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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儿女了,而凉亭外轻声谈笑的便是百官及其家眷了。
顾正涵上前几步,拍袖作揖:“见过皇上、皇后、各位娘娘,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夫人和几个小姐也都跟着行礼,顾惜晚神色几不可见的一滞,给人弯腰下跪……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卑微过了,在被暗龙收养以前,那段沿街乞讨的日子她不想再回忆。如今在这等级森严的世界里,见到位高权重之人下跪都是家常便饭,她虽然不愿意跪人,可更不愿意随随便便丢了脑袋,重活一世,她的命金贵着呢,能屈能伸方才是大丈夫。顾惜晚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跪了吧跪了吧,就当是膝盖抽筋了啊。
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却没有逃过凉亭里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之眼,他目光一顿,勾起的笑意带着细微的探寻打量起顾惜晚。
皇帝似乎心情不错,笑着说道:“爱卿不必多礼,今儿个是赏花会,君臣同乐。都平身吧。”
“谢皇上。”
顾正涵带了她们在一处靠近凉亭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皇帝笑道:“人都到了吧,那这赏花会就开始吧。”
既然皇帝都说开始了,也就有内侍宣布大声将皇帝的话传达,有侍女上来换了一批糕点茶水,曲乐也奏了起来。
顾惜晚低头吃着点心,这赏花会据说是在场的各位给自己选择门当户对又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的,自然不可能只是听曲赏花而已。顾惜晚并不想自己被人看中,所以最好不要出风头。
听了少顷的曲乐,之间有侍女拿了纸笔一一询问过各个桌位旁的年轻小姐,轮到顾惜晚时。
“请问姑娘懂琴艺吗?有什么精通的曲目?”
“不懂,没有。”
“请问姑熟悉女红吗……”
“不会。”
“请问姑娘打算表演什么才艺呢?”
“不打算表演,我什么都不会。”
“可是姑娘,这次机会难得……”侍女好心提醒。
顾惜晚扬起淡淡的笑瞥她,笑意暖而幽深,却带着森森的寒气:“我说,我什么都不会,谢谢。”
侍女微惊,一脸僵硬地走了。
这是报名的一种形式,有意好好表现的小姐们都恨不得使出一身本事赢得瞩目。
当今皇帝子嗣单薄,只有太子和安王两个儿子,太子早年病逝,太子妃殉情而亡,只留下一个儿子还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是为皇长孙秦斐行。今天秦斐行和安王世子秦岩呈都在,这可是个好机会,被选中做任何一人的妃子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享之不尽了。皇帝如今身体越发羸弱,这世间至高的权柄也只会在这两位手中被争夺,两人又都是卓尔不凡的青年才俊,除了秦斐行身体稍弱,其他各方面都不逊于秦岩呈。
“皇后,各家小姐的表演清单都列出来了。”说话的赫然是刚才询问过顾惜晚的侍女,她递上清单,俯首道,“只是有个小姐有些……”
皇后一身凤袍,脸上有细微的皱纹却依旧不减华贵。
“怎么了?”
“有位小姐说她什么都不会,所以没有安排表演任何才艺,奴婢觉得有些怪异。”
皇后皱起眉,厌恶道:“这种场合,也许是她想故意耍些手段引起注意而已,既然她说什么都不会,那就由了她,倒让她尝尝得不偿失的滋味儿。”
侍女沉默了一会,低声应是。她总觉得那位小姐不是这么肤浅的人,那样一个满身风华的人,应该只是不屑而已。她在宫里什么样的争宠手段没见过,这一院的繁华分明没有入得那个身着朴素的少女之眼。算了,那个少女给人的感觉那么舒服,她既然不屑,那她也不提醒皇后了,但愿如她所愿,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好了,让人开始安排节目吧。”皇后把清单递还给她,望向亭外的表演,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侍女接过清单,行礼退开,不着痕迹的扫向那个少女。
顾惜晚正低头品酒,偶尔抬头看向歌舞处,嘴角的笑容似真且幻。
☆、015 奴才主子皇长孙
歌完舞毕,场内自觉静了下来,太监总管上前唱道:“请各家小姐按顺序进行表演。”
一翠衣少女盈盈起身上前,福身道:“臣女唐真心,是通政司参议的长女,请容臣女抚琴一首,名为高山流水。”
顾惜晚懒得来这些场合,偏偏穿越成了一品大员之女这个身份,这些场合以后少不得还会有。
听着音乐一心研究自己面前的糕点,在这落后的古代这些人食物的花样还挺多,单单她面前的糕点就有五种以上。吃哪个好呢,这个红色的?
