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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想起江雁镇的那次事件,若影还有些心有余悸,当初的黑衣人几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莫逸风几人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无暇顾及她,所以若不是她懂武功,恐怕早已丧命于江雁镇了。
转眸看向莫逸风,也不知他是忘了当初之事还是当真有太深的城府,他竟然在玄帝面前只字不提,甚至还能与他谈笑风生。
可是他们是父子不是吗?亲生父子却各自揣度着彼此的心思,该是多么可悲呢?与玄帝闲聊了片刻后,玄帝原本要让若影和莫逸风陪同去游林,可是冯德却在玄帝跟前耳语了几句,玄帝转眸看向若影,不由地低声笑起,还说自己糊涂了,之后便没有再挽留,而是让他们回去了。
若影一直在猜想着冯德究竟在玄帝跟前说了些什么,可是当她结合着当时玄帝的神色和他的言语揣测过后,顿时面色烧红了起来,看来她的艰难行走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以后怕是没脸再来宫中了。
回去的时候莫逸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仿佛每一次见过玄帝之后他都会如此,若影只道是他在想上次江雁镇遇刺一时,但是她也已经无心去理会,马车内虽然铺上了软软的棉毯,可是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子还是像散架一般疼痛。望了望窗外,似乎到三王府还有一段路程,她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还疼吗?”就在若影心头烦躁之时,莫逸风突然开了口。
若影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却在话音落下之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一刻,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是满面赤红地望向窗外,可是心里却依旧满是愤懑。
“别吹风,小心着凉。”莫逸风伸手揽住她的肩朝自己怀中一带,顺手将窗帘放了下去。
若影眉心一蹙,挣脱了他的束缚。
莫逸风看她如此抗拒,亦是蹙了眉心,却在她垂眸之际舒展了浓眉。
“父皇说的是真的吗?”莫逸风望着垂眸不语的若影试探地问道。
若影一怔,微蹙着娥眉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所指何事,可很快又收回了眸光,一语不发。
莫逸风抿了抿唇,也不再追问下去,他宁愿玄帝说的是真的,她当初是心甘情愿嫁给他想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可是若果真如此,昨夜又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他不由地苦涩一笑,看来他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两人再次沉默良久,若影心头也不停挣扎,原以为睿智如莫逸风必定会想明白昨夜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有怀疑柳毓璃。
马车在三王府门口停了下来,莫逸风正要扶若影下车,而她却只是坐着没动,他以为她是因为身子的关系无法起身,正要准备将她打横抱起,她却突然开了口:“究竟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是低估了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莫逸风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想要开口问清楚,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看着他一脸的茫然,若影发现自己心里更是不适,想要将话收回,却已经来不及,干脆将埋藏在心底的话问出了口:“为什么你就不能怀疑是柳毓璃做的这一切?为什么你就没有怀疑过她?”
莫逸风怔了怔,而后却道:“我昨夜回房的时候毓璃被点了穴,那夜只有你和她在一起,也只有你懂武。”
若影紧紧握了一下拳,满腔的愤怒:“你错了,不是只有我会武功,柳毓璃也会,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她”
“不可能!”若影的话尚未说完,莫逸风便出言打断了她,“我与毓璃相识十年之久,我很清楚她不会武功。”
“你”若影心口一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了气的关系,她感觉头疾又开始发作了,眼前的俊颜有一瞬间朦胧不堪。
“好了,我已经说了,昨夜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莫逸风见她如此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他知道她的头疾又犯了,心里的愧疚感也隐隐升起。
若影气愤地挥掉了他的手,感觉到自己的头疾再一次发作,不由地想起了那一夜他为了柳毓璃将她推开造成她患上头疾之事,心中的气恼愈发强烈起来,转眸冲着莫逸风便道:“她不仅会武功,她还会水性。”
莫逸风闻言剑眉更蹙得紧:“若是毓璃会水性,当初也不会差点溺死在荷塘中了,影儿,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昨夜是我同意了毓璃给你亲自送贺礼,是我没有顾虑周全,但是你也不能这般信口雌黄,一会儿说毓璃会武功,一会儿又说毓璃会水性,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若影闻言再也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噤了声,却是在垂眸之际自嘲一笑。
看来她又傻了一次,明知道他不会相信这一切,可是她还是想要与他说清楚,明明柳毓璃的城府那般深,可是在莫逸风的眼里却是那般单纯无害。
她刚才不该说出真相的,不该抱着一丝他会信她的侥幸,更不该以为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他便会相信她多一点。
起身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莫逸风正要扶她,她却没有将手给他,而是顾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整个人已经没了气力。头还在隐隐作痛,可是更痛的是那颗心。
刚才他若是对柳毓璃有一点点的怀疑,她也会心里好受一些,至少她的话他还是会作考虑的,可是他却坚定地说着相信柳毓璃的话,她还能说什么?
