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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绫坐正了身子,面上难得的是肃穆一片:“传令下去,绿、白两阁全力追捕赵十三。有探知其消息或杀他者,本尊升任她做阁主。红绡,你带领你所属红阁,随我去会会那个聂无忧。”
红绡再上前一步:“回禀总阁主,那聂无忧身旁有一男子,名叶放,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属下曾暗中叫人调查过他的来历,但对此依旧一无所获
。”
“叶放么?”墨绫唇角缓缓上扬,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叶放突兀的打了个喷嚏。
彼时他刚刚和聂无忧做完一场激烈运动,正心满意足的将她拥在怀中。
初春的夜很冷,他将斗篷伸开,完全的将聂无忧卷了进来。
聂无忧面上潮红依旧未退,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隐隐传来的薄荷香气。
叶放则面上完全是一副吃饱过后餍足的表情。他微屈起右腿,让她靠的更舒服些。见她懒懒的不想动弹,干脆就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的轻抚着她的背。
聂无忧直舒服的轻哼哼,满足的半眯起了眼。那神态,完全就是冬日里趴在太阳里睡的懒洋洋的一只猫。
叶放心中爱极,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的道:“找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吧。”
聂无忧在他的怀中略略的睁了睁眼,慵懒的道:“等我在天下镖局待满一年,我就带你回家。到时我们再成亲不迟。”
叶放唇角蕴笑:“好。”
聂无忧想了想,又道:“你见了我的家人,那我要不要也见见你的家人?”
叶放沉默了一会,随即浅笑道:“见与不见都关系不大。随你,你如果想见,我就带你回去一趟。”
聂无忧心中终归是有些好奇的。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再回那个家去。
不过也难免他会如此想,母亲走了,父亲再娶,而后又与那个女人有了孩子。换做是任何人,只怕心中都会很排斥。
聂无忧望了一眼叶放,朦胧月色下,他的面上是淡淡的表情,猜不透他心中此时是何心情。
她由不得心中一酸,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抬头对他笑道:“我们成亲后,就有自己的家啦。我们两个人的家。”
叶放心中大震,似有滔天大浪袭来,回响阵阵,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内心最深处。
他低头望着她月下澄澈的双眼,那是世间最玲珑剔透的水晶。
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从何说起。到得最后,化作深情一吻。
亲亲她温暖的双颊,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乖,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31、岁月静好
绮红阁的动作来的快而迅猛。
先是镖局众人到了途中小镇上的一家客栈之时,照例的借了店家的锅具来烹制饭菜。然而等到饭菜全都端上了桌,用银针试过后,众人正要举起筷子,聂无忧却忽然面色一变,随即袖子一卷,饭菜全都被扫到了地上。
“饭菜有毒,吃不得。”她说的斩钉截铁。
一干人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前去做饭的那两人狐疑的道:“可这些食材都是我们自己随身携带来的。还有,刚刚用银针试过,银针并无发黑的迹象。”
聂无忧也不答话,毕竟直接这么说饭菜有毒,谁都不会相信。
她直接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她手里拎了一只芦花鸡。
黑白相间的羽毛,长腿利爪,扑扇着翅膀满屋转悠。
众人知道聂无忧想试毒,都呆站在原地,生怕一个大声响就将这只芦花鸡给惊走了。
一时满屋寂静,只有芦花鸡不时响起的咯咯声。然而不过一会,那咯咯声就没有了,连腿都没蹬几下,眨眼间那只芦花鸡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旁边站着的上官凌欢张大了口,好半天都没有合上。
高翔沉默了一会,沉声的道:“好霸道的毒药。”
苏墨则是望着正半蹲在芦花鸡前的聂无忧,忽而问道:“聂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聂无忧眉头紧皱,拎起那只鸡左看右看,甚至将整只鸡都拎到鼻子间闻了闻,但仍然不得要领。
她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干脆的拈起桌上盘子里残留的一根青菜,打算亲自尝上一尝。
青菜刚刚拈起,旁边的叶放已知她心中所想。当下手中筷子掷出,正好敲在了她的手腕上。
聂无忧吃痛,手一松,青菜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而随后叶放立即撑着桌子站起,声音里也有了丝怒意:“胡闹。毒药也是能随便吃的?”
