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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妃了解孙如鸿的性格本就理智现实,她却是很感性,当然有点恼火。“晓玲不会骗我,要不然你现在叫纽澳良来对质!”
孙如鸿神情一沉,表情严肃。“不可能,他要出国,我不会把他叫过来,要也得等他回国。”
“你们男人就是会互相包庇!”以为孙如鸿是想拖延,她忍不住抱怨。
不喜欢书妃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孙如鸿略带教训的口吻说:“我没打算包庇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在不清楚双方究竟有什么关系前,我会选择相信我的朋友。就算澳良真的做了你所说的事情,那也是他的事情,犯不着牵扯到我头上,而且你只单方面听你同学说的话,根本没亲眼看过澳良,也没听他解释,这样就独断判定他的罪,我认为很不妥当。书妃,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要公平吧?”
明知孙如鸿说得有理,但梁书妃仍无法接受,眉头一皱,双手交抱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赌气不说话了。
她还是认定男人就是会互相掩护,可……难道她就会含血喷人?晓玲已经为了爱情付出生命,没人帮她讨回公道,她只是希望纽澳良能够出面认错,会很过分吗?
晓玲的大好前程完全没了,他却还能逍遥,过分的是那个纽澳良吧!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有错。
场面一时僵凝,话题冷了,不知该如何再热起来,尤其梁书妃还别开脸不看自己,孙如鸿就更不悦。
“书妃,我们理性一点看待这件事,你相信你同学,同样地,我也信任澳良,既然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就别牵扯进去,毕竟那明明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你今天不是要请我吃饭,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孙如鸿情绪平稳,试着放软声调说。他希望这话题就此打住,要不只会没完没了,更甚,还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意思是她小题大作,应该要冷眼旁观,最好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吗?
他可以,她做不到!
“很抱歉,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而且今天死的是我的同学,我更做不到!再说晓玲已经去世,也只能听纽澳良一个人掰故事不是吗?”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她说他冷血无情?
孙如鸿没来由地一阵心痛,她竟是这样看他的?!他还以为她是了解自己的……
心微微一悸,不舒服的感觉顺着血液游走全身,一点一滴侵占他的理智,这种被伤害的痛楚他未曾尝过。
头一次,实在不好受。
“没错,我是比较冷血,那是因为我够理智,如果我胡乱就想为谁说话,事情只会更乱,很多类似的事情原本可以轻易平息,就是因为当事者身边的朋友不断怂恿、火上加油才让事情不可收拾!”他的容忍底线也到极限了,无论是谁怎么看他、说他,他全不放在心上,独独他喜欢的人绝对不能如此看待他,因为他喜欢她,会为她敞开心胸,她的言语就更加具有攻击力。
介入一个你并不是很了解的事情的结果正是如此——他们两个也被牵扯进去了,而且情况似乎有点难以控制了。
“我也是就事论事,不打算火上加油,晓玲死了,他倒好,可以继续跟他的女朋友在一块,像这种人,我看不起他!”她义愤填膺。
“澳良的女朋友已经去世,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过——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事。”孙如鸿此时的表情十分冰凛。
梁书妃的表情微微一怔,不用再去猜测他的心情如何,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的脸色铁青,是她从没见过的冷肃,令她的心凉了半截。
突然意识到情况有点冷,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
她正想道歉时,孙如鸿忽地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口气森冷道:“我想今天不太适合吃饭了,我送你回去吧。”
梁书妃咬咬下唇,有点恼羞成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抓起包包,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远企。
孙如鸿要她别在这件事上打转,她不听,偏偏要争辩到底,现在好了,她让原本应该会很值得庆贺的一个午餐之约就这么毁了,甚至她还造成他们之间的争执。
现在好了,她都不晓得该怎么收拾才好!
她只是……只是想帮晓玲抱不平而已啊……
现在,她该怎么办?
