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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在示范区搞的这一套,不符合某些利益团体的口味,甚至是妨害了这些利益团体的赚钱方式。
这,才是他一再被纪检部门盯上的根结所在!
孟谨行迎着初升的太阳站在窗口,深深地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凭窗远眺,目光坚定。
远处的山脉似隐若现,而他心中的群山却是别样的清晰,他喜欢桑榆的一草一木,尽管他与它们相处的时间尚短,但是那片山水所蕴育的宝藏,足可以让生活其中的朴实百姓富乐安康。
如同他昨晚对朱志白怒吼的一样,他坚信那些朴实的百姓会成为他最大的靠山,有他们,就是有再大的风浪,他也一定能扛过去!
大凤山种植基地被封使得整个观山村炸了锅,连素来不和的姜、梁族人都不相信陈运来会生产毒品,许力和姜炳才、梁虎被选为代表,前往长丰打听消息。
尚未动身,老柴就为他们带来一个更大的坏消息孟谨行被抓了!
观山村的老少爷们全都坐不住了。
不止观山村人坐不住,下湾、青坪、佘山凡是孟谨行足迹到过的示范区各村,凡是真正体会到孟谨行的产业政策为他们带来的变化的百姓,全都坐不住了!
示范区筹建办的大院内外挤满了人,27个行政村的代表坐在楼上的会议室,强烈要求示范区出面让6。12专案组释放孟谨行!
还处于提名考察期的詹福生,和徐、楚、曹、刘四驾马车,齐聚徐的办公室,紧急商讨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日他仙人的!闹,闹得越大越好!”楚远颇不解气地说,“让那些龟儿,啥子是真正的父母官!”
刘爱宝瞪他一眼道:“你解气了,有没有想过主任?”
“我咋个不想主任?”楚远道,“老百姓闹大了,专案组才会重视,才会感到压力放人!”
“你想得太简单了!”曹萍瞟他一眼。
徐吸着烟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冷静。头儿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没帮上他,反而给他添乱!”
“拉倒吧!”楚远一拍桌子道,“就见不得你们老是这般缩头缩脑的样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非要等那帮高高在上的家伙把罪名在头儿身上安实了,你们也踏实了?”
“你怎么就不肯用脑子呢?”徐也有点心浮气躁,“这事儿是老百姓闹闹就能解决的吗?一把年纪了,不要这么天真!”
“你说什么?”楚远最听不得人说他年龄大、天真,“腾”一下站起来就冲着徐去了。
詹福生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楚远将他摁回座位,压着他的两个肩膀,站在那里说:“各位都是主任最信任的人,这种时候可不能自个儿先乱起来!本来,这儿也没我说话的份。但是,蒙主任信任,愿意让我当他的左右手,所以,这个时候,我希望各位能听我说几句。”
徐与曹萍嘴角同时挂着嘲讽,谁也没吱声,楚远还在为徐的话生气,刘爱宝总算接了一句:“既然把你一起叫来商量,就是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有话你就,我们听着。”
詹福生将手从楚远肩上移开,摸了烟扔给徐、楚二人,“我是觉得,闹闹的确有好处。”
“看,我说是吧!”楚远有了同盟,立刻一拍桌子瞪了徐和曹萍一眼。
曹哥子不是软蛋,见不得楚远的莽撞,立刻顶他道:“你以为我是怕事?不要忘了,上次头儿在佘山被人绑了,是我开着军车去救的人!”
楚远一愣,立刻对她缓和了脸色说:“一码归一码。”
“你少咧咧,听老詹说下去。”曹萍白他一眼。
詹福生等他二人静下来了,继续道:“专案组的人是各部门抽调的,又是省里下来的,不可能个个人都了解长丰的情况,也不可能都清楚主任对长丰作出的贡献。过去,主任做事在先,功劳在后,百姓明白他为大家做了什么,我们区内的干部知道他做了多少的事,上面那些大领导却不见得个个知道!”
“百姓们能够自发地为主任说话,就证明他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大家都记到心里了!”他看了在座四人一眼,“但是,我觉得,光有百姓为他说话还不够!”
