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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切宛若天旋地转﹐芍药在意乱情述中只察觉到他体帖地让自己稳坐在他腿上,随着衣服的撩开及散落﹐他热烈的吻滑过她的胸前,停留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吸吮轻囓着,让她失控地呻吟出声。
因为热﹐也因为恍惚和意志紊乱,她本能地搂住了他的颈项,感觉到他的头颅钻入她怀?,他的呼息熏热了她细嫩的肌肤,唇齿啃走了她所有的思想。
芍药的呼吸破碎,她的小手时抓时放,最后彷佛有意识地溜入了他光滑的背部,褪去了他的外衫。
沧浪在热吻中半褪了她的衣裳,解开了她的腰带,并且抓着她的小手替自己解开了束缚……
片刻之后,他狂野地带领着她冲入了天堂﹗
第五章
芍药偎在他的胸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浑身上下都泛着疲惫和欢畅的气息。
呵,她从不知自己的身体也能够谱出如此强大的喜悦!
这情景教她又羞又心悸,简直不敢抬头迎视他的眸光,所以她清醒之后,脸蛋始终埋在他濡湿坚实的胸前。
沧浪紧紧地拥着她,彷佛怕她消失似的。他的脸庞线条写满深情与心满意足,轻嗅着她清幽的体香,声音低沉地道:“我弄疼了你吗?”
“一点点。”她轻哼,透着无比的羞涩。
“我太冲动了。”他怜惜不已,大手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
“可是我喜欢你的冲动。”她直率地冲口而出。
沧浪发出低沉的笑声,“小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先喂我吃一顿如何﹖”她提议。
“哎呀,”他这才想起来,她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我得马上带你去吃饭才行。”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饿。”她不好意思地自他怀中抬起头﹐对着他笑。
她的脸蛋泛着一抹醉人的红霞,若非已近黄昏,而且她又一整天没有进食,沧浪还真有种想要再将她压入怀中恣意怜爱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感觉到情欲在他下身燃烧起来。
他勉强抑住情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去吃饭。”
她点点头。
沧浪温柔地替她穿上衣裳,整理腰带衣襟,动作轻柔得彷佛怕弄疼了她。
芍药软软地偎在他胸膛上,由着他替自己打理一切,最后沧浪毫不费劲地抱起了她,给了她一朵最深情的微笑。
“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哎呀,我出来一整天了,天伯和小绿不急死才怪。”
“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他蹙起了眉头,“万一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了坏人,你又不懂得保护自己……”他越想越觉得害怕,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她甜甜一笑,“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美人,走在路上安全得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又好笑又担心,“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喜欢吞掉你这种小美人吗?”
她脸红了,“只有你吧?其它人才不会有这种兴致。”
“哦?那么那位曲公子又该怎么说呢?他不是很想把你娶回去吗﹖”一想到这?,他就满肚子气。
可恶,竟然敢打他心爱女人的主意。
别说给个面子在他婚礼上观礼了,他这样对待芍药,沧浪没有破坏他的婚礼就算是给外婆很大的面子了。
“曲二公子﹖”她愣了好一会儿,“噢!他呀!这不算,他本来就很奇怪,光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都不晓得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男子娶个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
“怎么会有这种不近人情的怪事?”她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是谁订出来的规矩?一定是男人对不对?”
他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别生这么大的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奇怪,娶那么多个回家做什么﹖摆着好看吗?”
“有人就是喜欢左拥右抱的温柔滋味。”他故意逗她。
果不其然,她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以为自己多有力气呀﹖这样左拥右抱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累死的。”
他忍不住大笑,“你说得对。”
芍药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头发,讪然地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说的完全正确。”他一边咳着一边大笑,险些被口水噎住。
“你好奇怪。”她偏头看着他。
“不,我一点都不奇怪,”他忍住了笑,“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只要你。”
芍药的脸瞬间绯红,“白……”
“叫我沧浪,要不叫我大哥。”他挑眉,“我已经失身于你了,若再叫我白公子,我可是会伤心欲绝的。”
芍药低呼一声,脸红得跟什么一样,“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他温柔却坚定地道。
“不用了。”她急急道。
“咱们再继续讨论下去,只怕天都黑了。”
她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好……呀,我的琴。”
他轻而易举地将琴攫在手中,一手将她揽抱了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颈项,“我很重的,你受得了吗?”
“你轻得像根羽毛。抓好,别摔着了。”他丝毫不费力地抱着她往山下走。
芍药只得依他,看着他脸不红气不端地“扛”着这一大堆“东西”,还是健步如飞地下山,她不由得更加敬佩了。
回到了芍药住的地方,沧浪这才轻轻地放下她。
她顺了顺紊乱的衣裳,脸红红地道:“天黑了,我也不好请你入内喝茶……”
“我明白。”他盯着她,“三日后,我来迎娶。”
虽然他从未有过成家的念头,但是他要她,这一点无庸置疑,况且他更不可能抛下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她。
或许春风一度后,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但是这个想法却出奇地温暖了他的心。
想象着她大着肚子依偎着他的模样,更让他没来由地感动了起来。
芍药原本羞涩的脸蛋瞬间消失无踪,“什……什么?”
“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已经是我白家的媳妇了,我不可能会让你没名没分,三日后﹐我定来迎亲。”他的态度坚决。
“不。”她脸色变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他蹙眉。
“不……”她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切都太快了,对她而言,成为他的人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嫁给他……不,她不能!
