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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我一阵心酸,火气也消了大半。
“借我俩百块钱!”我平静的语气掩饰着感激和刚才没对自己哥们动手的庆幸。
“干嘛呀,你?还要小姐啊?”
“去你妈的!”我差点没让他逗笑“我给我刚才的那个小姐!”
“你傻逼,大学生真是大学生,你是没救了!”他朝我轻蔑的冷笑个不停,“你她妈打都把人家打了,你还装什么道德啊,再说了,这些臭三陪,你以为你给她加点钱她能叫你好啊!算了,赶紧走吧,你可别再给我丢人啦,那小姐也是欠揍,干你就好好干,遮遮挡当的谁不生气,打就打了,打她也不多!”
我给他憋的没了话,可心中还是满是些愧疚,我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这感觉很不好,甚至在那巴掌打在她脸上的一秒钟后,我就开始像自己挨了它似的难过。
“送你回家还是去我那儿?”
“去杨红家!”
“几点了,你有病啊?”
“少废话,开你的车!”杨红家果然亮着灯,看着他车一走,我就在楼口卸了一个自行车的脚蹬攥在手里,三步并俩步热血沸腾的上了楼,不管杨红要跟谁,我跟那人今天晚上就要有个了结。
敲门时,我真希望是他来开门,我也不用再说什么废话,直接干他!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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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你疯啦!”杨红闪身出来,穿着件睡衣惊奇的看我。
“你是不是把他带回来了?”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漂亮,我更愤怒异常。
“什么?”她顿了顿,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你别神经病似的。还有什么事吗?”
每次她都这样问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吗,真叫人寒心。
“没事!”我气呼呼的嘟囔,眼圈也红了。
“没事回去吧!这么晚了。”
“没把他带回来,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不想接就不接!我也不想见你。”她咄咄逼人的看着我:“以后没事你最好也少打电话!”
我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强忍着眼泪,不知该怎样抵抗眼前这个让我苦苦思念又爱又恨的残酷恋人。
“没事我回了,好冷啊!”她转身开门,又回头望我:“你也回吧,别傻站着了,都这么晚了。哎,你手怎么啦?”
“刚才喝酒被个三陪咬的。”
“你找三陪了?”她关上了刚刚打开的家门,不敢相信走过来的看着我。
“对,找了!”
她死死的盯着我而没有说话,我却很是解气,甚至还得意忘形的冲她笑了一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的声音里带了些颤粟,惊恐的眼神也不再咄咄逼人。
“能!”我更加得意的看着她,蛮横的咧着嘴角:“因为人家比你强多了!”
杨红的反应之大出乎我的意料。
她撕心裂肺的叫了半声嘎然而止,痛苦的用双手抚着面颊缓缓的蹲了下去,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身体蜷成了一团。
我看着她享受了一阵咬牙切齿的报复快感后,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分了,她还是蹲着,我想蹲下去扶她可又有点害怕,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决定向他坦白一切:“我也不瞒你,夏天你没回来,我还去过一次发廊!”看着她那样甚是可怜的样子我已经开始心疼的要命,口气不由的放软:“我就干过这么俩次对不起你的事,现在都告诉你了,希望你”
杨红突然猛地起身,挺在了我面前,吓得我魂飞魄散,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满是痉挛的肌肉和扭曲的线条,鼻翼也剧烈的翕动着,俩个眼睛刀锋一样寒气凛凛的顶着我。
我惶恐而又心碎的低下了头,镇定了一下,看着地面胆怯的说:“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没有转身,一句话也不说的面对着我的一步步退回家门,我不敢抬头只是看着她的脚,正当她要开门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有一个得问你一下”,我勇敢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这问题我想了好久了,一直都想搞清楚。”
楼道里很静,我顿了顿颇有点犹豫,但立刻还是决定一了百了:“你那个第一次是跟我吗?”她好像没听懂似的征在那儿,什么任何反应,眼神呆滞的看着我。
“你的第一次是我吗?”我又问了一遍。
“不是!”杨红摇了摇头的看我,缓缓的转身,她进了门的一瞬间,过道里的灯不知为什么灭了,屋里传来了“扑通”一声的摔下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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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车回家时发现身上没带钱,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家时已经浑身累的虚脱,脑子里却是空空荡荡,我感觉到今晚可能是闯了大祸了,她要是不多问那句“你手怎么啦?”直接进屋就好了,我真她妈应该跺掉这只烂手!
