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对面的江一闻看到有人用枪顶上孟谨行的脑壳,骇得手脚冰凉,额头立刻渗出密密的汗珠。
他不敢怠慢,也不敢贸然上去帮忙。
情急之下,他不再与110接jing人员纠缠,而是挂了电话直接打给周锋,请他立刻向苏炳昌汇报此事,并要了政法委书记成梁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成梁接到电话倒吸一口冷气,一轱辘就从酒店床上爬了起来,市长到任第一天就被人用枪指着脑门,真要出了事,他还没坐热的位置立马就得飞掉!
他顾不得身边可人儿软声细语的询问,草草穿上衣服、套上鞋,飞奔着出了门,一路上连打数个电话召人去现场之前,他还打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
孟谨行当年在下湾两经生死,今天再度面临类似场面,紧张之情仍然难免,他的手指牢牢地锁在那个为首的瘦汉的喉管处,甚至还稍稍紧了紧。
令他暗中欣喜的是,后脑门上那个冰凉的硬家伙竟然也时不时地抖一下!
他的嘴角立刻渗出一丝寒意,冲瘦汉冷冷道:“叫你兄弟把那家伙挪开,小心他走火把你的命也搭上!”
瘦汉被锁着喉,嗓子里艰难地发出含浑不清的声音,以目光示意孟谨行松手让他说话。
孟谨行冷哼着又加了几分力道,“你既然知道用眼神向我表达,也可以这样向你兄弟表达!”
瘦汉见此计不通,立刻眼露凶光,恶狠狠地扫了孟谨行身后之人一眼,孟谨行立刻听到脑后扳机扣动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他满背生凉,一颗心直沉海底。
生死关头,瘦汉别在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促的铃声,响三声停两秒又响三声,瘦汉的脸sè突变,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诧异神sè。
瘦汉的表情没有逃过孟谨行的眼睛,他迅速判断瘦汉的手机铃声是某种暗号,而瘦汉流露的诧异则表明其根本没想过会出现这种信号,这意味着什么?
“撒手吧!”孟谨行仰了仰头对背后那家伙说。
瘦汉闭了闭眼睛,似乎认可了孟谨行的话。
孟谨行还没来得及考虑好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收回的冷家伙和人一起飞奔逃散,只有瘦汉受制于他,一脸冷然地站在那儿。
江一闻踩着远处隐约传来的jing笛声奔了过来,孟谨行yin沉着脸吩咐他把瘦汉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一对老夫妇扶起了那个满身鲜血的年轻人,老汉过来颤抖着劝孟谨行:“哥儿,你们快走吧,这事儿你们管不了,咱们一家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老汉说着跪了下去,孟谨行吃惊地松开瘦汉去扶老汉,却被脱身的瘦汉一个反手砍在后脖上,踉跄着扑了出去。
江一闻一声惊呼抢上来一把托住他,瘦汉得逞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成梁带着人就在这时声势浩大地赶到,车未停稳,他就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直奔孟谨行,“孟市长,市长,你没事吧?”
孟谨行一脸寒霜,伸手去扶老汉。
老汉听闻眼前之人是新市长,不由老泪纵横,坚持不肯起身,他双手搭在孟谨行手臂上,冲老伴和血人一般已经有点神志模糊的儿子叨咕:“快,快,快啊!你们也跪下,咱们全家一起给领导磕头,请青天老爷给咱们作主!”
孟谨行双臂运力,把老汉托了起来,“大爷,使不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不兴这一套!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相信,有国家法律在,谁也不能无法无天!”
成梁站在一旁四处眺望,悬着的心渐渐回到胸腔。
他收回目光,露出一脸的悲悯,伸出双手与江一闻一起去阻挡正想一起下跪的老妇人,同时招呼手下人赶紧送年轻人去医院治疗。
吩咐完手下,他又小声请示孟谨行,“市长,这里交给我吧,您也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孟谨行正想说要现场办公,苏炳昌一脸焦急地到了。
“谨行同志,你没事吧?”苏炳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孟谨行跟前,拉着他前后左右检查一边,确认无恙后才冲着成梁严厉地说:“在市中心出现如此恶劣的刑事犯罪案件,政法委、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我以广云市委书记的名义命令你,必须彻查此事,而且要从重从快从严,给老百姓一个交待!”
