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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静柔对若影的话置若罔闻,对着小丫头吩咐道:“扶若影姑娘回去休息好生照顾,煎好了药记得按时拿去若影姑娘房中。”
“是。”小丫头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而后来到若影跟前伸手想要去扶她,却被若影的一个锐利的眼神吓得忘了动弹。
“文硕郡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说过,这是‘三爷的’景怡山庄。”若影看向阚静柔微微动了动唇,可是那语气却让人不由地心口一颤。
简简单单一句话,已让阚静柔难堪不已,她分明是在提醒这里并非是她的府邸,而她也不是莫逸风的什么人,还轮不到她安排一切。而且就只是这么短暂的一刻,阚静柔自若影的身上隐约看到了莫逸风的影子。
阚静柔咬了咬唇上前语气平和:“若影姑娘,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若是因为若影姑娘做了这些琐碎的事情而有个闪失,我也不好跟三爷交代。”
一旁的小丫头也补充道:“若影姑娘,您昏迷的这几日都是郡主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照顾好您的。”
若影自然听得出小丫头是在帮阚静柔说话,一时间染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就多谢文硕郡主了。”若影睨着她眸光一敛,阚静柔倒是坦然自若地弯了弯唇角,谁料若影又反问道,“既然文硕郡主可以指使这景怡山庄的奴才,为何只让他们来照顾我?而你却要亲自伺候三爷?”
阚静柔的淡定自若在若影的这句话之后瞬间瓦解,她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稳,而下一刻手臂被人紧紧扶住,转眸望去,原来是莫逸行,身边还跟着秦铭。
莫逸行紧抿了薄唇一瞬不瞬地睨着阚静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须臾,他缓缓转眸将视线落在了若影身上,轻启薄唇道:“若影姑娘,是本王让静柔前来照顾三哥的,请你不要为难她。”
显然阚静柔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惊愕,而这一幕也收入在若影的眼底。
一旁的秦铭正要圆场,却闻若影一声轻笑:“哦?四爷可真是大方,居然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去伺候别的男人,看别的男人的身子,方才我只是看见文硕郡主为三爷擦上身,不知道我没看见的时候是不是还擦了别处?难道五爷当真一点都不介意?”
虽然莫逸行从未表明,但是他喜欢阚静柔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若影的这一番话自然是让他失了颜面,却不得不承认若影说到了他的心里。然而每次看见阚静柔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便不忍她受了委屈,宁愿自己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也要护阚静柔周全。
“好了好了,若影姑娘没事就好,大家也别为了一些小事闹得不愉快。”秦铭怕他们几人当真会闹得不可开交,而莫逸风又没醒,他一个人根本难以掌控几个主子争执的局面,所以在未闹得严重的情况下急忙圆场。
阚静柔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坐在床沿的若影,而后低声对莫逸行说道:“我出去走走。”
莫逸行见她离开,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她有个闪失。
不难听出阚静柔声音中带着落寞,离开的脚步有些凌乱,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若影的心里百味杂陈。其实阚静柔并不像柳毓璃那般恃宠生娇,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许是因为看清了她对莫逸风的情,所以她才这般介意吧。
她苦涩一笑,竟不知自己的醋意浓到了这个地步。房间里静寂无声,若影看着昏迷中的莫逸风渐渐失了神,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发现有个人一直站在她面前看着他,而她却浑然不知。
“你看着我做什么?”若影看向方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秦铭问道。
秦铭一怔,方回过神来,而后讪讪一笑:“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若影姑娘竟是这般牙尖嘴利,连一直护着文硕郡主性子倔强的五爷都堵了话。”
若影淡淡弯唇。其实她并非是毒舌之人,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被任何女人觊觎,在感情中,她想来都有浓浓的洁癖。
