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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自己的大哥,又听到他提及父皇,裘水嫣纵然万般不愿,还是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个给你。”不由分说地将一只精巧的小瓷瓶塞进她手中。
一见那瓷瓶,她二话不说立刻将它给摔在地上。
几乎不用想,她就知道那里头装着的是什么,心蓦地燃起熊熊怒火,她银牙紧咬的朝着兄长说道:“大哥,我不可能亲手杀了我的丈夫的。”
“那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父皇死在他手中吗?”
“他答应过我,他不会的。”她相信他。
“皇妹,你别天真了,那个男人心太狠,别说是父皇和我,就算是你,也不过他捏在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包括你腹中的胎儿。”
那是他方才偷听到的,立即拿来作为说服妹妹的利器。
听到最后一句,裘水嫣浑身一阵颤栗。
“他不会的!”霍地撑起虚弱的身子,她双手捂着耳朵,不愿再被他的危言耸听挑拨。“皇兄,你快走吧,我既然已是他的妻,我断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你们之间的争夺是你们之间的事。”
语毕,她脚跟一旋,即使步履虚浮,但她仍强撑着一口气,朝着轩辕极天的书房奔过去。
她要去求他让她留下腹中的胎儿,也要去问问他,他曾经应允过她的事,究竟还算不算数。
伸手,让闻人翻云替他套上龙袍、戴上皇冠,轩辕极天脸上尽是一片的冷然和肃穆。
十几年了,他倾尽所有,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这一天,本来不会这么早到来。
但……那泪眼婆娑的脸庞勾惹起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和愤怒。他不懂,为什么她的亲人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她都已经静静的待在一隅,从来都不插手,甚至在与他成亲之后,更不曾踏入任何禁地,这样良善娴静的她也害得下手?
还没步入书房,裘水嫣耳边已经响起轩辕极天那充满着豪气的声音。
“凉州的五十万大军先行,至于成州的三十万大军则辽回至京城后方,朕要在一个月之内,攻克京城,改号暮龙。”
黄袍加身,自称为朕!
数百万大军蓄势待发,数百万担的粮草作为后盾。
仿佛已经等待许多,在场四个人中除了轩辕极天之外,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跃跃欲试。
“城破之后,对裘厉的处置呢?”勾魂嗓音带些挑衅的询问。
这是他们唯一关心的。
十几年了。
他们日复一日无不希望能够手刀裘厉好替家人报仇。
抿唇,眼神环视着众兄弟,才要开口,耳边竟不经意地浮现裘水嫣唯一对他有过的企求。
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与我父皇对峙,无论如何,你得要饶他一命。
要放过一个他恨了十几年的人真的很难,但就在万般犹豫之间,他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说道:“生擒!”
听到他的话,闻人翻云他们脸上不无惊讶,眸中更写满不赞同。
毕竟野车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但对于他们新皇的决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实事求是的表示,“裘厉虽然卑鄙,但总也是条汉子,他未必会让咱们生擒他。”
“那就取了他的性命。”这次轩辕极天的话没带半点的犹豫。
那话给了在窗外偷听的裘水嫣最致命的一击。
虚弱的身躯摇摇晃晃,要不是双手扶着窗台,只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皇兄说的没有错,这个男人够冷,也够狠!
因为爱他,也暗暗奢求过他能忘了前尘过往,更奢望过他对她能够有着一丝丝的真心。
但接二连三残酷的决定,却让她的奢想灰飞烟灭。
突然间,一阵剧痛快速地从她腹部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呃……”冷不防袭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地闷哼一声。
虽然就这么一声,依然逃不过屋内那些耳聪目明的男人们。
仅是眨眼间,她已经被那四个男人团团围住。
“你为什么在这里?”
如果他记得没错,她应该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的,她的身体因为中毒而虚弱,她竟然还这般不顾身体的四处乱走。
狂怒席卷,轩辕极天张口欲吼,却见她身上的孺裙在转瞬间被鲜血浸润出一层层骇人的艳红。
“你怎么了?”
狂怒骤退,他向前一步,想要搀住她虚软的身子,可破天荒头一次的,她竟然伸出手,阻止他的靠近。
“告诉我,你真的连我腹中的孩子和我父皇都不愿意放过吗?
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要问,问得一清二楚。
即使她很清楚,他的答案很可能让所有曾经有过的幸福假象灰飞烟灭,但……能不问吗?
当他表现出这样深浓的恨意时,她还能够骗自己,说服自己他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她,然后跟他在一起吗?
爱他呵!
然而他现在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是在这她认清事实,逼她离开他啊!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让魄帮你。”望着那不断快速侵蚀她襦裙的鲜红,轩辕极天的心骤然往下一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着急地说道。
“回答我!”向来轻声细语,如今却失控的大吼。
“你先让魄看看。”她执意问,他却怎么也不肯回答,一双深邃的眸子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她小产了。
“你以为在你那么残忍的决定下,我还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唇瓣勾起一抹笑,她知道他的闪躲已经给了她最残忍的答案。
一如皇兄所言,他是一个极狠的男人。
“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一般,方才她还能勉强站立的身躯顿时瘫软。
见状,轩辕极天快步抢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嘴里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你……该死的,魄……”
双手放在腹部上,像是在护卫,更像是在哀悼她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儿。
“我总是祈求着上天,别让我恨你,可是天不从人愿呵!”她不在意身旁的兵荒马乱,只是轻轻浅浅的低喃。
随着大量鲜血的流逝,裘水嫣知道自己只怕又得去鬼门关前兜转一圈,可是她一丁点也不在乎,甚至欢迎这样的结果。
伸手,虚软无力的手掌贴上轩辕极天的颊,却再也感受不到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暖。
“我……会恨你的!”
