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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者胜。不论我用什么方法,赢了你,你就该遵守约定。但既然你还是不服,那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再斗一场,约定如前。你看如何?”巴布司听罢,心中大震,至此才对殷骏鹏真正地敬服起来。他的气焰顿时消散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好!这位大人不愧是个好汉,胸襟如大山般广阔!我巴布司在此发誓,如果下次再败在大人手里,南疆十九峒将无条件降于朝廷,我有生之年,绝不再叛!”殷骏鹏耸然动容,长声笑道:“好!有大峒主这句话,阴某就是顶着再大的压力,也要再跟大峒主斗一斗!”说着,便命人松开了绑缚他的绳子。“梁光,你送大峒主出去!”“是。”梁光领命,一改方才的怒容,平静地对巴布司道:“大峒主,请。”巴布司好奇地看了看他,又对殷骏鹏行了个土人的礼节,这才出去了。一路上,官军对于自己的副将老是喜欢把抓来的人放掉已经习以为常了。依照上次的经验,反正人最后还是会被抓回来的,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就这样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营地边上,巴布司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将军”“我不是将军,我只不过是个左校。”左校是什么?巴布司不知道,不过知道这是官军里面的一种军衔就够了。“右校大人,方才那位将军说的,什么压力,是什么意思啊?”“我家副将也不是将军,他的军衔是左校,不过目前这些官军都由他管制。”梁光先给他解释了一番后,又看了他一眼,才说,“你以为放你是件容易的事吗?副将只不过是暂代二皇子殿下管理此地军务,并不是真正的一军之主,上次放你就差点被人告到二皇子那里去,这次又放了你,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巴布司一听一愣,大声道:“我们正大光明决战,有什么不对?”“从古至今,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抓住敌人首领又把他放回去,重新再跟自己斗过的人?”巴布司哑然。便是他们土人内部的争斗,一旦抓到领头者都是直接处死以绝后患的,像殷骏鹏这样倒也真的闻所未闻。巴布司慨然叹道:“副将大人真的是你们中原人怎么说的来着?英雄豪杰对!你们副将真的是个英雄豪杰啊!你放心,不管这场仗怎么样,这个朋友,我巴布司交定了!”梁光这才露出了笑容,看着巴布司笑道:“看来你也是个爽快人,副将大人还真没放错你。我家大人姓阴,名骏鹏,你可别忘了!”“阴?”巴布司露出迷惑的表情,看来他的官话水平还仅停留在口语水平上。梁光于是用树枝在地上写出这三个字来,巴布司仔细看了看,记住了,咧嘴笑道:“好,我记下了!以后阴大人就是我们南疆的朋友,朋友有事,说一声就行了!”梁光也笑道:“是朋友就该互相帮助,以后你们的事,副将大人也会努力帮你们争取的。”*“呜”一声短促的闷哼打断了巴布司的回忆,他悚然一惊,转头看去。距他不远处,一个埋伏在林中的族人蜷曲在地,血从肩胛间涌了出来,疼得他满地打滚。另有几个族人见状,急忙从藏身地跑了出来,想要帮着一个人一把。谁知刚一露面,便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顿时手、腿等部位立刻不同程度冒出血来,摔倒在地上。巴布司也只是看见白光一闪,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他的背上忍不住渗出涔涔冷汗,一阵寒意袭来。忽然间,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往后一挡,刚好挡住一柄刺向心窝处的利剑,距离自己的背心,不过两三寸的距离。心狂跳着,对上的是一双不待温度的眼睛,面部全部用黑布遮挡,与树枝几乎融于一色的衣服给了来人最巧妙的掩饰,不到近处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这人就藏在树上。一击不中,来人迅速脱离,一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任凭巴布司如何搜寻,就是找不着此人的位置。巴布司心中大震!