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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家伙不能从马桶上起来,一起来,下面就像开闸的水龙头一般,拉稀的大便会洒得到处都是,停都停不下来。
小家伙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可拉的,拉出来的也全是水和血。
看着这样的他,向南就觉好像有千万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剜在自己的心口上一般,每一刀几乎都要了她的命!
小向阳窝在妈妈的怀里,小脸蛋儿贪婪的蹭了蹭,“向南,你别难过,阳阳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向阳的话,完全就是颗催泪弹,向南怎么都没能忍住,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她死死地咬住唇瓣,害怕自己哭出声来。
伸手,将怀里的小宝贝抱得更紧更紧,那患得患失的模样似唯恐小家伙如同风中的流沙一般,说没就没了。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阳阳,不管有多苦,妈咪都会为了你一直一直挺下去,所以,不管未来有多艰苦,请你为了妈咪,也一定,一定要坚强的走下来!!
现在,他就是她心中唯一的明灯,一旦灯暗了,她尹向南的世界也就全黑了!那种昏天暗地的日子,她想都不敢去想。
阳阳的泻,好不容易给止住了,却不想,医生再次给向南带来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病房外的长廊里——
“南南,说这些话之前,我希望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戴亦枫看着对面弱不经风的向南,几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么残忍的话,他该如何像这个可怜的母亲开口?
这一刻,戴亦枫觉得自己就是个恶魔!
向南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白,眼眶瞬间就红了,搁在身前的双手颤得有些厉害,“你你说,我已经做足了心心理准备。”
向南的声音,抖得叫人心里发疼。
戴亦枫深呼吸了口气,隔半响,才道,“南南,你知道的,这次的化疗对阳阳的病情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甚至还有让他病情恶化的趋势”
“嗯”
向南低着脑袋,点了点。
她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次的化疗副作用起初我们以为只是些轻微的消化道障碍,但是,今天的检测结果”说到这里,戴亦枫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咙发哑,几乎不忍再继续往下说,“我们发现化疗药物已经损害到了的阳阳的肝功能,现在的他,并发感染慢性中毒性肝炎”
向南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非常用力,几乎快要把自己咬出血来了。
她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掉眼泪,只是瘦弱的娇身抖得如风中的筛子。
她非常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阳阳唯一可以依赖的大山,她不能让自己倒下来,哪怕一点点的脆弱,她都不能表现!
“南南,别这样”戴亦枫心疼得一把将她纳入怀里,手温柔的拍上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如果你要怨我,我也受了!对不起,当初研讨会上我就应该拒绝化疗的,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医生的错,我知道,化疗是延缓阳阳生命的最佳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连唯一的办法都失败了
向南觉得整个天空都黑了,第一次知道,原来心伤到深处,真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埋在戴亦枫的肩头上,闭上眼,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面对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再坚强的她,真的,也快要撑不住了
老天爷,如果你尚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请您心疼心疼我的孩子,就算让我日日千跪万拜,又或者直接拿我的生命跟他换取,我都义无反顾的啊,老天爷!!
长廊的尽头处,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淡漠的望着这头紧紧相拥的两束亲密身影。
幽光至景孟弦深邃的眼潭里掠起,他转身,双手兜进白大褂的口袋中,从容离开。
尹向南,请你从此以后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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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性肝炎,无疑,又是一大笔的开销。
向南的精神已经快要被这可怕的病魔瓦解,而金库也在一点点的消耗亏空。
向南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时时刻刻都在工作线上才好。
明天就要往医院里交钱了,可她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本来她是大可以找戴亦枫去拿钱的,可是,她亏欠那个男人实在太多了,不管是婚姻,还是金钱。
阳阳的病,他已经出了太多的力和钱,她不能再去麻烦他了。
向南趴在桌上,焦头烂额。
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给戴亦枫打电话时,倏尔,景孟弦那天的那句话突然窜入了向南的脑海中来。
————如果你真的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向南浑身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来,双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不行不行,不能去找他借,他们不是早就说好两不相欠,谁也别去招惹谁的吗?!她要再去找他就是违规了!
“啊——”
向南一头栽在桌上,遭心的不停地抓头发。
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劝着她尹向南,去找他又怎样呢?现在关乎的可是阳阳的生命问题,而他又是阳阳的亲生爸爸,找他拿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果然,这么一想,向南心里还真好受了些,找他借钱的事儿,好像也显得不是那么为难了。
不管怎样,为了阳阳,她一定得去试试的。
而且,她相信他会借给自己的。
向南下定决心,起身,裹了外套就要出门去。
“妈,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
向南冲着厅里的母亲喊了一句。
秦兰皱眉,“这都十点多了,还出去干嘛呀?”
“有点急事要处理。”
秦兰叹了口气,“你每天就忙不过来,诶,多穿点衣服,外头怪冷的!你等等,妈去给你拾条围巾来,这再过十来天,怕就要下雪咯!”
“诶,好!”
向南等在门口。
秦兰很快就给向南拿了条围巾出来,“裹上裹上,别感冒了,你这身子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是是是!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会好好爱护我自己的。你赶紧进去吧,别再这风口上站着,怪冷的!”
“嗯,好。你骑车注意安全啊!”
“好,我知道了!”