“喂喂,谢谢你了。”旁边不知道谁轻轻扯了扯顾惜晚的衣角。
这里有认识她的人吗?顾蓝清和顾紫溪正忙着准备自己的节目,更不会和她说谢谢,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帮了人了?
转头,一灰衣小厮立于自己身侧,一张白皙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额,这人好似跟自己挺熟的样子,顾惜晚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记忆里也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形象啊?不过那张脸似乎是真的有些眼熟。
见顾惜晚一脸困惑,灰衣小厮更是得意,说道:“认不出来了?可见我扮相还是挺成功的,门口那几个门神也是你这一副表情,笑死我了哈哈!不让我进来我还偏偏就进来了!”
这话一说顾惜晚就想起来了,是刚刚在百花园外碰见的叫做纳兰瑶的少女!
顾惜晚一笑,道:“扮作小厮混进来的?”
“是啊,我说我是皇长孙的侍童,受皇长孙的命令去办要紧事,现在是来回复的。”纳兰瑶眉飞色舞,“那些人见我面熟,虽然有些疑惑仍是信了,嘻嘻,太好笑了。”
顾惜晚点点头,哦了一声,递过去一枚糕点。
纳兰瑶伸手接过,边吃边说:“也亏得你提醒,要不我现在还在外面抓耳挠腮呢,当然了也是我聪明,想了个这么好的法子。哎你叫什么名字?”
“顾惜晚。”淡淡的吐出自己的名字,顾惜晚又递过去一杯水。
纳兰瑶大大咧咧的接过,毫不客气:“我叫纳兰瑶。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身后了,这里没人认识我,我又是以这么一副打扮进来的,总不能真去给皇长孙当侍童吧,靠你了,惜晚。”
顾惜晚眉头一挑,这纳兰瑶不仅性格大大咧咧还是自来熟,就这么把自己打包贴上她的标签了,这样一来出事还不得她给担着,没有拜帖擅闯百花园,况且今天皇上一家还在这里,和皇帝沾上边的事就不是小事。
这纳兰瑶一副跳脱性子,还爱蹦跶,她不想惹麻烦,可是她又实在喜欢纳兰瑶这少女,虽然看上去是个爱惹麻烦的主,却是个真性情的,毫不矫揉造作,与她穿越以来见到的大家小姐背道而驰。
“如果你不惹事的话。”抿抿唇,顾惜晚这样说道。
纳兰瑶面上一喜,忍住手舞足蹈,猛的抱住她的手臂:“谢谢啦!我就知道惜晚你是好人!”
“哈,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姐姐身为顾府长女与男子这样拉拉扯扯还要不要脸?”顾蓝清逮到机会幸灾乐祸,引来顾正涵和杜红纱的注视。
顾惜晚皱眉,这纳兰瑶若是不动声色的跟着自己身后也不会有人发现,毕竟有这么多人,可现在让顾蓝清嚷嚷出来……真是有点不好办。哎,最讨厌伤脑筋的事了。
“对不起,小的刚才走路脚滑了,幸亏得顾大小姐扶了一下,谢谢顾大小姐,谢谢丞相,夫人。”纳兰瑶跪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顾惜晚这一扶人家把她父亲母亲都感谢上了,又是在这种场合,顾正涵只皱皱眉,轻斥道:“下次注意点。”
“是,是,小人知道了。”纳兰瑶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顾惜晚心中一笑,这丫头还算机灵。
等了一会儿,纳兰瑶仍然站在顾惜晚身后没有动静,顾正涵又皱起眉,怎么惜晚最近不对劲出现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也怪怪的,还有这小厮也面熟的很。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是谁家的下人?”
纳兰瑶垂头恭敬的回答:“回相爷的话,我家主子让奴才来伺候着顾大小姐,免得人多怠慢了大小姐。”
顾惜晚一噎,又把她拖下水,这是想干什么呢?看你怎么圆谎。
顾正涵瞅了一眼顾惜晚,满腹的疑惑。惜晚以前活动的场合只是右相府的西院夕暖阁,几乎不被杜红纱允许参加这种宴会,这种行为也是被他默许的,这种场合里怎么会有惜晚认识的人?
“你家主子是谁?”
纳兰瑶一顿,状似有些为难,顾惜晚腹诽,让你再编。
“奴才……”纳兰瑶吞吞吐吐,“奴才的主子是皇长孙。”
噗——!顾惜晚满嘴的糕点沫子都喷了一桌,这个臭丫头故意的吧?
