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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在地上蔓延,宋映雪厌恶极了,向后退了数步,眼看着慕倾北一点一点没了气息,这才离开了暗室。
元德八年冬,皇后慕氏,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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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重生,经转流年
天圣四十五年,春。
帝都武安侯府嫡女,花容月貌,聪慧敏捷,但一生命途多舛,若要安稳度日,便不能冠以父姓,武安侯三叩九拜到了白云寺,求得高僧批字,赐名,慕倾北。
幼时,慕倾北身体虚弱,极少参加宴会,宋映雪每每回来,隔日总是能听到街上在议论武安侯府的嫡次女才貌双绝,久而久之,人们便渐渐忘记了侯府嫡女,慕倾北。
慕倾北醒来后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不言不语,只是看着镜子里巴掌大的苍白小脸,眼神幽幽,似乎在与镜中人较劲。
天圣四十五年,慕倾北十三岁,春天只发生两件大事,一是武安侯府嫡女与八皇子春游,八皇子直言喜欢慕倾北,日后要娶为正妻。
二便是春日赏花宴中,长公主独子云王昏迷在冷宫,衣冠不整,疑似行过男女之事。
虽说疑似,但到底有没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皇上下了旨,此时不许声张,群臣便都禁言,不敢乱说。
这两件事情看似平常,却是慕倾北与云王两人噩梦的开始。
慕倾北坐累了,也终于想明白了,虽然不知为何,但她的确是重生了,皇上尚未赐婚,她与八皇子齐轩昊还尚有回旋的余地。
前世做成人彘一百余天,不仅不见天日,更没有安稳好眠过一次,春日正午天气渐暖,适合游玩,慕倾北只觉得累极,便躺在床上想着前世的种种事情,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慕倾北起的很早,人也精神了许多,唤了贴身丫鬟采荷牡丹进来伺候,一番梳洗后,往偏厅而去。
武安侯因为早朝,几乎从来不在府里用早膳,慕倾北到偏厅时,正好遇上张氏,便屈身行礼,温声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张氏柔柔一笑,扶了慕倾北一下,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你身子不好,早上贪睡些没关系的。”
慕倾北点头笑着应道:“是,只是昨晚休息的早,今日就早起了些时间。”
武安侯宋青峰为人古板敦厚,妻子张氏算得上精明,但待人也不曾苛责,慕倾北前世与他们相处二十余年,父慈子孝,慕倾北从未想过,她不是宋青峰的女儿,更不曾想过,武安侯府会舍弃了她,并且将死时还利用了她。
如今慕倾北明知武安侯夫妇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却还是能如此“孝顺”,还是要感谢前生帝君的手段,一百余日的人彘,她将这世间最痛一一体验,如今即便恨极,她也能笑得出来。
今日早膳慕倾北胃口很好,多喝了半碗粥,张氏极为高兴,当即打赏了今日熬粥的厨子。
早膳后,慕倾北与张氏提出,要去白云寺上香,顺便走走,她闷在府里已经好几日,张氏当即同意了,只是吩咐多带些人,毕竟是闺阁小姐,若是被冲撞,毁了名誉便不好了。
宋映雪今日不舒服,早膳是在她自己的小院用的,张氏安置好慕倾北便去看望宋映雪。
以往慕倾北出府,都是张氏在打点,但出了前世之事,她便再也无法对武安侯府生出一点情谊,更不遑说是信任了。
挑了两名壮实的下人跟着,慕倾北只带了采荷出府,如今一切都未发生,为了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她今生必须拼尽全力,再也不会让自己和他落得前世那般下场了。
马车悠悠前行着,采荷坐在侧首,不知为何觉得局促,又不敢贸然开口。
今日的大小姐似乎与昨日有些不一样了,寡言许多,性子也冷了许多,看人的时候眼底黑沉沉的,似乎能将人心里的事情看透,没由来的让人慌张。
马车行了一段,忽然停下,听得车夫说道:“大小姐,前面堵住了,过不去。”顿了顿,补充道:“似乎是云王……”
慕倾北拢在衣袖里的手微微蜷缩,只觉得指尖有痛意经过四肢百骸,传到心口,压得她喘气都艰难不已。
采荷见慕倾北脸色苍白,微微焦急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若是不舒服的话,先改道去医馆吧?”
