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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不愿说出黑儒之名,含糊以应道:“这点限于师令,不便奉告了!”
“啊!那就罢了!”
“当年凶手现存的有那些?”
“现存的是长白一枭、酆都使者”
“酆都使者也是其中之一?”
“不错,不过他昨晚乘危下手,是否专为老夫,或许是没有认出老夫底细,为了王屋之主而来,则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此魔无意中路过,由于凶残成性,顺便下了毒手!”
“另外呢?”
“另外是江湖恶客胡非、云龙三现赵元生,和那胸刺蟠龙的无名人。”
丁浩目眦欲裂地道:“天涯海角,我必找到这五名凶手,把他们挫骨扬灰,也许,他们仍在齐云庄中”
半半叟道:“很奇怪,经老夫数年来设法打听,庄中无此“五人”
“会远走高飞么?”
“难说,不过,这桩惨案并未传出江湖。”
“我立誓血洗齐云庄!”
竹林客与半半叟惧感一震。
竹林客沉凝地道:“少主,齐云庄高手如云,庄主身手更是莫测,必须谋而后动?”
“我知道!”
“可惜老夫左腿成残”
丁浩斩钉截铁地道:“此事我独力为之,我要亲手刃仇!”
说到这里,觉得有些过份,改了口气道:“两位请从旁协助,随时多提供指示。”
“少主独木难支大厦啊!老夫兄弟功力只如斯,除了拼却残生,做到那里算到那里,别无良策了!”
“两位的居心,存殁均感!”
“少主这么说,老夫愧死了。”
“昔年我的家园是在何处?”
“哦!刚才忘了说,是在隆中山麓,汉水之滨,现时连废墟都没了!”
半半叟叹了口气,道:“少主,愿听些主母生平么?”
“当然,极愿!”
“主母当年,在江湖上被称为天南一美,人才武功,俱属上乘”
了浩心中顿时浮现出母亲的绝世姿容,这是他自幼的感觉,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他一直以为母亲不会武功,是个平常女子,想不到是在惨劫中被废的。
半半叟接着道:“主人在年轻时的俊美,决不逊于少主!
“我?嘘!怎能称得上俊美二字。”
“这是实情,当时还有一位美人叫南天一娇苏倩倩,这外号正与主母相似而对称,更巧的是两人都爱上了主人
“哦!”
“结果主人选中了主母的柔顺,结为夫妻,南天一桥苏倩倩一气之下,削发为尼,投入冷面神尼门下,常伴青灯古佛!”
“她真是不幸,但也有幸,如家母,唉!”
竹林客凄清地一笑,道:“大哥,让少主歇歇,我们去弄点吃的!”
“哦!是,我忘了!”
丁浩摇手道:“不必费事,我带有干粮,同时,也食难下咽。”
竹林客道:“少主,我兄弟也很悲痛,吃总是要吃的,把悲痛放在日后的报仇行动上。”
说完,两老转人旁边的石洞剩下丁浩一个人在石室里,沉浸在无比的痛苦中,这番身世,充满了血泪,的确铁石人听了,也会落泪。
不久,两老搬出了酒菜,多半是山鸡鹿脯兔干之类的野味。
丁浩虽对龙肝凤髓,也难下咽。
但二老盛情不可却,勉强用了些,在石室中过了一宵。次晨,商定半半叟仍出江湖卖卜,地点转移到南方,竹林客左腿已残,目前行走江湖不使,暂留谷中,习练如何运用本身功力,配合残腿,丁浩暂时放开母仇,先南下查探仇踪,见机行动。
早餐之后,出谷分头而行。
丁浩离了王屋山,到邵源客栈中,取了寄存的坐骑,上道南行。
走了没几里,忽听道旁林中传出一声十分熟捻的娇喝:“站住!”
丁浩勒马停在道中,人影晃处,一个红衣女子俏生生站在马前。丁浩定睛一看,现身的赫然是血影夫人的弟子方萍。
记得两年前,血影夫人把自己带离药王庙,自己因无功力,无法赶路,方萍曾负自己而行
红衣女子朝林中大声道:“夫人,真的是他,没错!”
一个十分悦耳的声音道:“带他过来!”
“是!”
丁浩下了马,冷冷地道:“方姑娘,久违了!”
方萍眉目合情地深深看了丁浩几眼,娇媚地一笑,道:“小兄弟,你还记得我这姐姐?”
