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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爱说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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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解。
  墨湖双手冰冷,她直直盯著阿巴勒。“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不问清楚、不说明白,她哪可能就这样走开?
  “爷要我转告福晋……”阿巴勒欲言又止。
  “他不见我?”墨湖已经发现德硕不打算见她了。“你说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了。”她心里的火烧得益发旺了。
  “爷说……”阿巴勒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湖的眼睛。“说他早说过早晚要休离福晋的,没有人能强迫他。”真是该死了,这种要命的话居然要由他来传?
  墨湖紧咬著牙关,双眼瞪得大大的。“因为我们的婚姻开始于他所谓的强迫,或者该说是圈套、设计,所以他坚持要休离我?”
  “爷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阿巴勒硬著头皮说。
  “阿巴勒,你这王八蛋说那什么浑话?!”如喜扑过去猛打阿巴勒,也不管他只是个无辜的传话者。
  墨湖已经懒得阻止如喜了。
  “他就说这些?”看来他是不可能见她了。
  这算什么?
  意外的惊喜吗?
  喝,真是好大的惊吓!昨夜还抱著她温存的那个男人,今天给了她休书一纸。只为了贯彻他个人该死的原则。
  好,很好。
  他有原则,难道她夏墨湖没有自尊吗?
  “爷说福晋可以带走王府任何的东西,爷还要我备马车送福晋回学士府。”他还坚持阿巴勒要把人妥妥当当安全送达,这简直让阿巴勒不解到极点。
  “好!”墨湖一拍桌子,将桌上的帐本都拍得震了震。“你到王府大门等我,我很快的。”
  如喜还想说什么,阿巴勒赶紧低著头退了出去。
  阿巴勒不敢看向福晋那张苍白的脸,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行刑的刽子手。
  他急急地从书房出来,没多远,阿巴勒就被一个强壮的手臂扯进树丛中。
  “爷!”阿巴勒惊讶地发现动手的人是德硕。
  “事情办妥了?”德硕低声问。
  “爷,恕属下说句实在话,爷这样做实在太不聪明了。”阿巴勒跟在德硕身边多年,不曾对德硕说过一句违逆的话,今天倒是破例了。
  “哦?怎样不聪明?”德硕似乎很感兴趣地看著他气愤的表情。
  “福晋才德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更何况福晋对爷真是一往情深,爷这么做实在像……”
  “负心汉?”德硕好心地提供词汇。
  阿巴勒深吸了口气,勇敢地说:“是的。”呼!终于说出口了。
  “所以就算我接著准备上学士府提亲,再把墨湖给娶回来,还是不能免除这罪名?”德硕似乎胸有成竹地问。
  阿巴勒愣了愣,不解地问:“阿巴勒不明白,爷把福晋休了,然后又要上学士府提亲?”
  “我说过,没人能这样要弄我,还说过,总有一天要把墨湖休离,所以我做了啊!但没人规定我不能再把她娶回来──真正出于我的意愿。”
  “啊!”阿巴勒终于懂了。
  爷真是个固执的人哪!为了他个人的原则问题,硬要把福晋休离,然后依著自己的意愿,再把人给娶回来。
  “那爷怎么不跟阿巴勒说清楚,这样我就可以跟福晋说,福晋也不用那么伤心了!”他绝对不能够得罪爷,居然这样整人,想想真可怕。
  “说了怎么就叫做惊喜呢?我有我的打算,你把人送到府,记住,一句话不可多说。”德硕勒令道。
  “唉,是的。”阿巴勒叹息又叹息,恐怕爷没算到福晋的脾气吧?
  他说休就休,说娶就娶,福晋是那种顺服的女人吗?
