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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颜悦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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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快的了,也许还要再等上一两个时辰。”
  “没关系,我去等,祝某千恩万谢多谢大人了。”
  “老爷!”一个窈窕女子跑了进来,也不管客人在场,就赖到汪舜禹的身边,风情万种地道:“听说你有亲戚来了,要不要留他吃饭?”
  “呵,你来得正好。来,见过我的钲表哥。”汪舜禹拉了女子的手,笑道:“钲表哥,这是我的四夫人。”
  “见过四夫人。”祝和畅微笑拱手。哼!原来已经娶四个了。
  “碧霞在家乡帮我照顾爹娘和孩儿。”汪舜禹似是为眼前情况做解释,笑得一脸灿烂。“她真是个贤慧的好妻子,等我在京城安定了,就会接她过来,全家团圆。你呀,多学学大姐的温柔,别老蹦蹦跳跳的。”
  被捏了鼻子的四夫人吃吃娇笑道:“人家陪着老爷也很辛苦的,没空学了。你快说嘛,要不要留表哥吃饭?”
  “啊,不行,没时间了,我得赶去巡抚大人那儿。钲表哥,咱们一起走,下回有空,我再请你到府里吃个便饭。”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夕阳早已沉入山坳底,留下天边暗红镶金的破碎云彩,大地边缘笼上一层幽黑,蒸腾着扑朔迷离的夜雾,一群乌鸦拍翅飞过,提早为天际点上斑斑夜色。
  祝和畅长长地呼出一口胸臆闷气,走进了沉沉暮霭里。
  暗黑的牢房一角,他终于见到那个瑟缩的身子。
  犹如她昏死在雪地的姿势,依然是头脸深埋膝问,一个小小的身躯几乎被牢墙黑影所吞噬。
  祝和畅再怎么冷然处世、再怎么独善其身、再怎么自扫门前雪,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升起一把怒火。
  天杀的董记布庄!该死的云世斌!是大男人的话,就光明正大竞争,一个伤透了心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威胁……就非得把已经遍体鳞伤的她再推下炼狱才肯罢休吗……
  他不敢想象,若她被押解回绛州,一旦罗织的罪名成立,她还要受多少年的冤狱之苦!
  “耿姑娘,耿姑娘。”他着急地唤了两声。“没事了,可以走了。”
  “唔……”她有了声息,但身子一动也不动。
  “她怎么了?”一触及她冰冷的手臂,他惊讶地抬头问狱卒。
  “她不肯吃饭。连你家的叔叔婶婶送饭来,她也不吃。”
  “你怎么不吃……”祝和畅叨念到一半的话吞了下去。此地再多待片刻,连他也会生病!于是他迅速地脱下外袍,将她紧紧裹住,轻易扶起那随时都可以像羽毛一样飘走的身子。“我扶你出去。”
  “九……九爷?”悦眉已察觉来人,虚弱地低头喊着。
  总是冷言冷语又自大的祝九爷来救她了?她在做梦吗?
  她全身虚软无力,只能完完全全倚在那个温热的胸膛上,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摆去,而头在哪里?心在哪里?她不知道。
  她的世界总是那么黑暗,她找不到自己;如果说她还没死,她不相信,因为她早就堕入永不见天日的地狱了。
  然而在黑暗中,却有一抹幽光,静静地指引她的出路,那不是牢房里的细弱烛光,而是一对带着暖意的瞳眸。
  这里不是地狱,是人间。好一会儿,她才知觉那是九爷,他在看她。
  “耿姑娘,我现在带你回祝府。你安心,都没事了。”
  没事了?鼻间犹充斥着牢房的腐臭霉味,怎地一忽儿就迎上了干爽的夜风?身子又卧进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大大怀抱里,她的视线被掩向有着沉稳搏动的心口,避开了不断扑面而来的风沙,马蹄声得得,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箍紧她,仿佛正无言地护卫着她,她再也不怕被凶恶的差役给硬生生地拖到黑牢里去了……
  是吗?那些人肯善罢罢休吗?她甚至什么事情也没做。
  “九爷……我……”她不觉扯紧他的衣衫。
  “有事回去再说。”他专心看着前面的道路。
  “我爹说……这是一个豺狼虎豹的世界,你有的,别人要夺,你没有的,别人也不让你有……这世上没一个好人啊……”
  “这个道理太难懂,你现在不需去想。”
  “我毁了染料,是我不对;我因此让染坊晚了两天出货,是我不好,我该赔他们的,可是……可是……我一生毁了,谁来赔给我?”