慕倾北摆了摆手,掀开帘子望了过去。
云王云澈,皇帝一母同胞的姐姐大长公主独子,父不详,八岁丧母,一夜变作痴儿,皇帝怜悯,封其为云王。
云王今年已有十五,生有惊鸿之貌,天人之姿,但无奈痴傻,帝都闺阁小姐总是垂涎美色,但无人愿意嫁其为妃。
云澈不知被哪家的小姐堵住了,不知是嘲笑还是调戏,总归围观者无人上前,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场闹剧。
慕倾北脸色没由来寒了几分,吓得采荷面色发白,不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眼见云澈急的要哭了,慕倾北豁然起身,下了马车,带着雷霆之势走到人群中,将云澈护在身后。
说是护,还真有些搞笑,慕倾北只有十三岁,虽然生的高挑,但也不及十五岁的少年,慕倾北只到云澈的下巴,但谁也不能无视慕倾北小小脸上的冰寒与愤怒。
“我当是谁,原来是礼平侯府家的二小姐。”慕倾北看着眼前的粉衣女子,勾唇讥诮,“难道二小姐看上云王了,打算当街掳了云王去成亲?”
帝都人人都知道,礼平侯府的二小姐生性放荡,裙下之臣无数,便是连皇子们,也有好几人与之相好,加之她的亲姐姐入宫做了皇妃,更是显耀门楣,这帝都男子,即便是敷衍应付,愿与之共度春宵的更是不少。
马慧妮挑眉,看着慕倾北护犊子的举动,轻笑出声,道:“原来是武安侯府的大小姐,怎么?大小姐觉得自个能管得了本小姐的事?”
话语极为猖狂,但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被马慧妮缠上,此女心够狠够毒,放荡不堪,更阴险之极,即便男子也不遑多让。
云澈今日穿了一身藏青的衣袍,此时已经有些凌乱,对于突然出现的慕倾北显然更是无措,但却是乖乖站着没有动,茫然看着两人。
齐国上下都知道云王云澈是最不像傻子的痴傻之人,若是不说话,他与正常人无异,但只要开口,或是做事,完全是痴傻之人才能有的神情举动。
“本小姐若是管不了二小姐的私事,不如你我去御前,让皇上听听看,二小姐今日在街上做了什么?”慕倾北字字清晰,隐隐含着威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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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对弈,喜欢足矣
皇帝对长公主独子向来宽厚,即便平日欺辱云澈的人多不胜数,但只要闹到御前,没有一个能讨好的,皇帝总归是对云澈爱护。
经历前生之事,慕倾北更是深知其中利害,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马慧妮更是深知这一点,这帝都哪一个闺阁小姐见了她不是绕道而行的,偏偏武安侯府的嫡长女竟然如此不避嫌,敢管她的闲事?
“呵!几日不见,倒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是个牙尖嘴利的。”马慧妮冷冷笑了声,妖娆的面容多了丝狠厉,对慕倾北已然是动了杀机。
慕倾北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何会怕她,当即冷冷的看过去,话语冰寒刺骨,“二小姐想不到的事情何其之多,若是若干年后,二小姐遇上一个爱而不得的人,想必要为如今的荒唐行为悔青了肠子!”
说出来,有几分小孩子气的意味,但慕倾北自己清楚,她不过是说了马慧妮日后的处境,爱而不得,悔不当初。
这话惹怒了马慧妮,眉间阴骛渐浓,她死死瞪着慕倾北,冷笑道:“那本小姐就等着,看何人能让无心之人动心!”
说完,狠狠甩开衣袖大步离去。
闹剧收场,人群很快散去。
慕倾北静站了许久,双手拢在衣袖中,缓缓转身,抬眸看着云澈,微微笑了下,温声问道:“我去白云寺,你要不要一起去?”