  看来爷得自求多福了。
  第九章
  墨湖当天就带著如喜离开王府了。
  德硕原本还颇得意自己的算计,但才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后悔了。
  房里少了墨湖的身影显得空空荡荡的,他每个转身都想到了她。而这个夜晚居然冷得教他无法承受,虽然今天已经停雪了,他却怎么样也暖不起来。
  他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甚至跑去泡了温泉,可怎么泡怎么无趣,直想要她在他身边。
  “墨湖呐墨湖,我不知你侵入我心魂竟是这样深。”这晚他举著酒杯空对明月,伴著他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外加无尽的懊悔。
  现在想来,那个点子简直是太蠢了。他把人送回学士府去,无论他提亲的手脚再快,总免不了一段时间的分离。
  他完全没有算到自己膨胀的思念会如此快速地淹没他。
  经过无眠的一夜,天才刚亮他就出门采买提亲的礼品,没想到才刚回府就被皇上召入宫中,这一去就忙了三、四天。
  “爷今天还入宫吗?”阿巴勒忍不住替德硕捏把冷汗哪!“福晋不在,王府好冷清。”
  王府上上下下几乎都沉溺在一股颓丧的气氛中,德硕简直是引起众怒了。
  这些天,他早晨没温水洗脸,早膳没温热的食物可吃,他要什么没什么,不时还有仆人远远怨怼地看著他。
  原本就因为思念而没了耐性的德硕,这几天更显暴躁。
  “不去了,那兵部的事情终于搞定了,皇上要是再来召,就说我病了,没法入宫。”再不去把墨湖接回来,他恐怕真的会生病。
  此时徐总管从外面领著几个仆人进来,仆人手里拿的都是礼品。这会儿徐总管总算露出笑容,一脸开心地望著德硕。
  “爷,礼品都已经备齐,只等爷上学士府提亲。”自从知道他们的爷打算再把福晋娶回来,徐总管只差没有拜天拜地狂谢一番。
  “既然如此,马上就出发。”德硕已经等不及了,他甚至考虑请墨湖把休书还他,直接回王府来。
  墨湖这些天想必是既伤心又生气吧!他已经有心理准备要去道歉了。
  “爷,阿巴勒陪您去。”终于哪!
  “走吧!”德硕迈开脚步,急切地想要见到墨湖。
  没多久,德硕带著几个下人与阿巴勒,一起抵达学士府。
  “宁郡王爷德硕求见夏居庸夏大人。”阿巴勒上前叩门。
  学士府的仆人愣了一下。“可老爷说不见任何宁郡王府来的人,你们请回吧!”
  不见?
  阿巴勒跟德硕对视一眼。
  “恳请再去通报一声,就请跟夏大人说德硕是诚心诚意,还望大人见德硕一面。”德硕的姿态压得够低了,他连“本王”都不自称了。
  “那我再去问问我们老爷好了。”仆人见他说话诚恳,便答应再去。
  “爷,情况恐怕并不乐观。夏大人似乎很生气,否则以夏大人的为人,怎会拒爷于门外呢?还是说,这是福晋的意思?”阿巴勒忧心地说。
  德硕一双眉老早就锁紧了。“墨湖生气也是应该,岳父生气也是合乎情理的。”问题是现在如何收拾残局哪!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墨湖再娶回去。
  德硕跟阿巴勒还有几个仆人,统统晾在学士府门口。说话间,夏二娘倒是出现了。
  “我听说宁郡王大驾光临,快请进。”夏二娘热络地招呼,真不懂老爷在想什么,像宁郡王这种亲戚能不要吗?
  虽然若烟无法嫁入王府,但有个王爷当亲戚也不错,这下连墨湖都给休了,这名声一败坏可就会累及若烟哪!
  “谢夫人。”阿巴勒说。
  德硕主仆才进到大厅,夏居庸就走了出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夏居庸沉着脸。
  “夏大人,德硕是诚心诚意来向大人提亲的。”德硕赶紧表明来意,眼睛还不忘四处搜索著墨湖的踪影。
  “提什么亲?!”夏居庸神色一变。
  “夏大人,之前我与墨湖的姻缘实在是出于一场误会,我有我的处事原则,我也说过不会任人耍弄,所以会这么做乃是为了要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德硕说明著,盼望能先说服他的岳父大人。
  “因为你当初不甘不愿娶了墨湖,所以你就非得把她休离不可?”夏居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知道宁郡王的行事风格与一般世俗标准不大相同,但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看待这桩婚事。难道女儿的幸福就该牺牲在他的原则之下?
  “大人请谅解德硕的冲动。德硕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过于莽撞,当初是想隔天就要上府来提亲,再度把墨湖娶回,没想到近日皇上找我找得急,兵部的事情一直处理到现在才告一段落。希望大人能让我见墨湖一面,好让我当面跟她道歉。”
  阿巴勒讶异地看了他的爷一眼,爷很少道歉的,看来他真的是很想挽回福晋,否则从未看过他把姿态压得这般低哪!
