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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说的小心,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心里只有她家主子,说谁都不如说庄主好使。
魅影偏过头看他,手上的大刀像是不小心抖了一下,在拓跋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痕迹。
眉头一皱,她不过是一时之气,自然是知道这三人不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府中,想必是有用之人。
只是吓上一吓,出口气罢了,谁知道这几人如此胆小,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放了吧,丢人。不放吧,那又是不行的,真是愁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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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断更的一章,晚上还有一章,是今天的,时间不定。
竹子是个时速渣渣,真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而且这几天状态很不好。呜呜。
☆、【071】无尽的黑暗
“魅影,你在做什么?”玉染在萧凤舞的屋子里,耽误了好一阵子,又在园子里走走停停,这才不慌不忙的赶来见“贵客”了。
眼前的这番阵势,倒真真的有些意外,玉染随手挥了挥袖子,说道:“魅影,放了拓跋将军。”
“是。”她答应一声,将拓跋的大刀反手一击,插进房梁上,一个转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魅影?”慕容小声的嘀咕着,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玉染坐下,喝了口热茶,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诸位要是愿意,叫她一声九变妖狐,也是可以的。”
“噗……”正在喝茶压惊的拓跋将军,吓得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早知道是这位姑奶奶,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去调戏她啊。当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一阵后怕。
幸好还在,真是幸好啊。
江湖传说,九变妖狐能以不同的面貌示人,从不重复,包括高矮胖瘦,皆可改变。
更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除了知道是个女人以外,一无所获,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是名剑山庄的属下。
慕容笑道:“不知有何要事,非要我等从草原上赶过来,当面相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如今的辽国可不比从前了,我们都是抱着脑袋来见夫人的。”
“没什么。”玉染站起身子,退后两步,面色突然一沉,冷冷的说道:“只是觉得左贤王最近过的太滋润了,想给他找点麻烦。”
慕容疑惑的看着她,微微有些发愣,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背叛王爷了?
没有道理啊。
萧牧野现下的日子很不好过,皇位坐的岌岌可危,哪里能和朝中正如日中天的左贤王相比。这种没好处的事情,不像是名剑山庄一贯唯利是图的做派。
玉染咳嗽了两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说道:“怎么,慕容将军还怕我杀了你不成?放心,我已经有好些年不曾亲手杀过人了,今日自然也不会为了你们而破例。”
她浅浅的笑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目光扫过拓跋的身上,笑的愈发的灿烂。
萧凤舞懒洋洋的浸在水中,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怔怔的出神,她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看的出来,玉染在纪阿四的府上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与其说她是纪阿四的夫人,倒不如说她是府上的管家。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玉染的手中,处置的井井有条。
即便她被困在屋子里数月,哪里也去不得,甚至连自己住的小院也不曾走遍,却也发现,纪阿四根本不像表面上的这样简单。
不过好在,玉染那个病秧子快要死了,她可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她就说嘛,今天那个疯婆子怎么那么好心,不仅把她放出来了,还答应让她见纪阿四。原来是快要死了,真是……
想到高兴处,她不由的咯咯笑了两声,在空旷的温泉室中,显得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当然,她是不会这么觉得的。
所谓的温泉,自然不是纯天然的,不过是以人力,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将热水,从另一间屋子里,通过竹子做的水管,源源不断的倾倒在池中。
说起来简单,却是一件极其“烧钱”的事情,富有天下如名剑山庄,也就只有庄主一人有此待遇。
萧凤舞看着立在池边的那一整面用上等镜面做成的墙面,满意的点点头,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对着镜子不住的搔首弄姿。
她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颊,捏一捏小巧玲珑的耳垂,又顺着脖颈往下,摸遍浑身上下的每一处。
像是被自己完美无缺的身材给吸引住了,越看越觉得美好。
晶莹而温暖的水珠,慢慢的滚过她的皮肤,溅在池中,荡起一片涟漪。离了温水的滋润,萧凤舞觉得有些寒意,急忙潜下身子,缩进水中。
一个婢女,托着木盘走了进来,将上面放着的玫瑰花露放在池边,轻声说道:“这是夫人给您的。”
“哦?”萧凤舞接过花露,打开瓶塞,凑近一闻,顿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她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便随手放在了池边。
那婢女低头行了礼,缓缓的退了出去,要是这时萧凤舞肯抬头看她一眼,应当会觉出些许的异样来。
只见那人嘴角上扬,明显是在嘲笑她的无知和自大。
和着夏季里特有的带着潮湿和温暖的微风,玫瑰花的淡淡花香,被池中的热气一熏,顿时花香四溢。
萧凤舞靠在池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只觉得身上每一处毛孔都是通透的,舒服极了。
蒸腾的热气越来越多,渐渐的在温泉室中弥漫开来,远处依稀走进来几个人,萧凤舞不以为意的懒懒说道:“又来给我送什么东西,今日倒真是大方。”
那三个人神色恍惚,目中满是一片迷离,步子轻缓的踏在地砖上,感受到萧凤舞的气息,喉咙中咽下了一口口水,呼吸登时就急促起来,忙不迭的就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眨眼的功夫,三人便赤条条的站在池边,萧凤舞浑然不觉的享受着难得的温泉时光。只听得接连的几声噗通,噗通的落水声,那几人慌慌张张的跳进了水中,迈着大步向着萧凤舞而来。
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张大嘴,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惊恐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转过头去看那瓶只是放在那里的玫瑰花露。
她想不明白,她明明很有戒心,玉染送来的东西都没有用,只是放在那里一会儿,怎么就能让她发不声音来呢。
不过,即便她能叫喊又如何,在这个宅子里,还有人能听她的话,来救她吗?
