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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后就轻步出去了,说是轻步不夸张,因为她是飘出去的,迅速不用说,她是用了高极身法略出去的,她说的马上很实在。
单离徐徐站起身,就算快也够他进入里室了,没有阻拦,他直接翩然进去,也不着急,放眼望去,室中的非花跪坐的琴旁,若有所思。
琴弦断了,她坐于其间,只是衬出她低落的神情,徒增伤怀罢了,站定在琴旁,深眸中流转着宁静的波光,“琴弦断了,琴就废了,让小雨把它扔了吧。”
非花微眯了眼,移开了眼,幽香浸着满室,安宁祥和,她却生出几许燥动来,“这是李益祖母的东西,是她在凡间唯一的念想,琴很珍贵,我会把弦修好的。”
耳垂一动,轻微的衣袂声响起,还有梨花落地的轻声,单离挑了挑眉,知道某个防着他的人,就要到门口了,心思一凝,他转身走向外室,留下一句警言,“他的东西那么重要?”
小雨把泡好的茶,放在单离的面前,脸不好气不喘,只是手有点抖,倒转圆润的瓷杯,她给单离倒了一杯茶,少有的热枕,“非少爷请用茶。”
单离端起,轻嗅一回,唇边漫开迷离的笑,无事献殷勤,即奸又盗,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雨前龙井,取自清晨朝露,雾开云散间最佳,朝露用琉璃瓶装起盖好,再放入最清甜的泉水中,放到日升泛温之前。
闻而清新出尘,喝后脾胃康健,隐有沐浴芳香之感,那么好的茶,加了料,就变味了,自然的芬芳不是那么好融解的。可惜了一杯雨前龙井。
单离脸也没变色,就着口就喝了,也不管烫不烫,一口饮尽,不是品茶,就当解渴好了,扬了扬见了底的杯子,单离看到了小雨眼中的得意和放松,微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突然不想喝茶了,麻烦姑娘帮我弄坛好酒来,要最烈的。”
小雨嘟起嘴,他才来了多久,就吩咐她做两次事了,还是同样的为了吃喝,生怕单离还有什么忘了说了,她不介意提醒一句,“少爷,你还有什么要奴婢去做的么?”
单离撑着头想了想,点着额头,睫毛低下,在小雨以为他昏过去,正在暗暗得意时,他抬起了头,深眸一片清明,哪里有昏倒,单离看到小雨的错愕,眸低也染上了笑意,“嗯,听说南海有好多特产,可以的话,你让厨房都做上一样吧,记住不要太辣就行了。”
小雨暗暗诅咒多事的单离,南海的特产又不是只有一两样,做上三天三夜都做不完,驸马府的厨娘,全部轮着班给他做小吃不成,好过分。
咬着下唇,虽然稻想揍他,可是以公主的态度来看,别说他现在软禁了,还是要奉为上宾,她还是要由着他吩咐,“是,奴婢让厨房去做出十样来,让少爷多多品尝,南海的特产都很美味。”
单离挥了挥手,很是和善,“去吧,你也不用急着回来,我这还有龙井,可以慢慢坐着喝着等。”
小雨一下平衡了,为了让他多喝点,她一定会去久点的,等她回来,哈哈,他铁定昏倒了,什么特产的,她也肚子扁了,由她代劳吃了就行了。
小雨带着满腔的热血,去厨房YY了,留下的腹黑单离,看着雄赳赳的小雨,几度想吟唱,壮士一去不复还。
这回他走的更慢了,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来里房聊聊天,总不能让他对着小雨,大眼瞪小眼吧,再说,是她先做的手脚,只不过,她做的手脚没能把他整趴下而已。
非花已站起,散坐于桌前,喝着普通的清茶,见他是进来挑了挑眉,声音有些无奈,“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
单离坐在她对面,自动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毒不到他,对什么药性还是敏感不适,喝了口茶,他才放下杯子开口,有些无赖,“她防我跟防贼似的,还给我下药,我就让她多跑几次腿,也没怎么为难她。”
非花正了正身子,语声还是懒懒的,关禁了,没关出病来,关掉的是她的活力,她有点做笼中雀的感觉,特别的不好,“小雨就算了,小梨就省省吧,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喝了茶,单离也没懒在桌上,还是盘坐琴前,修长的手抚在琴面上,光泽很美,还有隐隐的颤意,他拔了拔断了的弦,神情微凝,“这是魔琴,音可成刃,驾驭它的人,独步天下,是迟早的事,驾驭不了它的主人,被它残杀也是迟早的事,毁了就毁了,用不着去修,为这世上添了把凶器罢了。”
非花恢复了点精神,清亮的眼微眯着打量,那表面华丽,她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琴,魔琴是什么东西?那么那天她心中的烦忧是它隐发出来的。
想起他内劲断琴弦的急切,转而打量他的神色来,眉宇间,英挺非凡,俊郎的脸庞,也看不出,那点不对劲,还是问出口,“你可是受了内伤?”