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
原来啊,他在书妃心中是这样子冷酷的人。
以为她够了解自己,怎料只是种错觉。
她看他的感觉,就跟其它人一样——
没错!他是现实理智,偶尔又狡诈,有人说他城府深,他不反对,说他善于利用人,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有筹码可以谈的,他做任何事也会要求同等代价,甚至是爱情也同样。
他的爱情可以讲价、可以谈条件,他能假装跟赵琪芸在一块,就算日后结婚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认定跟赵琪芸的婚姻绝对能带给他利益,他就是这种人,也绝不否认。
直到再次遇上书妃,她的个性一如昔日,她的直率教他心动,她对事情的坚持跟他不相上下,她的冲动经常让他替她担心不已,只怕她走的每一步都会跌跌撞撞,她偶尔的贴心终于教他愿意不计代价也要帮她成功,而那种喜欢的感觉与日俱增,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
喜欢听她说着有关小说里的天马行空,她有多讨厌哪一种男王角,喜欢哪一类女主角,她说最近又以他为男主角要为他量身打造一个绝赞故事,他问她:“为什么老找我的麻烦,明明你自己不爱当女主角,为何要我当别人的男主角?”
她甜甜地笑着说:“因为喜欢你啊!”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就算喜欢也得拐弯抹角,免得在这场爱情上先输在起跑点,书妃却会毫不保留,会将她对他的感觉统统说出来,纵然身边没钱,仍是会替他打算,让他愈陷愈深。
他爱她,当然也要她以同等程度来爱自己,他公平,绝不偏颇,但放任自己宠爱书妃的结果,是他的心情总能轻易随她起伏,她笑,他也笑,她伤心,他陪她难过,此刻,她深深刺伤自己,他的心都拧了。
十二点多离开公司,他直接走入酒吧,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眼神迷蒙,经过客房前,脚步一顿,停了几秒,踉跄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跟着关门声为这漫长的一夜昼下休止符。
他醉了、累了,今晚他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好好睡一觉,至于其它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轻轻地,在无声的暗夜中,另一扇门开了,细碎的脚步声来到孙如鸿的房门口,轻轻一敲,等了等,没反应。
她局促不安,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摸着手臂,不安地来回搓揉,却仍等不到开门,最后,她怀着期盼的眼神逐渐黯淡。
整个下午,她窝在家里,不断后悔自己的莽撞冲动,就算她讨厌纽澳良,也不该牵连到孙如鸿,因为一时的愤恨不平,她迁怒了他,当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了替好友脱罪,进而针锋相对,忘了他也会受伤。
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冷血无情,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自己的朋友也漠不关心……
她居然还说出那样刻薄的话,还有谁比自己更可恶呢!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火气一上来就口不择言。
“如鸿,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因为我毫不在乎你的感受就骂你。对不起……我都没想到你……”她边说边哭,哭得无法自已,等了一个下午,就为了跟孙如鸿道歉,不过他却连她的面也不见。
抽抽噎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更清晰,充满委屈与歉意,但门却依旧紧紧关着,就像是此刻他俩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
他们恋情才刚起步没多久,如果孙如鸿不喜欢她,当然可以随时喊停的……
“如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开门?我……我想……”一声声的伤心之语在看见依然毫无动静的门板后,渐渐又咽了回去,泪水慢慢止歇,满腔的期待逐渐被冰冷的气温浇熄,虽然是夏天,今晚却特别冷,那寒意几乎要沁入她身体内,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开门好吗?”她轻轻又渴求的道。
半晌,房内没有任何声响,再没神经的人也清楚这意思了,孙如鸿没有当面对她说算是另一种温柔。
垂下眼睫,抹去最后一滴泪,她转身回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以后,来到客厅坐着,下颚抵在两膝之上,凝视着窗外的天空。
究竟坐了多久她没有印象,眼睛看着窗外似有泛白迹象的天空,耳朵却聆听着屋内的声音,她的理智要她等到早上再离开,她的心却抱持最后一丝希冀——
她每次写小说,男女主角发生冲突,几乎都是为了第三者,都是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都是外力的阻隔,回到现实,她跟孙如鸿的吵架就显得小儿科,但往往这样的小事却足以毁了两人苦心经营的感情……可惜,他们的感情都还没经营起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孙如鸿是她第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他总是对她好,喜欢逗她笑,想到泡温泉那夜,他看着瓷杯露出的表情是那样的幸福,笑容也特别的温柔,害她醉心不已,很想继续讨他欢心……
假如他们不在一块了,往后他看见瓷杯的话,还会想到她吗?