徐和曹萍同时问:“你想怎么样?”
“运用新闻单位的力量,为他造势!”詹福生说。
“你疯了!”连一向只维护孟谨行的刘爱宝都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为头儿造势,你不是帮他,是要捧杀他!”
詹福生摇摇头,“你们听我说下去。这个造势不需要点他的名,只要做一个系列专题报道,把桑榆一年来在他的带领下发生的变化展现出来,通过老百姓的口说出来,那就是说服力。”
曹萍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让老百姓自己去找新闻单位,把他们心里的想法诉诸报端?”
“最好是电视同步!”詹福生说,“报纸新闻看不到人脸,容易让人觉得作假,但电视不同,人的表情放在那里,是不是真情流露,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一个人能作假,十个百个能作假,但成千上万的群众也能作假吗?”
徐皱眉道:“好是好,险了点。风头太健,势必要树更多的敌。”
“我不这么看。”曹萍说,“得罪的人,始终是得罪了,造不造势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倒觉得,造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催促蔡头,尽快将上大凤山的那帮孙子挖出来,弄清那些毒品的真实来源。”
詹福生点头说:“除此之外,以示范区的名义恳请县委出面,与专案组协调放人这件事,我们也得做。”
刘爱宝与楚远立刻表示赞同,并自告奋勇愿意代表示范区去找夏书记和章县长。
“我们一方面要动用各方力量让主任早日回来主持工作,另一方面也应该做好各自手头的工作,不要让主任失望。”詹福生最后又补了一句。
徐、曹萍同时怪异地看了詹福生一眼,徐还在斟酌该如何表态,曹萍已经先开口说:“既然这样,就照老詹的建议办吧。我们分头管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如何安排群众向新闻单位表达愿望这件事,就由老詹辛苦一点,和老楚一起操办一下。”
楚远对干这事热情很高,没有任何异议,詹福生推辞一番,见推不过,便说楚远为主,他配合。
当下两人便去了会议室,留下徐、曹、刘三人。
“你真觉得这样妥当?”徐不无忧虑地看着曹萍,“他这么好心,恐怕是想趁机捞政治资本。”
刘爱宝茫然地问:“你说谁,楚远还是詹福生?”
“当然是詹福生。”曹萍替徐回答,“所以我让楚远跟他一起,免得日后事成,由他一人借着头儿的声望也在群众中捞到口碑。”
“你们想太多了吧?”刘爱宝惊讶地看着曹萍。
曹萍搂过她的肩膀说:“我的好姐姐,人心难测。詹福生这个人有能力不假,但对他的为人,我们还是要防着点!”
“是啊,刘姐。”徐说,“他现在在考察期,比谁都清楚,头儿对他的重要性。他这个时候要是不挺头儿,立刻就成过街鼠,他挺了,日后头儿回来他不但是最大的拥泵,还直接为日后的工作打下了群众基础。这本账,他算得透彻着呐!”
刘爱宝一听,脸色骤变,急道:“那他以后的地位就直逼头儿啦!”
曹萍挑眉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这是头儿作的选择。咱们能做的,就是替头儿看着他,只要他不害头儿,他想往上爬,我们也不妨替他搭个梯,就当多个联军了!”