单离没去望非花,只是轻拔着琴弦,琴弦断了,照理说不会有优美的旋律响起,可正好相反,旋律还是极美,和正常的琴声,没有两样,这琴真是有古怪。
手指按下轻悬的琴弦,他没在动,脸色如初,“不碍事,只是一般的内伤,调息了一个时辰就好了。以后最好别去碰它。”
非花起身,坐于他身前,指指他隐于长袖中的手,“我看看。”
单离把手置于琴上,让非花为她请脉,他的医术也很过的去,对于身体也很自信,不怕她要检查。
非花凝神,指腹按在他微温的动脉上,脉博有力有序,没什么事情,看来是她多虑了,放下他的手,她正要站起,“没事了,你的身体遭过重创,以后要尽量避免受重伤。”
小梨无声进来,看到单离两人靠在一起,就是她再镇定,也是个女孩子,“你们在做什么?”
非花没注意到小梨,她突然出声,把她也惊到了,腿一软,就跌到了毯子上,身子直向单离倒去。
单离下意识的抱住了非花,不想她载到地上去,这样一来,两人都紧拥在一起,小梨看了更是羞恼,“非少爷,请你自重。”
不但说,还低身,把单离怀中的非花,轻拉起来,对着还坐着的单离,声音有些清冷的下了逐客令,“非少爷,请你前往外室,隔壁还有一间空置的厢房。”
看来他是不能再呆了,也罢,他就出去了,“好你好好休息。”
看着单离走出去,小梨才松了口气,整理着非花微乱的衣裙,语声恭敬而强硬,“小姐以后还是不要让非少爷,进小姐的闺房,传出去会招来闲话的。”
非花坐回桌前,苦笑无声,她自从住进这院落,就有说不完的闲话了,传言越来越离谱,最多的还是坏传言,说她是妖精转世,惑迷王爷,来路不明的祸水。
这些,隔着墙壁她也偶尔听到,也没多在意,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成不了精也化不了水,让她们多费了点脑子。
小梨也知道外面的说话难听,有时警告过还是满天飞,好事不传,坏事千里,她也烦恼,看非花不太在意,她倒是不平了,“改天把说闲话的人,通通赶出府。”
非花指指自己的小鼻子,不想小梨纠着无关紧要的事不放,“那我多说点闲话,你是不是也顺便把我赶出去?”
小梨当真了,眼框就红了,“小姐先把小梨赶出去好了。”
非花慌乱了,抱着拳头赔不是,“我错了,我只是说笑而已,小梨你不要生气。:”
小梨挺好哄,一会儿就不闹别扭了,看着又懒了的非花,从柜中拿出雪白的绸帕来,“小姐无聊的话,我们来刺绣吧。”
非花睨一眼,那绣有暗底花纹的白帕,嘴角抽了抽,“其实无聊没什么不好,我去睡会儿。”
桑榆暮景
为了躲避针线活,非花决定好好的休息一下,她用针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个漫天星雨,拿针当暗器,拿针做那么细致的活,她还真不想尝试。
小雨不说平时是小丫头,对女红还特有天赋,所谓的天赋就是,能把鸳鸯绣成胖鸭子,能把鸽子绣成麻雀,好好的一朵牡丹,能把它绣成面目全非。
就是她得意的女红,她也上驸马府的风云人物,别人见是莫不瞪目结舌,她对这种特殊反应相当的满意。
怎么着也得让非花,学学她独一无二的绣法,于是,小雨拖着非花坐好,先给了非花一杯茶“小姐,您先喝着,奴婢来摆绣架,咱们一人绣一半。”
小雨东翻西翻的,把角落里的绣架拿出来,还把它装好,再把一匹方形的绸布,用绣架固定好,再在旁边摆个两张圆凳。
小雨现,两只小手,拍了拍,发着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她清脆的声音,眸中一闪闪的,别提多明亮,歪着她日后脑袋,对着非花笑的别提多灿烂,“小姐,我弄好了,我们现在就来绣吧,嗯,来个简单的,就‘桑榆暮景’好了。”
非花想翻白眼,桑榆暮景她在壁墙中见过,还挂在皇宫中的,是有名画家暮秋的笔默,要她绣那么高深的图,饶了她吧。
别说桑榆的叶子好绣,你也别说暮色单调的黄昏好绣,更别说垂钓中的老人和玩水的孩童好绣,要是绣的不好,就真的像暮昏一样黯淡无光了。
