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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瞅她局促的样子觉得好笑,推了推身边的楚远,让他腾出位置来让曲素素坐。
楚远不满地站起来,众人跟着都起来挪过一个位置,见这加势,曲素素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她刚一坐下,孟谨行就拿起一瓶白酒放她跟前,“喝酒!”
曲素素尴尬地看着他,“我不会喝这个。”
“那你会喝什么?”孟谨行根本不理她,打开酒瓶,“咕咚咚”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你不是打电话安慰我吗?说那多的没用,把酒喝下去,我就高兴了!”
曲素素为难地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
蔡匡正知道那篇报道的真相,对曲素素很不屑,孟谨行逼她喝酒,他也在一边助阵。
其他三位虽然不了解真相,但个个认定曲素素背地里不知跟谁搞在一起,故意用那篇报道给筹建办找难堪整治孟谨行,所以这会儿也是各有各姿势地坐那里看好戏。
孟谨行举着杯子看曲素素不接,直接放下杯子道:“滚!”
曲素素眼泪一下滑了下来,拿起酒瓶对着嘴就咕咚咚往嘴巴里倒,嘴角溢出来的酒一直沿她长长的脖子往下淌。
看她喝了有大半瓶,孟谨行一把夺了瓶子,冲曹萍道:“给她双筷子吃菜。”
曲素素一边打着恶心,一边倔倔地夺过瓶子,“是我对不起你,我该喝,行了吧!”
她这话说得暧昧,一桌子人齐刷刷望向孟谨行,蔡匡正忽然笑出声来,“嘿,里面还有戏啊?刚刚应该把红星也叫来!”
孟谨行哪知道蔡匡正跟李红星背后拿他打赌?
他这会儿就是想放纵一把,让心里那口郁气排出去,明知其他人误会,蔡匡正又故意曲解,他也不解释,反倒一把搂住曲素素的肩膀问:“你怎么对不起我了,说说?”
他知道曲素素不可能说真相,故意拿话堵她,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里顿觉畅快不少。
楚远向来口无遮拦,见俩人言行都暧昧,随口就问:“你俩什么时候搞一块的啊?”
蔡匡正与李红星那个赌约,徐旸跟陈运来说过,被楚远现在这么一问,陈运来也想起这一档,当即和蔡匡正都憋着笑,楚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抓头看他们问:“笑什么,我这问题很好笑吗?”
陈运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又不是家长,也不是领导的,人家什么时候搞一块儿,关你什么事啊?”
楚远撇撇嘴,瞟曲素素一眼,煞有介事地嘀咕,“家花不如野花香是没错,但就怕野花有毒。”
众人又是笑。
他们取笑的工夫,曲素素差不多把后半瓶酒也倒进了嘴里,一张鹅蛋脸被酒jing烧得像天边染红的晚霞,舌头也大了,说话相当不利索,“我我们没没搞”话没说完,头咚一下倒在桌上。
几个人先都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顿暴笑,蔡匡正指着孟谨行道:“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孟谨行呵呵笑道:“你们没听见她最后说那句话?我都没搞她,怜什么惜什么?”
蔡匡正他们面面相觑,曹萍指着桌子上睡着的曲素素问孟谨行:“那她说对不起你什么意思?是指没让你搞成?”
孟谨行一愣,接着大笑,拍拍头站起来,“喝得头疼,回去睡觉,你们想办法搞定她。”说完自个儿就先走了。
回到县招,孟谨行直接倒床上就睡,迷迷糊糊好像电话响,摸了半天摸过听筒,就听到雷云谣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怎么回事啊?打你手机一直都关机!”
“嗯坏了。”他依旧不清醒。
“你怎么这么不谨慎啊,居然闹那么大的乌龙?”她没好气地问,“是不是喝酒了?”
“嗯,亲我一个。”
“什么呀,跟你说正事呢,亲什么亲!”
“呵呵,你什么时候能温柔点啊?”他半眯着眼问。
“我都替你急死了,你让我怎么温柔啊!”雷云谣急道,“我听见我爸在说,市里要对你下处分呢!”
“处分就处分呗!”
“哎,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处分是能随便背的吗?”
“不然你让我怎么的?”他被她说得火起,“你以为我愿意处分?事情到这份上,只落个处分就该谢天谢地了不是吗?”
