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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疼——”
高举的手尚未落下,腕间传来难以承受的巨痛,瞬间眼泪溢满眶,迷蒙地看不清加害者面孔。
“唉,我像是娇弱的菟丝花吗?”好冲动哦!英雄不一定要救美。
“小瓶儿,我是担心你懒得反击。”笑容满面的风向天不见凶相。
真是太了解我,“我不喜欢看你握其他女人的手。”酸呀!
“小心机家。”风向天手一放,冯心敏重重地跌向王秘书的桌角。
“啧,你太不温柔了。”还好人家没破相,只是额头多了个小包。
“我只对你一人温柔。”他笑著啄吻她,舌尖由她口中掏出一小块果肉。
她用脚指头戳戳他,“小偷。”
“对呀!偷你的心。”
风向天的出现叫人眼都凸了,他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展露不凡的气度,当下他们的老板被比下,而他荣升最佳白马王子宝座。
一些女人赶忙补妆抚衣,盼能给他一个好印象,人人都有作梦的权利嘛!
然而一看到千载难逢的大帅哥居然吻秦逆蝶,两人还亲密地分食口中物,霎时众妹捶胸顿足,芳心碎满地。
怎么会这样,男人的眼光全被牛屎糊到了吗?
一个平凡的小助理不但受老板青睐,还能脚踩两条船,攀上个出色的俊伟男子,让她们乾醋不停饮,很想和她交换位置。
“你不用工作呀!”龙门事务应该繁重,怎么他却一副轻松样。
“我在放假。”
“干么老守著我,我已经大得不会走错路了。”他的长相太招摇。
“怕你被坏男人拐跑了,不看紧一点可下成。”实际上是他想她。
一般女孩子只要一张俊脸加上三、两句花言巧言,就会羞答答地低头,半推半就地答应男伴的要求,而她看似好说话,骨子里尽装倨傲,将她带回龙门分堂口,她总是有办法开溜,精得连他这阵风都抓不住。
刚强如雷刚,狡猾似龙翼是直接把人绑架,而这点他也尝试过了,结果宣告失败。
痞子精方羽是无赖地占据人家的床,现在大概已抱得美人归,一赖天下平。
想他还真可怜,以美食为饵才钓上这只小蝴蝶,看来他得感谢火焰主子的先见之明,逼迫他学习厨艺,不然可有得磨。
“你在形容自己吗?大野狼先生。”秦逆蝶微笑地眨眨天真的眼。
“我是大野狼,你可不是小红帽哦!逆刹。”他终于知道她的身份,透过一份“匿名”传真。
她微微一怔地没有惊慌,“风护法可别欺负小女子,我怕会失手杀了你。”
“你……”他一愕,继而开怀大笑,“小瓶儿,你是我的心中宝。”
原来她早就摸清他的一切,难怪有恃无恐地把自己交给他,龙门不出负心汉,痴情一生。
“宝什么宝,她不过是人家用烂的破鞋,你别蒙了眼。”捧著手,冯心敏心有未甘的讥讽。
一记狠厉目光扫去,她微惊地退了一步。
女人最怕比较,一比较嫉妒就掩不住。
“你、你瞪……瞪我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好俊帅的男子,她想要。
“你很不怕死。”风向天的笑带著致命的危险。
她连忙将手指并拢梳发,试图展现出最美的一面,“凭你的外表可以拥有任何一个美人,她配不上你。”
“喔。”他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
“长相平庸的女人俯拾皆是,弃之不觉可惜,你值得更出色的女人。”她有意卖弄风情。
女人都是贪心的,有了金子还要钻石,全身披挂著战利品才能显现出无双,独拥美名。
“好一朵麝香玫瑰。”他的语气像是赞美。
不知花话的冯心敏朝秦逆蝶得意一笑,“真正的男人才懂得品花。”
“愚昧。”秦逆蝶冷哼地说出花语。
“秦逆蝶,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怕我叫老板开除你。”可恶的平凡女。
她斜瞟墙边一角,“老板,你脚不酸呀!”