莫逸风一直昏迷了整整十天,而这十天里也从外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莫逸行没了主意,想要与莫逸风商议,只可惜莫逸风连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十天了,若影天天都会带着伤守在莫逸风床边,在秦铭的帮助下帮他擦身换药,伤口在渐渐愈合,可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三爷,您快点醒来吧,出大事了。”秦铭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脸色也越来越差。
若影帮莫逸风盖好被子后握着他的手按着他的穴位,心越来越没了底,帮他按穴位的手也不由地微颤。
旁人都看她淡定自若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已乱作一团。
入夜,若影没有回房,伴着烛火,她靠在他的胸口渐渐进入了睡眠。睡梦中,两个拥有相同容颜的男子与她渐行渐远,她想要去追逐,却发现怎么都跟不上他们离开的速度。她的心慌乱不堪,而整个人却像灌了铅似的不得动弹。
“别走”微弱的声音自唇畔溢出,一丝温热自眼角滑落。
就在她沉浸在噩梦中时,莫逸风的指尖微微一动,浓长的睫毛也随之微颤,在一片静逸中,他缓缓睁开了双眸。一时间不太适应房中的光亮,他又阖上了眼眸。可是当他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异样感觉时,再次费力地睁开了双眸。
章节目录第100章当衣带渐松
更新时间:2013…12…111:05:59本章字数:5425
“影儿?”当他看见若影竟然趴在他身上睡着之时,心仿若漏跳了一拍,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睍莼璩伤抬手缓缓将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当他感觉到不是梦境之后,整个手心都覆了上去,口中不停呢喃,“影儿影儿”
若影感觉到有人不停地在唤着她,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脸颊上的温柔,她心口一颤,骤然抬眸朝他望去,一时间瞪大了眼眸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一直在吗?”莫逸风摩挲着她的面容问。
若影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在做梦时再次扑进了他的怀中。
“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抖和哽咽攴。
莫逸风抬手揽住她,而后从她的头顶还是顺着她的背脊:“嗯,醒了,只是没想到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
若影的情绪调节了好半晌,这才抬起头哼了一声:“你是不乐意吗?那你想要看见谁?”
见她半真半假半娇嗔的模样,莫逸风更是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背上的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迓。
“求之不得,能看见你真好。”他说的是心里话,却也让若影为之一怔,而后不由失笑,想不到平日不苟言笑的莫逸风竟然还能说出这般动情的话来。
“伤口还疼吗?”
“你的伤没事了吗?”
若影和莫逸风同时开口,说的却都是关心对方的话语。
“不疼。”
“没事。”
两人再次默契地同时回答对方的话,愣忡顷刻,两人再次失笑。
“我去让人请大夫给你瞧瞧。”若影正准备起身叫人,手腕却被莫逸风突然拽住,她疑惑地回眸,他却淡笑勾唇,“我没事了,扶我起来。”
若影看了看时辰,莞尔一笑:“很晚了,你继续睡会儿吧。”
“陪我。”他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挽留着她,若影不由地呼吸一滞,面色也渐渐绯红起来。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他炙热的眸光,扶着他坐起身后自己则坐在了他的床畔看着他。
“怎么了?”见她蹙了蹙眉,莫逸风眸中尽显担忧。
若影垂眸淡笑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伤口。”他扯了扯她的手腕,想要看她背上的伤。
若影执拗地不想转身:“没关系,都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就是没好?”莫逸风拧了眉心,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日,可是想来她的伤也不可能痊愈,刚才只是想将她留下来多说几句话,竟是没有顾及到她扶着他起身可能会扯痛伤口,思及此,他一阵懊恼,也更加固执地要看她伤口。
无奈之下若影只好转过身去,原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解开衣服,而他已经伸手拉下了她衣衫。