她可不可以只旁观就好,连忙摆了摆手,非花暗运内力,在额头逼出几滴晶莹的细汗来,一手捂了平坦的肚子,一脸痛苦状,“哎哟,好像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小雨你自己绣吧,我得躺会,我好难受。”
小雨灿烂的笑容隐去,小脸上满是担忧,慌忙扶着非花,“小姐,你肚子痛么,奴婢给您请大夫去,你先躺着哦,我这就去。”
非花眼疾手快的把小雨拉住,要是让她再飞奔出去,她可追不上,手也不捂肚子了,“现在又不怎么疼了,就是闷闷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现在睡会儿,反正也不早了。”
小雨几度犹豫,还是照非花说的去做,就让非花去睡了,她没有睡意,还要绣一点再说,歪着头想一会儿,小雨才问出口,“小姐,桑叶是圆的还是扁的?”
非花大眼微瞪,是谁说要绣桑榆的,敢情她连桑叶是圆是扁的都不知道,说回来好像,非花点点额头,苦想着桑叶的样子,最后说了个不清不楚的答案,“半圆半扁吧。”
见小雨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非花一个激机,翻身上床,盖上厚厚的锦被,说有多快就有多快,“我要休息了,我好困了。”
小雨只好不请教非花了,不是还有小梨么,帮非花放下床幔,她去找小梨问了,小梨正在闭目养神,软榻上,放着袅袅的熏香。
小雨爬上榻,撑着桌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孜孜不倦的问,“小梨,桑叶是圆的还是扁的,小姐说是半圆半扁,是什么意思?”
漫开的思绪,被小雨强行拉回,小梨清秀的脸颊,荡起浅浅的梨涡,美丽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红唇微启,笑的温柔。“小姐说是半圆半扁,就是半圆半扁的,还有什么形状。”
小雨被绕晕了,嘟着嘴想着半圆半扁的叶子,是什么样的,这桑叶也太奇怪了,想着想着,倦意袭来,撑着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动着,最后,咚的一声,撑一偏,头重重的撞在梨木方桌上。
额头一痛,小雨摸着受伤的额角,眼睛浸出了泪,“好痛,我好困,我先去睡了,明天再想吧,也许做梦还能梦到桑叶的样子呢。小梨,晚安了,你也早点睡吧。”
她们的房间,都是在非花的隔间两旁,一左一右,两人都可以就近照顾非花,自从非花来了之后,也没让她们半夜爬起来过,小雨这几天,已经可以懒到辰时才起身。
因为非花这个主子太好伺候了,她真是每天都在祈祷,嫁嫁王爷吧嫁给王爷吧,这样我一辈子都愿意做个奴婢,一辈子都过的舒畅。
小雨这边一头载被窝里,睡的香甜,嘴角还流出一排银亮的水哈哒,啧着嘴,做着有美食有非花陪伴的美梦。
非花是什么人物,凝神静听,就知道小雨睡过去了,她松了口气,身体有些虚软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其实没什么睡意,今晚,因为雨停雨下,忽冷忽热,她最想做的就是,静静的沉思。
可她忘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直在饮茶的小梨,见小雨歇下了,她就尽责的进来了,坐到绣架前,纤白的小手,美丽的手指,捏上那细亮的小针,在绣布上静静的绣了起来。
无论是她低着眼睑,长长睫毛排成扇的时候,还是她手拉彩线,修长纤手上仰的时候,还是她宁静的侧脸,在烛光中,韵着浅色的梨涡,她真的很优雅,和那些整日闺阁叹怨的少女,她更有气质。
非花看的呆了呆,在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