我在厕所里的呕吐声惊醒了妈妈,一阵嘘寒问暖后起身给我找药沏水,待我稍是好转后又把晚上的饭菜统统热好大盆小盆摆在我面前看着我把第一口饭放到嘴里然后才放心的回了屋去。
第一口热饭还没吞下,我的眼泪就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妈妈的饭永远都是这么可口,可她永远不会明白她这个受了委屈的混账儿子!
第二天我呆呆的想了一整天,最后断定:小红第一次应该还是跟我,昨晚对我摇了摇头肯定时被我气的。
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脑子里全部都是杨红,你苦苦思念远在天边的爱人如今近在咫尺,我居然还在为什么第一次如此无聊的问题纠缠不清,杨红对我其实根本没有我想象的严重,人家根本就没带什么人回家,我决定赔礼道歉,任刀任剐!
“城小楼!你太不是人了!我姐为你在上海被全校通报批评,你就这样报答她!什么东西!”我被她妹骂的头脑一片混沌,撂了电话出去吹了会儿寒风,清醒了一下又鼓足勇气,我决定去当面请罪。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厚着脸皮按了几次门铃,她才在她妈的督促下出来见我,她看上去很不好,黯淡浮肿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
“你怎么了?”我心疼之极。
“没怎么,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或者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愧疚的几乎站立不住,也说不出话,只是心疼的悄悄看她,咚!咚!咚!的用头一下下的撞着身后的墙。
“没事那我回去了,真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她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说着就要转身开门。
“我我我挺想你的。”我开始支支吾吾的抽泣。
“谢谢!但你以后不用了真的,杨红不算什么,太普通了,希望你以后能找个好点的。”
“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更加使劲的用头撞着身后的墙发出一声声的钝响。
“不可能了,城小楼!你应该了解我是什么人,我一个人在外地那么”她哽咽了一下,又立刻恢复了正常:“我一个人在外地那么惨,我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算了,没意思,不提了!总之,我们俩真的不再可能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我不是装的!”
“我知道你不是装的,哪怎么办?我谢谢你吧!我现在也是真心的不想跟你继续了!”
“我是真的需要你。”我大口大口的抽泣:“没有你我有点受不了”
“慢慢就会好的,你不是还有一帮好朋友”她冷峻的看着我的狼狈相:“不是还有小姐吗?”
“小红,你别这样对我”我绝望无比的痛哭流涕:“你跟她们不一样。”
“对,我承认,我是跟她们不一样,可是城小楼,你记住:你跟她们一样!”
她摔门进屋之际,我也用尽全力的把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一声势大力沉的闷响之后,道歉也好,表明决心也好,什么都好,我真希望杨红能看到和理解我的举动,然而,她却径直进了屋,根本没有回头。
不一刻,血,划过我的面颊,划过一丝凉意,就滴上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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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我他妈拼命撞树,你就她妈拼命撞头!”小警察来到医院给我送钱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医生是个好心的阿姨,总想从我口中问出点缘由,可我却像脑袋被打了一针麻药一样麻木,她把我头上伤口附近的头发剃光,拿了一个带孔的布罩在上面,然后一针一针的在头皮上穿针引线,把我的脑袋又一次补好。
我不愿回家,又回到学校,捧着刚刚补好的脑袋,真想把线撕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臭狗屎。
宿舍的窗户被我挡住,门口也被我捂严,我想在暗室里那样开始写信,我写的昏天黑地不知时日,写的心力憔悴情真意切。我铺开稿纸蘸着眼泪,写我们高中的初恋,写我们高考的磨难,写我们大学的甜蜜,写我们分离的痛苦,可我越写不知所云,越不知道该写什么,解释这一切吗?诚挚的道歉吗?表达我的愧疚吗?
我像撕掉了自己的心一样的撕掉了那封信,写什么好像都不再重要,连我都已经不能原谅我自己!