  “你说休离就休离、说娶就娶,我夏居庸的女儿岂是你可以踢来踢去的?宁郡王,即便尊贵如王爷也不能这样做事!”哪有人把人休了才娶回,那受的伤害可以弥补得回吗?
  “夏大人说得有理。但夏大人也别忘记当初要不是大人从中设计,德硕又怎会与墨湖有这种不好的开始呢?我承认这些日子我被墨湖吸引,我是真的愿意也希望她成为我的福晋。其实墨湖心中也难免为这些所苦,所以我才想不如让一切归零,我们从头来过。”
  “你说从头来就从头来?!”夏居庸气恼地说。“圈套?设计?你以为老夫真的有那心神设计于你?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偏偏那丫头死心眼,若按我意思,当初就让墨湖回来,也省得她现在这么伤心!”
  “误会?此话怎讲?”夏居庸的话让德硕浑身一震,难道这其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吗?
  “唉!”夏居庸沉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放到桌上。“这是墨湖要我还给王爷的。”
  那玉扳指通体碧绿,内侧还雕有飞龙,作工精细。
  “是皇上御赐的玉扳指,爷。”阿巴勒瞪大了眼。这玉扳指是爷第一次陪皇上在围场打猎时皇上赐的。爷若是当真把玉扳指送给福晋作信物,足见福晋在爷心里的分量。
  德硕仿佛脑门被敲了一记,他拿起桌上的玉扳指,头开始痛了起来。眼前似乎有很多影像在飞动著,他看到那个急切跳墙却跳不上去的小姑娘,看到那个对著他猛喊“四哥”的鬼灵精……
  “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巴勒见到德硕抱著头,脸色苍白得非常的吓人。
  “我……这玉扳指……”他握著扳指,心绪翻腾。
  “终于记起来了吗?”夏居庸叹了口气。“当初我问墨湖是否认得你,墨湖以为你终于要实现承诺来娶她了,她开心地答应了这桩婚事,没想到你想娶的根本不是她。”
  “我忘了……”德硕苦恼地抱著头,那些刚归位的记忆直击得他头昏眼花。“天哪,墨湖!”是他辜负了她!德硕觉得心痛如绞。
  “墨湖新婚之夜被你羞辱一番,但她还不放弃你,她跟我说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重新赢得你的感情,她是如此坚定,所以才说服了我。我真不该答应的,瞧你今日又干了什么好事!”夏居庸沉痛地说。
  “墨湖呢?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他想跟她忏悔,跟她道歉。他忘了他们的承诺,是他负了她。
  他有什么资格说原则?
  这一切最大的受害者,最最委屈的都是她呀!
  “她离开了,你不必再找她。”夏居庸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心终于软化了一点。
  “离开?!她去哪了?没说吗?”德硕失态地抓住他的手。
  “你从没想过你一个冲动的休妻,会对墨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你视世俗礼教如粪土,但在世俗的眼光中,受伤害的都是女子。”
  夏居庸的话像个巴掌直接呼到德硕脸上,他惨白著脸退了两步。
  阿巴勒赶紧上前,问道:“福晋真的走了?没说去哪里吗?夏大人,多少有点线索吧?拜托大人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留书说要到外地生活,老夫也派人去找了,京城里完全没有消息,这么多天了,肯定是出城了。”夏居庸眼里的难过是很真实的。
  真实得让德硕绝望。
  寒冬的黑夜里,虽然没有飘雪,但天气既湿又冷,那风是刺骨的寒。
  学士府外的梧桐树后,站著两个高大的身影。
  “爷,这么晚了,会有消息吗?”阿巴勒搓了搓手,担心地看著几乎守了一夜的德硕。
  那天从学士府无功而返之后,德硕足足醉了一整夜,差点没把王府的酒窖清干净。
  阿巴勒看著王爷痛苦的模样,自己也跟著难受。好在隔天爷终于醒了,他开始苦思找回福晋的方法。
  这两天他爷俩都偷偷守在学士府附近观察信差的活动,他们想截下每一个可能的讯息。
  “应该快有消息了,墨湖若是往南走,这几日也该安定好了。以她的孝顺,应该会给她爹捎信息来。”
  “爷,来了!”阿巴勒提醒德硕,说话间,一个信差敲著学士府大门,没多久就被迎入府了。
  “我们走。”德硕话未完,足下一点就翻进墙内,几个点踏就上了学士府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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