顾正涵脸色微僵,这皇长孙什么时候跟惜晚认识的?这关系还不一般?
顾家桌上其他两位小姐则是一脸的嫉妒恨,顾惜晚一天到晚都在府里,什么时候认识的皇长孙?皇长孙还派了人来照看她?走的什么狗屎运啊?特别是顾蓝清,脸都涨红了,皇长孙是她从小就爱慕的人,她都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和顾惜晚这贱人这么熟了?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外室之女而已啊!
几人扭头向亭内望去,正巧那个面色苍白却满身风华的男子也是看向这边。顾惜晚本是不认识所谓的皇长孙的,她连他是圆是扁都不清楚,纳兰瑶这丫头乱说话,她也就顺着他们的目光顺便看看,可是……貌似那个俊挺的男子是在看自己,还点头示意?额,我跟你不熟,别误导这些人了……
真的认识!这是顾正涵几人心里的想法。
顾惜晚转头瞪向纳兰瑶,她正在那里幸灾乐祸。
“你都乱说什么!也不怕谎言被拆穿!”
纳兰瑶嘻嘻一笑,顾惜晚用唇语她竟然也看懂了,同样以唇语回答:“皇长孙殿下总是看这边,我借来用用嘛。”
顾惜晚失语,这也是能借的?
☆、016 狗血的被行刺
“斐行,你在看什么?”皇后奇怪的问道。
“皇奶奶。”秦斐行笑笑,“孙儿看到好玩的人了。”
“好玩的人?”皇后见自己的孙子笑得开心更加好奇,“谁呢?”
秦斐行笑而不答,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皇后嘴边:“皇奶奶,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皇后笑眯了眼,斥道:“你这孩子!”
吃下一口糕点,皇后心内感叹,她这孙子样样都好,就是身子弱了点。
也是当年太子走的早,太子妃伤心过度又没了庇护,被人下了毒。秦斐行打娘胎里带了毒这么多年都没调养好。
秦斐行嘴角含笑,又扫了一眼顾惜晚那边。纳兰瑶得意于自己的随机应变,把顾正涵几人耍的团团转,实际上早被人看穿了。秦斐行虽然体弱,可是功夫不低,此时虽然他坐的离顾惜晚几人较远,可是几人的谈话在他的有心注意下大致是能猜出来的。
“姐姐跟皇长孙是怎么认识的?”顾蓝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奈何实在是没办法笑起来,即使只是假笑,索性放弃了,冷着脸问道。
这也不能怪她,她倾慕秦斐行多年,秦斐行虽然看上去温文儒雅平易近人,与人相处也总是笑意不减,实际上那笑容里全部都是淡淡的疏离与冷漠,越与他相处就越能感受到他内里的冷淡,所以即使她多方打探周旋,也只是与秦斐行有过几句不疼不痒的日常礼貌的问候而已,再难与他深交。如今他如此照顾顾惜晚,就是平素与他相处最久的木大学士之女木颖雪也没有如此殊荣,这怎能不让她妒恨。
顾惜晚一顿,顾蓝清这酸酸的语气就已经让她明白这个皇长孙是她心仪的人了,以至于一直以虚伪的面目示人的顾蓝清都顾不上自己微笑的假面了,看来这秦斐行在她心中分量还不轻。
纳兰瑶在身后轻轻戳她,顾惜晚失笑,现在知道求她来帮忙圆谎了?
“唔,突然就认识了,突然就熟悉了。”就这样,顾惜晚答得简单明了。
“怎么可能……”顾紫溪喃喃自语,虽然她不了解秦斐行,可是这几年顾蓝清为了他忙得团团转她是知道的,怎么顾蓝清跟皇长孙没熟顾惜晚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熟了?
眉一挑,顾惜晚看向她,顾紫溪头一缩,不说话了。这个一向嚣张的三小姐今天很奇怪,平时不是巴不得逮住顾惜晚使劲儿收拾的吗?今天怎么在她面前总是缩头缩脑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
寒光一闪,顾惜晚的疑惑被打断,定睛看去,赫然是一柄锃亮的长刀,不知道从哪出现笔直的向凉亭掠去!
这力道要有多大?顾惜晚按捺住出手的冲动,她能拦下那把刀,可是有人会比她更快,这里不是她出风头的地方,她没忘记这里是一年一度的百合花,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