第228章 羁押理由
顾展洠氲匠虑敖胫熘景咨罅舜蟀胍梗降诙焐衔缡懔耍蝗桓狄晃匏瘢兰浦荒艿降惴湃耍阉媚诔鲅
连喝几杯水,老谋深算的顾展便打手机让人把陈运來的口供拿來,摊开了推到陈、朱二人面前。
“我也希望孟谨行是位值得信任的干部。”他敲了敲桌上的口供,“但是,你们看看,从帮助陈运來拿地,建实验室,到建立毒品销售渠道,哪一样洠в忻辖餍械挠白樱俊
陈前进和朱志白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打算拖过时间,把孟谨行一放了事,但如果孟谨行真的是陈运來的保护伞,作为纪检和司法干部,他们二人谁也不敢拿法律开玩笑,哪怕孟谨行的后台真是罗民,横竖是丢乌纱,他们倒情愿选择壮烈一点的方式,至少还落得个好名声。
朱志白拿起口供,仔细看了起來。
作为侦察兵出身的老公安,朱志白很快就觉得这口供有问睿把圆淮詈笥铮砺┌俪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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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前进用眼神制止了他,抢在他前面,对端着杯子佯装喝水的顾展说:“顾厅,开会讨论一下吧,延长羁押这种事,还是集体决定比较稳妥。”
顾展放下杯子,朝陈前进点了点头。
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很快被全部召集到顾展的房间,议睿挥幸桓觯欠裱映ゎ垦好辖餍小
专案组一共有七个人,除了第一批赶到申城的顾展、陈前进和朱志白,还有第二批赶到的省纪委第二纪监室副主任付晓洋和案件审理室主任尤飞、省检反贪局侦察一处副处长梁林卿、省公安厅禁毒总队副队长叶琰伟。
除了付晓洋,其余三人均是罗民亲自点将加入专案组的,办案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查清6。12在长丰发现的毒品究竟來自何处,与基地实验室的毒品有无关联。
至于付晓洋,与陈前进同为二室同事,前者是副主任,后者是助理调研员,级别虽在一个坎上,但一个官一个民,陈前进向來对小自己两岁却能爬在自己之上的付晓洋多有不服。
不过,顾展很自信,觉得自己完全能掌控这个会议,即使陈前进与付晓洋貌合神离,但陈前进想要在仕途有所前进,就必然要看他这个在厅里掌握着人事话语权的副厅长眼色行事。
來自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朱志白就更不用说了,在顾展眼里此人办案是好手,但在政治上就是白痴一个,当初选他一起过來,就是看这个人容易利用。
七个人,只要他掌握三个,加上他自己,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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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在这条前进之路上顺利挺进,陈前进和朱志白在见了章广生之后躲在陈前进的房间商量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而后又各自将专案组目前的调查方向向各自的一把手作了越级汇报。
朱志白在政治上确实很小白,但有陈前进从旁指点,以他老公安的严密思维,完全就是一点就通,甚至对陈前进还有点相知恨晚的感觉,按他的话來说,早几年就和陈前进如此推心置腹的话,他在公安厅也不至于混得这么不上不下。
二人的汇报分别受到了省纪委书记陆铁成、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迟向荣的高度重视,要求他们务必坚持正确的办案方向,与尤飞、梁林卿、叶琰伟多沟通商量,切不可把一个制毒案件搞成一场政治斗争。
二人有了领导的指示,自然信心满满,陈前进向顾展提议开会讨论的底气也是來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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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琰伟一指付晓洋:“纪检的能查毒品案,那要我们这些禁毒的干什么?”他冷笑着指指桌上的笔录,“靠刑讯逼供弄这样一份毫无逻辑可言的供词,就要对一名广受百姓赞誉的基层干部立案调查,你们还知不知道‘脸红’二字怎么写?”
纪检干部虽不似组工干部能为干部升迁添砖加瓦,但绝对可以为干部的仕途挖出几个大坑,正因为如此,付晓洋虽然只是一名副处级干部,但身处省监察厅这样的重要部门,省内那些厅级干部见到他也是说话客气有加,谁敢像叶琰伟这样指着鼻子质询?
付晓洋当下就脸红耳赤地跳了起來,怒指叶琰伟道:“叶琰伟,你不要忘了,这个专案组是罗书记亲自宣布成立的,既然从各部门把我们都抽调出來,那就证明,罗书记也看到了这个案件背后有干部在为犯罪分子撑腰,需要我们把这些害群之马揪出來!你敢说,罗书记也该脸红吗?”
叶琰伟冰冷的目光划过付晓洋气急败坏的面庞,“付副主任不要断章取义。我只是要问你,你这份口供,是在什么情况下拿到的?用的是什么手段?”
付晓洋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人家叫他“付副主任”,本來姓“付”已经让他一辈子都似乎和“正”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