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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向南嘴上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景孟弦替她检查伤口,向南也没有拒绝。
“尹向南,你可真出息了!今天你可在咱们医院出了名了,一个女人,独对一群恶霸,上演了一出极其精彩的美女救英雄的故事啊!”
向南不快的睇着他,“景医生是在幸灾乐祸吗?”
“尹向南。”
突然,景孟弦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为自己而红肿的秀脸,一本正经的问她,“如果今天那群恶霸嘴里骂的人不是我景孟弦,而是别的什么张三李四,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他们强出头?”
☆、久违的感觉
“如果今天那群恶霸嘴里骂的人不是我景孟弦,而是别的什么张三李四,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他们强出头?”
“不会。”
向南不想骗他,也不想骗自己。
她看着景孟弦,讪讪一笑,“你以为我是圣母出生?”
她的答案,让景孟弦细长的眸子微微紧了紧。
那一瞬,心脏仿佛是被一团棉花给砸中了一般,柔柔的,暖暖的,一种说不出的舒暖感充斥在他的胸口
让他浑身都好舒坦,是那种四年里从未有过的一种舒坦感。
“尹向南,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些傻事了。”
他的态度,难得的一本正经,声音有些喑哑,“我不高兴你为我做这些事!我景孟弦是个男人,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保护我,懂吗?”
向南抿了抿唇,点头,算懂吧。
“给。”
景孟弦突然从隔壁的椅子上递了个盒子给她。
“什么?”
向南狐疑的接过,打开一看,错愕,“手机?”
“赔给你的。”
“不用,我自己到时候随便买一个将就着用着就行了。”向南推拒。
景孟弦皱眉,俊脸拉了下来,“尹向南,你信不信我立马把它扔垃圾桶里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啊?”向南气结。
“赶紧找时间去把电话卡复制了。”
“嗯。”
“伤口别沾水,按时上药。”
“好。”
“另外”
“嗯?”
“尹向南,谢谢你!”
景孟弦突然伸手,像四年前一般,揉了揉向南的脑袋。
还不待向南有任何反应,他已起了身来,兀自往长廊那头的电梯口去了。
有一抹酸涩突然急速涌上了向南的胸口
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久违的动作,久违的感觉
这份心动,或许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个叫景孟弦的男人能给她了!
景孟弦已经是第三次被主任请到办公室里去喝咖啡了。
一出来,杨紫杉和云墨就在他的耳边唧唧歪歪的劝开了,“老二,你可别这么想不开啊,这事儿闹上法庭可对你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就是就是,景老师,你看你也没什么损伤不是?你这好端端的,把人家一告,万一被人反咬一口,咱们科室的优质评分就没了,到时候你看科室主任准拿你的职称开刀,非给你降成副教授不可!”杨紫杉也跟着附和。
“对对对,这事儿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云墨也忙点头。
景孟弦凉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都很闲是不是?很闲就给我挨个挨个查房去。”
云墨和杨紫杉一同被景孟弦轰出了办公室。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看这事儿吧,我们在景老师这是说不通了,只能去找那个尹小姐了。”杨紫杉终于点到了事情的要害之处。
“对对对。”云墨点头认可,“尹向南要真在乎咱们老二,就绝不会看着他被降职的!只要她松了口,那老二也没辙了。”
云墨还当真就去找了向南,向南一听这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就答应会好好同景孟弦谈谈的。
午后,向南约了景孟弦在小公园里的长椅上碰面。
他又迟了一个小时。
“抱歉,刚排队体检去了。”
景孟弦兜着两只手在口袋里,在向南的身边坐了下来。
体检?
“有做血检吗?”向南条件反射性的问他。
“嗯,刚做完。伤口怎么样了?”
他问向南,伸手,掰过向南的脸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
“已经没事了,红肿早就消了。”
向南将他的手从自己脸蛋上拿下来,神情有些窘迫。
脸颊被他一碰,只觉烫烫的,热得燥心。
“找我有事?”景孟弦问她。
“嗯。”向南点头,犹豫了一下,稍微润了润唇,才问他,“听说你打算告上次那群医闹。”
☆、为她涉险,没必要
“嗯。”向南点头,犹豫了一下,稍微润了润唇,才问他,“听说你打算告上次那群医闹。”
景孟弦无语了,“诶,你什么时候打进我们科室来的?来,跟我说说,谁是咱们科室的叛徒?”
向南好笑,“性质没你说的这么恶劣吧?”
景孟弦也懒得同她绕弯子了,“你就说你想我怎么做吧。”
“撤诉。”
“免谈!”
景孟弦比她还偏执。
“为什么呀?”向南有些急了。
“什么为什么?尹向南,你脑子秀逗了?敢情挨打的那个人不是你啊?”景孟弦似乎有些怒了,大手一把捏起她的下颚,把她那面受伤的脸颊摆来摆去,来回看了又看。
幸好没留下什么疤痕,不然,这事儿还真没完了!
向南抓下他的手,耐着心劝他,“是,挨打的既然是我,那你跟他们毛什么呀?”
“一句俗语说得好。”
“什么俗语?”向南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思维。
“打狗还得看主人!”
靠!!
“谁是你家狗啦?”向南急了眼,怨念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你就不能给自己积点口德啊?白眼狼!”
当初她就不该为他强出头的,就应当让他被那群恶霸揍,揍到牙齿掉光,说话漏风的时候,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口无遮挡。
“你才是白眼狼!被挨了打还替人家说情,你没有自尊的啊你!”
“”
“总之我不会出庭做证人的。”向南跟着他死倔到底。
景孟弦蹙眉觑着她,“是不是云墨告诉你这官司要打输了,我就会被降职?”
