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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非沉着脸,也不说话,将我的手抓住,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开始扯我的衣服。我所有的理智土崩瓦解,腰一挺,用头狠狠地去撞他,他被我猝不及防地一撞,有片刻的愣怔,手上一松,我趁着这个空隙,推开他,滚着下了床。
头先触的地,我顾不上疼,抓住锦毯,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没站起,身子就被慕非重新拎回到床上。
“不要,求求你,非哥哥,不能这样,求你哥……”慕非整个人是木然的,我拼命挣扎,打他,踢他,咬他,他都不顾;也不管我如何哀求,他的手都没有停下。
身上不着寸缕,我终于绝望,停止挣扎,双手在床上摸索,摸了好半天,终于把十步给摸着。
冰凉的触感,没能将我的情绪从失控的状态拉回来,我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着它,然后狠狠地刺进了慕非的身体里。我不知道刺在了哪里,只感觉到手上溅上了粘稠的血。
慕非的动作滞住,抬起头看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握剑的手再次扬起,被他按住。
他把十步扔在地上,我破口大骂:“慕非,你的精神有问题,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如果我曾经不是你妹妹,你会爱我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一个幻影,你被这种禁忌的感情迷惑,你放纵自己掉进这个漩涡里。这是病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喜欢这种自虐的感觉,这是病,你需要治病!”
。
第三十五章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我竟然将话说得如此连贯,这话我真的想说太久了。
慕非忽然伸手搭在我的额上,慢慢将我的头发理到后面去。
我不做声了,呆呆地看着帐子上的流苏。
慕非俯下身,将我抱住,全身的肌肤相贴,浑身上下,都是炙热的触感,可因为他没了刚才的暴虐,我的身体反而稍稍放松了些。我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下,甜腥味冲进口腔,我的意识也回归了些。
他从我身上起来,扯过被子,给我盖好,然后就走了。
我的视线还凝固在帐子上,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不知过了多久,号角声传了过来,我睁开眼,外面的天灰蒙蒙的。
我披衣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到江城,我道:“我听到号声了。”
“嗯,北狄进犯我漠北,王爷要去漠北。”
我“哦”了声,刚要回屋,转身问他:“那你呢?”
江城神色有些尴尬,“王爷令属下留在府上听候郡主调遣。”
我淡淡笑了笑,回到屋里又补了个回笼觉。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跟萧初过把安安要回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修书一封,把当时的情况和他说清楚。
我把江城叫来,和他说,什么手段我不管,反正要把信送到萧初过手上。江城应下。
半个月之后,我等来了安安的消息。
沈玄之攻长安,作为慕非的儿子,安安是人质。
洛阳军绕过潼关,奇兵突袭长安北门。
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怔怔无言。
我出于什么,要向萧初过袒露真相?
信任?道义?
之前我一直都认为,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是被欺骗,现在我觉得,是自己的愚蠢。
我飞奔到城门上,两军还在绞着,我对慕信说:“不能开城门。”
慕信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我说:“难道你想将这里拱手让人?”
“不,不是的姐,你这样说,我挺意外的。”
我嗓子发干,过了半响,我道:“如果没有安安,长安守不守的住?”
慕信蹙眉,“若没有安安,沈玄之怎敢带着几千人就来攻城?真当我长安城是纸糊的?”
我把他的话琢磨了一琢磨,忽地惊了起来,“潼关!”
慕信摇头,“阿姐,潼关失则长安失,长安失,我有何面目去见二哥?长安失,安安岂能安然?萧初过意不在潼关,也不在长安。”
我听得有些糊涂,慕信又道:“你还记得萧初瑜么?”
“你,什么意思?”
“阿姐莫要惊慌,我只是忽然想起他来,有萧初瑜在手,独孤楼都没能赚开洛阳的城门,萧初过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认为有安安在手,我就会下令撤回潼关的兵力?”
我道:“我们在这里揣度萧初过的想法没有意义,他不可能让对手‘知己知彼’的,再者,他的心思要是那么容易让人猜着,他还是萧初过么?”
慕信忽地一笑,“阿姐,你喜欢他,对么?”
我惊且骇,“你乱讲什么?”
他又是一笑,我说:“我知道自己是谁,而且我会永远记得,你放心吧。”
“阿姐,我想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慕信,早已不是当年跟在我身后的小屁孩,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一军统帅。
我愣了愣,“我大概需要做你了解的那种人,绝情弃爱。”
慕信没有说话,我笑了一笑,“如果安安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都会向萧初过讨回来。”
城下洛阳军严阵以待,我问慕信:“怎么没见着安安?”
慕信指着沈玄之身旁一人,对我道:“阿姐,你认识那人么?”
慕信所指,白衣白马,不着铠甲,鹤立鸡群般杵在洛阳军中。
他手中抱着什么,像个婴儿。
我愣住,慕信问:“是萧初过?”
我摇头,“我不知道。”离得远,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直觉就是萧初过。也只能是他。
那人看到我们朝他看,手往空中抬了抬,随即便有婴儿的啼哭声传过来。
非常清晰地传了过来。可以想见,孩子哭得多凶。
我提了嗓子喊道:“城下可是萧公初过?若是,请进城一叙。”
那人向前一步,往城门而去。
我怔了怔,转身下了城楼。
城门缓缓地打开,萧初过下了马,我看着他牵马进来,有些恍惚。
雪衣雪肤,头发没有梳髻,仅用了个碧绿的簪子别住,远看之下,如淙淙春水。
我是记得他原来的模样的,那双眼,沉得如最黑的夜,蕴藏着鬼神难料的心思。
相形之下,眼前的萧初过,当得起“骚包”二字。
一直待他来到我面前,我才回过神,伸出手想去抱安安,他却没有松手,“我把孩子还给你,我还怎么离开这里?”