啊!惨了。
这是浮上董至威脑中的唯一念头。
他绝对不是故意要听壁角,毕竟一个大男人蹲在墙边太难看了,实在是逼不得已。
一份公文遗落在会议室,他正嫌坐得腰酸想动动筋骨,不招呼秘书去取来,打算亲自去拿。
谁知门才拉开一小缝,他就看到现任情人来找碴,基于明哲保身之理,身为主角的他还是不出面较稳当,否则吃窝边草的坏毛病准会被小蝶瞪死。
刚要退回办公室,正牌男王角上场,威风凛凛的挺身救美,害他一时好奇地蹲在角落欣赏平凡与美丽的战争。
谚语说得好,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他就是那只不听劝的猫,准备挨宰。
“不必劳烦我去请吧!老板。”秦逆蝶说得轻柔,字字饱含威胁。
“我……我脚麻,等一下。”谁敢麻烦她呀!她的懒是出了名的。
冯心敏一见靠山来了,自然先舍弃风向天这块肥肉,情人的庇护可比陌生男子来得实在。
“威,我要你开除她。”
“你要?!”好狂的口气,董至威神色一冷。
大难将至的她还不知收口,“对,她刚才羞辱我。”
“你想和她计较?”他都不敢在她前面哈口大气,她算老几。
“我怎么会和个小助理计较,是她表现得太无状。”她故作宽容地偎向他。
“她再无状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凭什么和她计较。”他口气一恶,温柔的情人不见。
“你……你凶我?”她错愕的张口瞠目。
“不要仗著和我有几夜恩爱就想升天,你还没资格管过河。”不知分寸。
“什么意思,你想翻脸不认帐?”自尊心大受打击,心伤反而其次。
“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你不会无知得把床上情话当真心吧!”董至戚说得毫不留情。
由育幼院出来的人都十分绝情,他们皆是两面人。
对同是院里的同伴会卸下心防,态度随和地和众人打成一片,有如亲人般谈笑风生,不分彼此地团结在一起,不许外人欺侮,感情坚如磐石。
但是对于院外的人,他们一向漠然以待,寡情冷言,翻脸无情,绝对不会有丝毫愧疚。
他们曾是社会的边缘人,礼教形如虚设,律法更视之无物,没有人可以要求其给予一生幸福,除非他们愿意。
所以他们的伴侣通常为院中同伴,鲜少对外人交心。
“你把我当游戏对象太过份,我可是认真地在付出。”她有哪一点不如人?
董圣威一脸厌恶的道:“认真的对象不只我一人吧!”
“我目前只和你一人交往,你应该很清楚。”她问心无愧的说。
“可惜博爱的心不安份,见了男人就猛抛媚眼。”女人是不可信任的动物。
她咯咯地娇笑,“原来你吃味了,人家……”
“收起你的天马行空,女人不值得我费心思。”他当场浇熄她的自以为是。
冯心敏难堪的纤指平贴在他上臂,拿不拿下都十分尴尬。
“咳咳!”
咳嗽声化解开片刻凝滞,噙著懒笑的秦逆蝶不是为冯心敏,她在争取被尊重权,因为她是女人。
只是她的出声反让冯心敏显示自身的不堪,面子挂不住地将怨恨转嫁。
“那她不检点的行为更不值得,你该开除她。”
“我该?”
成为话题的秦逆蝶轻微的叹息,“老板,我早警告过你,窝边草吃不得。”
“闭嘴,你是什么身份敢指责上司。”愤怒的冯心敏高声一扬。
“老板,我是你的谁?”定位如何不关她的事,自由心证嘛!
董圣威当然得先讨好她,否则后果堪虑。
“你是我的女神。”邪恶懒女神。
“很抱歉,她是我的。”风向天伸过来一只手隔开董至威的谄媚。
他回以一个审思的冷眼,“本公司的原则是人才不外流。”
“这句话你该对那位提。”独占欲强烈的风向天一手按上秦逆蝶的肩,另一手指著冯心敏。
“一个女人嘛!”董至威无所谓地笑著,他从不用真心。
“对,你的女人。”龙门男人向来不欣赏花心的人,他也不例外。
龙门向来由女子掌家,所以尊重女人是门规教条之一,不允许玩弄女人心,即使那个女人本身淫乱不堪。
活到三十岁,说他乾净如白纸是没人会相信,而他也自觉可笑,他有男性的基本需求,自然会寻求发泄管道,不以爱情为诱因。
那是一种欺骗,对爱情的亵渎。
“我的女人是你手中的小蝴蝶,她可是我的‘地下夫人'。”董至威说得极为暧昧。
“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风向天笑得非常慷慨,唯独浮抽的青筋泄露他的愠气。
董至威恶劣地勾撩秦逆蝶的发,“至少可以除掉一个情敌。”
他似真非假的口气叫人难辨真伪,看似无意的举动下,风向天捕抓到他一闪而过的真心,是爱的涩然。
他是爱她的。
只是习惯性的花心让他不知如何去爱其所爱之人,错把机会予人。
“我可以是朋友。”风向天取过心上人吃剩的苹果一口咬光。
一眯眼,董至威心中一沉,“我想,我们很难是朋友。”
备受冷落的冯心敏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两个出色的男子在她面前明争暗斗,为的居然不是她?