聂无忧悻悻的挠了挠头,小声的咕哝着:“反正也毒不死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叶放唯恐她跟上次那枚毒针一样,不让她碰她偏要找机会去碰。当下他眼一瞪,沉声的道:“过来。”
聂无忧扁扁嘴,纵是心中不愿,但也只得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
一面挪,一面还是眼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只芦花鸡。
恰逢一阵风过,悠悠晃晃的吹起了鸡身上的几根羽毛。她当即面色一喜,几步又冲了回去,仔细的一端详之后,拍手大笑:“我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苏墨急忙问道:“那是什么毒?”
知道了是什么毒,自然也就能大致的推算出是何门派所为。一般的土匪山贼是不会有这般霸道的毒药。而且此次投毒,不在茶水食物中,那定然是在器具上提前做了手脚。
那照这个情况看来,这次显然是有组织的活动。可能对方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此,由不得苏墨不更加小心谨慎。
聂无忧却是拎起那只鸡,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刹那间,芦花鸡那满身黑白相间的羽毛竟然纷纷掉落,转瞬间全身都不剩一根。
她面有得色,对着周遭围着的镖师解释道:“这毒叫落叶散。无色无味,一般很少有人能发现。而且毒性霸道,下去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能要了你性命。但这毒有个副作用,就是毒发过后,全身毛孔放大。所以你们看,这只芦花鸡身上的毛就全掉了。”
上官凌欢闻言面色白了一白。她抖着手摸了摸头发,颤着声音问道:“那,那要是人吃了呢?会,会怎么样?”
聂无忧望着她一本正经的回道:“那当然是身上的毛发都掉光光了。不仅仅是头发,还有眉毛,眼睫毛,也全都会掉光的。”
一面说,一面还晃了晃手中那光溜溜的芦花鸡。
上官凌欢想象了一下自己头发,眉毛全掉光的场景,尖叫一声,就近抓住了高翔的胳膊,闭着眼睛,打死都不愿意再抬头去看聂无忧手中的那只鸡。
高翔一向冷漠的脸上也被她这声尖叫给吓的愣了一愣。而后他望了聂无忧一眼,见她面上是一副得意洋洋之色。仲春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她的眉眼竟是如此的鲜活。
心中蓦然悸动,而后却是一酸,为了掩饰,他低下头来用尽量和往日相同的语气淡淡的安慰着上官凌欢:“没事。她只是吓你的。”
而苏墨已是立即问道:“聂姑娘,你可知,这毒药,是何门何派所有?”
聂无忧又皱起了眉头:“这个落叶散,我听我娘说,江湖上很少有门派会用啊。而且,这毒药的方子,应该也早已失传了的,没有道理现在还会出现。”
她沉吟了一会,最后干脆双手一摊,望着他无奈的道:“我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
苏墨皱起了眉头。照现今的情况看来,他在明敌在暗。但最重要的是,他们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即便想对症下药,那也无处可下。
而且如若对方是真刀实枪的来,他们反倒不惧,最怕的就是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投毒行为。
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江湖中有何门派是擅长于投毒。而且这匕首之事,自从接镖到现在,他们并未向外走漏过一丝风声。甚至于,知道这次接的镖是聂大师所铸造的匕首一事,整个镖局中除却上官局主,剩下的也就他,高翔,上官凌欢,叶放和聂无忧五个人知道。
苏墨沉吟着,想到上次的事情,脑中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但立即又给他否决掉。绮红阁是个杀手组织,但这次镖局押送的是个死物,漫说她们不知道他们所押为何物,即便知道,以绮红阁往日的作为来看,也不会来劫这把匕首。
这把匕首,对于一些达官贵人来说,自然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华而不实,其实还真不如一把朴刀来的实在。
如果聂天问知道苏墨此时心中所想,估计只恨不得抡起打铁的锤子就直接照他来那么一下。
竟然,竟然敢质疑他的作品,跟那个让他一直闹心的女儿一样。
他一直闹心的女儿现在正被他未来的准女婿牢牢的牵着手。他准女婿的心里愁啊,这个媳妇太难养了啊,稍微一个不留神她就能将毒药当做糖来吃了啊。纵然说是她不惧任何毒药,但要是有个万一呢?
