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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以后不饮就是。”
渺渺水榭,淡淡荷香。
燕云殊的脸上始终含着融融笑意,眼中神采奕奕,言谈举止自然成春,这一刻时光仿佛停驻,我的心融化在这浓浓的暖意里。
眼看着荷园在望,燕云殊还欲相送。我说:“爹爹送到这吧,有侍女引路。”
燕云殊爱怜的抚摸我的头,缓缓说道:“也好。”
然后,他弹了一声响指,树上飘落四名侍卫,又吩咐一番,这才告别离去。
眼见他悠然远去,我回到荷园,红霓紫雾东方雅都醉得不省人事。
闲着无聊,复又出了荷园,却见,那四名侍卫守在大门两侧。
“你们怎么还没走?”我好奇的问。
“将军吩咐,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小姐。”一人答道。
“我去那边的花园里走走,你们不用跟来。”寸步不离?开什么玩笑。
“可将军吩咐……”侍卫犹豫道。
“你们敢跟来,我让爹爹治你们的罪。”我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这里是将军府,谁敢来这里造次,真不知燕云殊是怎么想的。
漫步进入花园,一片片的姹紫嫣红开得热闹,让人产生目下是春天的错觉。
忽见,花枝之上有一对彩蝶双双竞飞。一只紫蝶一只粉蝶,是我从未见过的色彩。它们在花间徘徊,不知疲倦的舞动翅膀,仿佛充满无穷的生命力,霎时间把一园的莺莺燕燕都比了下去。
彩蝶忽高忽低,扑朔迷离,慢慢向南飞去,我不由得一路追随,不知走了多久,忽闻一声清亮的笛音。
紫蝶一阵盘旋,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将手举至眼前:它通体是纯净的紫,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发出空幻的光芒。紫蝶停留片刻,挥动翅膀翩翩飞去。
我蓦然抬首,才发觉眼前景色很是陌生,矮山,红叶,瀑布、流泉。
却听头顶树上一声清响,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姑娘,还不快谢谢我。”
我抬头向上看,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一人斜靠在高高的树枝上,我一扬下巴,“谢什么?你的蝴蝶吗?”
头上的人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我好奇的抬起头,只见一人遥立枝头,似乎冲我一笑,然后纵身跃下,我还未及反应,他已如幻影般立在我面前。
我怔愣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过二十来岁,身材高挺,气度恢宏,周身透出一股王者之风。
他穿着上好的玄色丝质长衫,轻如蝉翼,一阵风吹过,有如流瀑击石般舒展跌宕,在阳光的映射下,时而黑如深潭,时而红如烈火。
墨发长可及腰,暗红玉簪束发,面皮细白莹润,眉如刀裁,狭长凤眼,正魅惑的看着我,见我眼中恢复焦距,唇角漾起好看的弧度,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恍惚中脱口而出:“灵霄。”
“灵霄?你就是灵霄!”他的笑容加深,语气里是未加掩饰的得意,眼中光芒大盛,如寻到珍宝一般。
他认识我?可看样子又不像,我心中疑惑,故作天真的说:“正是,大哥哥你是谁呀?”
他长睫微垂,并不回答,张口却问:“皇帝杀你灵府满门,你恨他吗?”
