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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苏狄金,极怒之际迅速地冷静下来;唯有冷静,才救得出芳云。
凡事精准百分之百准备,就不会有任何失误产生!
“苏狄金,我已经来了,你可以放走人质了吧?”他故意看也不看芳云一眼,无视于她喜悦和祈求的目光,“让这个小女孩走吧!我们的恩怨可以好好的做一个解决。”
芳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张口结舌。
“她当真不是你的情人?”苏狄金怀疑地盯着他,手下蓄意一抽,把芳云扯得更痛。
“噢。”芳云一个没提防,不由得痛呼一声。
“我和她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算得上是情人吗?”杰斯心狠狠地一紧,却死命地忍了下来,冷漠地道:“别浪费时间了,我可没那个精神和你玩配对的游戏。”
芳云眼泪汪汪,不敢相信地瞅着他。
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只是在苏狄金跟前演一出戏?
她已经乱了心神茫然不知所措,可是他的话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和梦魇仿佛渐渐成真——
苏狄金迷惑地打量着他俩,药效的发作让他的头昏昏沉沉起来,无法清楚准确的思考。
不过脑袋莫名的幻听和焦躁已经减轻很多,他一扬眉沉声道:“无论如何,你毁了我的计画,打算怎么向我赔罪呀?”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杰斯冷冷地道:“刺杀总统本来就是一件绝难成功的事,你在中情局待了那么久,竟然还不知道?”
“谁说难成功?如果不是你跑出来搅局的话,我早就杀了他了,”苏狄金愤怒的出口,接着又吼着叫道:“都是你,都是你!”
他紧紧掐着芳云的手臂,尖声叫着。
杰斯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立刻冲向前去抢出芳云,可是苏狄金虽然疯狂,他却依旧牢牢地锢住了芳云的身子,拿她来抵挡枪子儿。
“把你的枪丢过来。”苏狄金尖叫完毕,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吼道:“还有腰间和脚踝的……别想瞒我,你们那一套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杰斯低咒着,只得缓缓地卸下腰间,取出脚踝边的枪,丢向地板。
芳云看他手无寸铁,丝毫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由得惶然急切了。
尽管他刚刚说了那么多与她划清界线的话,她还是不能不关心他。
女人的情丝一旦缠绕,就再无后路可退,尽管痛彻心肺受伤甚重,她却怎么也舍不下他。
最主要的,她的心始终还对他带有一丝希望,希望他刚才的一切言语都只是作戏。
希望,他还是在乎她的。
杰斯沉着地盯着苏狄金,“投降吧!外头有一大群警察等着要冲进来,你投降还能免于被射成蜂窝,你希望死得这么没有尊严吗?”
苏狄金头晕眩着,一手紧抓芳云一手执枪贴在她的太阳穴,“别过来,我发誓我会杀了她。”
杰斯不敢再向前移动,他只是密切地掌控着苏狄金的一举一动,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他投鼠忌器的模样让苏狄金得意地大笑起来。
“柯杰斯,我要让你对自己的多事后悔!”苏狄金手上的枪飞快地离开芳云,倏然指向他。
就在他要扣下扳机的同时,芳云震惊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本能地冲拦在枪口前……
“不!”杰斯狂叫。
苏狄金来不及缩手,指头已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芳云像个被击碎的布娃娃坠落地面!
杰斯闪电般地掏出背后的枪,疯狂而精准地连开了好几枪,枪枪命中苏狄金的要害!
就在苏狄金叫也来不及叫一声地倒地死去时,杰斯早已发疯似地冲至芳云身边,一把紧揽起她。
“芳云,芳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杰斯红了眼,痛苦欲死地狂喊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准你有事,你听到没有?”
芳云肋下火辣辣的剧痛狠狠烧灼着,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愿晕厥过去,她拼命拼命地维持着清醒,却忍不住呻吟道:“杰,杰斯……你讨厌我吗?”