“是,我马上去办!”成梁答应一声,挥手招呼带来的jing察带杂货店这对老夫妻去jing局录口供,他要亲自过问此案。
孟谨行剑眉深锁,用目光制止正yu把瘦汉手机交给成梁的江一闻,然后冲苏炳昌道:“把书记也惊动了!”
“我听小周说你在中心广场被人用枪指着头,真是吓出一声冷汗!现在看到你没事就好。”苏炳昌的目光扫过广场,“嫌犯呢?”
“跑了。”孟谨行道。
苏炳昌“哦”了一声,拍拍孟谨行的肩膀道:“你没事是万幸啊,这帮人看来也心虚,搞不好握的是道具枪,专吓胆小的人。”
成梁正好把老夫妻送上jing车折回来,听得苏炳昌的话立刻接道:“是啊,江秘的确看清是枪了吗?”
江一闻听到苏炳昌的话时,就心生诧异,市委书记不会这么低的水平,什么都还没有调查就得出玩具枪的结论吧?
此刻成梁再这么一问,他忽然意识到,广云这潭水深不见底!
他心里不禁开始为孟谨行捏了把汗,搞不好今天的事已经经摸了老虎屁股!
跟周锋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过和孟谨行各自所处的位置,周锋当时就关切地让他注意保护自身安全不要做无谓牺牲,他听后心头很是温暖。
成梁现在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周锋对成梁说过江一闻当时所处的角度以及视线所及的位置。
“怎么了,江秘?”苏炳昌看着江一闻问,“成梁同志在问你话呢!”
成梁连忙道:“他可能关心则乱有点紧张吧!”他很亲切地拍拍江一闻的肩道,“没关系,我们一起还原一下现场,你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去站好朝这里看,然后把看到的情况打电话过来告诉我。”
孟谨行朝江一闻点头,才看他跨下人行道,后脑门上又传来那股冰凉的感觉。
第427章 人死线断
成梁举枪顶在孟谨行头上,江一闻远远望去,那种森冷寒凉的感觉再度布满全身。
他慢慢将已经拨通的手机举到耳边,成梁的声音从听筒内传过来,“江秘,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你举枪指着市长。”江一闻说完就看见成梁放下了握枪的手垂在腿边,转过来看着他这面继续说,“你回来。”
江一闻跑回孟谨行等人身边,成梁把枪递给他,“你试着开一枪。”
“这可不行!”江一闻手摆在半空中,突然愕然地看向成梁,旋即一把夺过枪,仔细翻看着,但到底不敢真的去扣动扳机。
“这是一把仿真枪。”成梁说。
江一闻刚刚就是想到这一点了,才把枪夺了过来,但真听成梁这么说,他又觉得难以接受。
孟谨行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成梁拿回枪,一边插进枪套,一边说:“以江秘刚刚站的位置看过来,真假难辨啊,不排除嫌犯手上拿的是真家伙,但也不能肯定就是真的。”
苏炳昌严肃地说:“无论真假都要一查到底!回市委,马上召集常委开会。”
从温暖被窝中被召来开会的常委们,在会议室中用吞云吐雾吊起jing神,纷纷就晚间发生的事情表态,坚决拥护苏书记的指示,要求市公安局从重从快抓住嫌犯,打击涉黑犯罪行为。
孟谨行除了简单陈述事发经过,几乎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在座的常委包括苏炳昌、成梁在内,都认为他是被吓着了。
会议在近午夜时结束,成梁回公安局连夜突击布置缉拿嫌犯的任务,孟谨行没有回宿舍,而是带着江一闻回到办公室,拨通了江南的电话。
“你帮我找一把仿真枪。”他不停地抚着自己的前额,江一闻塞了一支点着的烟到他嘴里。
他收紧腮帮子狠狠吸了口烟,只听江南在电话那头惊异地发问:“出什么事了,要这玩意儿?”
孟谨行吐出烟雾,将晚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江南沉吟着问:“你想确认一下扳机扣动时击锤和撞针碰撞的声音?”
“嗯。”
孟谨行感觉耳边不时激荡着那个铁家伙发出的回响。
“我争取明天给你送过来!”