一直以为山林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是山林的主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从小没走出过南疆一步,更不通世事的巴布司还是不知道,他这次又被殷骏鹏设计了!要说起南疆土人,那是当之无愧的山林之主,几乎全族人,除开老人小孩,都可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对大山的熟悉就跟对自己家一样。那是一种本能,从父辈那里承袭下来,从出生开始就在锻炼的基本生活技巧!与他们比起来,就这方面来说,十个官军也比不上一个土人!然而中原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其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潜行匿迹的本事却绝不比他们差,甚至犹有过之!他们或许不会像土人那么熟悉山林,却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场所和路径,充分发挥自身所有的潜能,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环境,发挥出最大可能的效用。他们可以为了一个目标,潜藏在同一个地方三天三夜;他们可以为了一击必杀,将呼吸、脉搏、甚至全身的毛孔都控制起来。这种人,名字叫做“杀手”!杀手是所有人的噩梦。不论是武林高手,还是王公贵族,甚至可能是平民百姓,只要被他们盯上,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或者他们死,或者杀手们死!最麻烦的是,就算一次侥幸可以逃脱,有些讲“信誉”的杀手组织还会接二连三派出后续人员,直到目标死亡,或者他们自己死绝!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一连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处在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环境下,精神不崩溃的那是超级强人!所以,听到“杀手”这个词,人们的反应都只有一个——厌恶而恐惧!原来,杀手不过是针对个人或个别组织所作的“生意”,从没有人想过在战场上利用他们,但殷骏鹏为了对付土人,居然连他们也用上了!一直都说“买凶杀人”,但这次殷骏鹏却是“买凶伤人”,对土人,还有笼络的价值,所以只能伤、不能杀,杀多了会结下生死对头,伤少了也无法造成威慑的力量。这样的生意,对于杀手们来说,也算是平生第一遭吧?总之,由于殷骏鹏再一次不按常理出招,和巴布司对于中原认识的不足,终于第三次落入了陷阱之中。在土人领导层伤了大半,连巴布司自己都受伤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屈服了!土人向朝廷投降,殷骏鹏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姿态对其进行了收编。朝廷并没有强制土人改变他们的部落结构,也没有剥夺土人首领的权利,他们仍旧住在山上,但必须将各自部落首领的子侄辈送到朝廷军中,名义上参军入伍,实际上却是成为人质。另外,在殷骏鹏的努力下,在山边设立了集市,让土人和中原人展开频繁的贸易,用南疆特产换取各种各样便利的生活用具,这样不知不觉中用先进的文化渗透进他们的原始文化中,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土人就会完全融入到这个社会中来,成为王朝的一分子,这才是真正实现了对南疆的统治!然而就目前为止,能够看到最后那一点的,整个升龙王朝加起来也不过寥寥数人,何况是土人!他们所看到的,只有现在的好处,不但不用杀头,还能用上漂亮的锅碗瓢盆,穿上中原人舒适好看的衣服,虽然仗打败了,却赫然似乎比打胜了还要好!一时之间,淳朴的土人心中,对殷骏鹏的感激陡然升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一切都是打着朝廷和二皇子的名义实施的,但却是经由殷骏鹏的手实行的,再加上对巴布司的两擒两纵也都是他的计谋,这就给朴实的土人造成了一种印象,真正带给他们好处的人是阴副将,能够令他们信服的人也是阴副将!表面上对朝廷毕恭毕敬,实际上土人们心悦诚服的对象只有殷骏鹏!军队是李峮的军队,他多年的经营不是殷骏鹏在短短几个月可以颠覆的。但利用别人的军队收服了南疆诺大的地盘,殷骏鹏这一盘豪赌,所得之丰厚令所有知情的人都禁不住瞠目结舌!
