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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她说话,腰间一紧,身子突然腾空,竟被那人拦腰横抱起来。
她只觉轻飘飘的,几乎怀疑仍在梦中,喃喃自语道:“你休想蒙我,你如今寻了新欢,哪里还管我的死活。”
他顿住,继而双臂一紧,将她箍的不能动弹:“你胡说什么,若不是你替我挨了那一剑,现在我哪里还有命在。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为我受过的罪,我也都清楚。我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放着你去死的,你不要这样。”
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推他,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暖。
这一惊之下,她愕然抬眸,酒意顿时惊去大半,神智随之醒转。眼前,是纪阿四忧伤的面容。
她刹那间失了神,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天旋地转。
他抱着她,轻声安慰,“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活着一天,就永远是我的妻。”
回过身去,只见得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女子,他一眼就认出是安雅,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她从远处缓缓的走来,素白的衣服被清清冷冷的月光照着,愈发显得孤寂,她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是风华绝代。更是少见的戴了一支白玉雕成的兰花簪子,不紧不慢的从廊上走了过来。
“这位是…”她蹙了眉头,轻声的问道。
玉染紧张的揪着纪阿四的衣服,生怕他说出什么不愿意听到的话,可半晌听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将他的衣服组攥的更紧,“我是他的妻子,”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甚至还有点不确定的颤抖。
安雅摆了摆手,笑道:“看来我是打扰了二位了。”她从袖中取了一封折子,递给玉染,说道:“你们本是刚见面,按理是不应该来打扰的,可辽国的议和使团再有十日就要到京城了,恐怕还要麻烦纪将军了。”
他仍是抱着玉染,低头看了那折子一眼,说道:“如今安大人和我已是平级,不必如此客气。大人圣宠眷顾,日后恐怕还要仰仗大人。既是吩咐下来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做好的。”
她一愣,仿佛不是很习惯向来尖酸的他,今日如此好说话。突然想起他曾笑言找不到媳妇,要让她冒充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悦。
感情这是大魏流行的泡妞专用套路么?你纪阿四当我是什么人?我做什么也不会做小妾这么没前途的职业。皇上的妾我都不稀罕,难道还能稀罕你的么?
她客气了两句,转身离了纪阿四的府邸,一言不发,心中一股子无名火起。
☆、第十六章 玉染来访
自纪阿四处回来,安雅又折腾了大半夜,却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了衣裳,坐在院中,看那一轮说不出清冷的月亮发呆,越看越是恼火,最终竟拿了弓箭,射起月亮来。
那弓一看就是好货色,精铁制成的弓上,随意的雕了几朵梅花,并不繁复的花纹衬得这弓更加的苍劲有力。更为难得的是,这弓较之一般的弓要轻便很多,一看就是专为女子打造的。
霜儿推了房门出来,被院中挥舞着兵器的安雅吓了一大跳,怔生生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边疆又有战事,你又要出征不成?”
她放了弓箭,感到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嗯,你想些什么,我好容易将萧牧野的大军杀的七零八落,又费劲心机布了这好大的局,西北边境少说能保十年安宁。你这是还想让本小姐上战场?”
“那…”霜儿咬了手指,不解的问道:“小姐莫不是失恋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和月亮较劲?”
她想了想,又道:“也不对,没见小姐有男人,肯定不是失恋。”她一拍脑袋,欢乐的指着安雅,“我知道了,你定是想男人了,对不对?小姐说过,这叫做发春是不是?”
“噗。”安雅满脸黑线,这丫头,别的没学会,牙尖嘴利倒是学了个齐活,有事没事就讥讽你两句,让你哭笑不得。
她一挥袖子,佯怒道:“你才发春呢,改明儿就给你找个男人去。”她眯着眼睛,很慎重的说道:“对了,我看小严将军就挺好的,又和咱们相识多年,人也知根知底,就是家里门第高了点。不过不怕,你家小姐如今也是正三品的大员了,再过几年,混个宰辅什么的,也算门当户对了。”
不料霜儿听了,却是一扭头,一句话也没说,砰的一声关了房门,再怎么叫也不答应了。
“难道真有奸情?”安雅嘿嘿笑了几声,也不点破,将那精致的小弓仍在一旁,自顾自的睡去了。
许是闹腾了半宿,这次她睡得倒是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被霜儿叫醒。
“小姐,你醒醒,外面有个妇人说要来找你。”霜儿捏了她的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
“谁?”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问着。
“说是纪将军的妻子,叫什么玉染的。”
“玉染?”她惊得一下子坐起,急急招呼道:“快点给我换衣服,她来做什么?”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个玉染可别是误会了什么,她可不要被人泼硫酸,捅刀子啊!
呃,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硫酸吧,幸好幸好!本来长得就只能算的上清秀,要是再毁了容,可就真的不能见人了。
“小姐,我看那人柔柔弱弱的,一见就知道是个病秧子,你怎么吓成这样?”霜儿一边忙着给她披衣服,一边调笑道。
她挑了一根细银攒的镂空簪子,挽了头发,说道:“早让你好好的练练眼力,别以后撞人枪口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顿了顿,细细的照了镜子,觉得没什么大碍了,才起身:“那女子虽说看着身体不太好,武道修为却是实实在在的八品。就我这身手,收拾起来可利索了。”
“你么…”她伸手在霜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和她动起手来,你感觉能坚持几招?”
霜儿吐了吐舌头,说道:“一个女子武功那么好,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了,还要男人做什么?我和你说小姐,这种姑娘没有男人会喜欢的。”
门外立着的那人心头一颤,浑身冷的发抖,难道,这就是明轩不喜欢她的原因么?