  “你不要嚷嚷,你身子虚,小心呛了冷风,着了风寒。”
  “我没害人,他们却还是要吃我,到处都是豺狼虎豹啊……”
  “没有豺狼虎豹,就不是这乱七八糟的人世间!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小狗小兔小鸡小鸭,整天客客气气地跟你摆家家酒呀,做梦!”
  祝和畅莫名其妙上了火气,摆起爷儿的威仪,劈头就训人。
  吵死了!一向冷得像冰块似的小姑娘竟也这么呱噪?
  “你不被算计就要偷笑了。你不是第一个明白这道理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永远会有傻瓜在遭遇事情之后,这才懂得重新学会做人!”
  “野狼吃兔子,坏人咬好人,我还做什么人?”那迭声的吼叫没有吓退悦眉,她身心俱疲,再有什么外来的威胁恐吓,她也无力应付了。
  难道就该束手就擒、乖乖地让豺狼虎豹撕咬吗?然后他们抹抹嘴边的血渍,继续去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而她的尸体丢弃荒野,日渐腐烂……
  “九爷,小钲应该杀了他的表弟和妹子。”
  “什么……”祝和畅惊得差点摔下马。
  “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你想怎样?”祝和畅缓下马匹,冷冷地看着她。“我不会帮你。”
  “我也要九爷明白,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悦眉亦是直直望向那对带着幽光的瞳眸,冷眼相对,互不退让。
  夜风吹乱她披散的头发,长长的发丝扬起,像藤蔓似地攀上他的肩臂,她蓦地一惊,意识到她正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
  “我……起来……”她欲振无力,依然软软地靠着他的胸膛。
  “下马。”祝和畅面无表情,拂开缠绕上身的长发,将她扶下了马,无视她那微弱的“挣扎”,再打横抱起。
  “九爷,你回来了!盼死咱了。”祝添守在大门,高兴地迎上去。
  “九爷,我来牵马。”祝福立刻过去拉缰绳。
  “悦眉呀,你吃苦了。”祝婶满脸忧心,快步跟在身边,疼惜不舍地拉住她的手。“婶儿帮你烧好热水、煮了热汤,快进来休息。”
  听到熟悉的关切声音,悦眉顿时心头一松,眼眶微热,忘了挣扎。
  长街那一头驶来一辆马车,车夫挥手叫道:“祝九爷,等等啊!”
  “这么晚,是谁来了?”祝和畅警戒地望向马车。
  “哎,是吴文彩。”祝添立刻认出有着刺眼金色车篷的马车。
  “我不见。”祝和畅一脚跨进了大门的门槛。
  “他是来找我的。”悦眉扯住他的衣襟,试图借力使力起身。
  “三更半夜来找人?找鬼还比较容易。”
  “让我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祝和畅从上而下瞪住她,一眼就看穿她,一双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不经意地流露出他的意图。
  “既然知道,就让我下来。”悦眉亦是跟他四目相对。
  今夜他们到底是瞪了多少次、又瞪了多久了?祝和畅还在跟她大眼瞪小眼,突然觉得啼笑皆非。可惜呀可惜,她那双眼睛还满漂亮的,眼珠子那么黑,睫毛那么长,眨起来像一把扇子扇呀扇地,却只拿来瞪人?
  扇子已将她的心火扇得更旺,大火窜烧,无法可挡,除非他使出叔儿当年的绝招,否则绝对阻止不了她。
  他终于轻轻地将她放下地,直到她扶住门墙,这才放手。
  “唉,你小心些。”他不觉轻叹一声,也不知是要她小心站好,还是小心定好接下来的路。
  “耿姑娘,你还好吧?”吴文彩一跳下马车,登登几步就赶到大门边,神情担忧得好像天快塌下来似地。“我一听到祝九爷全力营救你出来,就赶快过来看你了。唉!那个董江山真不是东西,他的女婿也好不到哪里去,怎能随便买通知府就关了人呢,实在太可恶了。”
  “吴老爷,谢谢关心。”悦眉淡淡地道。
  “没事就好。耿姑娘你得多多休息,我给你带来一盒人参……”
  “吴老爷带人参给我,还是希望我过去你的染坊吧?”
