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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心底立时软软的,有股说不出的温暖流淌全身,家人永远是最爱他的。
周ri回长丰,半道就接到曹萍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有重要的事向他汇报。
下午两点,二人同时出现在一办一局。
曹萍见面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你难得出趟差,就让我碰上这些事?”
孟谨行倒了水给她,“慢慢说,怎么回事?”
曹萍说了两件事。
一是,与仲娟的谈判虽然达成了一致,却发现史云海修改了协议内容,幸亏半道把盖了章的协议追了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是,纪委带走了曲素素,原因是她擅自向《西南环境报》提供镉污染事件的不实内容,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两件事,前一件孟谨行心知肚明,后一件大感意外。
但无论知与不知,他都必须耐着xing子听曹萍讲清细节,当然,在说到后一件事时,他听得格外仔细。
饶是如此,因为曹萍对事件事莫名其妙,也只能说个大概,并不能解开孟谨行心中的疑团。
对史云海的事,他当场给出指示,一办一局通报批评,给予记过处分。
曹萍走后,他立刻给包天龙打了电话,包天龙约他在茶楼见面谈。
才要出门,刘爱宝赶到,她是听曹萍说孟谨行回来了,才赶过来汇报工作。
“长话短说,我现在要出去。”他站在门口说。
“县委临时通知,周一天马景区奠基典礼,肖老大没时间出席,市领导也不出席。”刘爱宝说。
“什么时候通知的?”孟谨行惊讶地看着她。
“就你飞回来的那段时间。”刘爱宝说。
“有说原因吗?”他顿一下补充道,“我是说市领导。”
“没说。”
孟谨行只好退回办公室,给荀志刚挂电话。
荀志刚虽然接了,却说正有事,回头联系,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孟谨行看看话筒,“啪”一下重重搁下,打韦霞的电话,说方不方便让他跟邝阳说两句?
韦霞立刻说:“他去县委开会了,肖老大昨天提前走了,新书记还没到,县里的工作暂时由姜德才负责,正一起讨论明天天马那个典礼的说话口径”
孟谨行这才知道,肖云山提前离任,邀请市领导出席典礼一事也交给了姜德才,姜德才请的是姜佑才和汪实秋。
所以,不是市领导不来,而是没请一二把手。
他随口问了声,“志刚是接着跟新书记吗?”
“你出差第二天,他已经调过去跟姜德才了。”
荀志刚当了姜德才的秘书?
孟谨行感觉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第167章 中连环套
孟谨行放下电话想了想,朝刘爱宝挥了挥手,等她出门,他给胡云舒打了电话。
“听说你去燕京了,顺利吗?”胡云舒接了电话问。
“挺顺的,只要这边的手续办全,那边基本没问题。”他说,“胡秘,天马明天典礼的事,书记知不知道?”
胡云舒点头道:“知道。”他顿了一下说,“肖云山离任前陪付成名来见过葛书记,当时没有决定是否参加。正好翁市长昨天与葛书记商讨工作的时候,说到要去长丰调研,葛书记便请他代为出席典礼。”
召开在即,市zhèng fu一帮领导暗中都较着劲,孟谨行没想到一个开工典礼,也让翁灿辉、姜佑才、汪秋实仨人使上了劲。
弄清原委,他知道这事他使不上劲,也不能使劲,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正想道谢挂电话去见包天龙,又听胡云舒说:“明天正好是夏书记到任,组织部张部长会亲自陪他下来,估计也会直接到下湾。”
“张部长?”孟谨行印象中市委组织部没有姓张的部长。
“噢,他也是周末刚到任,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莱阳的张闻达县长?”
