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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山道:“既然德才也是这个意思,那就全权交给广生处理吧。”
姜德才随即又开口道:“报导被压下,不代表事情一定过去。兽医站虽然是差额拨款单位,毕竟财政每年也承担了一定的费用,承包人员一边拿着国家的钱,一边用过期疫苗赚取昧心钱,良心何在?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好好查查,相关负责人更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
郑三炮黑着脸问肖云山,“云山,你的意见呢?”
肖云山道:“查查也好,有事没事,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那就查!”郑三炮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指着何其丰他们几个划了一圈道,“你们几个,真不知道每天在办公室坐着都干些什么!回去都给我写份检查,深刻反省!”
他说完拂袖而去,孟谨行他们四个看着陆续站起来的县领导,都坐着不动。
章广生离开前点了点冯林,“你跟我来。”
冯林干咳两声,起身跟去。
何其丰点了支烟问孟谨行:“回还是怎么地?”
孟谨行道:“不回了,我得去趟建设局,谈谈规划的事。”他看一眼何其丰和姜庆春,“你们开我车回去吧,我到时候坐公车回。”
“我还有事,各走各的吧。”姜庆春站起来,背着手迈着沉沉的步子走出会议室。
眼见没其他人,何其丰对孟谨行道:“被市报这么一搅和,算是把上面这几位都得罪了!我劝你啊,撤乡并镇的事没定下来前,规划啊什么的就放放吧!不是我倒你胃口,这回的竞争太激烈,万一最后你当副手,人家未必会按着你的思路走,现在这些岂不都白干了?”
孟谨行笑道:“没听郑老大骂我们不干事吗?找点事做,显得不难看。”
“你小子!”何其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我好意提醒,你跟我打哈哈。”
“何书记,任何事情都在于争取。我这人,不到最后绝不做放弃的事!”孟谨行笑着站起来,“走走走,去吃点东西,饿死了!”
二人找了个早点摊,要了两碗红油抄手,何其丰边吃边问:“为什么突然去了趟都江?”
“没什么,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孟谨行道。
何其丰点头没再问下去。
“哎快去看,江边浮起女尸啦!”
突然有人喊了起来,早点摊上不少人扔了碗去看热闹。
孟谨行与何其丰无奈地摇头,何其丰更是以鲁迅笔下麻木的国人来比喻此刻奔向江边的人群,说究其实质还是没有改变骨子里的那点味道,仿佛这种死亡带来的是一场集体狂欢。
二人吃完付了钱,欲要分手,姜忠华开着警车路过他们身边,放下车窗与他们招呼,何其丰随口问了声,“出警?”
“江边发现的女尸,说是死前被强女干过。”姜忠华说着向二人挥挥手驾车驶离。
二人闻言皆摇头叹息。
孟谨行随即到县建设局找到李蒙,这歪才竟然还记得孟谨行,殷勤地接待之余,主动询问有什么要自己帮忙的。
孟谨行也不急,先递上烟,闲聊几句,才转到正事上。
“孟乡,你啥脑壳啊?”李蒙瞧着孟谨行直瞪眼,“都在传,你们要并了,你还有心思搞这个?”
“就算合并,这些事也得有人做啊!”
“你管那么多干吗?”李蒙道,“你能来找我,说明你看得起我李蒙,所以,小哥儿,做哥哥的得提醒你啊,这种时候得赶紧得向组织靠拢啊!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先把位置搞定了,工作成绩才是你的,不然你是栽花给人戴啊!”
孟谨行讪笑,“李局,我再怎么靠拢都是资历最浅的那个,以后也还是跑腿办事的料。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把工作先做好,你说是吧?”
李蒙听这话,立刻生出一些同病相连的感觉来,捧着杯子道:“说得也是,咱啊,都是干活的命!兄弟,啥也不说,需要哥哥做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开足了马力帮你!”