这对向来心高气傲的她无疑是无形的巴掌,狠狠的击落她高不可攀的自尊,让众人迷恋的美貌顿时成了笑谈,摧毁她的傲气。
她不能容许败给一位姿色平庸的女子,她才是男人注目的焦点。
嫉妒是心魔。
“你们不觉得幼稚吗?一双破鞋抢著穿,天下女人又不是全死光了。”
两个男人目光如炬的直视。
“你该庆幸我不轻易杀女人,不然你会马上死在我手中。”风向天眉间一冷。
董至威亦满脸阴狠,“你活太久了,嫌生命腻手吗?”
“你、你们在威……威胁我?”冯心敏盛怒中含著一丝恐惧。
他们的神色太认真,而且冷得骇人。
“据我了解,冯经理,他们不是在威胁你。”是不屑吧!
“狐骚货,你闭嘴。”冯心敏恶狠狠的瞪著秦逆蝶。
她被惹怒了。
一只安抚的手握住秦逆蝶手心,顺道抽走食指与中指间缝的小针,风向天不会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只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老板,你的女祸给我处理好。”她的修养没有好到让人恣意唾骂。
挨训的董至威本就心火旺烧,这下仰起下颚睨人的冯心敏就遭殃了。
“冯经理,你的职位该改了,换张名片吧!”
她不安的一呐,“你不会想假公济私,偏袒那个小助理吧?”
“不,我不会。”他不是想,而是决定。
“可是你的脸色好吓人,我没有做错事。”隐隐好像有事要发生,她越来越焦虑。
“你、被、开、除、了。”
冯心敏大声地急呼,“我不赞成,你不能随便开除我。”她不许。
“我是老板。”他一句话决定生死。
“独裁,我有劳基法保护,你不能任意开除我,在法律上你是站不住脚。”她据理力争。
“有本事你去告我呀!法律是为富人而设,你学不会社会的黑暗面吗?”有钱便是王者。
风向天闲适的补上几句,“放心好了,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司法会暂时失明。”
一抹懒懒的微笑从秦逆蝶唇边逸开,龙门的势力遍布全球,他在讨她欢心。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公道自在人心。”冯心敏告诉自己不要怕他们。
她付出多少辛劳和代价才爬上现在的位置,谁都无权剥夺属于她的荣耀和成就。
“人心包在肉里,你去挖呀!你不该激怒我。”又要找新的情人了,董至威的无情令人心寒。
气愤难当的冯心敏握拳一挥,“难道我没有权利为自己讨个公道?”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不够聪明。”像他就是父母抛弃的小包袱,他跟谁喊冤去。
“的确,和你上床是我今生做过最大的错事。”她错估他的真心。
“及时醒悟是睿智的作法,把工作做个交接,明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一份子。”
含著悲愤的泪光,冯心敏挺起胸膛瞪著秦逆蝶,“别得意,我不会认输的。”
“辜负你的人不是我,认错敌人是你的失败。”忠言,总是不中听。
“你以为你赢了吗?夹在两个男人当中,你会被扯裂。”她等著看她的报应。
“欢迎你来送葬。”都到最后了,她还是盲了心眼,秦逆蝶也只能随她去了。
“你……”
周遭的窃语声及异样眼光令冯心敏尴尬不已,再伶俐的口齿也难敌三人,只能任仅存的骄傲带离她的脚步。
“等等。”
她存有一丝希冀地望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