第六十三章 探病
漫天的雪花如柳絮般飞落,鹅毛一般纷纷扬扬。一夜之间京城内外都成了一片雪白,房檐上、青石路面,全都铺上了一层银衣,朝阳起来了,在银装素裹中投射下五彩斑斓,红黄蓝绿交相辉映,尤其衬托出雪白,照得人眼睛刺疼。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升龙王朝因为地处大陆中部偏南,虽有雪,却只有到了每年的年末时分才会下,深冬时节更为新年增姿添色。看到下雪,也就意味着年关将近了!早上起来水笙就推开了窗,坐在窗边凝望着雪白的天地,神思缥缈,不知神游何处。过了不知多久,倩雪轻轻推门进来,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放在桌上,低声道:“娘娘,吃点东西吧!”依鸾宫里非常安静。本来仆从就不多,今天为了这场瑞雪,皇帝特意搞了个赏雪会,他和各宫的嫔妃都去了,所以宫里别的地方就冷清了许多。水笙没有去,以生病为由推脱了。贵妃和花月颜相继失势,被打入冷宫,其余三妃的争宠日益激烈,她并不想去凑热闹。反而在众人皆你争我夺之时,她摆出宁静淡泊的姿态,更凸现出与众不同,博得皇帝称赞,更加受宠三分。今日的赏雪会,想也知道,那么多女人凑在一块儿不会有什么好事。作为皇帝的新宠,她去了必然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何苦自讨没趣?况且她是真的不舒服,好像有些感冒,头晕沉沉的,浑身没劲。懒懒地躺在榻上,她挥了挥手,说:“放下吧。”倩雪走了过来,低声劝道:“娘娘,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开着窗户了吧?当心病情加重!”水笙看了看她,又望了望窗外,低叹一声,道:“罢了,你关上窗户吧。”倩雪于是走过去关窗,只留下一条小缝透气。做完之后回到水笙身边,低声附耳道:“娘娘,眼线早上来报,昨晚上二皇子似乎留在了栖凤宫。”水笙原已微合的眼帘猛地睁开,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眼线亲眼看到二皇子走进栖凤宫,并且一晚上没有出来。”水笙实在是很想放声大笑——很好,这么长久的布置,猎物终于一步步走进去了!“此事还有谁知道?”“除了我们和眼线之外,应该没有了。二皇子的禁军守住了栖凤宫,似乎没有走漏风声。”水笙再次慵懒地躺下了,漫声道:“那是自然了!栖凤宫如今如同冷宫,并没有太多人注目,就连我这儿他都能来去自如了,何况是那儿”声音渐歇,她体力不佳,有些渴睡。倩雪机灵地不敢打扰她休息,轻轻为她盖上锦被,便蹑手蹑脚退了出去。临走时忍不住再看了水笙一眼,实在很奇怪如此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何会受到父子两人的青睐?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不但能从跟自己一样的宫女爬上宫妃的位子,而且游走在皇帝和皇子之间如鱼得水,似乎还有一些自己未可知的力量握在手中!很可怕的人!但是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应该可以得到不少好处吧?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恐惧中又带着些渴望和期待,她快步走向厨房。听说水笙病了,皇帝特意指定了太医前来号脉,开了副方子正熬着药呢,得赶紧去看看!却说半梦半醒之间,水笙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倩雪?”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赫然看见太子李荃站在前面不远处。心中一震,满身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她一下子坐起来,却因为行动太快而有点供血不足,差点栽到地上。“小心!”李荃吓了一跳,急忙跨前两步扶住她,“身子不好就不要勉强啊!”看着他忧心的眼神,水笙知道他误会了。笑了笑说:“小毛病,不碍事。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让他们通传一声?”李荃苦笑道:“我听说你病了,便说来看看你。谁知道来你这儿,一路走来都不见人影,吓得我还以为你就擅自闯进来了。真是失礼了!”水笙暗自咬牙,那些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强笑了一下,她说道:“这让殿下见笑了!我这儿本来人就不多,今儿个天冷,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李荃怜惜地看着她,轻抚着她消瘦的脸庞,道:“知道你一向体恤别人,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宫里那么多人,就是为着侍候你们来的,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此时左右无人,他的言行也就肆意了许多。水笙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做,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人多嘴杂,对她反而不利。李荃将枕头靠在扶手上,轻轻扶着水笙靠上去,自己也在榻边坐下,道:“平时虽然用不着,万一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没人服侍你可怎么办?明天我就吩咐司奴宫的主事,多给你调派些人过来吧。”“不必了。”水笙吓了一跳,“按宫里的规矩,昭仪该有的宫女太监人数我都有了,要太多人过来,难免引人闲话。”李荃看着她,说不出“你正得宠,不必担心太多”这样的话来,只能低声叹了口气。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倩雪捧着药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