其实她还想跟他说,她根本就不会点穴,又怎么可能点了柳毓璃的穴道?恐怕昨夜是柳毓璃自己趁机封了自己的穴道吧?
她还想告诉他,柳毓璃将冰蚊针送入了她的心口,说每月十五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听了莫逸风的那些话,她知道她说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他不会信她,他从始至终都只信柳毓璃一人。
这单方面的努力,她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心若死,她便不用再坚守,可是她知道,此时她的心很痛。
千年之缘,该由她继续,还是该由她结束?
莫逸风走在若影的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脚步,心里也跟着不适起来。可是,她说柳毓璃会武功又会水性,这怎么可能?他们相识了毕竟有十年之久,她从未说过自己会武功又会水性。
记得有一次宫中请了宫外的戏班子唱戏,他和柳毓璃都出席了,谁知戏演到一半时有个刺客假扮戏子要刺杀玄帝,也殃及了一旁的宫人,包括柳毓璃在内。当时他很清楚地记得柳毓璃根本不会武功,还惊慌失措地躲到了他身后,而玄帝则在他们二人身后,当暗剑刺来的那一刻,柳毓璃整个人都慌了神,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把剑就差点刺入她身子,幸亏当时他即使将剑给踢飞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便是若影将她推下荷花池的那一次,柳毓璃惊慌地在水中扑腾着,若不是他及时去将她救起,恐怕她早已溺死在荷花池中了。
然而若影的神色又不像是在撒谎
跟着她来到月影阁门口,就在他要随她踏入房门之际,若影突然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他的鼻尖也狠狠地被门给砸了一下。
伸手抚了抚鼻子,忍不住发出了“嘶”地一声,却听到一旁传来窃喜声,蹙眉转眸瞪去,却见秦铭和周福立刻朝另一处的天际望了过去,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莫逸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经过他们二人身旁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秦铭和周福背脊一凉,慌忙地垂了头。
若影回到房中后心依旧难以平静,脑海中全是莫逸风断然否定她所说时的神色,甩了甩头坐在床畔,紫秋担心地送上了一杯热茶。
“侧王妃,究竟发生了何事?”紫秋接过若影喝完的茶杯问道。
若影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紫秋闻言顿时红着脸气恼,“咱们王爷也真是的,居然这般没个轻重,明知道侧王妃您未经人事,居然还”
“紫秋!你胡说什么呢?”若影的脸顿时涨红,没想到她的一句不舒服竟然会让这丫头想到了那事。
不过想起那件事情也的确让她气恼,没想到莫逸风平日里仿若谦谦君子,事实上竟然这么衣冠禽兽,她的伤没个三四天怕是好不了了。
章节目录第120章苏幻儿到访
更新时间:2013…12…251:49:27本章字数:5428
紫秋见状只道是她害羞难以启齿,便也笑着没有说下去,转身将茶杯放到桌上之后对若影说道:“侧王妃,再过三日便是十五了,想必那天集市上一定很热闹,到时候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晚上比白天可热闹多了。睍莼璩伤”
若影闻言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十五了。伸手抚了抚心口,也不知柳毓璃所言是否属实,若果真如她所说,也不知到时候又是怎样的一个景况,难道她当真会痛不欲生?