丁浩面上一热,没有答腔。
方萍又道:“小兄弟,你长大了!”
“嗯!”
“夫人要见你”
“在下没空!”
方萍抛了一个媚眼,咯咯一笑,道:“小兄弟,别那么说话,走,到林中见见夫人去!”
丁浩心想,见识一卜天地八魔中排行第二的女魔也好,看对方说些什么。心念之间,一颔首道:“请带路!”
“你不叫我一声姐姐?”
丁浩装作没听见,拉着马,大步往林中走去。方萍抢前两步,与丁浩并肩而行,阵阵幽香扑鼻,使丁浩耳热心跳。
入林约莫七八丈,只见那顶红色小轿。停在一株亭亭如盖的树下,两名抬轿的彪形大汉,远远抱手而立。
丁浩直抵轿前,拱手道:“夫人,久违了,有何见教?”
变态,轿中才传出那银铃似的声音道:“丁浩,两年多不见,你是大人?”
“好说!”
“你这一向混得不错?”
“勉强!”
“当初你为何逃?”
“逃走?没有的事,区区是被横路的树枝击下轿顶。”
“哦!太不巧了,方萍曾回头找你,却找不到?”
“想是道路不对,错过了。”
“你腰悬长剑,是投过师了?何人门下?”
“这点恕不便奉告。”
“方萍曾告诉过你,我有一部秘笈,须元阳之身才能习练,你是最佳人选,时隔两年,我仍愿属意于你,怎样?”
丁浩大感困惑,听声音,对方犹若少女,而却是天地八魔之一,年纪决不低于六十,这令人费解。
心念之间,淡淡地道:“区区敬谢不敢!”
“什么,你不愿意?”
方萍插口道:“小兄弟,别打错了主意,这是夫人的恩典,你的缘法,如能修习了秘笈上武功,包你在中原武林道上吐气扬眉。”
丁浩冷冷地道:“在下不想改师别投!”
血影夫人似不说地道:“丁浩,论渊源,当日带你走时,你尚未投师,该是我门下才对。”
丁浩淡淡地道:“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同了!”
“但本夫人很少会改变主意?”
“区区亦复如是!”
“你令我失望”
“区区很抱歉!”
“看来你能力不小,才会如此杰傲?”
“好说!”
“你不答应?”
“区区只能说声失礼,夫人另选良村罢!”
“我只看中你一人!”
“那太遗憾了。”
“你不后悔?”
“区区想来不会!”
血影夫人沉默了片刻,突地声音一寒,道:“方萍,伸量他一下!”
红衣女子方萍秀眉一蹙,盈盈上前两步,道:“小兄弟,你这是何苦?”
丁浩若无其事地把马拴到近旁树上,然后回到原地,道:“方姑娘,你就试试看吧!”
方萍纤手一扬,又皱了皱眉,一掌拂向丁浩当胸,劲气飒然中,无声无息,丁浩身形丝毫未移,劲气消失于无形。
方萍面现惊容,小嘴一披,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兄弟,你真有两手!”
“谬奖,区区希望适可而止!”
“姐姐我不服这口气,要再试上一试,准备了”
话声中,又是一掌拂出,劲气发出裂空之声,她似用上了全力。
“砰!”然一声巨响,劲气四溢,势极惊人,丁浩仍稳立不动,方萍却被对方的获身罡气,反震的退了三个大步,粉肥不由起了红晕,惊声道:“小兄弟,难怪你这么狂?”
丁浩冷漠如故地道:“区区并不狂!”
“除非你有了奇遇,没有人能在两年中练成这等功力
“也许是吧!”
轿中传出血影夫人冰寒的声音道:“用血手功!”
丁浩下意识地心头一震,他清楚地记得,河洛双秀便是丧生血手功下,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自己能当一击吗?
但他又想自己所习“生机不减”的奇功,据师父说除非被尸解,否则决丢不了命,何不就此试他一试?当下俊面一片湛然之色,从容已极,对血手功三个江湖人丧胆的字眼,恍若未闻。
方萍粉腮微微一变,道:“夫人,要用血手功么?”
“难道你没听清楚?”
“可是”
“死丫头,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用全力,不许保留!”
“夫人要他的命?”
“少废话!”