“这种事情不需要他来告诉我,我自己想也能想到,这官司就算赢了也不过扣那人一个恶意伤人的罪名,最后关几天,赔点钱也就了事了,可是如果输了呢?一旦输了,你就得赔上‘庸医’的骂名,院方还得蒙上这不白之冤,影响医院声誉不说,往后每个病人见你景孟弦就说你是一庸医,你心里听着就不难受了?还是说你这人也没什么自尊心的啊?”
向南的话,让景孟弦怔愣了好几秒。
微光从他深沉的眼底掠起,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却眉宇间全是韧性的女孩,幽幽的点评道,“四年不见,口才稍有进步。”
“”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向南囧。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着你挨了打,我景孟弦还得在一旁忍气吞声的受着?”
“如果我一早知道我的强出头可能会导致你降职的话,我当初就不该替你受这一巴掌”
“尹向南,你这什么逻辑!”景孟弦没了耐心。
“我不管什么逻辑,总之,这上法庭就跟你们上手术台是一样的,即使有99%的胜诉可能,那也还有1%的败诉率,所以,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的话,就取消上诉,我尹向南真的不在乎这点自尊心。”
她更在意的是他的自尊心,他的事业,他的前途!
如此成功的他,犯不着为了她这点破事而去涉这个险!不是不值,而是根本没这个必要。
☆、陪我一天
“如果这场官司输了,只会让我对你亏欠更多”
向南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愧疚,“别让我对你亏欠太多了。”
景孟弦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眸光越渐冰寒,半响,他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尹向南,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他的话,让向南的心,猛然一揪,水眸里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晦涩。
景孟弦将身子倚在靠背上,深沉的眼眸看向远处那一片火红得有些刺眼的枫叶林,“记不记得你说过,海洋之心还回来之后,咱俩至此毫无干系?”
向南低了头去,“嗯,记得。”可是,她没做到。
“尹向南,明天周末,陪我一天吧”景孟弦突然道。
向南一愣,偏头,错愕的看着他。
景孟弦也偏头看她,一脸的平静,波澜不兴道,“陪我一天,我就答应撤诉。”
面对他开出来的条件,向南有些慌张,“我周末也很忙。”
“那如果我以那颗海洋之心作为筹码呢?”景孟弦凉凉的掀了掀唇。
向南一惊,面上微喜,“你找到它了?”
“找没找到它,全凭你自己做决定。”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是在要挟她?
“尹向南,明天一过,我们从此就当陌路人。”
所以,明天是他们的最后二十四个小时了!
景孟弦的话,让向南一愣。
她不解的看着他,神情还有些恍惚。
景孟弦清冷的嘴角噙着一抹肆意的笑,“怎么?怕了?”
“不不是”
那一刻,向南就觉有一股莫名的滋味盘旋在她的心口,特别不好受。
“尹向南,其实你也是条毒蛇,让人避之不及”忽然,景孟弦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看着远处的枫叶林,目光越渐深远。
她是一条,啃噬人心的毒蛇!
景孟弦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同她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下去,迟早有一天,粉身碎骨的,还是他自己!
更何况,这种婚外偷情的恶劣游戏,他景孟弦,不屑玩!!
所以,就这样吧!
“明天,我家,来不来你决定。”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兀自起身离开,留下向南一个人怔怔的坐在长椅上,发呆。
向南不明白,既然都说好要做陌路人了,为何他却执拗的还想要自己陪他一天。
其实,这一点,连景孟弦自己都没弄懂。
翌日,清晨,向南到底还是去了,只是不知是为了撤诉,还是为了海洋之心,又或者还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景孟弦来给她开门的时候,还顶着个像鸟巢般的发型。头发即使凌乱,却偏偏还分毫不影响他的帅气,甚至于较平日里的沉稳,还多了些年轻朝气的散漫感。
他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站在门口,幽幽的觑着她。
☆、打乱我的生活节奏
“早。”
向南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绪,同他打招呼,神情还有些尴尬。
“早。”
景孟弦扯了扯唇,转而道,“给我下碗面吧!”
“哦,好,那你赶紧去洗漱吧。”向南一口答应了。
景孟弦又折回了卧室去,向南兀自进了厨房。
厨房里干净得几乎可以用几净通明来形容,显然,这男人平日里是不轻易在家里做饭的。
打开冰箱,里面就是些冷饮,还有一包拉面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
向南皱眉,这男人平日里到底怎么生活的,这都已经入深秋了,怎么还喝冷饮呢?难怪会有胃疼的毛病。
向南烧了水,打算下面。
这会,景孟弦也洗漱完毕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这习惯,他好像还一直坚持着。
乌黑茂密的短发此刻看起来清爽了不少,还沾了些氤氲的水气,显然是刚洗过的。
睡袍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质地上好的白色衬衫。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随意的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肌肤,彰显着男人独有的刚毅。
深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精致的剪裁将他一八八的身材衬得愈发高大挺拔,倒三角的完美腰型就如同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一般,性感得惹人遐思。
无疑,这个男人,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来,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及优雅,更是让人侧目。
向南忙从他的身上别开视线去,指了指冰箱,“都快要入冬了,你还喝冷饮?”
“习惯了。”
景孟弦迈步朝她走近。
“胃不是一直不好吗?以后别喝了。”
向南低头搅蛋,似随意般的叮嘱着他。
鸡蛋,是他冰箱里唯一的食材了。
景孟弦没有应她,习惯性的打开冰箱要去拿冷饮,手一伸出去就顿了下来。
这女人才叮嘱过的。
“给。”
向南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刚冲的。面还要几分钟,你先喝杯牛奶暖暖胃吧。”
景孟弦接过。
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牛奶上,色泽深重了些。
视线偏移至灶台前正忙着给他搅面的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