“你冲我发什么火啊?”雷云谣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好好地关心你,替你着急,倒成我的错了!”
“着急有用吗?”他烦不胜烦,一下挂了电话。
换在平时,雷云谣耍脾气,他必然会哄她,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与其吵个不停,干脆耳不听心不烦。
他一把拉开床头抽屉,拿起里面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塞嘴里,打火机都点着了,复又放下,连烟一起扔进抽屉,整个人倒在床上。
摸着空落落的床,他想起钟敏秀来,如果她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像一只温柔的小猫般,替他tian着心头的伤。
而他,也可以在她肥沃的土地上挥洒汗水,用纯体力劳动的方式发泄心中的郁积。
想到这儿,他狠狠地甩了甩头,起床进了卫生间,打开莲蓬头直接走进浴缸,让冰冷刺骨的水冲在自己身上。
他已经伤了钟敏秀,怎么还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想她?
他恨自己在感情上的虚伪。
第177章 理想折翼
孟谨行的处分决定下来的当天,县委常委第二次开会讨论示范区与凤山镇合并的问题。
矿脉闹乌龙,不仅让上下都大失所望,更让县委县zhèng fu一班已经在外得瑟过的领导大感脸上无光,矛头纷纷对准了孟谨行,一致认为他还太年轻,做事没轻重,担不起大任。
姜德才更是在会上一再强调,领导到底是领导,翁市长早就看到孟谨行身上和毛病,才会在凤山镇做出如此正确的指示。
两机构合并一事在这次会上全票通过。
但在接下来的人事问题上,又产生了分歧。
姜德才提出,孟谨行虽然缺少全局观,但招商是把好手,所以应该留在一办一局,把示范区的担子交给方天岳。
邝阳在郑三炮落马后,一直主管全县经济,在往前挪挪位置的态度上虽没有姜德才的张扬,但暗中也是较着劲的。
青坪有钨矿矿脉一事,他本已经做好了一系列宣传准备工作,打算在人事调整的最后关头来个冲刺。
结果却大出意料,先有孟谨行、夏明翰竭力抵制开采,再有错调报告在后,让他生生地吞了一个苍蝇,一肚子的屎。
尽管他一直挺欣赏孟谨行的为人作风,但这次这件事让他觉得,把太多的希望寄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就是拿自己的前途为孟谨行的理想主义埋单,这可是大忌讳。
因而,姜德才的提议,他毫不含糊地予以支持。
章广生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含糊,说了一堆套话,却没有实质的态度。
钟敏秀却是针锋相对,直指方天岳在麻岭隧道突水事件期间脱岗,其xing质远较孟谨行此次的失误来得恶劣,不适合把示范区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
杨枫虽然也认为孟谨行此次的事做得不周到,但在任职问题上,他还是倾向于将孟谨行放在筹建办,他说:“人虽无过?尤其是一名年轻干部,孟谨行同志身上的优点远胜于他的缺点!”
何淼到长丰时间虽然不长,但正好连着出了几档事,让他这个纪委书记一到就忙个不停,也因而很快进入角sè,对长丰的政治环境有了一个谱。在孟谨行和方天岳的任职问题上,他没有正面拿出态度,而是提到上一次讨论两机构合并一事时,夏明翰曾提到要孟、方二人各自拿出一个产业规划,他建议可以先听听规划再决定二人的去向。
其他常委,在何淼的提议出来后,都表示附和,避免了直接表态站队。
于是,会议最后定了下次常委扩大会议的时间,专门听取孟、方二人的汇报。
孟谨行接到顾梦柯的通知,对着案头的《桑榆旅游示范区“一体两翼”产业规划战略构想》发呆。
环保问题成了制约矿采开发的瓶颈,意味着他规划中的两翼尚未出台就折了翼。
那是不是矿采开发真的就必须取缔?
