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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你竟然成了奉天皇朝的护国将军。”容皓感触良多。
这顶官帽扣下来,他们不再是海贼,还得替那头陆上的皇帝鞠躬尽瘁,举凡奉天皇朝附近的海域都是他的管辖区,一有商船遭袭,便得出兵扶持。
炎岛人口暴增不少,全都是朝廷派驻而来的水兵,听令子韩子莫一人,供他差遣。
“其实这是个大好的报仇机会,子莫,如果你有心,可以起兵叛变。”
年轻皇帝太相信韩子莫,将水兵大权交予他,如韩子莫有异心,绝对有机可趁。
好友的问话,令屋内的韩子莫沉默不语。
他的视线投向窗外某处,那个和采衣以及砚青一边谈话,一边吃包子的笑容,她的脸蛋变得圆润了,红扑扑的双颊更是充满健康的气息,只服半只紫参就有这样的疗效,他相信两只紫参都给她塞进腹里,笑容的头痛定是不会再犯。
“李昭德对我有恩,我不得不从。”
李昭德不失为一个言而有信的家伙,他让炎岛上的村民享有特权,随时进出陆上不需任何差文,甚至还派遣技能之上来此改善居民生活,对于岛上村民来讲,利多于弊。
这都不足以收买韩子莫的心,李昭德唯一押对宝的就是笑容。
“对一个女人有恩,轻易就讨好你了,果然呀!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以前那个充满壮志抱负的你上哪去了?一个女子而已,就能令你言听计从,左右你的想法……”
容皓的风凉话瞬间让韩子莫的脸色一臭。
在笑容面前是一回事,在其它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堂堂男子汉岂会被一名女子左右,更何况是翱翔在海上呼风唤雨的他。“胡说!笑容只是我养的一只小老鼠而已,谁被她左右了?”
是喔!
容皓把话嚷在嘴里,没给道出来。
有谁会想娶一只小老鼠为妻?
门让人推开,黄色的身影倏地钻入,扑进韩子莫的怀中。“我不管了,你去跟她们解释啦!”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两个男人都摸不着头绪;紧接着闯入的两个女人不平的视线瞪着那话只说一半就躲进男人怀中的女人。
砚青劈头道:“头儿,你在正好,容妹子说那些都是你告诉她的,但她却死都不肯解释是什么,就由你说了。”
哪有这样吊人胃口就闪的,太不道德了!
“我告诉她什么?”
他瞄了一眼那耳朵跟小脸都红透的小女人,后者很无奈又很小声的道:“先说好,这、这都是恶习使然,你不能怪我。”说完,头又继续埋进男人的胸膛。
是他说的,天塌下来都由他来挡,那她就把什么都交给他了。
“采衣,你说,容妹子说了些什么来着。”砚青推了下身边的采衣,那些嚼来嚼去的话,她这种没念过什么书的人是记不住的。
“就前个晚上,容儿同我睡一间,我听到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九十九招式,琴瑟和鸣、风拂乔树、八爪交缠、腾云蛟龙、水乳交融,方才我问她,她说这是韩大哥跟她说的,问她什么意思,只说是招式,我们好奇的想追问,容儿就跑了。”
采衣说完后,四周一片沉寂,好半天,由破口大笑的容皓打破沉默。“老天!小笑,你果然不负盛名,连这种东西都能朗朗上口。”
容皓暧昧的往小老鼠主人的脸上一瞧,那极度想维持严肃的脸庞爬满潮红,真是精彩啊!
“头儿,你快说呀!这到底是些什么招式?听起来挺威风的。”砚青好想知道,这样她就可以拿来对付常常取笑她身手不好的大谢了。
“砚青,这是一种只能两个人练的招式,你去问大谢,他会告诉你。”容皓帮忙答腔。
大谢呀!别说没替你这个好兄弟逮着机会,虽然卑鄙了一点,就看你懂不懂运用了。
“是吗?那家伙会同我说?”她怀疑大谢那家伙会藏私,那天逃难时,就见他神秘兮兮的,好像要对她说什么又不肯开口。
“我容皓什么时候骗过你,打铁要趁热,趁大谢还没随子莫出海,你快去找他问个清楚,相信我,他是不会拒绝传授的。”
砚青虽然半信半疑,但向来是直性子的她欲知答案,还是离开了。
留下来的采衣发觉男女主角皆不肯回答问题时,疑惑早已生出来,再见容皓那番暧昧的话语,采衣啊了一声,脸颊红扑扑的,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采衣,看来你知道答案了,那么该找谁详问细节,你不是砚青,别说你还需要我告诉你答案。”
容皓的话遭到采衣的一个瞪眼。
打从那天撤岛来不及逃出,同大虾困在岩穴一个晚上后,采衣也变了,常常不自觉露出甜蜜蜜的笑容,动不动就脸红起来,就连大虾也是,两人间的那条暧昧线好像消失了。
“容儿,我拜托你,有些话不要乱说,你自己藏在心里就好,以后你还是别跟我睡了,省得我听到些不该听的话,丢脸死了。”自觉出糗的采衣抓着裙摆忽忽离左。
独留下来的容皓笑够了,之前的答案也要到了,自然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把这儿留给有情人,不是,是留给那个打死不肯在下属面前承认栽在女子手中的男人说情去。
杂人一离开,韩子莫也就不再隐藏脸上对笑容的宠爱之情,揪出那个埋在他怀中笑得东倒西歪的小女人。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两个女人面前说出这种话,用意为何,只怕是看不惯另两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连追个姑娘都不会,帮他们一把。
“笑容,你过得快乐吗?”