方萍粉腮连变,可不敢违过师今,只见她右掌一提。半扬空中,齐腕以下,顿呈琥珀之色。
丁浩心中一阵紧张,这可是相当冒险的事,记得灵鹫姥姥曾经说过,血影夫人的独门绝活血手功,一般武林高手,极少能当其一击而不毙命,但大话已出口,难道要改口求饶?
“小兄弟,答应了吧,现在还来得及!”
“对不起,区区不会改变主意!”
“你会后悔无及!”
显然,方萍别有存心,不肯下狠手,怕毁了丁浩。
丁浩闻言之下,付之一笑道:“方姑娘,区区决不后悔!”
“你见识过这神功”
“不错,河洛双秀便是毁在姑娘一击之下!”
“你不怕?”
“行走江湖,那怕得了这许多。”
“如此我要出手了?”
“只管请!”
方萍一咬牙,一跺脚,手掌一挥,一股淡淡的红光,暴闪乍灭。丁浩全身一震,如遭万钧重击,获身神罡几乎震散,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俊面一白,但他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方萍不由惊呆了!
血影夫人栗声道:“丁浩,能硬当此一击而不受伤的,是本夫人生平所见第一个!”
丁浩急调气机,口里漫应道:“区区酸秀才,请呼我号!”
方萍大声道:“什么,你就是近日江湖传言新出道的年轻高手酸秀才?”
“不敢,正是区区!”
“啊!想不到”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死盯在丁浩面上,略不稍瞬。
轿帘一掀,丁浩眼前一亮,傻了!
轿内出来的,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红衣少妇,太美了,得使人神迷,美得使人眼花,如非目睹,谁也不相信天下有这么美的女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美,没有一点不美,如果把世间所有形容美人的字眼,全用在她身上,她之无愧。
丁浩心目中的美人,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邙山古陵见的白衣少女,但母亲的美是神圣,白衣少女的美是幽静雅,独独这少妇,是一种奔放的美,充满了诱惑,使人一便沉醉,惹人遐思,令人想入非非,情不自禁。
少妇一笑嫣然,这一笑如春花怒放。
丁浩额角鼻尖,全渗出了汗珠。这一刹那间,他完全有自我的意识。脑海、心灵,全被这少妇的倾城之色占据了。
她,会是传言中的女魔“血影夫人”?
她,至多三十岁,较诸想像中血影夫人少了一半以上的年纪?
她,到底是谁?
方萍满面惊愕之色,可能血影夫人呈现真面目,是件不寻常的事。
丁浩忍不住脱口道:“尊驾便是血影夫人?”
血影夫人轻启朱唇,以迷人的声调道:“有什么不对?”
“夫人的年龄?”
“武林中达者为先,别问什么年龄。”“可是”
“你想像中,我该是个鹤发鸡皮,恶形怪态的老太婆?”
“这这”丁浩不由语塞。
血影夫人落落大方地道:“酸秀才,我仍然希望你答应习练我所获的那本秘笈”
平平和和的话声,似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丁浩有些魂不守舍,原来的心意动摇了,有些惶惶然不能自主。
他并非轻薄的人,但人总是人,古来只有一个柳下惠,美色当前而无动于衷,只是指平常的状态,遇到这种特殊的情况,便不能同日而语了,他不是圣贤,只是个平凡的人。是人,先天上便有弱点。
血影夫人盈盈向前挪了两步,银铃似的声音又道:“我不要师徒的名份,只要你肯学,这对你无损吧?”
吐气如兰,字字颤人心弦。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使丁浩不敢正视,但偏偏又移不开视线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窘过,他两年多来培育的冷傲、矜持,完全崩溃了。
方萍轻声道:“丁少侠,你就答应了吧?”
丁浩意马心猿,不克自制
就在此刻,血影夫人低喝一声:“有人来了!”红影一闪,匿回了轿中。
方萍目光四下一溜,冷声喝问道:“什么人?”
来的,赫然是一个面罩寒霜的中年女尼,上到下,一身白,手执拂尘,胸前挂着一串晶光黑亮的念珠。
丁浩心头一震,暗叫了一声:“冷面神尼!”
冷面神尼令人心头泛寒的目光,深深注视了丁浩片刻,冷冰冰地道:“真武士贵在智勇兼备勇者不惧,智者不惑!”
这两句话,似有为而发,听在丁浩耳中,有如醒醐灌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幻云迷雾,一扫而空,恢复了他原来的矜持,心中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