  “嗳,这以后再谈,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耿姑娘要保重身子。”
  “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啊?”吴文彩眼睛发亮,扯开了嘴角笑道:“屋子早就给你备好了,就看耿姑娘啥时休养够了,我再派车来接你。”
  “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悦眉!”祝婶惊讶地扯住她的袖子。“你身子很虚,先休养个几天,这件事慢慢再想。”
  “不用想了,婶儿。我很明白我该去哪里。”悦眉垂下了眼,轻轻将祝婶的手拿开,冷漠的动作却带着微哽的声音。“婶儿,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悦眉它日有了能力,一定会回来报答你和叔儿。”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瞧你这手冷得像什么似地,还是先进来……”祝婶担忧地道。
  “脚长在她身上,她想去哪里就让她去。”祝和畅冷冷地道。
  “婶儿,我不冷。”悦眉不自觉地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袍子,谁也不看,只是低头迈出脚步。“祝九爷,叔儿,婶儿,我走了。”
  “祝九爷,感谢你的鼎力帮忙。”吴文彩不忘做个大人情,拱手笑道:“明日我就着家人送来一份厚礼,以答谢九爷对耿姑娘的费心。”
  呵!俨然就是一副人家主子的嘴脸。祝和畅假惺惺地推辞道:“不敢当。是我家叔儿婶儿着急,我不想让老人家担心罢了。”
  悦眉正由车夫搀扶,准备爬上马车,一听此言,身子略僵了僵,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再将袍子拉紧了些,掀起车帘子就坐了进去。
  祝和畅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人家的马车,扬长而去:在这京城的黑夜里,车轮辘辘,马蹄踏踏,声声刺耳,仿佛回响着嘲弄笑声。
  好了,他费尽心机、拉尽脸皮、辗转求官救出来的人,走了……
  他为谁辛苦为谁忙啊!本来就不关己事,硬是趟了浑水,弄得一身泥巴,人家还不领情,甚至没道一声谢呢。
  留不住就留不住,算他做了一件功德暝。至于她想怎样,那是她的事,她会不会因此变成一个冷血复仇的女魔头,也不关他的事。
  “九爷,你怎么不留住悦眉呀。”祝添祝婶齐声抱怨。
  “我不当九爷了,以后叫我傻爷。”他头也不回,拂袖进门。
  “傻爷?”祝福安顿好马匹跑了回来,还摸不清怎么一回事。
  “叫什么叫……还真叫!”祝和畅猛地回头,双目圆瞪,恼得捋了袖子,一只拳头就伸了出来。“爷儿我——”
  “傻爷,我帮你揍。”祝添近水楼台,先敲儿子一记。
  连叔儿也叫他傻爷,祝和畅只觉自己果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了。
  “唔……啊!”不能骂叔儿,只好一路揪着头发进门去了。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习惯叫九爷了,改叫什么傻爷!我可不想改口了。”祝婶将丈夫儿子赶进了门,一边掩起大门,一边还是担忧地望向已经下见马车踪影的街道,长长一叹。“九爷这孩子呀,我是不再担心他了,可悦眉她……唉,真像是当年的二少爷。”
  门板合起。天上高挂一颗星子,孤寂地眨动明灭下定的星芒。
  昏暗烛光下,悦眉愣愣地望着飘浮着一堆叶片、花朵的染盆。
  十天了,她一再地浸泡材料、试染,重新再来,夜以继曰,即使累了也只是趴着小眠片刻,为的就是调制出她最拿手的颜色。
  江南春绿啊,她曾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风景,有鸟啼垂柳,有小桥流水,还有姑娘家娇美的笑容,她的巧思就像源源不绝的春风轻拂而过,绿了江南岸。
  可瞧如今的染盆,那是什么颜色?一样的绿,却掺着某种说不出来的灰败,仿佛那不是一池春水,而是一摊烂草泥。
  “哼,原来咱老爷找过来的高明女师傅,也不过尔尔。”
  后头的师傅们大声说话,摆明着就是说给她听的。
  “唉,光听传闻不准的啦,还得见见真实功夫才行。我不得不说,是咱老爷给这小姑娘唬了。”
  “吓!说不定这是董记的阴谋,他们故意放出风声说她很厉害,让老爷想尽办法找她过来,其实呀,嘘,小声一点,我说她可能是来打探咱家染坊虚实的喔。”
  “算了吧,若她真来打探,好歹也笑一笑,这边看看,那边问问,成天摆个晚娘脸孔,见了人也不说话,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两似地。”
  “哈!不就是云世斌欠她的吗!老爷就是看中这一点,她气在上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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