说话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只是我们并不认识。我并不愿回答。
仰头瞧他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我,眼中虽含笑,可笑中透着霜寒之气,望之,有临渊履冰之险,我心中一紧,不觉答道:
“不恨。”我又不是正牌灵霄。
“不恨?小小年纪这般薄情寡义……”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驻留片刻,然后魅惑一笑,“很好,你很聪明。”
我在心底瞪他一眼,心想,这是我的心中所想,和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直觉感到这人绝非善类,还是远离为妙。
想到这里转身要走,忽然眼前一花,那人如变戏法般瞬间移步至我面前,慵懒的靠坐在我对面的一块大山石上,以一种近似戏谑的口气说:
“我叫你霄霄如何,陪我说说话。”
--霄霄?好肉麻,我皱眉道:“我和你又不熟,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轻叹口气,悠悠吐唇:“君忘昔。”
我报之一笑:“往昔流年,两两相忘。”
他闻言凤眼中眸波流转,瞬间迸射出五颜六色的瑰丽光影,“两两相忘?只怕忘亦难忘。”
他身形一晃,手中多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宝剑,剑尖指地,舞动如银蛇,刷刷刷’写下三个大字。
然后自嘲一笑,“遥望夕阳,君当自勉,君望夕。”
“君一一望一一夕。”
我看着地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默默重复道,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这名字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在哪见过。
第十一章 出外散心
抬眼见他凤眸中多了一丝萧索,望之令人生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意,我说道:
“大哥哥年纪轻轻,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沧桑,连名字起得都很沉重呀。”
君望夕眼神深邃,看住我的双眼,道:“允你叫我夕哥哥。”
--什么?允我?这人好狂妄。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可眼神意态却像历尽沧桑,年纪轻轻养成如此成熟超迈的气质,必是经历过一番坎坷磨难,非寻常人可比。
想及此,我故意朝君望夕甜甜一笑,叫道:“夕哥哥。”
君望夕原本慵懒魅惑的脸上,霎时间有如华灯上夜,弥散出柔美的光芒,他自石上走下来,一改初见时的颓废邪魅之气,一股清气自身体里向四周散发开来。
此时面前之人如神似仙,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他长身一矮,半跪在地上,轻薄的长衫柔顺的铺展于地,凤眸中饱含了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灵霄?很好,你的眼睛很美,像月光下静静流淌的溪水,像春日里一池碧蓝清亮的湖水……”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紧紧凝视我的眼睛,可目光却透过我看向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低低的声音道:“也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的话我完全不懂。
君望夕似乎对于我的迷惑很满意,他勾唇一笑,“我了解你,胜过你自己。世上找不到第二个。”
然后他直起身来,遥望天际,“霄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见他不再盯着我看,我顿觉一片轻松。此人心智不同常人,我不敢弄巧耍滑,一概老实作答:“医术,将来我欲以医术行走天下。”
他唇边漾笑,颌首说:“一技傍身,足以行走天下,霄霄好打算。可认师傅了?”
我摇头说:“还没有,我想去医馆学习。”
昨日在上京闲逛,看到医馆里有不少像我这么大的学徒。
他戏谑一笑,“堂堂大将军的千金去医馆学徒,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眸光辗转考量地看我一眼。
“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
--什么?!我没听错吧?
就算他是神医在世,我也不想拜他为师。这人言谈举止惑人心智,眼神却又如冰似刀,在他身旁没有一点安全感,随时都担心他会在下一刻将自己咔嚓了。
我正寻思怎么措辞他不会生气,却听他冷哼一声,“小傻瓜,成为我的弟子,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荣华,是你十世也修不来的福分。”
这人口气好大,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呢。我讪讪一笑,说:
“夕哥哥,阿霄又不想掀风弄浪,要风雨来有何用?至于荣华,要凭自己的本事得来,享用起来,心里才踏实。”
君望夕不以为然的说:“霄霄执意如此,夕哥哥也不勉强。既然不肯拜我为师,就收下我一件东西。”
貌似随意的从袖中抽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递给我。
这人太自以为是,我心中不满,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得默默收下。
他邪魅一笑,“今天收获不小。记住,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
他狭长凤眼扫过来,寒冰利剑,有如实质般向我射来,我心中一凛,身上霎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们还会见面,也许很快,也许……呵呵,可怜燕云殊一片苦心。”
一阵清风拂过,再看眼前,哪里还有君望夕的踪影。
无缘无故招惹上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胜其烦的攥起拳直敲头。此人不简单,惹不起又躲不开,这可如何是好。
“霄儿……”远处传来燕云殊高声呼唤。
“爹爹!我在这里!”
我如闻救星,燕云殊转眼间掠到我面前,我一头扑到在他怀里,他张开双臂顺势环抱住我。
闻着熟悉的茶香,惶恐的心渐渐平静。
“霄儿,怎不和人说一声,就跑出来?为父差点把将军府掀翻了。”头顶传来燕云殊责备的话语,饱含着宠溺。
我心头一热,想燕云殊一代英雄豪杰,在自己女儿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父亲。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毫不计较、无条件的一心对自己的儿女好。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收起那份不该有的绮想?