“还不赖啦!”每天无忧无虑,酒足饭饱还可以寻人开心,又有个男人宠她,这样的日子说不快乐,简直就是谎话嘛!
“你喜欢这种日子吗?”双臂环着她的腰,他喜欢这样随时有她在怀中的日子。
小脑袋瓜一点,口气却很遗憾,“喜欢归喜欢,仍是美中不足。”
“哪里不足?”
给了他一记明知故问的眼神,笑容叹了口气,“这有哪里?我就不明白我这么努力,明明吃得好、补得好、睡得好,为什么人长肉了,那地方却是一点都不长进。”
韩子莫一怔,拥她入怀,边摇头边笑着。
人家说心病难医,看来小笼包是真的让她受创极深呀!
数年后,海上霸主收起抢夺工作,当起将军来,还将奉天皇朝邻近海域里的小贼管理得井然有序,商船们可以更安心地做海上交易,使得国运更加强盛。
海贼不做海贼,那要做什么咧?
这些年,开发炎岛成为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矿坑垦采,温泉水开放,都吸引了不少渡船而来的人士,靠这额外的收入,也替炎岛带来繁华远景。
收了手的海贼们开始经营起酒馆,为了不忘当年的威风,酒馆名字就叫作“海霸王”。
听听,这响当当的名字够吸引人吧!
不过可别以为这酒馆里卖的是些上等的新鲜鱼肉,这可错了,炎岛周围虽有丰富的鱼群,但在海霸王里,卖的不是鱼肉,更不是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肴。
而是——
“小笑,为什么酒馆内只能卖肉包?”
“酒馆是我提议要开的,当然得尊重我这个老板娘的意见。”
多年经验让笑容尝出心得来,不是她自夸,海霸王里的肉包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小笑,酒馆只卖肉包和酒,挣不了多少银两的。”隔壁大婶开的三鲜面馆,店面虽小,却比他们这海霸王的客源还多。
“不管,我就只喜欢卖肉包。”
“小笑。”
“你又干嘛啦?”这男人真烦,挂了个将军名,一年只需出海一个月,这会儿整天闲闲在她身边晃,又不做事,只会念念念。
“就算你卖再多、吃再多的肉包,小笼包还是小笼包,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改变不了的。”他很诚实的道出,希望这女人别再执着,他这个吃的人都不在意了,她净惦记着做什么?
这话狠狠踩中某人的伤心处。“韩子莫,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就知道你吃腻了小笼包子,你嫌弃小笼包子,有种你就别走进来,本姑娘不再卖你包子吃了,你今后连个包子渣都尝不到!”
最后一声吼完,伴随一大笼从天而降的肉包,全落在一脸郁卒被赶出酒楼的高大男人身上。
容皓窃笑,缓缓靠近一脸表现出“我吃不到小笼包”而生闷气的男人。
昔日霸王不但失去海上雄风,还惨遭肉包子攻击,模样真是既窝囊又狼狈呀!
“子莫,姑娘家的脸皮薄,你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大声说她的……咳咳!”遭瞪眼,他转换了语气,“难免会不高兴嘛!你听我说,同她说几句甜言蜜语,道个歉,包管她今晚会欢迎你上床。”
乖,听话去认错,才有美食吃。
差一点容皓就想脱口说出最后几个字,谁教韩子莫脸色铁青的直让人想捧腹大笑。
“她只是我抓来的一只小耗子而已,我干嘛去讨好她!”韩子莫的口气很硬。
这几年的疼宠,养大了这女人的鼠胆,居然敢用包子扔他,他才是那个丢了脸需要人来道歉的自尊受伤者。
“可有人却把这小老鼠当作宝呢!”
“你在嘀咕些什么?”有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没、没什么。”
不消片刻,一声慌乱的尖叫声突然自酒楼里传出——
“啊!子莫,你快进来,有蟑螂!有蟑螂从我脚边跑过去,你快进来,帮我打它呀!我不要一只蟑螂坏了我的酒铺!”
声音犹未结束,心急的男人已有如风驰电掣,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容皓眼前。
一个呼喊,就让男人鞠躬尽瘁的献上十八般武艺去抓只小蟑螂。
唉!
容皓摇着脑袋,到底谁才是被猫抓住的耗子呢?
作老鼠的人一直误以为自己是只猫,殊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只笨老鼠,也真够悲哀的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