他的心顿时被撕裂了,害怕失去她的恐慌深深地啃蚀着他,又惊又痛又急又怕,“别再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到医院去。”
得不到他的承诺和保证,芳云心底深处的痛远比身上的还要苦,还要深重……
“可,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痛的吸着气,拼命拉着他的衣袖,“你和萝丝是不是,是不是……”
“傻瓜,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做什么?”他又慌又乱地嚷道,急着想要抱她就医。
他是个诚实的人,不会对谎言做保证,所以他的回避就像是一颗最尖锐的子弹,狠狠地击碎了她的心。
没有了他的保证,没有了他的爱,她还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同生共死相知一场,竟然只是她的自作多情痴心妄想,始终……没有结局。
芳云心碎了,缓缓闭上了眼睛,拒绝再和致命骇人的晕眩感抗争——选择沉沦入那个幽冥的黑暗中。
杰斯狂吼一声,痛彻心肺地紧紧抱住她,“不要!”
萝丝率众冲入,见到的就是这幕震撼的景象——
第十章
华盛顿的阳光,明亮地穿透病房的落地窗,暖暖地洒落在芳云的病床前。
杰斯衣不解带地守候在她床前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他俊脸憔悴、眼神哀伤,不吃不喝也不睡,也不让人劝。
芳云肋下中弹,又流血过多,因此经过一连串紧急的抢救之后,总算把她从死亡边缘再度拉了回来。
只是手术过后的她一直昏迷不醒,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杰斯紧紧地盯着她毫无知觉的脸蛋,懊悔自责和心疼几乎摧毁了他。
如果他早知道,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让芳云跟着到华盛顿来了。
什么见鬼的“凡事精准百分之百的准备,就不会有丝毫的失误”?
他就是太过有自信,对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才把芳云害到这步田地的。
如果芳云有个什么不好,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杰斯紧紧地揪着满头的黑发,椎心刺骨尚且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芳云未醒,他的心痛怎么都无法稍稍止息。
“求求你,赶紧睁开眼看看我。”他抓着她苍白冰冷的小手,沉痛的低喊着,“我是这么样的爱你,你怎么舍得看见我痛苦?又怎么舍得离开我呢?”
芳云惨白的粉嫩脸蛋依旧毫无半点血色,紧闭的眼眸依然动也不动。
“我说过,以后的日子要陪着你,要监督你的,你怎么敢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他的泪忍不住纷纷掉落,沾湿了她的手背,“你听到了我的声音没有?听到我的哀求没有?”
芳云眼睫眨了眨,一滴泪水悄悄滚落。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呼吸着她发上的幽香,看着她依旧苍白无力的脸庞,他心神俱裂。
“我才拥有了你几个钟头,还不够……我要你;难道你就不希望让我陪你一辈子吗?”
芳云手指轻颤了一下,嘴唇缓缓蠕动着,“杰,杰斯……”
他眼睛倏亮,精神猛地一震,整个人像是又活过来了,“芳云,我在这里,你听得见我吗?看得见我吗?我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在这里呀!”
他霸道又深情的呼喊,声声敲击着她的神智,芳云努力和疲惫及沉重的眼皮抗争着,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嗨。”她喉音沙哑极了,还给了他一朵憔悴美丽的笑。
“芳云!”他大大地震动着,惊喜欲狂地叫道:“你,你真的醒了?”
她喉头干涩不已,却还是勉强地喃喃道:“我,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
“你真的醒了?”他高兴地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真的醒了?”