与江南通完电话,孟谨行抬头看向正翻看手机的江一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江一闻走到他面前,将手机放到桌上,失望地冲他摇头,“通讯录、短信夹都是空的,通话记录中就是那个打进来的电话,我查了114,是凌江边上一个公用电话亭的电话。”
孟谨行将后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下午与苏炳昌谈完话后那种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朝江一闻挥挥手,“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一个人坐坐。”
江一闻看他一眼,转身去给他了一杯茶,又拿了一条毛毯来放在沙发上,“晚上冷,万一想打个盹,记得盖上。”
“谢谢。”孟谨行接过茶,很快就陷入沉思,江一闻何时离开他并未注意。
广云情况之复杂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一切都发生得很偶然,又透出某种必然。
夜sè中,烟火忽明忽暗。
他接下去要做的工作很多,广云的经济重建需要他付出大量的时间与jing力,他不可能把时间耗费在追查今晚的案件上,但这件事情的种种疑点又让他难以释怀。
他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看看腕上的手表,凌晨两点,犹豫着将手一次次搭到电话机上,一次次收回来,如此反复至凌晨三点,他终于暂时放弃这个打算,从书橱中取出笔墨纸砚挥毫泼墨,借以安抚情绪。
凌江东岸沿着长长的江堤,是一片郁郁葱葱、四季常绿的树林,树木掩蔽的深处,是五幢白sè的duli别墅,每幢别墅占地约两亩,前院后庭画梁雕栋颇具气派。
位于最西面的一幢两层别墅二楼窗口,重幔之后隐隐透出暖黄sè的灯光。
龙四穿着宽大的睡袍,腰带松垮垮地扎着,密密的胸毛从半敞的青果领口露出来,他的嘴里叼着乌木烟斗,呛人的烟草味从烟斗上冒出来,弥漫在影音室的每个角落。
影音室的大屏幕上正播着港版的《金瓶梅》,潘金莲薄如蝉翼的衣衫下喷薄的**,正挑逗得西门大官人神魂颠倒
从孟谨行手里逃脱的瘦汉蔫头耷脑地站在龙四的对面,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表现不错,瘦猴!”龙四喷出一口烟,“你直接去火车站,找个地方先玩一阵避避风头,上车前我会安排人把钱送到你手里。”
如临大刑的瘦猴闻听此言感激涕零,猛然抬头吸着鼻子道:“谢谢四哥!”
龙四挥挥烟斗,瘦猴立刻闪退,门外随即走进一铁塔似的壮汉,龙四冲他招招手,壮汉立刻近前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龙四嘴边,听他吩咐完立刻出门安排。
早上七点刚过,李楠闯进孟谨行的办公室,看到满眼通红的孟谨行立刻唐突地说:“果真在办公室!”
“有事?”孟谨行揉揉眼睛问。
“我吃早饭时听说昨晚市长在中心广场被人拿枪指着头,是不是真的?这个市长是不是你?”李楠语速快的像机关枪扫过。
孟谨行朝她点下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含嘴里漱口。
李楠跑到他面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看着他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孟谨行苦笑着吞下嘴里的茶水,合上她的本子,“我一晚上没睡,你就不要搞什么采访了!”
李楠不好意思地吐下舌头,“职业习惯,不好意思!”她将本子和笔塞回包里,“走,我请你吃早点。”
“没胃口。”孟谨行摸起桌上的烟盒意yu抽烟。
李楠瞧着办公桌上满满一烟缸的烟蒂,终于注意到一屋子呛人的烟味,眉眼儿一竖夺了他的烟嗔道:“你倒不怕把自己抽死!”
她说着去开了窗,一股冷风刮进来,孟谨行连打两个喷嚏,她不得已只好又把窗关上,“真是的,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先回去休息了,今天再处理啊!”
“我常年一个人在外工作,早习惯了把办公室当家,没事儿!”孟谨行找了毛巾出来,“我去洗把脸,你要没事就回,二手烟对身体更不好,我这儿不适合你待着。”
李楠撅撅嘴没理会他,倒是顺手替他把沙发上的毛毯叠整齐了,趁他去洗脸,利索地收拾了办公桌,又开了窗通风,这才拍拍手满意地走了。
孟谨行洗完脸回来,看到又变得井井有条的办公室,心头蓦然柔软,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直到江一闻出现在身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