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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
月缺柔亮,在树叶间洒下点点银白光辉。众星闪耀,一如以往的璀璨。远处隐隐的歌声传来,悦耳动听,却又被烟笑戏曲掩没。
一女子静静的站在二楼的画舫中,透过鲜红缥缈的软纱望向那高高在上,洁白依旧的新月,恬静的脸上点点微笑,在看到河边正在上岸的锦衣人时,更是深刻。
秦淮河畔,流水清澈,花船林立,红灯高挂,亮比白昼。多少男子醉倒船舫,千金一挥,纸醉金迷。多少女子红尘滚落,头枕千人臂。遗落清白,暗自神伤。强言欢笑。
天旦国的皇子们今日一同来到这不夜城,锦衣华服,纨绔尽显,一名尖着声音面白无须的少年尖着嗓子,对着鸨母扬了扬手上厚厚的银票,“花娘,今日我尊贵的主子们,可是一同来到了你这怜人院,你可不能怠慢了。”
鸨母抖着手接下了可以让她十辈子挥霍的银票,一把塞进了怀中,涂满脂粉的脸笑得快抽过去,“那是,那是,奴家省得,各位皇子门请入包厢,奴家让所有美人儿都来伺候。”
在所有欢客跪着下,皇子们进入了包厢,大皇子单青沉稳的入坐在正对门的主座,其他都按排名坐了,只有那看起来二十几的三皇子坐在一堆十几岁中间,显得不塔吊。不过众皇子并没有惊讶的感觉,鸨母也聪明的选择视而不见。
他是三皇子单离,常常来舫中买醉,五年前还花高价买下了清水出芙蓉般的花魁,她对于他并不陌生,一个皇子只是多了些银子罢了,却没比他人多权势。所以坐在末尾没什么奇怪。
鸨母走向高座首位的大皇子单青,“大皇子,你看你想要什么佳人陪伴呢。”
大皇子身材高瘦,气质儒雅,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是当今皇后惟一的独子,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有可能还是未来的储君。他轻轻一笑,优雅从容,轻抬手,“让皇弟们先说说,我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他只是来凑个热闹,不过,来花船上凑热闹还真是少见,鸨母也不敢多问,忙征询其他皇子的意见了。皇子最大如大皇子二十五,最小十三,当然还有更小的,没有带来罢了,来了十三名皇子,可见当今皇上龙躯勇猛,子嗣繁华。
来这儿自然是要见美人的,七皇子面容清秀,高抬其头,“给我叫最花魁过来,我今天就要她陪我喝酒。”
正要发话的二皇子脸色有些难看,他七皇子就算是父皇最宠幸的万贵妃所生,也犯不着如此傲慢娇横,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花娘,花魁我要了,你给七弟另找几个。”
七皇子脸上怒意生,一拍桌子就站起,“二哥欺负人,明明是我先说的。”
二皇子也站了起来,“我还没挑,轮得到你乱吼。”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众人各分各派,只有两个人还坐着,一个是主位上的单青,依然笑得无害,另一个是拿着小杯不断倒酒的三皇子单离,。醉眼朦胧,魅惑隐生,自有一番境界。
美人有毒
鸨母冷汗直流,谁都不敢拉,急得团团转,单青浅饮了一口酒,轻轻放下,却是整座包厢都震了两震,皇子们终于静了下来,突然觉得后背发怵,连忙各回各位,不敢多言,单青眼带笑意,一一扫过皇子,直到全部低下头,才轻笑出声,“不是要叫美人,花娘还站在这做什么。”
鸨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刚才要是再震一下,她那经营多年的花船就要沉入海底了,传闻大皇子文武双全,今日一见,她是全信了,她第一次觉得怀中的银票烫手,要是那书生模样的大皇子一个不高兴,她就是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呀。
包厢的门重开,带着香味一同飘进了室中,不愧是有名的花舫,各个绝色,有艳丽的有清秀的有害羞的。各有千秋,百花齐放。女子各个衣衫单薄,着各色的薄纱,就这样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停在正中,翩翩起舞,一名抱琴的女子轻抚琴弦,轻雅的歌曲就响了起来,一名女子跪坐其后,清唱起来。歌声婉转多情,令人难忘。
这是高级花舫,除了那衣衫遮不住的雪白,一如宫廷舞姬,曼妙动人,多了一份诱惑。众皇子都是血气方刚的人,边呼吸的显得急促起来,单青大皇子还是微笑,向着舞过去的红衣女递过去了酒杯,女子玉手轻抚过单青的大手,拿过酒杯,一口饮尽,一声娇嗔就倒在了大皇子怀中,“皇子,奴家醉了。”
单青没有动,微笑依然,喝下了女子倒了的酒,吃下了女子夹过来的菜。眼中闪过各个皇子,都是美人在怀,只有一人独自买醉,对舞过来的女子视而不见,他眼中迅速闪过流光,消失不见,他怀中的女子害怕的抖了抖,又急忙媚笑着伺候。