他的拙样让芳云又心疼又好笑,可是当她的脑子渐渐清楚,思绪也缓缓恢复之后,中弹前的种种便跃上了她的脑海。
椎心的刺痛感再度卷土重来,戳得芳云心头鲜血淋漓,她微笑的嘴唇倏然一僵,脸蛋也冷漠了。
“怎么了?哪里痛是不是?”他紧张地问,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萝丝呢?”她冷冷地道。
“你要找她?”他一怔。
芳云别过头去,已决心关闭上内心所有的感觉,“没事。”
“你怎么了?”他脸色益发苍白起来,被她冷淡的模样扰乱了心跳。
“我好累,想睡了。”她拼命忍着心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异样让杰斯一颗心狂乱地跳着,就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同意让她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好,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他柔柔地道:“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保证……他的保证坚定如山,每一回都做得到,可是他却不敢向她保证他爱她。
芳云蓦然睁开眼睛,杏眸酸楚地凝视着他的清瘦脸庞,心底再有多少的怨,却也掩盖不了爱他的事实。
因为爱他,所以她更不能拖累他。
萝丝才是他的终身良伴,她早该知道他们俩才是适合的一对。
她轻轻地举起手来,爱怜又不舍地抚摸着他苍白紧张的脸颊,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
他既受宠若惊又心疼不忍,被她的眼泪烫痛了心扉,“怎么了?赶紧休息好吗?这么衰弱还不好好休息?”
“杰斯,可怜的杰斯,自从认识我以后受了多少的惊吓,我又给你惹了多少的麻烦。”她怜惜地瞅着他,声若蚊蚋,“不过我以后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傻瓜,只要你没事,我就感谢上帝了。”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轻声哄道:“睡一觉好吗?你一定很累;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去买,等你睡醒了再吃,好吗?”
“杰斯。”她低唤。
“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够了再说,我会一直在这里守候着你的。”
“你守了我多久了?”她看着他的胡碴和眼眸底下的黑眼圈。
“一天一夜,”他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道:“你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是怎么过的吗?像生活在地狱里一样,分分秒秒就是在祈求上帝让你醒来。”
芳云又哭了,心底矛盾不已。
他就是这么的好,虽然并非深爱着她,也许只是有些喜欢她,就已经对她这么百般呵护了。
如此心意,教她怎么还得起?
哀怨和感动交杂在心底,爱意和忧伤同时掺杂在血液中,芳云不明白,人怎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矛盾复杂的情绪呢?
只不过,她已经清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美国不是她的家,面前的这个伟岸男子也不是她的归属,她该选择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我真的想睡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关怀道:“你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好吗?我总觉得你的气色比我的还糟糕。”
他含着激动的泪笑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好,我听你的,回去把自己弄清爽一点,然后立刻回来陪你。”
她噙着泪水点头。
“别再流泪了,这样我会心疼的。”他拭去她的泪水。
怕被他的柔情所绊,她急忙闭上眼睛,“睡了睡了,我真的要睡了。”
“好好睡,我已经吩咐了人守在你的门外,不怕有任何人打扰你。”
芳云一愣,却依旧闭紧眼睛,“知道了。”
他低下头来柔柔地吻了她,“小姑娘,好好睡吧!”
芳云心一酸,泪水几乎再度夺眶而出,她拼命吞咽着直涌上喉咙的热浪,静静地闭着眼。
她听见杰斯依旧在她身畔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轻地打开门扉,然后是几不可闻的关门声。
芳云迅速张开了眼睛,边哽咽边挣扎着起身。
虽然肋下的伤口因移动又变得剧痛难忍,芳云还是咬着牙,缓慢地下了床。
现在不走,恐怕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一下床,就差点儿软瘫倒地;失血过多导致她现在整个人虚弱的不得了,连可怕的晕眩感都狠狠地攻击着她。
芳云大口地喘息着,坐在床沿休息了好几分钟才止住头昏眼花。
幸亏枪伤已经被止血绷带紧紧缠绕住,她身上的病人服没有沾染上丝毫血渍。
她得靠着超强的控制力才得以让自己的身子维持正常的运作,不过整齐放在沙发桌上的行李袋却替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她有行李有衣服有护照,现在最头痛的问题就是如何引开外头那个守门的探员。
芳云咬着牙,只好硬着头皮往外头走——现在就靠她这张可怜兮兮的娃娃脸了。
她艰难地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于小姐,你怎么起来了?”男人低呼。
这张年轻的男人面孔有点熟悉,芳云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曾在火车上和他打过照面。
“你是高葛利先生?”她的记性突然变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