像是誓言一般,话一说完,她便不再挣扎的坠入黑暗之中。
看她闭眼,轩辕极天的心更是惊慌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只能将目光望着他唯一的希望——令狐魄。
“她体内的毒使她身子虚弱,再加上情绪激动才让她留不住孩子,小产了,不过,只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一切便可安好。”
是天意吧!
他还来不及出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真的结束了吗?
第7章(1)
星子暗淡,一向对寂静甘之如饴的裘水嫣,如今却异常的感到焦躁。
她无法再继续待在这,待在有着他独特气息的地方,即使只是一时半刻。
她必须要离开!
心中那股窒人的焦躁让她不顾一切的起身,体虚未愈的她固执地踩着虚浮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向紧闭的门扉,甚至必须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才能够拉开那扇厚实的门。
她才开了门,不意便撞进那双幽深得仿佛可以把人吸进去的无底深渊中。
“你要去哪?”对于她的擅自下床,轩辕极天面露不悦,不由分说地伸手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妥适放在软榻上。
厚实的双手还不忘替她拉上柔软锦被,为她挡去那不断窜入她四肢百骸的清冷。
以往,若是他这般温柔的对待,裘水嫣必定回他一抹甜笑,如今,她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
“我要离开!”不是请求,她坚定的口气充份地表明她的决心。
“我不准!”没有思索的,轩辕极天否决了她的念头。“除了我身边,你哪儿也不能去。”
“为什么呢?”望着他,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让自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她的孩子他不要,她的父皇是他想要手刀的对象,这样的纠葛再继续下去,难道他不累吗?
“不为什么!”他不给解释。
他能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偶尔还为了她心疼,所以他压根就不想对她放手吗?
“既然没有理由,就放我自由吧!你和父皇的恨要怎么终了,我已经不在乎,我只想离去。”心已经麻痹,当她的奢望被他彻底打碎,她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留在他身边。
再爱也不能呵!
“不!”更加强硬的语气,轩辕极天极端霸气地否决着。
瞪着她脸上闪烁的坚持,翻身上床想要搂着她,一如往常想将自己身上的温暖渡给她。
但他的手才伸出,她却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不断地往床角缩去。
该死的,她究竟是在闹什么别扭?
“你……”她的抗拒让他心生不悦,内心躁郁地想要吼人,可话到舌尖却在看到她眸底那即使尽力隐藏也藏不住的伤痛而止住。
“皇上!”称他为王,并且划阖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不曾向你乞求什么,现在我只求能够离开。”
以为心痛已经到了极致,没想到望着他,那种心痛竟然变得更加磨人。
“我、不、可、能、会、放、手、的。”一字一句,轩辕极天说得斩钉截铁。
定定地望着他,裘水嫣沉默了许久,再开口,语气虽柔,却更加的坚决。
“若是只有死能逃离你,逃开这一切,那么我会的。”
这句话若从旁人口中说出,那或许就只是一句不可能成真的威胁,轩辕极天绝对会一笑置之,可打她口中说出,却是让人那么的不寒而栗。
她眼中的坚定告诉他,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那么做。
“我不准!”还是这三个字,轩辕极天霸气却又无计可施。“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开我的,就连死也不准。”
“皇上国事繁忙,还有那么多的仗要打,又何必多花心思在我身上呢?”
听到她的话,感受着她的冷漠,心紧紧的一窒。
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朝他兜拢而来,向来刚硬的他甚至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冷意。
可他该怎么做呢?
国仇?家恨?对她的在乎?究竟怎样才能权衡?
望着他眉心纠结,裘水嫣不愿再开口多说什么,只是抿着唇散发着一股倔强。
沉默在两人之间逐渐蔓延开来,最后,轩辕极天回身,几个大步已经消失在门扉之后。
隐隐约约间,裘水嫣听到他交代伺候她的丫鬟替她整装打包。
显然他盘算着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就连攻打天霖也要带着她同行。
他……真的够狠了!
心蓦地又揪扯成一团,那疼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告诉他,这样是没用的,只是让她更恨他而已。
可……她只是默默坐在榻上,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她知道一向傲然的他是无法体会她心中的挣扎,更不愿意去体会。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她总找得到机会的,她相信。
狂风飒飒,她静静的伫立在山呦一角,望着曾经深爱的男人如此这般的意气风发,她的心却只是一片死寂,不起半丝涟漪。
随着他征战四方,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击败着她父皇的兵马,看着他不断地开疆辟土。
她其实不懂他为什么要带着她让她亲眼见证这一切的残忍。
心抽痛了起来,因为这一切的悲剧她早己知晓,她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但怎么还是那么痛呢?
在勾魂、令狐魄和闻人翻云都俐落地跳下崖去参战时,她出乎轩辕极天意料之外的主动走向他。
这是这半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走向他,轩辕极天的心蓦地狂跳着。
“别去,别逼我恨你!”
她甚至还在远处看到父皇的军帐,他这一去,势必会夺去她父皇的性命。
“我一定得去。”这样的信念从他年幼之时,恐怕就已深植。
“即使我会恨你吗?”
“对!”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裘水嫣那颗剔透的玲珑心顿时破了个大洞,整个人空空洞洞的。
原就纤细的身子在狂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像是随时会消失似的。
“那你走吧!”泪早已流干,裘水嫣定定地望着他,清亮的眸中无泪。
“你……”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静让他心中微诧,但崖底那几乎一触即发的紧绷让他无暇细思。“有什么话,等朕回来再说。”
虽然未成王,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如愿,所以自称为朕。
“嗯!”面对他迫不及待要投入杀戮,她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
该说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