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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艾达的右肩缠着绷带,右臂也被吊挂在胸前,显然是那时候留下的射伤。而让戴杨惊讶的是,艾达的右臂不能使用,但左手却托着一垛厚厚的文件。虽然先前遇到的警卫说她正在疗伤休养,但看起来这位瓦尔基妮教官是闲不下来的样子。
“来探望我?那还真是多谢了。”艾达的嘴角扬起笑容,并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不过啊,来见诺茵应该才是主要目的吧?”
“哈……哈哈,那是顺便啦!”戴杨干笑着说道,顺手从艾达手里接过文件。“我帮你拿吧,要送到什么地去?”
“送到执务室,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艾达和戴杨并肩走在过道上,偏头望望瓦尔基妮们聚集的校场,苦笑着摇摇头。“这些都是关于前几天食人鸦骚乱的善后处理文件,需要诺茵审阅批复才行。本来是想叫尤娜帮忙送过去的,可是那些丫头全跑去听故事了……唉,一个个都散漫过头了,看来有必要重新抓下纪律问题。”
“是这样么……”想想“鬼教官!”的别名,戴杨不禁在心里对瓦尔基妮们致以同情。
“小三,那天你在广场吗?有遇上危险没?”艾达关心起戴杨的情况来。
“呃,是……是有遇上点麻烦啦,不过倒是没大碍。”戴杨抱着文件,把傻蛋三人组抬了出来。“有一队冒险者帮忙疏散民众,我也很快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记得,那队冒险者的名字好像是什么勇者什么组来着。”
“没事就好。”艾达欣慰的点点头。“诺茵回来后,最先问起的就是你的事情。还好后来尤娜回来说你没事,要不然卡兰那边恐怕会有大麻烦。”
“诺茵她问过我?”戴杨露出惊喜的神情,落到艾达的眼中,顿时成了取笑的题材。
“是啊,我还没见过诺茵对其他男人投以过这样的关心呢,也不知道你小子有什么好的……”艾达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捏着戴杨的脸颊,开玩笑的说道:“真可惜呢,如果诺茵不是侍奉帝君的战士长,我就建议你向她求爱了呢……要不你去跟帝君请求下?也许看在先代的面子上,帝君会很高兴的同意也说不定。”
“……请布药开这重玩小。”戴杨被艾达捏着脸颊,连声音都变得奇怪了。
戴杨和艾达两人边说边聊,很快来到二楼的执务室前。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诺茵,戴杨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在他悄悄做着深呼吸的时候,执务室的门先打开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女翼人先从里面退出来。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诺茵大人。”
这样说着的女翼人,带上执务室的门并回过头。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戴杨顿时一愣。
女翼人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衣,戴着一副银丝眼镜,表面看上去似乎是一位富有知性的美女,但挨过一记神锤的戴杨却立刻把她认了出来。
“是你这婆娘!”戴杨冲过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咦?”对方惊讶的望着他,皱眉问道:“这位先生,我们曾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就在……”戴杨差一点就漏嘴,还好及时反应过来。
眼前的白衣丽人,正是那天他冲上飞龙战舰时遇到的阿瑞莎。不过当时他是以妖魔化后的外貌与阿瑞莎相见,对方没有认出他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倒不如说,要是被认出来了才是麻烦的事情。好在阿瑞莎和阿芙拉是孪生子,有着几乎相同的容貌,因此戴杨灵机一动把话给圆了过来。
“我们当见过那天集市上,你搅了我的生意,打算怎么赔偿啊?”
“集市?生意?”阿瑞莎偏着头,露出困惑的神情。
“小三,小三。”旁边的艾达及时插嘴进来。“你搞错了,这位是卡兰部族的巫女,阿瑞莎小姐,并不是你那天遇到的人。”
“阿瑞莎?”戴杨扮出怀疑的神情。“不是阿芙拉吗?明明长得一样啊!”
“阿芙拉是家姐,请问那天在集市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反应过来的阿瑞莎问道。
“哼,那天他在集市上搅了我的生意,还害我被警备队逮去关了三天才放出来。”戴杨没好气的说着。“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啊?”