叶放不敢想,他只好沉着脸将聂无忧往外面拽。
聂无忧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不满的嚷着:“哎,哎,你轻点,胳膊都要快被你给拽断了。”
叶放握着她手腕的手稍稍放缓了些,但还是沉着一张脸,脚下丝毫未停。
“哎,哎,你拉我去哪?”
“洗手。”
刚刚摸过毒药的手,估计她转身看到什么吃的就能立马用手去拿。
及至等到后来,叶放向他老丈人虚心的请教,岳父大人你说,她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聂天问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说笑的母女二人,幽幽的道:“你这还算好的。你岳母大人年轻的时候更让人不省心。”
翁婿两人只差抱头痛哭了。
叶放此时沉着一张俊脸,拉着聂无忧飞快的前行。
聂无忧偏头望望他,忽然脸贴了上去,蹭了蹭他的胳膊,讨好的笑:“生气了?”
叶放哼了一声,没回答。
聂无忧又笑,开始伪装,绝对的乖巧温驯:“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叶放再哼,每次都说下次,到最后不还是耳旁风?
聂无忧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心中有些慌了。她知道其实叶放难得生气,但一旦生气起来绝对很可怕。
所以她眼珠子转了转,急忙的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放一张俊脸上终于是有了些许反应:“哪里错了?”
聂无忧望着他的脸,回答的小心翼翼:“我,我不该随便的去吃那落叶散。”
叶放额头青筋抽了抽:“所以呢?”
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你以后该怎么做。
聂无忧眼珠子再转,瑟缩了下脖子,又贴了上来,这次蹭的是他的胸。
“叶放,叶放,你最好了。所以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叶放无奈的扶额,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所以。
不过这个所以,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所以这天晚上天擦黑之后,聂无忧趁着上官凌欢熟睡之际,悄悄的就溜了出来。
至于上官凌欢为何会这么早的就睡了,而且睡的这么沉,聂无忧回头望了望屋内角落里的那只甜梦香,笑的得意。
池月渐东上,花香馥郁。叶放一袭白色里衣,正端着杯茶倚窗而望。
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且愈来愈清晰。他的嘴角缓缓的扬了起来。
许多年后,叶放依旧忘不了这幅画面。春日晚间的薄雾中,聂无忧轻衫微扬,赤着脚自长廊那头而来。她一头泼墨似的长发未束,松散的披于身后。风起,万千发丝轻舞。
而她的身后,是暗蓝色的广宇,以及一弯朦胧淡月。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发现文章总字数竟然过了十万,激动中。
32、以口渡药
叶放眼光在她的赤脚上转了一转,眉头微皱,开门打横抱起了她,轻声的斥道:“为什么不穿鞋?”
虽已是仲春,但晚间依旧很冷,她衣衫单薄不说,现今更是没有穿鞋,稍不留意,就极有可能会冻到。
聂无忧暗地里悄悄的吐了吐舌,她敢说她是自己不想穿鞋的么。往常每年在家里,晚上月色好的时候,她经常会这样赤着脚跑到凉亭里去玩。
她喜欢赤脚踏在冰凉的石上,或者是竹木上的感觉,这样让她觉得很自由。
但此时脚上传来的却是温暖的触感。
叶放已是抱着她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脚摩挲着,帮她取暖。
她的脚肤色白皙,前段的指甲修的圆整,透着隐隐的粉红。不知道为何,叶放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吃过的石榴,粉红的皮剥开来,里面是粒粒玛瑙般晶莹的籽粒,恍惚中让人移不开眼去。
因着她刚刚一路赤脚走过来,握在掌中的脚有些微冰凉,如他书案上的那方镇纸玉石,温润沁凉,让他不忍释手,只想握在掌中一直把玩着。
他的心中如被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