采荷方才没有过来,直到马慧妮走了,她才下车,刚靠近慕倾北就听到她的问话,吃了一惊,看了眼看似正常却实为傻子的云王,忍不住皱了皱眉,提醒道:“大小姐,云王痴傻,为了清誉您还是早些离去吧。”
采荷并没有刻意压抑声音,慕倾北听得清楚,云澈也听得清楚。
但是云澈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看着慕倾北,好像没有感情的精致木头人。
慕倾北垂下眼睑,回身,猝不及防甩出一巴掌,狠狠打在采荷脸上,瞬间红肿,手印清晰显现。
采荷被打蒙了,别说打了,慕倾北平日连骂人都没有过,今日竟然因为这个痴傻王爷打了她,而且刚才那一瞬,她不知为何觉得周身冰凉,似乎要坠入无底深渊,浑身都动弹不得。
“走吧。”慕倾北牵起云澈的手,抬步走向马车。
采荷许久才觉出痛意,眼眶蓄满了泪水,但眼前已经没了人影,回身时,慕倾北已经拉着云澈上了马车,没有等她的意思,径直吩咐车夫离开。
采荷慌了神,连忙拔腿跑着去追,却还是错开,马车扬尘而去。
云王虽然痴傻,但向来也不喜说话。上了马车已经有一刻钟,他只是看着慕倾北,却没有任何言语。
慕倾北先是为云澈整理了衣服,这才笑了笑,温声问道:“我日后可以去你府上找你吗?”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叫慕倾北。”
云澈依旧不语,扑闪着纤长的睫毛盯着慕倾北看,紧紧抿着唇角,似乎不知所措,不懂如何开口。
慕倾北从未想过云澈会回应,此时他能在身边,她已经觉得满足,并不奢望其他。
马车出了城,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白云寺山脚下,慕倾北留下府里下人,独自牵着云澈的手上了山。
半个时辰后才道了白云寺,门口有小沙弥在迎客,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双手合十,对两人点了点头,忍不住多看了慕倾北一眼,这位女施主似乎有些眼熟。
“我今日是来找晨公子的,小师傅可否通传一声?”慕倾北温声问道。
小沙弥这才恍然,点了点头,说道:“晨公子在院子里打坐,慕小姐可直接过去。”
原来是一直来找晨公子下棋的武安侯府嫡女,怪不得如此眼熟。
慕倾北谢过小沙弥,与云澈一起进了白云寺,轻车熟路去了寺后单独的小院。
晨公子带发修行,他的师傅便是当年为慕倾北赐名的大师,不过已经故去,慕倾北有时来白云寺上香,或者来静养,都会与晨公子对弈几番。
小院空荡,院中菩提树下静坐着白衣僧袍的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刚毅,透着凛然正气。
慕倾北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晨公子似乎才发现二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却是落在了慕倾北与云澈相握的双手上。
慕倾北扬着嘴角,轻快一笑,欢声问道:“你看我二人可相配?”
闻言,云澈目光落在慕倾北明媚的侧脸上,那是一种由内散出的快乐,不娇柔做作,纯真自然。
晨公子微微一笑,起身,不答反问道:“可要对弈一局?”
慕倾北欣然同意,牵着云澈的手上前,晨公子取来棋盘棋子摆好,慕倾北执黑子,晨公子执白子,云澈被慕倾北牵着手,只能坐在慕倾北边上看着两人下棋。
慕倾北往日下棋,都是以守为主,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以攻为主,防守辅之,步步紧逼,落子如出鞘,隐隐透着杀伐果断的气势。
晨公子沉稳应对,却还是棋差一招,以一子落败。
“今日棋局,与往日不同,你心境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可是想好了?”晨公子挥手毁了两人棋局,淡淡出声问道。
慕倾北回头看了眼云澈,温柔一笑,目光坚定,语气沉着,“想好了,今生只有这一件事情不愿退让,也不能罢手。”
云澈眨了眨眼,似乎不懂,微微皱眉。
晨公子目光落在云澈脸上,目光清浅,似乎在看,又似乎没有,许久,收回目光,温润笑道:“你喜欢足以。”
慕倾北登时笑颜如花,明艳动人,欢悦道:“既然晨公子如此说了,那日后可要帮我一次了。”
“你若开口,我自然帮你。”晨公子笑容亲昵,看着慕倾北的眼神似乎有别样的感情。
慕倾北欢喜,又坐了片刻,便告辞,同云澈下山。
回城后,慕倾北让车夫先去了云王府将云澈送回。
云王府与武安侯府也不过隔了一条街,马车停到云王府门口后,慕倾北与云澈下了马车,云王府的大门居然是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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