单离醉眼中闪过一丝嘲笑,摇晃的站了起来,一把搂过正中舞得入神的美人,正是花舫的当红花魁水姬,传闻清冷高傲,却是身姿无骨,妩媚天成。让人欲罢不能。
本来众皇子沉浸在花魁难得一见的舞姿中时,不巧让三皇子就这样占了便宜,搂到了座位上,心中都是暗骂单离无耻,却因为刚才的事不敢轻举妄动。
花魁正襟危坐,在一群努力讨好客人当中显得突兀,三皇子邪笑,亲自倒了一杯酒,递上美人如玫瑰般的朱唇,“美人请用。”
众人才平息了一下怨怒,他个没骨头的三皇子,就让他来伺候花魁好了。
水姬掩袖,喝干了酒,脸色桃晕。看得众人火热,三皇子再倒,她再喝,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却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单青的笑意更深,没有注意到怀中红衣女一闪而过的亮光,正要喝下那美酒时,脸色一变,迅速弹开,还是晚了一步,他左胸流着血,上面有短短的匕首柄。而红衣女子却是站了起来,看向一各各倒下的女子皇子轻笑。
单青痛得捂住伤口,感觉内力在缓缓消失,他打量着红衣女,娇艳的面容,暴露的衣着,怎么也看不出是杀手的样子,因为她身上没有杀气,只不过,看多了那笑,总会觉得冷,他第一次发现,有人笑得比他更真更显得无害。“你对我做了什么?”
非花笑看着重伤的单青,摇着头,“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可以去那极乐世界了。”女子一脸惋惜,看着单青像是在看不知好歹的小孩。
出错
纵然好修养,泥人也三分脾气,单青手指着非花,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刀伤还是中毒还是内力被封身体虚弱,“你卑鄙。”
卑鄙这词好像太深奥了,非花深思了良久,“皇子这就错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奴家也只不过是成就皇子一世的英名罢了。”她一副千万不要太感谢我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从未减过。
单青气不过,一口血喷出,为这多色的包厢又添了新点,“你放了我,我不追究你的过错,否则你也难逃一死。”不愧是英明果断的大皇子,做出了他所有的筹码。
非花靠近一步,摸了单青英俊的脸颊,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皇子,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乐逍遥吧。”
非花说完,红袖一挥,室中暗香隐动,她昂首挺胸,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单青慢慢倒下,不省人世。
而醉倒在中间位子的三皇子却睁开了眼,明亮清醒,毫无异样,看着倒下生死未明的皇子们,闻着隐隐的花香,又饮尽杯中酒,脑子是那红的有些刺眼的衣衫,还有那双清澈的水眸。低声嘀咕,“怎么没发现呢?”
看着手中的指形血痕,渐渐笑开,他是用尽力气用痛保持清醒的,如今也昏昏沉沉,要是那女子再停留的久一点,他不敢保证他会在这烟云之地失去意识,任人宰割。那真是可怕的结果,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他打开,一种更加馥郁的香味弥漫。盖过了那花香,他收起,任由自己晕了过去,这次看在他的小命上,他就救一次那些人好了,只是,可惜失去了杀掉单青的机会。
花船依旧明亮,不知某间却是危险重重,而这座带给他们灾难的花船,也注定了它沉没的命运。
非花回到了房间,那是一间满是红色的屋子,香味浓郁。俗气的让人不会再多看一眼。她慢慢换下那薄薄的衣衫,穿上那素白的衣裙,走到五色梳妆台卸下浓浓的妆容,露出一张平凡的脸。突出那双眼睛无波无绪。却是明亮异常。
掀起那层层的红纱,上面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紧闭双眼,双手放在小腹上,呼吸均匀。手轻抚她胸前,听到她轻嘤一声,就要清醒,她无声隐落于黑夜中消失不见。
女子揉揉脑袋,看向房中漆黑一片,才发觉到了接客的时间,连忙起身,在厚粉下,又扑了一成来掩饰长年不见阳光的雪白。
非花落入岸边,看向那一艘艘华丽的船只,黯然不语,明天过后,也许就会消失,那罪恶的地方,没有引起她些许的同情,让无数女人落泪的地方本就不该存在。
天空渐渐泛白,非花还是没有离去,她看到那些发现不对劲的皇子护卫,走向了花船,然后是女子的尖叫声,她嘴浅浅勾起。
过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杂乱,一股血腥味慢慢散开,杀气慢慢蔓延。非花看到护卫们抱出的皇子脸色下,笑容僵住了,气息犹存?这不可能!