那三个人她是认识的,还在辽国的时候,曾在皇兄的狩猎大会上见过,知道是左贤王的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下的形势可容不得她细想,萧凤舞抬起腿,就往台阶上走去,那三人也不急,只冷冷的看着她。
湿哒哒的水滴了一路,雪白的裸露的肌体,看在那几个欲火焚烧的男人的眼里,无疑是更大的火焰。
萧凤舞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伸手用力的去推。只要推开这扇门,跑到院中,跑到人多的地方,玉染总不能不管,看着她被人强要了。
“啊”,突然她绝望的大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手指成拳,死死的捶打着,看似不堪一击,实则无坚不摧的门。
这门是从外面锁死的,这一扇门,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回过头去,去看那三人扭曲的面孔,看着他们一步接着一步的向她靠近,最近的那人,呼出的气息已然喷到了她的身上。
萧凤舞闭上眼睛,绝望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想要厉声怒骂,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更为可怕的是,她甚至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完成。只能眼睁睁的,任由来人将她扑到在地。
明明是清醒的,却恨不得自己立时昏厥过去。
魅影站在远处,冷冷的听着屋内不断传来的闷哼声和**碰撞的声音,笑的越发的灿烂,对着玉染,说道:“多谢夫人,为家姐报了仇。”
玉染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栏杆,看着不远处的温泉室,笑着吩咐道:“你该知道,我不仅仅是为了替魅生报仇。”
玉染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不带半点情感的说道:“本不想如此对她,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温泉室可是明轩最喜欢的地方,拿来做这种事情,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她口中压抑了多时的鲜血,终于抑制不住的从嘴角缓缓的流下,染红了她的半片衣襟,惊云扶住她,急切的唤人去叫府中的薛神医过来。
他想起玉染吞下去的那一把药丸,眉头深锁,只怕庄主赶回来,也只能见到夫人的最后一面了。
玉染拉过惊云,拼尽全力,在他的耳边细细的吩咐着:“我死了以后,一定要按计划行事,千万要把萧凤舞赶回草原,为明轩扫除障碍。”
她口中的血沫越来越多,说一个字,一口血便喷溅在惊云的脸上,不多时,惊云已是满面鲜血,他也不去擦拭,低下头,手臂更加用力的扶住她。
“安大人心高气傲,断不会和他人分享一个丈夫的。”玉染猛地咳嗽了两声,急促的说道:“这是我能为明轩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一定要办好。否则,我死了都不会原谅你。”
惊云点点头,忍住眼中的泪水,沉声答应着,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中,轻声的说道:“你放心。”
“薛神医不在府上。”魅影伏下身子,将银针扎在玉染的几处大穴上,沉声说道:“听说一刻钟前,被主人叫到宫中去了。”
“嗯?皇上出了什么事吗?”惊云皱了眉头,不解的问道。
“我问过了,是安大人出事了。”魅影闷声说道:“她突然吐血倒地,昏睡不醒,现下整个皇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魅影看着玉染,即便是闭着眼,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依旧紧紧皱着的眉头,叹息道:“不知道主子会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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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补足字数,掩面狂奔中……
☆、【072】抉择两难
安雅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她能感受到殿中重重焦躁不安的气氛,李智宸的大声疾呼和纪阿四频繁的询问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吵得她有些心绪不宁。
可是她无法开口说话,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发出一个音节,做出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来告诉他们,她还活着,而且活得还不算太糟糕。
她几时是那样玻璃心的人,能被旁人的三言两语,气的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她只是急怒攻心。
急怒攻心懂不懂?总之就是急了点,反正她血多,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
她的恨,她的怒气,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她恨自己狂妄自大到忘记了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能人异士。
她忘记了玩阴谋,论诡计,她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以至于余杭全郡沦为了修罗地狱,而她仍不自知,甚至还有几分粉碎了阴谋的沾沾自喜。
朦朦胧胧中她又想起纪阿四,这个无所不能到人神共愤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和他的名字——阿四一样普通,他到底是谁呢?
安雅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只是懒得去想,更不屑去揣摩。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一些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的秘密,这不算什么,就连她自己不也是怀揣着天大的机密?
只要这个人是无害的,或许仅仅只是对她而言是无害的,她不介意他一直呆着她的身边。
更何况,这样的感觉,似乎很好,她很喜欢。
安雅眯着眼睛,从缝隙中去看那些为了她而不断的奔来跑去,捧来各种药材的宫人,只觉得好笑。干裂的嘴唇虚弱的一扯,也不知动了没有。
余光中纪阿四衣角的青色一闪,她的脑中灵感陡现,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出现。
依稀只记得雪地中那个浑身是血,一身是伤的少年,递给她一块黑黢黢的牌子,用久居上位者独有的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女人,我许你与我同命相连,一生所求必得。”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来着?还是什么都没说?
所求必得?真是好大的口气,便是皇上也不能有的气魄,他一个衣衫狼狈,明显是被人逼到绝境的少年,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她有些懊恼,过去的时间有些久,她的脑袋现下也不是很清楚,她根本想不起来,她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这个少年。
她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接那个牌子,因为她不记得自己身上有那个牌子。
一股独特的药香味,从药罐中缓缓的升起,渐渐的钻进她的鼻中,安雅觉得浑身都通畅了起来,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