孟谨行恍然,“有过一面之缘。”
组织部长亲陪赴任,本是一种重视行为。
但是,张闻达在县处级干部中虽为老资格,长丰又是他的老土地,但要说到作为市领导,他目前的级别毕竟还低,尽管组织部手握重权,说到底他现在还没补选常委,就算入了常,也是排位在后,要想镇住长丰这帮曾经与他平起平坐的老家伙,不太容易。
看来,明天的奠基礼又是一场连台好戏。
孟谨行到茶楼,包天龙已经喝了一壶茶,看他匆匆赶到,忙招手让服务员另沏一壶。
“不用这么麻烦,就这续上水就成。”他向来不讲究喝茶,让服务员添上水,就让对方离开。
包天龙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生活品质,你倒好,从头到脚都一副土鳖样,既对不起你这一副帅气的皮囊,也有负你一腔经纶,说出去没人相信你是燕大高材生。”
“呵呵,知识这东西装这儿,”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至于相貌,嘿嘿,男人不靠这个闯天下。”
包天龙点头大笑,“这话倒合你身份!找我什么事?”
孟谨行与包天龙一直是神交,平时最多开会撞上,前两天带他见夏明翰也是几个人一起在场,像这样单独见面还是头一次。
所以,包天龙把话问出来,孟谨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以包天龙耿直的xing格,未必就会把曲素素的事告诉他。
包天龙看他神情犹豫,不禁一笑,“还是我猜猜吧!你想问曲素素的事?”
孟谨行立即笑了,不愧搞纪检监察的,识人读心有一套。
他点点头,“方便的话,还请告知一二,毕竟她现在是我这儿的工作人员。”
包天龙挑挑眉道:“没什么不方便。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你而起!”
“我?”孟谨行愣了。
“《西南环境报》那篇报道。”包天龙说。
谨行轻吐一声,钟辉说这事跟曲素素有关时,他几乎不敢相信。
“肖书记走前,亲自给何书记下的指示,严肃处理她的违纪行为。”
包天龙此言一出,孟谨行立时变sè,脱口问:“真是肖书记下的指示?”
“对啊,我当时也在场,有什么问题?”包天龙疑惑地打量孟谨行,看着孟谨行yin沉的表情,他突然补充道,“不过,曲素素到现在什么也没有说,除了哭还是哭!”
呵呵,不哭有鬼了!
孟谨行亲身领教过肖云山的弃子行为,对他再次做出同样的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但他肯定,曲素素内心的打击一定不小,甚至很可能世界观就这么坍塌了。
韦霞在电话里乍告诉他肖云山提前离任时,他还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
现在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报道这事上。
出席奠基礼这种事,对于现在的肖云山来说,有与没有都不会再被记上功劳薄,倒是每晚一天走,都有可能被人盯着他的动向,尤其报道的事被揭开,就算有曲素素顶雷,肖云山要想把责任一肩卸掉也不现实。
不过,从包天龙的语气来看,无论陈峰,还是钟辉,甚至石祥,都没有把肖云山与曲素素一起把报道送到都江这件事告诉包天龙。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家都觉得影响已经及时控制,反正肖云山正要离任,让曲素素承担错误就足够了。
孟谨行的心里很是窝火,肖云山一系列的行为,已经不是谋事功的概念,而是人品问题。
但是,即使石祥这样嫉恶如仇的老干部,也有因为人情蒙上眼睛的时候,遑论钟辉之类与肖云山相交多年的朋友?
他们能及时一起去都江阻止影响面的扩大,已经充分体现了他们内心正义所占据的上风位置,现在保持沉默则是给肖云山留份面子。
“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包天龙试探着说,“这是如果一直这么着,我们也该出报告了。不过,我总觉得她瞒了什么。呵呵,女人肯背这种事,只有一个原因。”
孟谨行无声望着包天龙。
“感情。”包天龙说,“你有没有觉得她和谁特别亲近点,又或者说,这篇报道出来,对谁最有利?”
孟谨行想起肖云山第一次向他介绍曲素素时的表情,当时只觉得肖云山的表情非常柔和,透着温暖,现在想来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肖云山脸上。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肖云山似乎不该让曲素素背黑锅。
但他马上意识到,包天龙话里有话。
肖云山搞这篇报道,埋的地雷之一就是帮孟谨行算计方天岳。
如今,报道被搅黄,肖云山不可能再从报道上捞到任何好处。
由于报道中一再提到凤山镇工作上的失责,反衬出示范区对辖区环保工作的重视,以至于反倒是他成了最终受益者。
孟谨行背上渗出密密的冷汗!