“霄儿,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耳边的警告如幽灵般重现,我只得天真的说:“我看到一只好看的蝴蝶,就追到这里来了。”
“蝴蝶?”燕云殊细细瞧着我的脸,然后目光移到地上,那里还残留着君望夕写的名字,我紧张的看过去,好在只有极不明显的几笔。
燕云殊凤眼轻眯,我心虚的低下头。
忽闻燕云殊一声轻笑,我忙抬起头,他的脸上的确挂着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前面就是爹爹的居处,爹爹有事情告诉你。”
身子一轻,燕云殊抱起我,我面如火烧,把脸埋在燕云殊的臂弯里。
很快走进院门,进入厅堂,燕云殊把我放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让我稍等,自己先去里间更衣。
我环顾四周,厅里的摆设简明大方,对面一张长约三四米的紫檀木的罗汉床,上面浮雕着万字吉祥花纹。正中摆放一只矮桌,四名侍女正从几个大食盒里端出各式水果点心,不多会儿便满满的摆了一桌。
——又要吃饭?我可吃不下了,我暗忖。
这时燕云殊从侧门飘然而至,他好像是一个漩涡,一出现就将我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吸引过去。
一身雪白色的窄袖便服,袖口滚了海水江崖银边,头顶挽一根白玉簪,如瀑的长发泻在肩头。
前庭饱满,眉如墨画,浓淡相宜,眼如秋水,唇如菱叶。
气清神朗,玉立如仙。
“爹爹,你不会是神仙转世吧。”我又看呆了。
燕云殊唇角轻扬,似是很满意的说:“入得霄儿的眼,爹爹很欣慰。”
“霄儿吃些水果吧。”
说着,燕云殊过来要抱我上榻,我忙偏过身跳下太师椅,说:“不敢劳烦爹爹,我自己来。”
我红着脸坐上罗汉床,随意在矮桌一边坐下,随手拾起一枚荔枝剥起来。
燕云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霄儿真是别扭的小孩儿,”顿了一下,问:
“霄儿可想出外散心?”
第十二章 计划有变
我不明其意,迟疑着说:“这……要看去哪里。”
燕云殊道:“去栖凤山,爹爹早年认识一名神医,就住在那里。去星空岛刚巧途经栖凤山,过几日,花幻海启程时你们正好顺路。”
我一皱眉,这哪里是去散心,明明是要送我去学医。
“爹爹,霄儿可以留在上京吗?这里也有医馆啊,霄儿不想离开……这里。”
“霄儿,为父即日就要出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京中不安宁,将你独自留在这里,爹爹着实放心不下。如果你实在不愿去,为父就将你带在身边。”
——京中不安宁?上京之地,天子脚下,若说这里不安全,那天下之大,哪还有安全的地方。
展眼看燕云殊,只见他眸波幽深,俊朗出尘的脸上,染着淡淡清愁,正等我的答复。
平心而论,我当然愿意跟在燕云殊身边,可燕云殊身为一国将军,随时都要领兵上阵,身边带着个八岁孩童,分心照料,实在不方便。
我自是不愿给他添麻烦,压下心中所有苦涩,朝燕云殊一笑,乖顺的说:“爹爹有国事要操劳,霄儿想了想,还是跟随神医学艺吧。”
燕云殊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神医的医术在瀚洲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而且还懂些武艺,和爹爹有些交情,把你交给他爹爹也可以放心。而且爹爹有时间也会去那里看你的。”
忽听厅门响动,只见和光推门进来,转身又将门掩上。走上前来施过礼,说道:
“将军找属下?”
燕云殊微笑道:“和光酒醒了,坐吧。”
和光报赫一笑,也不推辞,撩衣襟坐在我方才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上,神态悠然。
燕云殊将送我去栖凤山的打算告知和光,转过头对我说:“霄儿,到时就由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