抬头看墙上的钟,六点了……
门没有开。希望……碎了。她却没有哭,也许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她并没有哭。
缓缓站起身,缓缓拿起地上的行李,缓缓移动僵硬的身子,她走到门边,回头环视几秒,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轻说:“再见……”
然后,门合上了。
第十章
红着一双眼睛回家,肯定会被严刑逼供,梁书妃回到租约还没到期的房子,放下行李,简单整理一番后,再次拎起行李离开。
做不到潇洒,也不想留在台北,趁着还有二十几天才要上班,她想到了晓玲在高雄的老家,联络上晓玲的妹妹后,她搭上自强号火车南下,车厢内没有几个人,她缩在椅子上,泪水又直直落下。
第一次失恋要哭上几天呢?
她不了解,只清楚自己很想哭,很想大声好好哭一场,她的心很痛的。
当许晓晴见到姐姐的好友红着一双眼时,吓了一跳。“书妃,你怎么了?”
自从姐姐死后,她们两个女生走得很近,经常有联络,每到姐姐的祭日,梁书妃也会南下看她,让她父母相当感动,直说要收她做干女儿。
梁书妃揉揉眼睛,一脸镇静。“没事,最近比较晚睡。你还好吗?”
她坐进许晓晴的车子,许晓晴立刻发动车子。火车站距离许家约二十分钟的车程。
“不错啊,工作顺利、感情顺利……你呢?交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她从没交过,孙如鸿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那样应该算是分手了吗?
应该算吧,和平分手。
“……分手了。”
车子缓缓右转,许晓晴看她一眼。“没关系,下一个会更好。”还骗她说晚睡,八成是为男朋友哭过了吧。“还在写小说?”
“是啊……忘了跟你说,我过稿了。”
“真的?!”许晓晴脸上有一丝诧异。“真是不简单,总算被你熬出头了,出书后记得送我一本。”
“会的,我还会送晓玲一本,当初是她一再鼓励我不要放弃,她还帮我取了”舒霏』这笔名,终于派上用场。“
许晓晴抿唇一笑。“恭喜你。”
沉默几分钟后,梁书妃忽然想到纽澳良……
“我在台北看见他了。”
“他?!谁啊?”经过这么多年,许晓晴显然也忘了他是谁。
“就是纽澳良啊。”晓玲去世后,没在丧礼上看见纽澳良,她问过许家的人,他们都说尊重纽澳良的意思,但他们对这名字却绝口不再提起。
许晓晴一顿,梁书妃没看见她的表情,有些僵的继续说下去。
“我还认识纽澳良的朋友,他说纽澳良的女朋友已经去世了,他现在没跟任何人在一块,说得纽澳良好像是专情的男人……怎么可能呢?纽澳良明明就脚踏两条船,根本一点都不……”
“书妃。”许晓晴开口打断梁书妃的话。
“怎么了?”她的视线落在窗外怡然的景致上,漫不经心地问。
停下车,许晓晴说想喝杯咖啡,梁书妃不置可否,于是两人走进路旁的咖啡店。
等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后,许晓晴的心情似乎随着咖啡香逐渐缓和,没有像刚下车时那样凝重。
梁书妃注意到她的变化。“晓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跟我说没关系。”
许晓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书妃,纽澳良他……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