他从橱里拿出长丰地形图,看着图上大片的高地,用红笔圈出已经规划的旅游景区和已知的矿区,力图找出一条路来。
他知道,资源永远是有限、不可再生的。
在示范区的大山里,无论是植被、动物、矿产,甚至脚下的土地,如果不采取保护xing开发,迟早有一天大自然会提出索赔。
如何在环境保护与经济开发之间找到平衡点,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只有把该想的尽可能的想到,才不至于在未来把现在赚到的钱都贴回去。
他扔下手中的笔,给石祥打电话,详细谈到自己的设想和困惑,希望石祥能给予这方面的帮助。
爽朗的石祥在肖云山的那篇报道的问题上,对孟谨行心存歉意,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亲自跟孟谨行说说为什么没有跟长丰监察局说明真实情况的苦衷,孟谨行主动来电话向他请求帮助,让他心里大为感动之余,一口应承,他就算是退下来,也会为孟谨行当好这个环保参谋。
这句话一下提醒了孟谨行,他立刻问:“石书记,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不要觉得我唐突!”
“哎,你的为人对我脾气,我交你这个小友,有事你只管说!”
孟谨行道:“您退下来后,我如果聘请您出任示范区的环保顾问,您能接受吗?”
石祥立刻爽快答他:“好啊!难得有你这样重视环保的基层干部,又肯为我这把老骨头提供发挥余热的平台,我怎么会不同意?”
“呵呵,就是我那儿眼下条件艰苦点,待遇也不高”他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下,“而且您该知道,干这个,压力不小!”
“这话我不爱听!”石祥马上说,“我退下来的工资比你现在都高,我根本不在乎那钱!至于条件艰苦,有多苦?有战争年代苦,有自然灾害时期苦?这都不是问题。再说压力嘛,干什么没有压力?何况我干了二十几年环保,那些管经济的干部是个什么嘴脸,我还不清楚?你放心,有压力我顶着!翁灿辉这小子就算不把我放眼里,我也还有老首长,首长的话他总要听的!”
孟谨行这下乐了,石祥的确是个老宝贝啊!
“那我们一言为定!”孟谨行道,“我这两天就到申城,跟您仔细扯扯我的想法,您如果抽得出时间,我们再去趟都江,我想请环保、矿产、规划三方面的专家一起出出主意”
当晚,县招夏明翰的房间内,淡黄的床头灯光照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夏明翰左手抱着右手的胳膊,右手拇指和食指来回捏着下巴,点着头说:“可以考虑!省国土厅、建设厅的专家由我来联系,利用周末时间,我们一起过去。闹了这么大的乌龙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尽可能先私下咨询,讨论出一定的眉目之后,再拿到台面上来。”
他看看坐在沙发里点头孟谨行,“这事要抓紧,如果实在来不及,一体两翼可以暂时不提,我们不急于一时。”
孟谨行也已经想通了这点,当即点头。
夏明翰还真怕他一根筋,看他点头,宽慰不少,“有时候,妥协是必须的。只要我们的底线能被最终采纳,适当做些不会伤筋动骨的让步不是什么失败之举。”
“比如?”孟谨行问了一声。
夏明翰微笑一下坐到床沿点了支烟,“市县两级班子都对示范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都希望借着这个平台让长丰经济作一次腾飞。如果你一味给他们描绘你做成后的大餐有多美味,却迟迟不开餐,饿极了以后,他们一定情愿放弃你这顿大餐去吃一顿垃圾餐填饱肚子再说。这是人xing。”
孟谨行无奈地摇下头,“还是短期经济目标。”
“社会是人组成的,社会形态往往反映的就是人的形态,我们追求理想、追求完美,也不能忽视现实需要。”夏明翰开导孟谨行,“我听说,佘山有块土地向外招商时,你附加了不少的条件?”
孟谨行一愣,随即点头,“有这么回事。”
“你不知道这么做违反土地出让政策?”夏明翰问。
“知道。”孟谨行答得爽气。
夏明翰审视着他问:“理由呢?”
孟谨行笑了,“这就是地方利益、短期经济。我提出建水电站,结果市里要控股、还要县财政垫资。我们哪儿来钱?有钱还申请什么扶贫款?我们贷款,利润由市里拿大头,这事换你你干吗?但就我们自己搞水电站建设,没启动资金,贷不了款,各村也没钱,为这,我当时才和肖书记商量出这个办法来,让想拿地的投资商参与投资。”
“这个还好说,那学校呢?”夏明翰问。
“您刚来就下去看过,整个长丰,除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