我手悬在半空片刻,又收回来。我笑了下,右手一展,“将军这边请。”
他的视线在我手腕上滞了下,我手腕上正戴着他送我的那个镯子,我刚刚从怀里掏出来戴上。
我把他带到王府,一路上都没说话。
给他沏茶的时候,我道:“这里没有瓜片,倒是有些银钩,要不要?还是只要白水?”
萧初过看了我眼,“还是白水吧。”
我笑了,“信不过我?我可是段先生的高徒,要是想给你下药,就是喝白水,你能避开么?”
萧初过也笑了,“郡主,你是能让人相信的人么?”他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轻拍安安。其实安安早不哭了。
我心头一软,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有些涩然,“萧初过,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我不知道。还是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人是鬼,和慕非,是什么关系?”
我滞了下,“你劫持安安,就是为了来问我这些?”
萧初过的手猛地顿住,尔后又轻轻拍着,嘴角扯起淡淡一笑,“对,我就是想来见见你。”
“对不起。”我看着他,轻声道:“我姓宇文,我母亲在怀我的时候,嫁给了慕王爷,可我对此一无所知,我也一直当自己姓慕。我和慕非什么关系,如你所见。我被他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遇到了你,我没有骗过你,虽然很多时候我不够坦白,但也绝无欺瞒之心。”
“如我所见……”萧初过呵呵低笑了声,“慕家死了一个郡主,宇文家活了一个郡主,慕非的心思,路人皆知。当初,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呛住,不由着恼,“我说什么,你既然都不相信,为何还要问?还费尽心思!”
他看着我,面容出乎意料的平静,宛若禅定。我忽然注意到,他的脸色不是太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就连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他沉默着,沉默的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
我道:“谢谢你把安安送回来,也谢谢蕙丛,救了他。”
萧初过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他喝了一口水,转身往外走,我拦下他,他道:“苍苍,再陪我走一段吧,到城门,我把孩子还给你。”
我眼角有些发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嘲讽的:“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么?”
萧初过淡淡笑了下。
王府离北门不算远,我和萧初过并排走着,萧初过问道:“这孩子叫安安?”
“嗯,平安康泰的意思。”
“他似乎有些太乖了。”
“你也发现了,我正担心呢。”
“孩子的父亲小时候乖么?说不定是子肖父。”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想了想,索性没接话,萧初过忽然道:“我小时候也是如此,很晚才学说话。”
“那真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三岁就能背出锦绣文章的人。”
萧初过沉默了下,低声一笑,“你说你没骗过我。”
我脚下一顿,摇头,“没有。”
他转头望向我的眼,我大方地回视。他嘴角扯起一抹笑,笑得和煦,双目濯濯,像是参悟到什么。
不一会儿就到了北城门,他依约把安安交还给我,他的背影,透过门缝,在我眼中一点点消失。
。
第三十六章
慕非回来的时候,萧初过的兵已经撤走了,并且在走之前在潼关恶战了一场。
我觉得,就萧初过那点兵力,也就是拉出来搞个演习,慕非赶回来,是我没想到的。
慕非一看到我,就把我狠狠抱在怀里,直到我觉得窒息才松开。
我问他:“漠北平定了么?”
他说:“还是让阿信去收拾那群蠕蠕,我还是留在这里,防着萧氏为好。”他看着我的目光沉沉的。
我淡淡道:“阿信其实很擅防守。”
慕非笑了下,“在防守上,有谁敌得过萧初过么?”
话题扯到萧家身上,我怔了下,道:“太擅防守,进攻就会弱些,这对咱们不算坏事。”
慕非正要进屋换衣服,听到这话,脚步顿住,视线在我脸上微凝,随即淡淡笑了笑。
我将饭菜摆好,他换好衣服出来,撩衣入座。
“安安还是像之前那样,极少哭闹,我不是很放心。”
慕非沉默了下,“等等再看吧。”
我“嗯”了一声,顿了顿,我担忧道:“我很怕安安是孤独症,孤独症的小孩,生来不愿与人交流,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教他们说话,都是件极困难的事。”
“是么?”
我叹了口气,“算了,和你说不明白,还是等他长大一些再看吧。”
“你很喜欢安安?”
我愣住,“他是你儿子,我当然喜欢了。”
慕非眉头微蹙,“苍苍,你懂我的意思。”
我伸手抚上他的眉头,“我一直都懂你,但你一直都不懂我。”
慕非抓住我的手,“我不懂你?”他笑了下,“苍苍,你在我面前娇嗔怒骂,还不是仗着我宠你,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
我僵了僵,将手抽回来,低头吃饭。
“苍苍,”慕非忽然开口:“你可以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你不是男人,你并不真正了解男人。”
“你是说萧初过吧?”我笑了下,“他到长安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他好歹把安安给还了回来,我还是要感谢他的。”
慕非嗓子里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我笑道:“你派阿信去漠北,意在怀柔吧?”慕信的性子更温和些,适合和谈。
但见他眼皮撩起,我续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看,同样是邻里,咱们先去收拾北狄,而洛阳那边,首先想的,却是来收拾咱们,而非一鼓作气拿下独孤。非哥哥,其实对萧初过抱有幻想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慕非沉默片刻,冷冷一笑道:“苍苍,你捧一个踩一个,你踩我倒也罢了,却去捧一个碰巧赌赢了的赌徒。”
“他要只是碰巧赢了,你从漠北赶回来做什么?”
慕非被我噎住,脸上隐有薄怒,我笑笑,“哥,我不是踩你,站在你的立场,无论如何都该先去收拾北狄,这事关后方安宁,我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