难怪肖云山要他好好动脑筋分析一下!
这是个连环套啊!
肖云山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孟谨行与他保持一致,那么俩人一起获益,如果孟谨行坚持揭穿此事,那么无论报道所反映出来的最后获益者,还是孟谨行作为报道内容提供者曲素素的领导,他都会陷入有嘴说不清的状况!
在这个套里,曲素素是肖云山最后脱身的屏障,同时又是留给孟谨行的陷阱!
包天龙的问题就表明,监察局怀疑曲素素替他背了黑锅。
这也是为什么包天龙一下就猜到孟谨行来意的原因。
他不由在心中一遍遍骂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肖云山能在接连的打击中屹立不倒,岂是自己用一腔正义可以把真相大白天下的?
这是一个教训,深刻的教训!
孟谨行的沉默令包天龙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你是曲素素的领导,要不安排你们见一面,看看能不能帮我们做做工作?”
孟谨行对包天龙的为人是充分相信的,虽然被包天龙误解的滋味不好受,但他也清楚,在这件事上,如果石祥他们三个都保持缄默,曲素素又一心包庇肖云山的话,他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说清楚的。
既然如此,就不如坦然面对。
他坦荡地看着包天龙道:“从表面来看,目前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我,如果我真是这个获利者,你觉得我去跟她会面合适吗?”
包天龙眯眼看着孟谨行道:“都说你谨慎,直率的时候倒还是挺直率的!”
孟谨行淡淡一笑,“你都已经怀疑了,我藏着话不说也没意思。反正咱俩今后打交道的ri子还长着,我也不怕你监督,时间会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做这种不入流事情的人。”
包天龙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终于露出笑容点头说:“是啊,时间是最能检验一个人的,咱们拭目以待吧。”他随即换了话题,“麻岭隧道在示范区,封道这措施对它来说简直就是戴脖子上的卡子,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申请早点修建呢?”
孟谨行一震,也眯起眼看包天龙。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介莽夫,过去人人说他刚正不阿,给所有人一个印象就是包天龙不懂变通,事实恰恰相反,这人实际能屈能伸。
无怪乎蔡匡正说看走眼了!
他点头说:“发展就是要道路先行,路被卡死了,还谈什么发展?你这建议好!”
包天龙说:“我大前年查个案子,正好得到些档案,里面有麻岭那一块的地质图什么的,反正是一堆专业东西。如果修建申请下来,那些资料说不定对你们建设有用,你到时候可以来看看,翻拍回去做参考。”
孟谨行不得不佩服包天龙,考虑得滴水不漏。
在没有充分证据或具体案件的情况下,无论纪监部门还是司法机关,都不能凭空去怀疑调查任何人或任何事,这不符合法律jing神,哪怕人人都知道有问题!
麻岭隧道背后的问题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
既然没有足够多的证据,各方阻力又大,引蛇出洞不失为妙招。
第168章 风中典礼
当晚与蔡匡正一起吃饭,说起此事,蔡匡正立刻道,“你怎么不跟包天龙解释呢?又或者真去劝也行啊,反正他们会暗中监控,你正好可以实话实说。”
“越描越黑你不知道?而且,包天龙说她为感情扛下来,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真是这样,我就算去了,她什么话也不说,你是jing察,你说说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想?”
蔡匡正怔了一阵点头,“我会觉得,你用让她说实话牺牲自己的方式来感动她,目的恰恰是为了让她铁心替你背下黑锅!”
“所以,谁都不必去劝,她要扛就让她扛着吧!”孟谨行吃着菜说,
次ri,丰玉儿所在的一股成员,跟着孟谨行、楚远、曹萍,悉数去了下湾。
距下湾还有五公里的距离,一行人就看到车窗外的山岩上拉了宣传标语,一路延伸至下湾。
奠基典礼准备得相当隆重,现场搭起了高高的礼台,红地毯一直铺到五十米开外,彩旗在二月的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