“原来如此,请容我先向你表示歉意。”阿瑞莎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低下头。“只是此事并不能听你单方面的意见,稍后我会向家姐确认的。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么我方会考虑补偿你的损失。”
“最好是这样……”戴杨嘀咕着。虽然不太指望能得赔偿金,但至少阿瑞莎的态度要比她姐姐来得端正。
“失礼了,请问你的名字是?”阿瑞莎理所当然的问着。
“我叫戴杨,戴是姓氏,杨是名字。”戴杨报上姓名,视线不经意间和阿瑞莎对上。
121 忌妖回归
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阿瑞莎的茶色眼瞳突然变成了星辰的颜色。
与此同时,一股撼动灵魂的威压摧来,仿佛有某种无限浩翰的存在,正透过阿瑞莎的眼睛窥探着红尘中的青年。戴杨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时光的洪流中,目睹沧海桑田的演变,好像一瞬间渡过了万年的时光,又好像万年的时光凝缩成了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阿瑞莎已经和艾达告辞,挥动翅膀离开了警备所。
“阿瑞莎和阿芙拉是孪生子,阿芙拉是姐姐,阿瑞莎是妹妹。虽然姐姐是粗暴的家伙,但妹妹却还算懂事,这次过来就是为上次乱射误伤民众的事情赔礼道歉的……喂,小三,你在听吗?”艾达喊着魂不守舍的某人。
“嗯?啊,我在听。”戴杨回过神来反应着,但心脏却依旧狂跳不己。
他不知道阿瑞莎刚刚做了什么,但几乎可以肯定不是好事。艾达的语气似乎对这位卡兰巫女颇为欣赏,然而戴杨却很难对此表示同意。再回想起前次在飞龙方舟上的经历,直觉中,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眼镜美女恐怕是比阿芙拉更难应付的角色。
“你可别迷上她了哦?”艾达开玩笑的说道。“和神明争宠的家伙,最后可没什么好下场。”
“艾达,你的话来得太迟了……”戴杨苦笑着说道。虽然米兰达一再强调自己还在修习途中,并非正式的巫女,但就算是这样,三天两头降临的神罚也让戴杨充分体会到了神明的威光。想到这里的时候,戴杨心里突然涌出某个疑问。“等等,你说她是巫女,是阿尔贝斯的巫女吗?”
“那当然,翼人不可能追随阿尔贝斯以外的神祗吧?”这个问题似乎有侮辱翼人族群的嫌疑,艾达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了执务室的门。“好了,别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你不是来见诺茵的吗?”
“虽,虽然是这样……”
看着那扇被打开的门,戴杨露出踌躇的神情,但艾达在背后推了一把,结果抱着文件的他就那样跌跌撞撞的摔了进去。
执务室的门正对着房间中央的办公桌,戴杨抱着文件颠了好几下,总算在倒地前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他呼出口气,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在极近距离内对上某位女士的惊讶视线。
视线只有一边,因为女士的左眼被皮质眼罩遮住,透过眼罩的边缘,可以看到一条自上而下贯穿左眼的丑陋伤痕。伤痕像蜈蚣般扭曲着,仿佛光是看着就会给人带来生理上的不快,然而另一边仅存的右眼,却带着无云苍空的色彩。宛如最高明的工匠穷尽毕生精力所琢磨出的玉石,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既不强烈也不张扬,自然而然让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光芒。
看清来者是黑发青年的时候,青色的眼眸中放出慈爱的目光。
被那只青色慈眼所注视的时候,戴杨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那,那……那,那个……”
来之前想好的台词刹那间消失在九宵云外,戴杨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勉强挤出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
“好久不见,诺茵。”
……
从警备所回到旅店“归巢鸟!”时,已经接近黄昏的时间。
并没有因耽误一天的营业时间而抱怨,相反的,黑发青年的脚步轻快得几乎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唷老板,今天生意很好吧?哇哈哈哈就算再怎么不景气,也还是会有好事发生呢!”在路过柜台时甚至还热情的向老板打招呼,然后又径自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老板。等到想起有事要告诉他时,兴高采烈的某人已经踏着节拍走上了楼梯。那脚步声竟也带着欢喜的韵律,引来了店里其他旅客的视线。
“那家伙,八成是喝醉了吧?”