也不知是第几天,小警察在我和杨红的那棵树那儿找到了我,我像见到救援队一样欣喜,可又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他告诉我,我爸妈找我已经找疯了,赶紧回家!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天是大年三十。
“真这么痛苦啊?”他在车上问我“用不用我去帮你求求情啊?”
“别扯淡!”
“要不教你几招吧!要不你光撞头也不见效啊?”他挑着眼眉看我,“‘血书’怎么样?用了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
“用吧,多放点血就多放点血吧,就当义务捐血了”他幸灾乐祸的大笑。
“真的,不骗你,真好使!就拿我当年吧,多少条烈女,忠贞不屈的,但只要哥们这招儿一出,没有不投降的,哪叫一个攻无不克啊!”
“别扯淡了,开你的车!”
爸妈好像知道了些风声,没有怎么问我什么,视察了一下伤口,便开始放心的准备起年夜饭。
我夹了几口菜,象征性的跟爸妈干了一杯便上床睡了觉,爸妈在客厅一边看着晚会一边接些拜年电话,新年钟声敲响时妈妈推醒了我递给我一个小红包,我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睡去。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睡着,从那个大年三十,我开始了失眠。
我又一次打电话给她时,是她的妈妈接了电话,耐心的开导了我一阵后,明确的告诉我:最近肯定是不行了,往后等等过段时间再看吧:“你们就是年纪都还小,说话做事都有些毛手毛脚”
“对!对!对!阿姨。”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感激个不停,撂了电话,我突然好像心里有了点底,杨红肯定没有把我的恶行公之于众,要不阿姨不会对我这么温存,看来她对我还是有一丝姑息,我觉得我也应该表达一下我的诚意。
刀片划过的手指尖半天也出不来几滴血,想想划手腕,我又有点不敢,使劲的鼓捣了半天鼻子,没想到居然它也不流血,我独自发了一会儿愁,考虑了半天,心想用点鸡血代替算了反正也看不出来,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妥,都到这地步了,来不得半点闪失,一定要诚心诚意!我找了个卫生所,先把头上的伤口换了一次药,然后主动要求小护士给我抽了一管儿血,小护士听清了我的要求后立刻掩饰不住的大惊失色,像对付个艾滋病人一样如临大敌,带好了手套和口罩,露着俩个黑黝黝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我。
回到家我开始考虑是否用毛笔,一是毕竟自己练过,能写的漂亮些;二是用毛笔蘸着也可以多写几个字,毛笔找到时我才突然惊觉:不行!那样容易被误认是红墨水,那不是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了吗?
“杨红对不起”,这五个字让我用手指写的奇丑,我甚至都忘了洗洗手,搞的每个红字上面都有点脏兮兮的异物,更糟的是我把着前面几个字写的过大,纸张和血墨都不够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得把后面几个字写成英文敷衍了事。
那天晚饭时我露出久违的笑脸,让爸妈很是受宠若惊高兴异常,当即取消了原定于当晚的新一年首场麻将局,一家三口窝在沙发上其乐融融的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又是一些晚会,花花绿绿的舞台,一群表情夸张怪异的舞蹈演员穿着民族服饰对着观众高兴的蹦上蹦下,中间是个女高音在一本正经的假唱,她穿着硕大的一件裙子山一般的耸立在舞台中央,除了嘴巴像刚捞出水的鱼那样动几下对对口形,其他部位都像个老洋娃娃似的一动不动。女高音的一只手高高胜利举起后,歌舞结束,来了小品,讲的又是农村富了,我一改往日的冷血作风陪着妈妈硬笑了两声,老爸却不是很投入,在一旁忧国忧民的不住哀叹。一群孩子伴着欢快的乐曲上场后,妈妈也高兴的跟着节奏拍起了手,衣衫单薄的孩子们拿着手上的家伙兴高采烈的跑上台后很快的就整齐坐定,跟着音乐拍子把小脸统一的左右摇摆。
我被孩子们摇的昏昏欲睡,正眯着眼睛打盹,突然被爸爸激动的喝醒,原来是一帮解放初期的电影老明星们左搀右扶颤颤巍巍的一一登场,老明星们满脸骄傲的一字排开后,主持人开始逐个介绍他们是谁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