向南摆摆手,一边应着一边匆匆奔下楼去。
她到了景孟弦的楼下之后,犹豫了相近十多分钟,最后被风吹得冷得有些受不住了,她才敢给他打电话的。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
景孟弦在那头也不说话,最后,先出声的人还是向南。
“是我。”
“嗯。”
景孟弦沉吟了一声,也不接她的话。
“景医生”
到底是借钱,向南还显得有些难以启齿,“那个,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聊聊?”
景孟弦在电话里轻笑,“聊什么?尹小姐该不会是想找我叙旧的吧?”
“不,我不是那意思。”
向南抿了抿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我知道你不太想见我,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我在你楼下等你,什么时候你要觉得你有时间了,就麻烦你下楼来见见我,谢谢。”
向南的话才一说完,那头竟毫不犹豫的就将电话给挂了。
向南愣了十几秒,而后,才木讷的将手机收进了兜里。
寒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忙把外套裹紧了些。
这天还真是说冷就冷了!
二楼落地窗边,景孟弦颀长的身影懒懒的倚在沙发背上,深远的眼眸透过玻璃窗锁定住一楼的路灯下那道单薄的身影。
纤瘦的她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外套,来来回回的在路灯下走动着,时不时的会仰头看一眼二楼他这扇亮灯的窗户。
即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旧能感觉到她那份迫切的期待。
景孟弦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微低头,又抽了几口手里的白烟,袅袅的烟圈至凉薄的唇间吐出来,迷蒙了他深邃的眼眸。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几个快捷键,拨了通电话出去。
很快,楼下的向南做出了反应。
“景医生!”
电话接起,向南兴奋的声音直直往他的心口上砸来,让他仿佛连心跳都加速了些。
“上来。”他的语气无波无澜。
“是,谢谢你!!”
向南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挂了电话,向南匆匆奔进了电梯里。
二楼,景孟弦叠着双腿,慵懒的埋坐在单人沙发里,锐利的视线剜在对面坐立不安的女人身上,而他,却不疾不徐的,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漠然的静待她开口说话。
“景医生”
终于,向南鼓起勇气开了口。
她深呼吸了口气,停顿了半刻,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恳求道,“我想找你借五万块钱。”
☆、借款风波:想要趁机泡我?
她深呼吸了口气,停顿了半刻,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恳求道,“我想找你借五万块钱。”
向南长舒了口气,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景孟弦漆黑的烟潭掠过一道暗芒,视线定格在向南那张仓皇的脸蛋上,有些冰凉。
“借钱?”
他凉凉的笑着,有些讽刺,“尹向南,我没听错话吧?峥”
向南被他讥诮的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向南抿了抿唇,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我确实是因为急着要钱,所以才开口向你借的,但你放心,我保证,我保证这钱一定会还你。”
向南努力的向他保证着,那认真的模样,换来的却是景孟弦没心没肺的笑客。
而且,是嘲笑!
“尹向南,你可真厉害!”
他说着,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冷饮,末了,偏头看厅里的向南,唇间一抹凉薄的笑,“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向南咬着唇,不说话。
景孟弦单手插在口袋中,走近她,俯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向南,嗤笑道,“出了问题,你不找你老公解决,却跑来找我这个所谓的前男友,尹向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总该不会是想要趁机泡我吧?”
他说着,俊美的面庞越发凑近向南几分。
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向南的鼻息间,让她呼吸变得有些短促。
“我不是那意思。”
向南否认,突来的靠近,让她有些紧张,头下意识的往后靠,想要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景孟弦的眼潭深陷了下去,声音瞬间阴冷了下来,“那你是什么意思?四年前玩得我还不够,四年后还想要继续是吗?”
向南抿了抿唇,心口有些发紧,“景医生,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找你借些钱,你别误会。”
“我还真就误会了!”
景孟弦低眉看她,唇间一抹冷笑,“尹向南,你可真行,一边跟戴亦枫唱着夫妻恩恩爱爱的戏码,一边又跑来旧情人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南的面色陡然一白,“既然这样,那抱歉,景医生就当我今晚从来没有来过吧。”
她说着,伸手要去推身上的景孟弦,却反被他桎梏住了双手,“尹向南,欲拒还迎的戏码,百试不爽是吧?”
“我没有!!”
向南怒了,她红着眼,朝他大吼,“景孟弦,当初是你告诉我,如果我缺钱,可以找你来借的!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找你借钱而已,没有想要接近你,更没有想要玩你,泡你的意思,懂吗!!”
景孟弦冷笑,“我现在不乐意借了!你懂了吗?”
他不乐意的原因是因为他突然就看懂了这个女人和戴亦枫之间的爱情,突然就看清楚了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的距离!
“我懂了。”
向南挣扎了一下,看着他的双眸有些凉意,“请你放开我。”
景孟弦不动,伸手,粗鲁的捏起她倨傲的下巴,“尹向南,你知道你什么地方让我最厌恶吗?”
向南皱眉,看着他,倔强的与他对峙着。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恶狠狠地盯着她看,那模样宛若是要将她拆吃入腹,“我最讨厌的就是,在我一次又一次努力的试着放下你的时候,你他妈就跟阴魂不散的野鬼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不厌其烦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尹向南,我能不能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景孟弦的情绪非常激动,猩红的眼底写满着怨忿,死死地瞪着向南。
向南望着他,眼眶倏尔就红了。
她想干什么?她真的什么都没想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也没那个资格去想!
“抱歉,景医生,我保证”向南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厉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以后就算是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