“最近借酒消愁的人不少呢,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
“是啊,想想杰克就那样进了魔物的肚子,我这心里也满不是滋味啊……”
“可怜的家伙,大概也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吧?”
……就这样,在旅客们或同情或叹息的目光中,黑发青年哼着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几秒钟后,从里面传出的哀嚎声更证实了他们的判断。
“呜哇哇哇哇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戴杨背靠着房门,以说不出惊愕的目光看着趴在床上的忌妖。在前几天的食人鸦骚乱中,忌妖曾一度消失无踪,戴杨还以为就此摆脱了麻烦,但看来他显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的。
“……”听到他的呼唤,忌妖从床上坐起来,那双紫罗兰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忌妖的脸上看不见平时的戏谑和邪气,一股沉静而安详的气息包围着她。那妖艳如毒花的美貌,这时候看起来竟也如圣母般慈祥。在戴杨茫然的注视下,忌妖以优雅的动作走下床,一言不发的朝着这边走来,把脸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你,你怎么了?”看着那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美貌,戴杨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连声音也稍许走样。“发生了什么……”
问题在途中被打断,忌妖伸出双手,温柔的搂住黑发青年,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咦?咦咦?咦咦咦?”鼻间嗅着温暖的气息,在戴杨几乎飘飘然的同时,耳边响起似曾听闻的声音。
“好久不见,公子……”忌妖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咦?”忌妖的声音充满慈爱和关怀,戴杨却猛然醒悟过来。
“你……你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
戴杨挣脱忌妖的抱拥,恼怒的瞪过去。在他的瞪视下,忌妖脸上的慈祥神情开始动摇,两肩开始耸动,没多久“噗”的一声笑出来。这笑声粉碎了伪装出来的假面,接下来的时间里,眼前的妖魔又恢复到了那惹人憎恶的魔女性格,而且似乎比先前还有过之。
“哈哈噗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忌妖捂着肚子倒回床上,一边捶着枕头一边踢着双腿,在床上大笑不止。
戴杨尴尬的站在旁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瞪着在床上翻腾的忌妖,心里则后悔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刚刚还以为这家伙突然转了性子,一时间被吓到而没反应过来——刚刚那莫名奇妙的一幕,分明是这个魔女在模仿自己和诺茵见面时的情景
“笑笑笑你笑够没有?魔女”恼怒的戴杨拿起另一边床上的枕头,粗暴的扔了过去。
柔软的枕头当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所以忌妖依旧在那边自顾自的笑得痛快。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几乎笑得脱力的忌妖咳嗽了好几下,这才软绵绵的趴在床上,露出猫一般的表情,魅眼如丝的朝男人看了过去。
“……呼呼,怎么样?咱演得像吗?”
“像你个头!”戴杨敲了忌妖的脑袋一下。“你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
“咱可没有偷看哦。”忌妖趴在床上,伸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随着忌妖手指的动作,戴杨胸前的一颗纽扣突然张开眼睛,并且长出昆虫似的八足,然后飞快的爬到忌妖的玉指上。
忌妖移动着手指,把那个长着八足的眼球凑到眼前,以得意的声音介绍着。“这个叫眼球魔,是一种北疆特有的低级魔物。虽然没啥力量,但作为窥探他人的道具却是相当方便的呢……汝啊,完全没有察觉到吧?”
“……你几时把那鬼东西放在我身上的?”戴杨皱眉问道。
“就在那天把刻印交给你时候。”忌妖倒是很爽快的回答着,用手指愉快的摆弄着眼球魔。“托它的福,这几天咱可是看到了许多好玩的东西呢,呼呼……不过真是叫人意外,原来汝是喜欢那种类型吗?”听起来,和诺茵见面的光景显然也被眼球魔全程直播。“唔,是那种充满慈爱的感觉吗?还是那种被人疼爱着的关怀?要不然是就那种非人似的强悍?或者,瞎了一只眼睛更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