明轩待她很好,真的很好,好的挑不出一点毛病。庄子里的大小事务,甚至将私底下的暗卫都交给她打理。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爱,甚至连喜欢都不是。
若不是她病的快要死了,庄主夫人的位置,应该是现在屋子里正说着话的女子的吧。
要不是她占了她的位子,说不定明轩现在不会这么伤心,也不用做那些他根本不喜欢的事情。
门内的谈话还在继续,全然不顾她冰冷的心:“那要是你家小姐哪天也一不小心练出了个八品来,是不是也嫁不出去了?”
“小姐,你和她怎么能一样呢,你…”
安雅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人家还在外面站着呢,快点帮你小姐收拾好了,还要见人呢?”
她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清清淡淡的,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纪夫人来访,有何事相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能够打动她了。
“我来是想替我相公提亲的。”玉染缓缓的说道,虽然不情愿,但是她不想让纪明轩不高兴。
至于安雅?像明轩这样举世无双的男子,世间还有人不喜欢么?
“提亲?”她疑惑的看了看玉染,又看了看霜儿。在她的认知里,是不存在妻子给丈夫找小妾这种事的,要找也不可能找她安雅啊。更何况纪阿四是知道,她就是因为不愿意做妾才考了这三科状元之位,向皇上求了恩典的。
难道是霜儿?
“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的霜儿,虽说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但品貌和才学也是一流的,是万万不可能与人做妾的。”她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你要是说的是我的话,我安雅只做妻,决不为妾。”她放了杯盏,砰的一声脆响,“夫人,我也是女人。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的,我要成亲,他必须忠贞不二。”
她起身,抖了抖衣袖,说道:“若夫人来此,只是为了这样一件事情,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她抬了袖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玉染心如刀割,她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这样的蛮不讲理,薛神医都说了,她最多还能再有一年好活,就这么等不及了么?
想她在江湖上,早些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苦苦哀求不成?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玉染行了一礼,晃晃悠悠的向外面走去。
“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搞错了?”霜儿满脸的疑惑:“纪将军都没见过我,怎么会无端端的让她家夫人来找我提亲呢?要找也是找你啊。”
“霜儿啊,嫁人这种事么,是贫是贵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一心一意。”她一巴掌拍在霜儿的头上:“你可得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给我做妾,或是给你家相公找小的,看我不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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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使团遇袭事件
这种很无聊,没有香车美人相伴,最重要的是一场注定要以屈辱告终的枯燥旅途,萧牧野很希望能够早点结束。
但那条长长的官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马车轮子带起的黄尘,在宽阔的道路上腾起,就像是一道黄龙般。
官道两侧的树木,叶片或大或小,但整体而言,比起辽国的树叶来说,要显得宽阔的多。
萧牧野将头伸出马车窗外,眯着眼睛,迎着风看着这些树木,从自己的眼中一晃而过,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那个无耻的安大人。那个女人,真的是改变了自己以往对女人的认知。
女人么?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即便是上了战场,也是需要保护的弱者,哪里见过这种将男人欺凌的抬不起头来的女人。
毫无征兆的,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影子,突兀的堵在队伍的前方,看上去有些骇人。
马车渐渐地前行,众人终于将那片阴暗的影子看清楚了,似乎是为了迎接原来的客人,投下来的夏日里灼热的光芒照耀在那片影子上。
这是一队极长的队伍,领头的,正是坐在马上,一袭黑色官服的安雅,这个人给辽国的军士们带去了无穷的噩梦。无数满腔热血的草原男儿惨死在她的刀剑下。
一种难以言表的苍凉和压迫感压上了他们的心头,似乎远处的那个女人,随时都可能笑着夺取你的生命。
一股子庄严巍峨的感觉,从她身后的城墙中散发出来。
官道之上,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萧牧野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安雅。
京城到了…
礼乐起,双方各自见礼,大魏的官员衣饰鲜明,十分华贵,辽国使团却是车马劳顿,不免显得有些委顿,两相比较,显得十分明显。
萧牧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在介绍到自己的时候才微微点头示意。
“参见辽主。”打断萧牧野思绪的正是安雅安大人。
萧牧野将目光从远处的城墙上收回来,说道:“你连皇上都不愿说出口了么?我辽国竟然贫弱至此?”
安雅微微一怔,轻声说道:“倒也不是,我是大魏的子民,自然尊的只有我大魏的皇上,辽主远来是客,岂有怠慢之理。”
她抚了袖子,从马上下来,拱手行了一礼,“辽主不必谦虚,若非我行了这小人的伎俩,说不定今天站在这儿等着接见我朝大员的就是你了。”
她停顿了片刻,笑着说道:“但是我想,你是不会给我们大魏这样一个偏安一隅的机会,不是么?”
“自古成王败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安大人前面带路吧。”萧牧野情绪不由得有点低落。
安雅侧过身子,让他走在前面。突然她的耳中,听到了前方的城楼上有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那是杀人的声音,是人杀人的声音。
她厉喝一声,伸手去抓身旁的萧牧野,远处的众人,随着这一声轻喝声向外散去。
从那城墙上,一柄巨大的弩箭破空而来,挟着呼啸之声,穿过那匹马的身体,将它活活的钉在了城门前的青石板中。
那马兀自发出着惊人的嘶吼声,四肢胡乱的挣扎着,大量的鲜血顺着它的身体滴到青石板上,再流到安雅的脚边,将黑色的靴子,染得更加的浓郁。
她的眉头一皱,顺着弩箭来的方向往城楼上看去。
京城的防御历来是最严密的,那四座威力惊人的弩,还是当年先祖皇上,为了守卫京城而特设的,数十年来也没用上过一次,今天居然动了,而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