踩着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