她花了多少心力才盼来的机会,竟然失败了,是哪一点出了错?
平凡宫女
晴天蓝碧,鸟语花香,一片宁静,宫女门无声而专注的剪裁着宫中名贵的花束,不容一丝一毫的怠慢。珍花宫宫主更是左右监督,求不失一点差错。
“三皇子驾到。”宫中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高高响起,带着独有的傲慢。
宫中之人全部跪倒,欢迎主子,三皇子不紧不慢的迈进了花香四溢的珍花宫,眉头皱了皱,果然宫中有这种名贵的花香。“起来吧。”
众宫起,三皇子居于宫廷主宫,与珍花宫相隔甚远,平时从未见其踏入此地,不知今日是什么风让这位主子来临,不知是好是坏,珍花主事,秦珍宫,三十岁年纪,着浅碧色宫服,头发高高挽起,面容清秀,风韵犹存,她凑前一步,施礼于三皇子,眼中平静悠远,“三皇子,不知您大驾来到,未曾远迎,请三皇子恕罪。”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告罪的话,而主子熟了,就会照常揭过去不提,而她这小小的珍花宫也能安然无惧。
三皇子随意的欣赏名贵花珍,似是极为喜爱,就在一株白玉兰前停下,若有所思,“这花素雅不失尊贵,是种少见之花,听说只宫里有?”
摘下一朵花得正芳的兰花,轻凑于鼻前,感觉其花香幽兰含蓄,忆起那晚女子经过他时的花香,眼眸闪了闪,惬意的开始观赏起来。
秦宫人上前介绍花的来历,“这花是楚宫人把竹兰与香兰的种子一起相融与温水中,放在温室下九九八十一天,才发芽的花,又经过百天才开,一年都不会败,因为花香宜人,很多娘娘都非常喜欢。三皇子要是喜欢,奴婢立刻派人送过去,禀明花该注意的地方。”
三皇子点头,猛的一回头,指着角落里那个低着头毫不起眼的宫女,“就她送吧。”
说罢,就走出了珍花宫,他不想呆在花香的地方,那会让他窒息,秦珍宫连忙让宫女抱了白玉兰跟上。
宫中最不缺亭台楼阁,三皇子一路走,未曾停步,背后的太监宫女急急紧跟,气喘嘘嘘,却无一人敢停下,而长年习武的三皇子走这些路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毫无倦意,他余眼看向那远远跟着的宫女,绯色的宫裙,挽起的发饰没有任何珠花首饰,显得发黑如墨,其低着的脸庞却是平凡之姿,只不过,众人都快倒下,而她却是低头紧走,不停不喘,面白如雪,毫无异样,可见她身体异处。
好不容易到了三皇子的祥云殿,金碧辉煌,不是珍花宫所能比拟的,宫女抱着花站在宫外,等候传召,这三皇子内殿不是普通的宫人能随意进出的。
三皇子喝着碧螺春,悠闲自在的翘着腿,好像忘了宫外还有人在烈日下等待他的传唤,他的眼睛一直不离那绯色的宫人,嘴角浅浅笑意,看着宫女一动不动,还是原来的位子,还是规矩的低着头,这要是一般的主子,也不会为难一个如此中规中矩的宫人,何况一向平易近人的三皇子,众宫人正觉奇怪时,三皇子出声了,“让她进来。”低眸却是闪过寒光,在烈日下还是面白如雪,真是好功夫,这宫中当真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宫女进来,把花盆放在一旁,跪倒在地,“奴婢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千岁。”声音平板一如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