就像一场子夜最美的梦,却在日出的那一剎那终究要惊醒。
她所有的甜蜜和痴狂,瞬间惊逃四散。
“不!”她想到了爹临终前的嘱咐,所有的理智瞬间又恢复,进驻了她的脑中。
他是个江湖中人!
爱上江湖人是一回事,但是嫁给江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爹说过,要她嫁一个不是江湖中人的好男子才会幸福,可是她压根儿也没想过婚嫁的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成了他的女人……可是她却不能嫁给他,只因他是江湖中人。
她脸色渐渐惨白。
沧浪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心痛她脸上的毫无血色。他伸出手握住她,却心惊于她的颤抖。
“怎么回事﹖”他脸色也白了。
“我要想一想。”她退后几步,吞了口口水,“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你这模样,教我怎能放得下心?若是你的家人会阻拦,那么我会说服他们的。”
“不,你不明白。”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道:“我从未想过我会嫁给任何人……我曾打算一辈子都不成亲,所以……”
“这是什么话?”
“你不会明白的,我有我的苦衷。”她绝不让自己再遭受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饱尝失去父亲的伤痛,而避免受伤的最好方法,就是她终生不嫁。
不嫁人不生子,就可以不用为亲人牵肠挂肚、伤心痛楚。
她可以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可以忍受相思的折磨,可是她不要嫁给一个注定飘泊江湖的人,然后再日日担心着他是否会在江湖仇杀或刀光剑影中失去生命……永远离开了她。
她死命地咬着唇,直到柔软的唇瓣沁出了血丝。
沧浪大惊,急急地掰开她的嘴,心痛地低喊道。“你在做什么?”
芍药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拚命地摇着头,“你让我回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好好好,”他一颗心怦怦狂跳,连忙妥协道:“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只是,和他成亲有这么令人难以承受吗?她的表情活像他打碎了她的人生。
看着她难过,他也紧紧地揪起了心。
“我……我得进去了。”她恍惚地挣开他的手,揽着琴就往家门走去。
沧浪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生平头一次感觉到害怕与撕心裂肺的痛楚。这样的感觉活像烙铁一般,熨帖着他的心房,教他疼得无法思想。
莫非他做错了什么﹖
看着精神恍惚的芍药呆呆地走入花厅,小绿急急地放下手边的事,迎上前来。
“小姐,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管家快急坏了,稍早才出去找你呢!”
她摇摇头,拚命忍着涌上喉间的泪水与心慌。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小绿紧张地看着她,“你没事吧?别吓我呀!”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再也忍不住,条地哭倒在小绿怀中,第一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小绿急忙扶住她,“小姐……”
“爹要我绝不能爱上江湖中人,可是我偏偏爱上了一个……是老天要捉弄我吗?还是这就是我的宿命?”
小绿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然而在拍抚着芍药的同时,她的表情趋向坚决果断。
芍药丝毫未察觉小绿的异样,只是哀伤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事情怎会演变到这步田地?
夜深了,芍药始终无法入眠。
她穿着月牙色的衣袍,披散着黑色长发,幽幽地坐在窗前。
微风入窗拂琴弦﹐撩起了细碎不成声……
想起了今日的两情缱绻,再想起了父亲垂死前的沉痛叮嘱,芍药悲从中来。
她能怎么办﹖
“爹﹐请您告诉我,女儿该怎么做?”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望向窗外天际。
蓦然门屝响起了几声轻敲,她连忙拭去残泪,勉强扬声道:“是谁?”
“小姐,是老奴。”
“天伯,快请进来,”她急急起身开了门,却望入了天管家忧切的眼底,“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天管家一身粗布青衣,虽然年迈,但是依旧精神抖擞,只是今晚在月光底下,他看起来分外老态龙钟。
“小姐,老奴替您送来了消夜,你今晚又没用膳了,肚子一定饿得紧。”他忧虑地看着她,干瘪的大手端着一碗鸡汤。
她勉强一笑,“谢谢你,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饿。”
“小姐,不成呀,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晚膳又不吃,难道你想要急死老奴吗?”
看着老管家的惶急,她只得接过碗来,勉强自己喝了几口。
汤一入口,温暖了她寒冷的胃,却温暖不了她凄凉的心。
一滴清泪,就这么悄悄地落入了汤碗中。
“小姐,您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跟老奴说好不好?以前您在外头受人欺负,都是老奴替您出的气,您这一次怎么就不让老奴知道呢?”老管家满面关心、忧惶。
“天伯,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突然问道。
“当然行,什么事?”
“你先坐下。”她把他请到花几前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么慎重,老管家不禁坐挺了身子。
“天伯,你现在还知晓一些江湖上的事吗?”
他大吃一惊,“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你回答我就是了。”
“好的。”天伯迟疑地道:“老奴已退出江湖很久了,江湖虽然诡谲多变,可是大抵也是脱不了那几大势力,虽然老奴隐身市井,却也能听到不少江湖传言……不知小姐这么问的用意是?”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是江湖中人吗?”
“应该是,他看起来非常厉害的样子。”她咬着唇,想起了坚毅卓绝的白沧浪,心底既酸楚又甜蜜。
“小姐几时和江湖中人接触了?”他又是一惊。
她低叹,“一言难尽。”
她原想问问天伯,倘若白沧浪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那么或者纠葛结怨不会太多,也许她能够说服他退出江湖,与她平平静静、恩恩爱爱地厮守一生。
虽然她知道这个法子根笨,可是此刻的她心乱如麻,再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小姐想问什么人呢?