只是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她要抓紧时间取出这根冰蚊针才是。不过柳毓璃这般明确地告诉她究竟中了什么,想必是十分笃定她中了此针后当真再难取出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要想办法才行。
莫逸风处看来是不能说了,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他从来都不会信她,更何况她若再说是柳毓璃将针刺入她心口,想必他会更加厌恶她了吧?以为她是故意要中伤柳毓璃才这么说的。虽然她此时对莫逸风是极其失望,可是她也不想他对她误会更深。而对于柳毓璃,她迟早会拆穿她的谎言飚。
那么现在难道要去找莫逸谨吗?
似乎好久都没有看见莫逸谨了,即使在她与莫逸风的成亲之日,隔着红盖头她细听过,却没有听到莫逸谨的声音,若不是收到了他的贺礼,她定是以为他根本就没来。
不过若是她去找他的话,莫逸风又会不会生气呢?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再与别的男子走得近了难免会惹人非议镦。
再三思忖,却别无他法,在这里除了莫逸谨之外又有谁能帮她?更何况莫逸谨见多识广,或许会知道取针之法。更何况,莫逸风又何尝顾及过他的感受?他与柳毓璃见面从来都是毫不避讳,而且她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事急从权。
长叹一声掀开被子,本准备先睡一会儿,谁知刚推了推枕头便看见了她昨夜放在枕头下的同心结,伸手从枕下取出,顿时觉得一阵讽刺。
同心结
她想要与他同心,可是他的心却在别人的身上。
“侧王妃,若是王爷看见了这个同心结一定会很高兴的。”紫秋笑言。
若影却是暗自苦笑,看着手中的两枚同心结,抬手在上面的字上抚了抚,随后缓缓收紧了指尖。
“拿去扔了吧。”她将手中的同心结递给了紫秋。
紫秋接过手后微微一怔:“扔了?侧王妃可是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上面还有侧王妃用金丝线所绣成的王爷和侧王妃的名字呢。”
“别说了,拿去扔了或者拿去烧了随你。”若影无力地和衣躺在床上,踢掉了鞋子之后钻入了被子蒙上头,而后喃喃道,“若是对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又如何与他同心?”
紫秋站在床边尚未反应过来,不知道她和莫逸风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见她不愿再多提,便拿着同心结转身走了出去。
红玉和绿翠两个丫头见紫秋从房里走了出来,忙上前道:“紫秋姐,侧王妃睡下了吗?”
“嗯,睡下了。”紫秋心事重重地回了一句。
红玉和绿翠二人面面相觑,挣扎了顷刻,红玉咬了咬唇终是上前对紫秋说道:“紫秋姐,咱们侧王妃好像跟三爷在闹别扭。”
“哦?”紫秋一怔,“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绿翠忙道:“是我看见的,刚才我刚从外面帮周叔采办回府,就看见侧王妃和三爷从宫里回来,侧王妃在马车里的时候好像很生气,还跟三爷争执了起来,最后侧王妃下马车时也没让三爷扶,看来吵得挺严重的。”
紫秋低眸沉思了顷刻,转眸看向她二人提醒道:“我知道了,但是你们不要对旁人多嘴。”
两人点了点头,红玉轻叹了一声有些担忧:“其实我们也不是想要说什么是非,只是在替侧王妃担心,侧王妃再这么下去就要让柳小姐有可趁之机了,三爷原本就与柳小姐青梅竹马,这次皇上下旨让三爷先娶了咱们侧王妃,柳小姐心里一定不舒坦,若是侧王妃不想办法留住三爷的心的话,恐怕柳小姐很快就会嫁入三王府了,到时候不仅咱们做奴才的没好日子过,侧王妃的日子也定然不好过。”
紫秋心知她们也的确是喜欢侧王妃这个主子才与她说这些,可是
看了看手中的同心结,她的担忧不比她们二人少。
房间内,若影站在窗口将红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她们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又能如何?他的心从来都不在她身上,她根本就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
紫秋在书房前徘徊了好一阵子,终是鼓起勇气在门口唤了几声,秦铭为其开门后见是她独自前来,不由地诧异。
“我找三爷有事。”紫秋看了看莫逸风后对秦铭说道。
秦铭朝莫逸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