第084章 公子不善'加更
李蒙的确够意思,不但把规划科的人找来,当天就陪孟谨行一起去申城建设局,咨询相关的各项手续。
三人到市局后,直接去找了李蒙的战友——市局规划科副科长楚远。
楚远为人豪爽,属于自学成才的专业干部,但比起科内其他科班出身的同事,他常有自惭形秽之感,故而自尊心反而极强,一向把是否受人尊重这点看得相当重。
李蒙带着孟谨行来访,讨教桑榆在旅游开发过程中需要办理的一系列手续,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展现出来。
得益于此,孟谨行不出一小时的时间,内心对所有手续都有了底,当下邀请楚远一起喝酒以表谢意,得到应允后又打电话给邀约崔牛。
崔牛说晚上已经有安排,建议孟谨行干脆把吃饭的地点跟他定同一家,到时候串门方便点。
当下,几个人在楚远办公室抽烟喝茶闲谈,坐等楚远下班。
“这么热闹?”
说话声突然打断孟谨行等人的聊天,孟谨行转头向门口望去,这一看,暗道冤家路窄。
来人是姜忠义。
孟谨行与他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冤家,但就当初在观山村姜忠义围着邬雅沁转的神情,以及后来的言行来看,此人心胸狭窄,不是什么好鸟。
姜忠义也同一时间看清了孟谨行,立刻讥笑道:“哟,这不是观山那个卸任的代村长吗?听说,你那位学姐要嫁给市长啦,你不待在观山自我安慰,跑这里来干吗?”
楚远平时就对这位公子哥的高高在上深恶痛绝,加上姜忠义不学无术还自恃身份,经常对科里的人颐指气使,俩人可以说一直就针尖对麦芒。
孟谨行是李蒙带来的,虽然身为乡长、燕大高材生却在楚远这个电大生面前不耻下问,在楚远眼里直接就是百分百的朋友了,姜忠义对他的朋友出言不逊,楚远的脸立马黑得比锅炭更墨。
“姜公子,你自己追不到女神,就不要跑这儿来泛酸!”楚远冷声说,“人家堂堂燕大高材生,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会和你一个眼光档次?再说了,别以为在咱们局当个规划科长有多了不起,人家是卸任的代村长没错,但人家卸任那是因为高升啊!乡长知道吧?正科级干部!”
他说着还特意冲同办公室另一位副科长问:“对了,小石,咱们科长年初那个正科后来评上没有?”
石副科长心里偷笑,脸上很正经,“这个,要问领导。”
“哦”楚远拉长了音调转回头又看着姜忠义,“领导,评上了吗?”
姜忠义脸红耳赤瞪着楚远,“楚远,不要太过分!”
李蒙开始打圆场,站起来发烟,搭着姜忠义的肩膀道:“姜科,别理老梦,他就是嘴臭,来抽烟!”他指指孟谨行又说,“我们陪孟乡来问桑榆旅游开发建设的规划手续。”
姜忠义一把推开李蒙的烟,板着脸冷笑,“桑榆开发建设?老李,你脑壳坏了吧?我可是听说了,桑榆要并给其他乡了。开发不开发的,以后哪还轮得到这位来说长道短的?”
他说着冲石副科长抬抬下巴,“老石,我有的事,出去一趟,有事打我手机。”接着又瞟着楚远道,“老楚,别怪我不提醒你,他们三乡合并的事没下文前,最好什么也别做,你要是做了,我也不会批的。”
姜忠义说完嚣张地在门上砸了一拳,甩手出门。
“混蛋东西!”楚远军人出身,口无禁忌,石副科长听了赶紧低头干活。
孟谨行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计较。
桑榆以后许多手续要与规划科打交道,今天与姜忠义照了面,再经楚远一番义愤的嘴仗,日后无论谁来办这块手续,到姜忠义手里都会是凶多吉少,他必须要另作打算,否则此后烦恼无穷无尽。
酒店是李蒙打电话定的,放在创天国际酒店,说是市里领导不少应酬都在这家酒店,来申城总不能白来一趟,至少也得找机会敬敬领导。
及至到了酒店,孟谨行才知道崔牛和他们局长也在此招待报社一帮人,钟辉、雷云谣都在。
见到孟谨行,钟辉便叫住他不让走,调侃说哪有让小情侣分开吃的道理,李蒙一到酒桌上就爱凑热闹,加上也与雷云谣一桌吃过,便嚷嚷着要叫领班来拼包厢。
如此闹哄哄一番,大家伙儿翻了场子,总算坐定下来,各自介绍着身份,孟谨行发现主客位一直都空着,雷云谣便凑他耳边说:“高长明要过来。”、
孟谨行扫了一眼这一大桌人,暗道如此鱼龙混杂的场面,高长明亮相也显得太滑稽了。
“刚刚怎么不说啊,早知道他来,就不该这么多人凑一块儿。”孟谨行低声道。
“你还说呢!”雷云谣剜他一眼,“他在我妈面前很说得上话,我是指着他帮你一把,听崔牛说你也要来,才把他硬叫来的。”
孟谨行一阵头晕,他最怕的就是雷云谣自作聪明搞这些,“其实,说服你妈可以有很多方式,实在不必在这样的场合,拖高长明进来。”
“你的意思是怪我喽?”雷云谣略略提高了嗓音,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看向他二人。
孟谨行连忙朝众人讪笑一下道:“没事,没事,我惹恼她了。”
雷云谣虽然任性,但也知道不能当从让孟谨行下不来台,也立刻跟着笑道:“别听他瞎说,只有我惹他恼的份,我可不敢惹他。”
“哈哈哈”旅游局长迟刚笑道,“你们继续惹来惹去,我们看不到也听不到!”