当渗血的伤口呈现在眼前时,莫逸风呼吸一滞,虽然见惯了大伤小伤,可看见她的伤口时仍是扯痛了伤口。
身后没了声响,若影转动了下眼眸提上了衣服,与他视线相撞之时已是一抹淡笑染在唇角:“没事,我一会儿回去让丫头给我上些药。”
“伤得这么重,怎么没有好好在床上躺着?”他的语气不似刚才的温柔,反而带着愠怒。
若影因为他的怒意而微微一怔,支吾着回道:“我我只是不放心你。”
她无辜的眼眸带着些许畏惧,生怕自己做得不对而惹怒了他,可是他迟迟不醒,她当真是担心极了,也不管自己是否伤势已好,只想每日守着他,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天。
见他果真是生气了,她心里还是带着隐隐的失落,只当是他没有她想的那样想要在醒来之时第一眼看见她。
就在她脑海中百转千回之时,身子突然被他一带,整个人跌落在他怀中,尚未等她回神之际,他的双臂已经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身子,让她的头紧贴他的心口。心跳声有力地回荡在她的耳畔,她的心也随之震颤起来,鼻子一酸,双眸渐渐朦胧。
“来人!”莫逸风虽然初醒,可声音依旧低醇有力。
当外面的奴才见莫逸风终于醒来,高兴得不知所以,正要转身去通知莫逸行等人,却被莫逸风给叫住了:“去将莫姑娘的伤药拿来。”
若影抬眸看向他,眼泪瞬间滴落在他的胸口:“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你等我是瞎子吗?”莫逸风的话说得不留一丝情面,若影垂眸立即没了话。
当那小奴才带着若影的伤药回来的同时,秦铭和莫逸行、阚静柔也急急地赶来,显然他们方才都已经睡下了,听到莫逸风醒来的消息后套上衣服便赶了过来。然而当他们看见房间中莫逸风满眼柔情地为若影拭泪的温馨一幕时,几人都顿住了脚步,而走在最前面的阚静柔脸色瞬间煞白。
“把药拿来。”莫逸风拉着若影的手转眸道。
“是是是。”小奴才躬身垂眸上前将药箱呈了过去。
“三哥,你真的没事了吗?”莫逸行上前问道。
莫逸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后道:“没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爷,属下让大夫过来给您诊治一下。”秦铭道。
莫逸风抿了抿唇:“不用,你们都出去。”说着,他示意若影转身。
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是要给若影上药,这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离开/房间后,阚静柔的脚步有些虚浮,她没想到若影在他心里竟是这般重要,他自己才醒来却顾不得自己的伤,首先想到的是她
房间里,莫逸风给若影上了药之后又絮絮叨叨地开始嘱咐:“伤口不要碰水,小心发炎,记得喝药”言至此,他放药瓶的动作突然一顿,转眸带着质疑地看向她,“有按时喝药吗?”
若影被他看得一阵心虚,视线不由落在别处点了点头,语带敷衍:“嗯。”
话音刚落,脸突然被转了过去:“又说谎!别以为寻回了记忆就可以不用接受家法。”
若影骤然瞪大了眸子望向他,见他不似在说笑,心头不安的同时怀揣着一抹不服气,她不过是寄他篱下,怎活得像他生的一样。
“今天很晚了,明天喝。”最终,她还是没骨气地妥协了,谁让他是王爷呢。“来人,把莫姑娘的药热好了拿来。”莫逸风却不给她一丝拒绝的机会,当下就吩咐下人给她端来了药。
当漆黑的药呈到面前时,若影满是怨念地看了莫逸风一眼,就在她犹豫之际,有人已比她先一步接过药碗:“下去吧。”
下人们下去之后莫逸风拿着汤匙一边搅着一边帮她吹凉,一阵阵的药味扑鼻而来,若影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喝。”他又一次霸道地将汤匙递到了她面前,“良药苦口利于病。”
若影缓缓放下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就着汤匙喝了一口,却苦得她腥红了眼眸。有时候真的宁愿自己病慢点好,也不愿意喝这般难以下咽的苦药。
喝了三口,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忍不住冲他埋怨:“既然良药苦口利于病,那你怎么不喝?”
莫逸风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忽然唇角一勾,将汤匙送到了唇边饮了下去。若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喝药的样子,不由地感叹,真不是凡人,这么难喝的药喝下去竟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就在她惊愕地张着嘴之时,汤匙又送到了她的唇边,而且直接将药灌了下去,她还没回过神来,一汤匙的药已经被她吞落。
见她这般茫然又无辜的眼神,莫逸风不由失声笑起。若影又羞又恼地一记粉拳击在他胸口,却突然间想起他也带着伤,慌忙开口:“对不起,我我忘了。”
莫逸风看着她的容颜失了神,一手将药碗搁置在一旁,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俊颜渐渐靠近
若影呼吸一滞,而唇上已然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