正说着,高长明推门走了进来,众人一起起身,他连连拱手说抱歉,堵车来晚了。
一番寒暄坐定,高长明直接问雷云谣:“云谣,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雷云谣脸一红,嗔道:“高主任,你眼光那么厉害,只怕一进门就知道了,哪还用我介绍啊!”
孟谨行笑着起身朝高长明欠欠身,“高主任,我是桑榆的孟谨行,头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高长明嘿嘿笑道:“你要这么说,待会得罚酒!”
孟谨行一时没明白,倒是李蒙先反应过来,“是啊,孟乡,这酒你该罚!你别忘了,我和高主任都是同一天认识你的!”
“哎哟,瞧我!”孟谨行一拍脑袋干脆道,“我认罚!”
“态度不错。”高长明朝钟辉笑道。
钟辉连忙应道:“孟乡岂止态度不错,还一表人才啊。”
大家哈哈笑着,酒席就算开了场。
李蒙依旧是满场飞,喝多了满嘴跑火车,一来二去竟说到了姜忠义下午的不友善言词。
雷云谣这段时间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说服母亲接受孟谨行,很少关心长丰方面的消息,徒然听得桑榆要与其他乡合并,很是吃惊地问孟谨行怎么没跟她说这事?
孟谨行正被楚远拖着喝酒,随口回她:“不就合并吗,别大惊小怪的。”
雷云谣一听便生上了闷气。
高长明虽然在听李蒙数落姜忠义,他俩的互动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打断李蒙,问孟谨行:“你忠义有过节?”
孟谨行一震。
高长明果真眼光毒,光听李蒙一番传话,就已经分析出姜忠义跟他有矛盾在先。
但这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要说他和姜家人的关系谈不上好,实际也谈不上恶,无论是挺姜忠华、救姜琴芳,还是设计治姜忠夏,都是基于形势需要,与工作多少有关。
唯独与这位姜公子的过节,与工作毫无关系,还牵扯到邬雅沁,往往这种事是最没办法解释的。
孟谨行一阵犯难,最后只能当众扯谎:“应该没有过节。我与他在观山只见过一次,还是因为他家叔的私事很短暂的碰面,我还真不觉得和他有什么摩擦。”
高长明没说话,楚远插了上来:“姜忠义就是见谁咬谁的主,仗着姜副市长,他以为自己也是副市长了。”
高长明闻言,脸颊轻微跳了跳,孟谨行捕捉到了,心头又是一沉。
他真是深悔不该把这些人全凑一块儿喝酒,明知楚远是好意,却也架不住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雷云谣也意识到今天的事走偏了,这李蒙和楚远两个就是俩没有城府的莽夫,能当官至此全凭那点冲锋陷阵的劲头,到一定阶段后,自身认识不能提高,也就止步不前了。
她心里暗暗埋怨孟谨行,怎么跟这样的人混一块儿了?这不是自贬身份嘛!
孟谨行虽然也觉得楚远、李蒙有点坏事,但他和雷云谣的想法还是有区别的,从内心来讲,他欣赏这俩人的直爽与简单,也因此明明看出高长明对楚远有了想法,他还是说:“姜科的态度的确是有些傲慢。这也难怪基层同志经常抱怨,到市里办事,个别部门门难进,脸难看了。”
他此言一出,满座沉默。
高长明和钟辉同时用复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